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推理悬疑 > 丧钟九鸣 > 第1乐章 快击

第1乐章 快击

彼得·温西勋爵与大主教通了电话,貌似对结果表示满意。他也给希拉里·肃尔普写了信,向她描述了找到项链的事。“所以你看到啦,”他写道,“你的夏洛克生涯非常成功。爱德华叔叔该多高兴啊。”希拉里的回信告诉他,韦伯拉希姆夫人已经取回项链,又还回了当初赔偿项链的钱——没有评价,也没有道歉。彼得勋爵像个闷闷不乐的恶魔一样在教区长宅邸里徘徊。警长回镇上追寻索迪夫妇。星期四,事情又来了。

“疯了!”布伦德尔先生自言自语道,“要么就是为了捉弄我。一准是的。”

罗齐尔专员给布伦德尔警长的电报:

“好!”温西说,“我觉得吧,毕竟,我还是给大主教打个电话算了。你可说不准这些事。”

苏珊娜·勒格罗不认识克伯雷认出信封里照片称是丈夫此地市长也认出照片请指示下一步。

“可怜的老克兰顿,”警长固执地说,“我倒希望不是呢。我不想看到一个规规矩矩的珠宝大盗越出常规,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这让人不舒服,就是这么回事。此外,这人病啦。不管怎样,我们会对付这事的。我来处理这个克伯雷的事,做做安排。”

布伦德尔警长给彼得·温西勋爵的电报:

“说不准,告诉你吧。希望他不是。我宁愿是克兰顿。”

苏珊娜·勒格罗否认克伯雷认出密封照片他是谁伦敦无法找到索迪夫妇。

“你觉得他是我们要的那个人吗?”

布伦德尔警长给罗齐尔专员的电报:

“那就好,那就好。当然了,他们过两周还会回来的,不过那样就太晚啦。你觉得吉姆·索迪何时可以回来?月底?请注意别让他溜了。我有种感觉,他可能打算这么干。”

请尽快返还文件立刻拘留勒格罗等候进一步指示。

“我打算来着,”布伦德尔先生强调道,“他们不可能逃出这个国家,那是肯定的。”

彼得·温西勋爵给布伦德尔警长的电报:

“与此无关,与此无关,”大人挥挥手说,“就像罗马教皇一样。不过你动手吧,布伦德尔,你动手吧。”

你现在肯定知道该怎么做啦检查所有教堂登记处。

“哎哟,天哪!那么墨索里尼先生和日本天皇呢?”

布伦德尔警长给彼得·温西勋爵的电报:

“坎特伯雷的大主教嘛。他是个傲慢的高级神职人员,布伦德尔。一位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不过我猜,他们应该不会想到他。我想你可以冒险试试别去管他。”

圣安德鲁·布鲁斯伯里的主教说威廉索迪和玛丽狄肯请求结婚那是狄肯吗。

“怎么着?”

彼得·温西勋爵给布伦德尔警长的电报:

“哦,得啦!”大人劝道,“这还不够明显吗?我给索迪夫人看了密码。星期天早上,她和她丈夫都没有出席圣餐礼。星期一,他们坐第一趟火车去了伦敦。我亲爱的华生,事情再明显不过啦。唯一真正的危险在于——”

是的当然你笨蛋立刻拘捕克兰顿。

“为何是两周之内?”

布伦德尔警长给彼得·温西勋爵的电报:

“那是肯定的,”温西说,“也就是说,只要你能在两周之内抓住他们。否则,之后就会更难抓了。”

同意笨蛋但为何拘捕克兰顿索迪夫妇被发现已拘留询问。

“我对此毫无意见,大人。这回他们一定得给我个说法啦,管他什么法律规定不法律规定的,哪怕我为此受罚也在所不惜了。”

彼得·温西勋爵给布伦德尔警长的电报:

“很好。那么,你逮住他们的时候,如果要对他们采取任何极端措施,都请一定先告诉我一声,行吗?希望你审问他们的时候,我能在场。”

先拘捕克兰顿我来镇上找你。

“你以为呢?”

发完这份电报,彼得勋爵命令邦特收拾行李,请求单独见见维纳伯尔斯先生,谈完之后,两人都显得闷闷不乐的。

“是的,”温西语速更慢地说,“索迪夫妇。我对于索迪夫妇有点不安。你在跟踪他们,我猜?”

“所以,我想我最好还是走吧,”温西说,“我宁愿没闯进这件事里。有些事其实还是留着不去过问的好,你说呢?我的同情心全在错的那一方,我不喜欢那样。我只知道不要做坏事,好事自然来。但是做了好事,坏事也会来,这让我真不舒服。”

“好啊,为何不呢。还有什么事吗?”

“亲爱的孩子,”教区长说,“我们不该对未来做太多思考。最好还是秉持真理,让上帝解决其余事务。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因为他知道一切。”

“那也行。愿意给她也看看那份密码吗?”

“所以也绝对不要预先下什么决断,正如夏洛克·福尔摩斯所言?好吧,牧师。我得说,你是对的。也许我是自作聪明了。我总是这样。不管怎样,很抱歉带来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我真的得走了。我得了那种愚蠢的现代矫情病了,见不得人受苦。非常感谢你的盛情款待。再见。”

“好的,我不知道是否可以亲自去做这个,大人,但我一定会让这位罗齐尔先生去做。”

离开圣保罗沼地教堂之前,他去教堂墓地站了一会儿。无名死者的墓在草丛中仍旧显得黑乎乎、光秃秃的,不过亨利爵士和肃尔普夫人的坟上已经长出绿莹莹的草皮。不远处有一座古老的方形墓;赫齐卡亚·拉凡德坐在石板上,仔细地清理铭文。温西走过去,跟老头握了握手。

“要是她认出了,很好。要是她很固执,拒绝承认,那么你可以给她这张纸条吗,就原样给她,然后观察一下她打开时的表情?”

“让老萨缪尔今年夏天干干净净过一遭,”赫齐卡亚解释道,“哈!我比老萨缪尔已经多活整整十年啦。我告诉教区长,‘让我躺在老萨缪尔旁边吧。’我说,‘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到我赢了他。’教区长答应我啦。哈!真的。不过现如今人们写不出这么漂亮的挽诗啦。”

“那是必定要做的,自然。是正常程序嘛。”

他用得了痛风的手指描着铭文,内容是这样的:

“你愿意拿一张亚瑟·克伯雷的照片,送到法国给苏珊娜·勒格罗辨认一下吗?”

萨缪尔·斯内尔在此长眠

“怎么着?”

整整五十年,鸣奏低音钟。

“瞧啊,警长,”他终于说,“这会是个该死的让人不安的故事。我想全盘托出之前,应该先检查它一下才好。你愿意自己先做一件事吗?反正不管怎样你都得做它,不过我宁愿这件事先做了,我再开口。之后,我就会交代你想知道的一切。”

斗转星移,世事变迁

彼得勋爵沉默了一会儿。

心如磐石,鸣钟不休

“好吧,”布伦德尔先生说,“不知我该不该抱怨。把话说完吧,然后没准我们就可以自己解决余下的问题了。”

死亡上演,最大转调

“很抱歉。那个我没法做到。真见鬼,难道我就不能为一位朋友保留一点点小秘密吗?”

令他变序,召他复位。

“太棒了。”布伦德尔先生说,“你真是个智多星,对吧,大人?不知你是否愿意再进一步,告诉我们该给谁戴上手铐呢?”

滑轮崩坏,钟绳断开

“哦,是的。为何让·勒格罗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提,亚瑟·克伯雷在达特福德树林做了什么,鹦鹉的话有何意义,为何索迪一家星期天早祷没到场,泰勒·保罗与这事有何关系,为何尸体的脸被毁容。”

钟舌沉默,铜钟开裂

“还有什么吗?”布伦德尔先生问。

总有一天,上帝发令

“嗯,就是谋杀,”大人局促地咳嗽一声,“我没法解释是谁干的,如何干的。不过,那个,正如我所说,是无关紧要的。我知道死者是谁,为何被绑起,死在何处,谁给谁寄了密码,为何威尔·索迪要从银行取出二百镑又存回去,索迪一家去了哪里,为何以及何时又回来,为何吉姆·索迪错过火车,为何克兰顿要来这里,他做了什么,为何要撒谎,以及啤酒瓶是如何来到钟楼的。”

贤者重生,钟声悠悠。

“听你的,”布伦德尔先生说,“向你学习,大人,我再也不猜了。顺便问一句,你没有解决的地方是哪里?”

享龄七十有六

“警长,”他说,“我想我真是个警犬中最十足糊涂的混蛋了。不过,现在我已经解决了整个问题,只有一个小地方存疑。也许你也是一样吧。”

“鸣奏泰勒·保罗看来是一项让人长寿的活儿哟,”温西说,“他的仆人们都活到高寿之年,不是吗?”

他一找到机会,就早早开车去了利姆霍特。

“哈!”赫齐卡亚说,“没错,年轻人,没错,只要他们保持虔诚,不要干什么违背它的事。那些钟啊,它们最知道奏鸣它们的人啦。它们有灵性呐。它们不会放过坏人。它们会等在那里,干掉他。不过老泰勒·保罗可不会说我对她的侍奉有啥不周的,她跟我一向处得不错。所以得好好对你负责的钟啊,大人,要好好对它,它就会在你有生之年都关照你,直到你被死亡召唤走。只要坚守正道,就不必害怕那些钟哟。”

彼得·温西勋爵度过了不安的一天一夜,第二天早饭时也是寡言少语。

“嗯,对啊,”温西有点不自在地说道。

——《特莱伊特论转调鸣钟》

他离开赫齐卡亚,走进教堂,脚步很轻,仿佛害怕唤醒什么沉睡的东西。修院院长托马斯安静地长眠在坟墓中;基路伯们睁着眼睛,张着小嘴,沉浸在永恒的沉思中;高高的半空中,他感觉到钟群正默默俯看着他。

每口钟的敲击都分为三种:快击、换位和慢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