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具男性尸体。”
“为什么？”
他们呆呆地盯着他，“谁？”福克说。
金警长摇了摇头，“不是莎拉。”
“一小时前，局里接到电话，”金警长说，“提供情报的飞车党囚犯终于敲定了满意的交易，他告诉律师，他认为土坑里的尸体就是塞姆·科瓦克本人。”
“怎么样？”卡门凝视着他，“能确定是莎拉吗？”
福克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塞姆·科瓦克？”
“嗯。”金警长稍作犹豫。
“对。他说，五年前，飞车党受雇于人，打算干掉塞姆·科瓦克。塞姆总是谈论自己跟老爹的关系，大概是企图借此融入帮派。可是，他们认为塞姆头脑不正常，难以托付大事。所以，一旦飞车党遇到条件更好的提议，便立即接受，趁机摆脱累赘。委托人要求尸体不能被找到，却不在乎动手的方式。他们只想让塞姆消失。”
“谢谢。”福克接过优盘，“他们也在调查小屋旁边的坟墓吗？”
“委托人是谁？”卡门说。
“比如贝利坦尼特的财务记录？”金警长勉强挤出淡淡的苦笑，“恐怕没有，抱歉。不过——”他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掏出一个优盘，“这是现场的照片。你们可以先看看，如果发现了需要的物品，等到法医小组下山以后，直接让他们出示就行。”
金警长瞥向窗外。风停了，丛林纹丝不动，显得颇为诡异。“对方始终通过中介来联系飞车党，但似乎是一对老夫妇。家境殷实，不怕花钱，可是言行古怪，十分反常。”
“她的背包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卡门说。
福克思来想去，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天知道。无论如何，取证工作肯定非常艰难。墨尔本派出的法医小组正在现场忙碌，可是爱丽丝在风雨中躺了好几天，到处都是尘土、泥巴和垃圾。”
“难道是莎拉·桑顿伯格的父母？”面对他的疑问，金警长轻轻地耸了耸肩膀。
“你相信她们吗？”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不过警方应该会首先联系他们。唉，真是可怜，二十年的悲伤与煎熬足以令人变得面目全非。”金警长摇了摇头，“该死的马汀·科瓦克，他毁了这个地方。原本，他可以让莎拉的父母获得些许安宁，说不定也能让自己避免心碎的结果。谁知道呢？你们有孩子吗？”
金警长摇了摇头，“她们将会得到法律援助，但是眼下两人都坚持各自的说辞。布莉声称当她发现爱丽丝的时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贝丝则声言毫不知情。”
福克摇了摇头，记起莎拉·桑顿伯格的模样，记起报纸上的微笑。二十年的漫长岁月，她的父母该如何度过呢？
“局里的情况怎么样？”福克问。
“我有两个儿子，”金警长说，“我一直都很同情桑顿伯格夫妇。坦白地讲，如果委托人确实是他们，我倒觉得无可厚非。”他叹了口气，“为了孩子，父母甘愿付出一切。”
他们在接待区跟金警长碰面，他的脸色比平常还要阴沉。
旅馆深处再次传来玛格特·拉塞尔的哀号。
“不见踪影。”
第四天：周日早晨
“双胞胎呢？”
“爱丽丝？”
他们听到有辆车停在铺着碎石的地面上，卡门走向巨大的落地窗，“金警长回来了。”
爱丽丝·拉塞尔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屏幕，结束通话，然后转过身去。发现别人出现在小径上，她不禁瞪大眼睛，向后倒退了一步。
福克和卡门孤零零地坐在休息厅里，基本不说话。玛格特·拉塞尔的啜泣声从门外飘进来，许久之后，突然彻底消失，只留下诡异的寂静。福克暗自思忖，不知她去哪儿了。
“爱丽丝，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