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抓了一下,我被那疯猴子抓了都没事!”史密斯一脸不屑,还特意露出他的右臂,我呲着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史密斯的抓伤虽然已经愈合,但抓伤的痕迹却依然清晰可见,而且伤口红肿,史密斯粗壮的手臂显得更加粗壮,血管、青筋清晰可见,我忽然觉得他那红肿的伤口下似乎……似乎有些异样。
当我们重新汇合,马建秋发现我肩膀被划出了两道血印子,好在那畜生抓得不深,否则我就麻烦了,但袁帅仍然一皱眉,“这地方的生物诡异得很,要小心!我在船上发现了一些药,给你用上。”
我们隐蔽在城墙外侧,袁帅给我用了一些消炎药。马建秋喘着粗气说:“这……这地方生物是诡异得很,刚才我……看见那些鼯鼠比一般鼯鼠要大,特别是他们的飞膜很像是翅膀,怪不得他们可以长距离飞行……”
我和马建秋喘着粗气,终于可以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这些鼯鼠,巨大的身形,棕褐色的皮毛,关键是这些鼯鼠的飞膜很特别。来不及多想,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我见鼯鼠大都进入城里,城门恢复了宁静,探头看看对面的秦悦,秦悦也正在看我,我对秦悦做了个手势,秦悦心领神会,先拉着伊莎贝拉冲出了城门,我紧跟着秦悦也往外冲,但马建秋这个笨拙的家伙却拖了我后腿,我冲到城门洞时,迎面正有一只鼯鼠向我冲来,面目狰狞,巨大的飞膜张开,就像一头草原上的雄鹰,我擦!对面的鼯鼠也没想到会有个SB突然出现在城门洞里,想要刹车却刹不住,只好紧急调整飞行姿态,想从我头顶飞进城门,但好歹哥也是185的大高个,这畜生明显低估了哥的身高,一侧的飞膜打在我脑门上,它突然失去平衡,身体猛地一晃,爪子竟在我的肩膀上猛踩了一下,才支撑住身子,重新恢复平衡,飞过了城门洞。我的肩膀一阵疼痛,脑门也是晕乎乎地奔出了城门,马建秋跟着我跑出了城门。
“别说那些没用的,快离开这,那些鬼东西说不定会越来越多!”史密斯话音刚落,刚才那骇人的恐怖叫声再次传来,我抬头望去,不是子城内的鼯鼠,而是从另一个方向,黑压压又飞过来一群,这叫声刺耳而震撼,我们赶忙向前方的荒野奔去。慌不择路,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里穿行了大约一公里后,我们前面竟然又出现了黑色的高大城墙,“妈的,我们迷路了,转回来了!”史密斯咒骂道。
我的话提醒了众人,大家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往子城的城门奔去。史密斯、袁帅、宇文率先冲出了城门,我和秦悦紧随其后,但我俩回头发现伊莎贝拉和马建秋落在了后面,只好又回头去拉马建秋、伊莎贝拉……就在这个时候,黑压压成群的鼯鼠迅速填满了城门洞,一拥而进,也有越过高大城墙,进入子城的,还好我和秦悦反应及时,将马建秋和伊莎贝拉拉到了城门两侧暂时隐蔽起来。
我回头望望,在稀疏的几棵棕榈树后面,隐约现出黑色的城墙,那儿应该是昨晚我们栖身的子城,这里怎么会……我转过头,盯着眼前的黑色城墙,“不,这又是一座子城!”
我马上想到昨晚在小黑屋里发现了鼯鼠粪便,“快,快跑!这地方很可能是这些鬼东西的家!”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走到近前,这座黑色的子城与昨晚栖身的那座几乎一模一样,城墙的高矮,城门洞的式样,子城内的结构全都一模一样,所有人的表情都从疑惑转为了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们来不及多想,那刺耳的叫声由远及近,明显就是冲着这边来的,我们不敢久留,继续向前狂奔,前面低矮的灌木丛变成了高大的雨林,这片雨林并不大,穿过去,又是低矮的灌木丛,这片区域就这样灌木丛与稀疏的雨林交织着,我敢确定我们走过的并不是来时路,可就在这时,第三座子城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从未见过这么多鼯鼠,而且……”马建秋惊恐地说道:“而且从没见过这样的鼯鼠,或许这是我们从未发现过的新亚种!”
又是一模一样的城墙,一模一样的城门,一模一样的构造,这……这是怎么回事?刺耳的叫声越来越响,鼯鼠大军像是集结完毕,乌央乌央,铺天盖地,追逐着我们,我们接着穿过灌木丛与稀疏的雨林,又来到了第四座一模一样的子城前!就这样,我们一路经过了七座一模一样的子城……不,我也无法判断究竟是几座?或许我们真的迷路了,并没有七座,也可能这里还有更多的一模一样的子城,这里就像一个无穷无尽的迷宫!
“怎么这么多?”伊莎贝拉声音里带着恐慌。
我们的体力,在这个清晨就这样被子城迷宫消耗殆尽!马建秋和伊莎贝拉明显已经要虚脱,不能再这样被动,我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忽然,我发现我们此刻所在的地势明显要高,怪不得我们累成这样,原来一直在走上坡路!再向前方望去,地势越来越高,像是上山的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一指前方,“再坚持坚持,翻过这座山就好了!”
黑压压一大片,像是蝙蝠,那些东西飞得不高,却发出了骇人的叫声,“鼯鼠……”马建秋叫道。
大家继续向前爬,很快我惊奇地发现我们脚下竟然变成了石板路,巨大的花岗岩石板,“这……这就是赤道王朝修的路,说明……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那是什么?”秦悦第一个惊恐地指着东方半空中。
没有人接茬,大家的体力都已接近极限。回头望去,鼯鼠大军仍然不依不饶,向我们冲过来,我也闭上嘴,继续向前。石板路也是向上走的,地势越来越高,我惊叹于脚下的石板,并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小块石块铺砌,而是一大块一大块长方形石板,在中国古代,这样巨大的石板路往往只能在皇家建筑中偶尔使用,我不敢想象赤道王朝当年的国力。抹了一把汗,我突然发现冲在前面的史密斯手臂有些异样,他的手臂变得更粗了,右臂明显要粗于左臂,血管和青筋几乎就要爆裂,史密斯也开始不停地擦汗,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我放慢脚步,拉了拉秦悦,秦悦顺着我的眼神,也发现了史密斯的异样,又沿着石板路走了一段,秦悦突然停住脚步,盯着史密斯的右臂,几乎同时,我注意到顺着史密斯右臂慢慢流淌下了两行血,黑紫色的血……
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很微弱,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由远及近,慢慢地,慢慢地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天还未亮,东方只是泛起一丝鱼肚白,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响,困惑地望着东方,声音是从那儿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