“是我在破解他们的防护网时，被对方反侦察到了，定位了我们的位置！然后他们通过这里的监控，看到了我们俩！”
景文也想到了什么，立即把手机关机了。
如果是监控的话……慕野小心翼翼地躲着护士台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带着景文藏到了走廊拐角处的一个杂物间。
慕野看了一眼景文的手机。
景文利用他腕间的手表，迅速黑进了这幢楼的监视系统，一分钟不到，就把整幢楼的监视系统关闭了。
景文跳起来，跟慕野一起跑。
“现在他们不能通过监控看到我们了。”
“怎么回事？有人找我们吗？”
走进来的是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们一进来，就挨个儿搜查走廊两边的病房。
慕野很快反应过来。
周小玲立即跑去拦住他们：“喂！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不能随便进来！”
“不好！快躲起来！”
两个大汉理也不理她，其中一个用肩膀撞开她，继续搜查。
精神科走廊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接下来是一阵脚步声。
周小玲气得哇哇叫，马上跑回护士台，打内线电话叫医院的保安。
“那两个男孩在哪里？离开了吗？”
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夏莲子是阴谋的目标！”慕野说。
周小玲急得跺脚，又转身去追两个大汉。
景文也很不安：“可是，我们来医院也是临时起意，夏莲子出门比我们早，当时我们也没计划找许戈，更不知道会因为调查来中心医院。”
果然是精神科病房的护士，有处理应急事件的经验，也有对付不老实病人的大力气。她一个人在走廊上对付两个大男人，竟然真把他们暂时拦住了。
“夏莲子本来要去百货商场的地下停车库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在中途转了方向……她虽然有点急性子，但她是猎人，不应该那么容易上当才对。还有那个叫黎加一的混混，为什么要带夏莲子来医院？”慕野忽然脸色一变，“难道，是他或者他背后的人，发现了我们调查许戈的计划，想要拿夏莲子要挟我们？”
旁边一间病房的门开了，一个被吵醒的病人走了出来，他走到走廊上，睁大眼睛看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慕野没怪他，再说怪他也没用。
几秒钟之后，病人突然发起病来：“啊啊啊……”
他停了一下，补了一句，“对不起。”
他失声尖叫，又叫又跳，“杀人了！杀人了！”
景文手指停顿，隔了几秒才说：“就是那次，它说夏莲子要带它去危险的地方。它平时就喜欢大惊小怪，所以我没放在心上。”
几乎是立刻，整个楼层的病人都被吵醒了。
慕野忽然问：“小方之前联系过你吗？”
病房里的病人们打开门，纷纷走到走廊上。
景文继续埋头破解那个屏蔽信号的程序。
有容易情绪激动的，跟着那个发病的病人一起喊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景文沉默了几秒，说：“算了，不找许戈了，以后再想办法吧。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小方和夏莲子。”
周小玲跑到护士台按下了警报器，警报器的轰鸣声响了起来。医生值班室的医生，还有护士值班室的护士都一起跑了出来。
慕野有点愣神。这跟他猜测的不一样——是哪一步想错了吗？
趁着现场一团乱，慕野扯着景文从杂物间溜出来，走廊上大喊大叫的病人挤成一团，他们俩费了不少力气才挤过去，冲出了病区大门。
“这个秦澈是个流浪汉，他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因为精神问题，常常会惹一些麻烦。救助站的资料上说，他平时住在一个桥洞里，冬天的时候会住在救济中心。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也曾把他送进医院接受过精神方面的治疗，都是短期治疗。”
两个人跑到电梯前，慕野揿下按钮，电梯门打开了，景文刚把一只脚踏进去，就被慕野一把给拽了出来。
很快，他的识别结果就出来了。
慕野探着身子，揿下电梯轿厢里的一楼按钮和关闭键，然后退了出来。
说着，他打开了手机里的一个程序，走回病房，对着已经睡着了的秦澈拍了个照片。
电梯门很快关上，缓缓下行。
“那是因为俱乐部里的人各怀鬼胎，很可能会易容或伪装身份，我是为了更精准，才准备了指纹鉴定程序。现在，那个秦澈就躺在医院里，要确定他的身份，只要面部识别一下就可以了。”
“我们走！”
慕野一笑：“别谦虚，我知道你有办法迅速查指纹，上次在派娜俱乐部调查‘黛绮丝的眼泪’时，你用过这招。”
慕野带着景文，跑到了旁边的楼梯间。
景文抬头看着慕野，没伸手接书。
顶层的楼梯间，再向上走半层就是一个屋顶平台。
慕野在走廊上找到景文，把书交给他：“这本书是秦澈的，你查一下他的指纹，确定一下他的身份。”
慕野和景文两个轻手轻脚地上了台阶。
趁着周小玲和秦澈都不注意，慕野顺手带走了秦澈床头柜上的一本有塑封皮的书。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那两个大汉被周小玲和随后而来的医院保安赶出了病房。
“哦。”
“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您已经吃过了。”
“那两个男孩呢？”一个男人问。
“我今天晚上的药呢？不吃药我睡不着。”秦澈问周小玲。
他们显然把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周小玲又帮秦澈把他病床周围的布帘拉起来。
“什么男孩？”
慕野知道面对这样一个病人恐怕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告辞。
“就是来这里看42床病人的。”
秦澈拍拍脑袋，叹口气，重新躺回到枕头上，十分难过的样子。
“早离开了！我刚才看到他们跑出去了！”
“没有。”
两个男人骂骂咧咧走到电梯门厅。
“那他有没有来看过我？”
“两个小鬼跑得还真快！”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病人登记表上，只有您自己的个人情况。”周小玲说。
“要不是那些精神病人，他们也跑不掉。”
秦澈对自己家人的记忆一点也没有。
“不过，也就这么几分钟工夫，他们应该还没跑远。”
“弟弟？我弟弟是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男人打量了一下四周，注意力被跟电梯门厅一墙之隔的楼梯间吸引住了。他抬脚走向楼梯间：“你等在那儿，我去旁边看看！”
当时为秦澈办理新病人登记手续的就是周小玲。她清楚地记得秦澈当时入院时的情况。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楼梯间。
“您是您家人送来的。办理住院手续的是您的弟弟。”站在一边的周小玲提醒他。
慕野和景文都屏住了呼吸。
秦澈是因为失忆和抑郁症才来这里住院的，他对自己的过去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对自己来这个医院的过程也一无所知。
男人的影子投射到楼梯上。
秦澈已经醒了，对慕野的出现很惊奇：“你认识我吗？”
他向上看看，又向下看看，之后，影子就沿着台阶缓缓上来了。
慕野待在病房里，正在跟42床的病人秦澈对话。
慕野和景文站在屋顶平台的一堵墙后面。除了这堵墙，楼顶平台上什么都没有，躲都没地方躲。
景文坐在走廊上继续攻破那个信号屏蔽系统，找寻小方和夏莲子的具体方位。
两个人面面相觑，两颗心脏跳得飞快。
11号楼顶层的精神科病房。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有精神问题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