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豪沉哑的声音紧追肖飞远去的背影:“你以为我郭文豪就特么铁石心肠?你的假仁假义终会遗患无穷的!”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有我在,就容不得互相残杀!”肖飞搡了对方一下,转身离开。
临近中午水位开始下降,至傍晚时黑水落尽露出地表。按照常规陵墓结构,大家顺着与中室正对的虎门进入后室。跟预想中差不多,后室除一块幅面不大的浮雕和几尊东倒西歪的石俑外几乎空空如也。从痕迹上来看,原来是有随葬品存在的,是否珍贵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后来全被小鬼子给弄走了。
郭文豪按住对方的手:“就算我们不动手,对于一个失败暴露之人,青衣女子也不会放过他。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何不牺牲一个,拯救更多人的性命呢?”
整个后室的空间不算很大,跟前室一样,也分左右两个耳室,其中左侧的耳室比较小,进深不足两米就被一堵石墙给挡死了,让人感觉缺点什么。那面墙光秃秃的,块块巨石拼砌得严丝合缝,至少从表面看不出机关运转过的痕迹。
但肖飞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他慢慢揪起郭文豪的前襟:“他可是和我们患难与共的兄弟啊!”
“这面墙上肯定有问题。”郭文豪信誓旦旦地指出。
郭文豪的言辞依旧隐晦:“无论T-SA2N9还是霍烈蜂,都具有致命的传染力,只有尽快解决这个后患我们大家的安全才能有保证。如果肖老弟觉得为难,此事就由郭某来做!”
肖飞也这样想。他通过龙口观察过,后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而且12只兽口都在出风(包括前室的方向),里面不可能就这么封死了。于是,肖飞的目光很自然地盯在浮雕和那些石俑身上——它们中的一个很有可能就是机关的启动器。
“做什么?”肖飞斜睨着对方。
见此情景,郭文豪十分会意地用脚翻弄那些石俑(黑水浸渍过,十分脏污),可惜没有收获。最后肖飞从浮雕右侧发现一个细微的异常——他看到太阳(图案)中心的圆点和四周的轮状光斑(图案)深浅不一,而且圆点外缘多刻了一层凹陷的光晕,显得有些画蛇添足。
“没时间了肖老弟!”郭文豪把对方转过的身体又扳回来,“为了更多人的性命保证,有些事情眼下就不得不做了!”
见肖飞欲动手触摸太阳(图案)的圆点,郭文豪赶忙把自己那双尼龙手套递过去。肖飞戴上道了声谢谢,尔后把住圆点使劲往外拉,没反应,试着往左一拧,正对着前室的那面墙呼地向上开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横亘在众人眼前。
“没这个意思。”肖飞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样吧,等过了眼下这道黑水关我俩再详做计议,中间也好再观察观察。”
“有生门,有生门啦!”郭文豪兴冲冲地钻进去,持手机左右照着,“两面是相通的都有风,往哪边走?”
“你觉得我在信口胡诌?”郭文豪有点想炸毛了。
肖飞第二个进入,他左右看了看,对郭文豪说:“把手机的电筒功能关掉。”
“郭先生真不愧是写悬疑小说的。”肖飞脸上漫过一丝令人不易觉察的笑,“心思缜密、目光慎毒令人佩服。”
郭文豪虽有疑惑,但还是比较配合地把手机电筒关掉了。
“接下来有两种可能。”郭文豪继续分析道,“第一种可能,多多打开装有霍烈蜂的铁盒子正欲朝我们下手,结果一不小心自己先被咬了。第二种可能,多多是故意咬伤自己,索性以自残的形式解除大家对他的怀疑。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改变不了一个基本事实,即——多多就是T-SA2N9病毒的感染者,而T-SA2N9和霍烈蜂的解药极有可能就在青衣女子手中。”
在没有光线影响的情况下,肖飞再次观察了通道两侧,结果发现左侧有微弱的光亮,于是向左一指:“这边。”
“张培。”肖飞怔了一会儿,手往下压了压,“你接着刚才的说。”
阿四打头,袁富、张培、多多和陈如随后,郭文豪走了几步停下来。
“他嘴里念叨的呢?”郭文豪继续问。
“怎么不走?”肖飞问。
“是一段重复的数字:3、4、5、6、7、9。”肖飞回答。
郭文豪吸了口气:“我突然有种预感,往左边走的话会绕个半圈又回到前室了。”
“是呀。”郭文豪眨巴着眼睛,“你忘了多多失踪后,我们再次遇见他的时候,他手机上写的什么吗?”
“没关系。”肖飞轻描淡写地说,“要真是那样,大不了我们还退回来朝右边走。”
“等等。”肖飞重复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谋害我们5人,换取他和张培的性命?”
郭文豪想了想:“那好吧,但愿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左侧直抵生门。”
郭文豪咽了口唾沫:“好吧。我坚持认为多多消失的一段时间并非梦游,而是被青衣女子掳走,然后两人做了个见不得光的交易。按照交易的内容,多多把蛊虫带回来,试图通过谋害我们5人,换取他和张培的性命------”
沿着弯弯曲曲的通道走了大约两百来米,左侧石墙上出现一道宽约一米五高有两米的石门,石门开了一道缝,露出微蓝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