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微笑了一下。“谋杀是在第二幕开始时发生的,我只是想通过这一点确定,如果凶手事先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他也就不可能以任何形式把第一次幕间休息作为谋杀策划的重要部分了……当然,菲尔德的帽子可能在剧院的某个地方出现,而且,一旦被发现,所有这些推测就都无效了。但是——我想帽子不会……”
“你要表达什么意思,埃勒里?”桑普森问,“对你来说,为什么凶手事先不知道帽子的意义这么重要呢?”
“虽然你做的是基本分析,小伙子,但是听起来很合乎逻辑,”桑普森赞许地说道,“你应该成为一名律师。”
地区检察官盯着埃勒里,双唇紧闭。奎因警官似乎昏昏欲睡,手停在鼻烟盒和鼻子之间。
“在智力上,你是战胜不了奎因家族的。”老人脸上突然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但是,我要忙另外一件事了,应该在某些方面与帽子这一谜团相关。埃勒里,你注意到了吧,裁缝的姓名缝在菲尔德的大衣上了。”
“还有一点需要证实的是,即使凶手出于什么不明的原因,不想留下替代的帽子,他肯定会把帽子割开,拿走里面的东西。他所要做的就是事先准备一个锋利的工具——例如一把小折刀。空无一物的帽子,尽管被割开过,但不会带来诸如如何处理那顶丢失的帽子那样的问题。假如凶手事先知道帽子里的东西,他肯定会选择这种方式。因此,在我看来,这更能证明凶手在来到罗马剧院之前,并不知道要拿走帽子或者帽子里面的东西。论证完毕。”
“说做就做。”埃勒里咧嘴笑道。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册子,翻开后,指向里面空扉页上的记录。“布朗兄弟,先生们——正是这个。”
“请紧跟着我的思路……既然菲尔德的帽子不见了,在他的位置上也没找到其他的帽子,说明帽子肯定是被人拿走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你们应该同意,正如我前面指出的一样,凶手是最有可能拿走帽子的人。好!暂且不考虑他为什么带走帽子,我们还面临两种选择:一,凶手事先知道要把帽子拿走;二,他事先并不知道要把帽子拿走。那我们再仔细地研究第一种可能性。如果他事先知道的话,我们就可以明智而且合乎逻辑地假定,凶手应该会带着另一顶礼帽来到剧院,替换菲尔德的帽子,而不是直接带走遇害者的帽子,从而留下明显的线索。带一顶替代的帽子是最保险的了。而且凶手找到这样一顶帽子应该也不难,因为如果事先知道它的重要性,他肯定会进一步了解菲尔德帽子的尺寸、款式和其他细节信息。但是我们在这里却没有发现替代的帽子。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像这样精心策划的案子,在犯罪现场应该有替代的帽子。但是,实际上却没有,那么我们唯一的结论就是,凶手事先并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否则他一定会采取明智的预防措施,留下一顶帽子。这样,警察永远也不会知道菲尔德帽子的重要性了。
“那好,我明早就让韦利去那儿核实一下。”奎因说,“你们肯定意识到了,菲尔德的衣服质量上乘。那件晚礼服如果是花钱买的话,应该值三百美元。布朗·布罗斯是知名裁缝,所以价格才这么高。还有一点相关的是:死者身上的衣服都出自同一厂家。对于富有的人来说,这没有什么特别的;布朗裁缝店会从头到脚为顾客量身定做一套衣服,让顾客显得与众不同。我们可以更加确定——”
“在对消失的礼帽的初步分析阶段,还有一点需要我们考虑。而且,先生们,这一点在我们破案之前应该是至关重要的,那就是凶手在杀人之前是否事先知道他必须把礼帽拿走。换句话说,凶手是不是预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无论它是多么重要?在我看来,无论是从事实方面,还是从逻辑推理方面,都可以表明,凶手事先并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
“菲尔德的帽子也是在那儿买的!”桑普森喊道,一副有重大发现的神色。
“那我们现在想想,帽子里可能藏了什么东西。”埃勒里继续说,用力地擦了擦眼镜,“根据帽子的尺寸、形状和容积,我们猜测的范围并不是很广。一顶礼帽里面可能藏了什么呢?我所想到的一些东西主要有:某种文件、珠宝、钞票或者是任何其他贵重的小物件,这些东西在帽子里不容易被发现。很显然,这个让人疑惑的东西不可能藏在帽子的顶部,因为只要他一摘下帽子,东西就会掉出来。因此,我们可以确定,不管东西是什么,它都应该藏在帽子的内层。这就马上缩小了可能性。大块固体的东西可以被排除了。可能藏了珠宝,也可能是钞票或者文件。我想,通过对菲尔德的了解,我们可以排除珠宝。如果他随身携带一些重要的东西,那么很可能与他的职业有一定的关系。
“完全正确,塔西佗[2]。”奎因说完,咧嘴一笑,“韦利要做的就是去核查衣服这件事,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够拿到一顶和菲尔德今晚戴的一模一样的礼帽。我迫切地希望能够看看这顶帽子。”
地区检察官缓缓地点了点头。奎因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眼中隐约露出困惑的神色。
桑普森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我想我真的应该回去上床睡觉了,”他说道,“我来这儿的唯一原因,就是确保你并没有逮捕市长先生。伙计,我的那位朋友一发火,我的耳根就别想清静了。”
“是这样,首先,我们已经相当确定,帽子并不是偶然消失的。杰西·林奇在第二幕开始后十分钟左右时,还见到死者的帽子就在他的膝盖上。但现在帽子不见了,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凶手把帽子带走了。现在——暂且不管帽子在哪里——我们可以马上得出的结论是,帽子被拿走可能是因为下面两个原因中的一个:其一,帽子本身与案子有牵连,如果把帽子留下,就可能会泄露凶手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牵连,我们现在还猜不出来;其二,帽子里可能藏着凶手想要的东西。你会说,那为什么凶手不把里面的东西拿走,而把帽子留下来呢?如果这一假设是正确的,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取出东西,一方面可能是他不知道如何取出,因此想把帽子带走,有空时再研究。就目前所讲的推断,你们同意我的观点吗?”
奎因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嘲弄的笑容。“在离开之前,亨利,你还是告诉我你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吧。我知道,我今晚使用了高压手段,但是,你肯定也意识到这是非常必要的。你是不是要派一个你们那边的人来协助调查啊?”
“那顶礼帽——嗯,你怎么看?”奎因好奇地问道。
桑普森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对你的调查不满意了?你个老家伙!”他吼道,“我从来都没有审查过你,现在也不想这么做。如果连你都不能圆满地解决这件事,我想我的人没有谁能够做到。我亲爱的奎因,放手去做。如果你觉得需要,可以拘留半个纽约的人,我会支持你的。”
“不错。”埃勒里说道,“但是,我们把这个暂且放一放,先谈谈菲尔德的礼帽。”
“谢谢你,亨利。”奎因说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现在,既然你这么好,那就等着看我大显身手吧。”
“到目前为止,儿子,”奎因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的推理都无懈可击。但是,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那些空着的座位。还有让人很惊讶的一个事实,也就是菲尔德的票根,和唯一可能属于凶手的票根——我指的是弗林特发现的LL30左那张——这两张票根不相符。也就是说,这两张票根撕裂处表明检票员检这两张票的时间不同!”
他穿过房间,走进接待室,从走廊里把头探向剧院,喊道:“潘泽尔先生,你能不能来一下?”
“眼下的情形就这样了,”埃勒里遗憾地继续讲道,“我们从今晚的案子中推断出的疑点太多,事实却少之又少。”
他返回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而皮肤黝黑的潘泽尔紧跟在他的后面。
“哎,他们怎么样?”埃勒里一脸质疑,“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通过和他们谈话,还是观察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无法得出任何确切的结论。我们是抓了帕森·约翰尼,那个恶棍,但是,他显然只是很喜欢这部剧,想从中获得一些关于自己同行的趣闻而已。还有玛吉·奥康内尔,虽然有些可疑,但是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们也无法得出任何结论。她可能是帮凶,也可能是无辜的,还可能仅仅是粗心大意——她可能扮演任何一种角色。然后就是威廉·蒲萨克,是他发现了菲尔德。但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头脑愚钝?还有就是本杰明·摩根——从他这儿,我们发现了破案的潜在可能性。但是,从他今晚的表现来看,我们又能知道些什么呢?是的,关于那封信和免费票的事听起来挺奇怪,因为任何人都可以写那封信,甚至摩根自己都行。我还必须记得他原来曾当众威胁过要杀了菲尔德;还有他们之间的敌意,虽然原因不明,但已经存在两年了。最后就是弗朗西斯·艾夫斯-波普小姐了。非常遗憾在你和她谈话时,我没有在场。但事实是我们在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了她的手包——这不是很有意思吗?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解释一下呢。”
“潘泽尔先生,这位是地区检察官桑普森先生。”奎因介绍道。两个人握了握手。“现在,潘泽尔先生,你还有一件事要做,然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想让你关闭剧院,一只老鼠也不要放进来。”
“到目前为止,那些接受过调查的人怎么样?”桑普森好奇地问道。
潘泽尔的脸色变得苍白。桑普森耸了耸肩,好像他不再过问这件事情,而埃勒里则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是,父亲——当然!”埃勒里严肃地说道,“你要关注的事情很多,而我要做的就是坐在一边,像苏格拉底那样观察思考。”
“但是——但是警官,我们现在的演出可是场场爆满啊!”小个子经理呻吟道,“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奎因咕哝道:“我承认,关于门的问题,没有彻底地追问让我感到有些气恼。但是,即使凶手有可能在作案之后马上离开,我同样也会有此一问,期望他还依然留在剧院里。”
“非常有必要,我亲爱的伙计,”警官冷静地回答道,“我会派两个人一直在剧院周围巡逻。”
“他没说你能抓到,”桑普森说道,笑了笑,“不要这么敏感,老伙计;没人会说你在问案过程中失职。据我所知,今晚你把整件事处理得非常好。”
潘泽尔拧着双手,偷偷地看了眼桑普森。但是,地区检察官正背对着他们,仔细地欣赏墙上的一幅画。
奎因漫不经心地又吸了一小撮鼻烟。“干得不错——很合理的推断,我的儿子。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什么让人惊讶的,或者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就算是凶手一直都在剧院里,我们如何才能抓到他呢?”
“那真是太糟糕了,警官!”潘泽尔哀叹道,“制片商戈登·戴维斯肯定会在我的耳边唠叨个没完的……不过,当然——如果你这么说,我也只能照办了。”
埃勒里讲完后,房间安静了下来。“顺便说一下,”埃勒里镇定地补充道,“我记得,当我和引座员谈话时,我问他们在第二幕开始时有没有看到谁离开过自己的座位,他们都说不记得有谁换过座位。”
“啊,伙计,不要这么忧伤嘛。”奎因说道,语气更加和蔼,“通过这件事,你们的知名度会大大提升,一旦重演,你就要扩建剧院了。不管怎样,我不会关闭你的剧院太长时间的。我会给我外面的人下达必要的命令,你今晚处理完日常事务后,悄悄地跟我留下的人说一下,就可以回家了。我过几天就会告诉你剧院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开业。”
“所有的出口,要么有人看守,要么锁着,而且,从九点三十五分开始,内巷里也一直都有人,先是林奇、埃莉诺,然后是男引座员——约翰尼·崔斯——再后来就是警察——这些事实,再加上我的询问和调查,先生们。”埃勒里语气严肃地继续讲道,“得出一个不可避免的结论,那就是,从死者被发现时开始,到后面整个调查期间,凶手一直都在剧院里!”
潘泽尔悲伤地摇了摇头,和他们握了握手,就离开了。桑普森立即转过身来,朝着奎因说道:“我的天哪,奎因,有点太过分了吧!你为什么要关闭剧院啊?你已经里里外外都搜查过了,不是吗?”
“逃跑的渠道,我想,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正门。但是,检票人和外面的看门人都明确保证,在第二幕期间,没有人离开过剧院。当然,除了那个无关紧要的卖橘子水的男孩。
“但是,亨利,”奎因缓缓地说道,“那顶帽子还没有找到。那些陆续离开剧院的人,我们都搜查过,每个人只有一顶帽子。那就是说,我们要找的帽子是不是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如果它在这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进来取帽子。即使要拿走帽子,也只能是我拿走。”
“不管怎样,通过她讲的内容,我们可以排除凶手是从靠近死者的那两扇门逃走的可能性。我承认,对于这个问题,还有很多种可能——比如,玛吉·奥康内尔可能是帮凶。我提出这一点,只是作为一个可能性,而不是观点。至少在我看来,凶手不会冒着被人看到的风险从那两扇侧门离开。此外,在异乎寻常的时间以异乎寻常的方式离开,肯定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在第二幕期间,几乎没人离开。再说,凶手不可能预先知道奥康内尔会玩忽职守——假如她不是帮凶的话。既然这件案子经过精心策划——我们必须承认,从种种迹象来看的确如此——那么凶手很可能会放弃从侧门逃走这种方式。
桑普森点了点头。三个人走出办公室,来到近乎空无一人的剧院时,埃勒里还忧心忡忡地皱着眉头。不时地可以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在座位前弯下身子,仔细地检查地面。还有一些人不断地从最前面的包厢进进出出。韦利警长站在正门旁,和皮戈特、哈格斯托姆低声交谈。弗林特探员正指挥一些人在正厅前座最前面忙碌着。一小群清洁女工疲惫地使用吸尘器到处打扫卫生。在靠后面的一个角落,一个体态丰腴的女警察正和一位上年纪的女士讲话——也就是潘泽尔称之为菲利普太太的妇人。
“请理智点吧,和平的守护者先生[1],”埃勒里笑着说道。“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你锁门这件事,主要是你没有问她。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已经够难受的了。
奎因三人走向正门。埃勒里和桑普森默默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剧院,感受到那种沉闷的气氛。奎因警官快速地和韦利交谈,小声下达命令。最后,他转过身,说道:“好了,先生们,今晚就到这里。我们走吧。”
“哎,看来我要转行了!”奎因愤愤不平地说道,“关于这部分,她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说,该死的女人!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她,这个可恨的女人!”
在人行道上,警察已经用绳子围出很大一块区域,绳子后面还有一些好奇心很重的人,三三两两地站在那里,打着哈欠。
“我确实和她谈过,”埃勒里笑着说道,“而且,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这与我们当前的调查紧密相关。奥康内尔发誓说,在她离开这两扇门,坐在帕森·约翰尼身边之前,她踩了里面的地板锁,把门上下都锁了。骚乱开始时,她马上从‘牧师’旁边站起来,跑到门旁,发现门依然锁着,和她离开时一样。于是,她打开门,而就在这时,道尔正试图让观众们安静下来。除非她撒谎——不过我并不这样认为。这也证明,凶手并没有通过这两扇门离开,因为发现尸体的时候,门还是从里面锁着的。”
“即使是在清晨两点钟,这些夜猫子还在百老汇游荡。”桑普森咕哝道。他让奎因父子顺路搭他的车回去,但是他们礼貌地谢绝了,于是,他挥了挥手,上了车。一群工作兢兢业业的记者争先恐后地冲过绳子,围住奎因父子。
“你偷偷地和她谈过话,是吗,你这个小浑蛋?”奎因盯着埃勒里,吼道。
“哎,哎!先生们,你们这是做什么?”老人皱着眉头问道。
“我刚刚提到的两个例外就是最左边过道的那两扇门,本来它们是应该有人看守的,实际上却没有,因为那个女引座员玛吉·奥康内尔当时正坐在她的心上人旁边。这让我想到一种可能性,也就是凶手或许会通过这两扇门中的一扇离开。假如凶手这么有天赋的话,这两扇门对于逃跑来说是极为方便的。但女引座员的证词把这种可能也排除了。这是在我父亲问完后,我又追问才发现的。”
“今晚工作的进展情况如何,警官?”其中一个记者迫切地问。
“当我到达这里之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一点,于是自己也简单地调查了一下。所有出口处我都转了一圈,并询问了守在那儿的人。我发现,在第二幕演出期间,剧院里的每扇门处都有人看守,当然,有两个地方例外,我稍后会提到。现在,通过那个卖橘子水的小男孩杰西·林奇,我们可以确定遇害者不但在第一幕和第二幕之间的幕间休息时还活着——林奇当时在走廊里还见过他,和他交谈过——而且在第二幕开始后大概十分钟左右,他显然身体非常健康,因为林奇就是在那时把姜汁汽水送到了他的座位,而后来他被发现死在这个座位上。在剧院里面,通往二楼的楼梯底下有个引座员站着,他发誓说在第二幕期间没有人上去,也没有人下来。这也就排除了凶手上楼的可能性。
“小伙子们,你们可以从韦利警长那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信息——他还在里面。”随后记者们冲进玻璃门,奎因笑了起来。
“由于观众人数很多,又要维持现场秩序,那名警察打电话求助,附近的警察赶来帮忙。随后,总部的人也来了,并立即展开调查。首先提出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凶手在行凶后直到死者被发现这段时间里,有没有机会离开犯罪现场?道尔,也就是第一个到达犯罪现场的警察,立即命令剧院经理在每个出口和两侧的走廊都布置人手,负责看守。
埃勒里和理查德默默地站在路边,看到警察们把记者都赶了出来。奎因警官突然说道:“来吧,儿子,我们走一段路回家吧。”说话间流露出疲惫的神态。
“蒲萨克喊来一名警察,为了确定菲尔德是否已经死亡,这名警察又从观众之中找来一名医生进行检查。医生明确表示,遇害者死于某种酒精中毒。后来,助理验尸官普劳蒂先生证实了这一说法,但他还补充说,其中有个干扰因素——通常一个人酒精中毒,即使致命,也不会死得那么快。因此,死亡的具体原因,我们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因为只有解剖后才能确定。
[1] 原文为法语。
“让我们看看现在案子的进展情况吧,”埃勒里继续讲道,“从最基本的角度来分析。事实大概就是这样:蒙特·菲尔德生前声名狼藉,可能是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的头目,毫无疑问也有很多敌人。他于第二幕演出快结束时——准确地说,是九点五十五分——在罗马剧院被人谋杀。发现此案的人名叫威廉·蒲萨克,是名职员,智商不怎么高。他当时和菲尔德坐在同一排,相隔五个座位。蒲萨克起身离开,想从菲尔德身边挤过去,那时,菲尔德已经中毒,蒲萨克听到他低声说:‘谋杀!是被谋杀的!’或诸如此类的话。
[2] 塔西佗(Tacitus,约55—120),古代罗马最伟大的历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