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头,别胡说八道。”马小倩白了宝儿一眼,“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早和他划清界限了。”
宝儿问道,“姐姐,你还在担心着那个人呀?”
“嘻,姐姐睁眼说瞎话呢!要是你不关心他,干吗在这待了三天都不走?”
马小倩叹了口气,“他就是块大木头,除魔卫道,匡扶正义是他的理想,不去就不是他的为人了。”
马小倩眼神一漾,低声道,“唉,宝儿,你说我是不是很犯贱啊?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这么凶险的地方,他不怕去送死吗?”
“我只是觉得姐姐好傻!他那么绝情还维护着他!”
“恶魔的巢穴,不是地狱是什么?”马小倩指着西山的方向,“你看那团乌云,我从没见过这样重的煞气……”
“在爱情面前,大概每个女人都是疯子吧……”
“地狱?”
宝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地狱。”马小倩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鬼头,偷着乐什么呐?”马小倩佯装生气道。
“姐姐,他们这要是去哪儿呀?”宝儿好奇地问道。
“嘻嘻,我觉得姐姐变了好多呢,和那些人类越来越像了。”
百花精灵宝儿正在她身边飞来飞去撒欢。
“哦?”马小倩笑道,“那宝儿是不是不喜欢姐姐啦?”
清风吹过,青丝流动,裙裾飞扬。
“当然不是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宝儿的好姐姐!”宝儿随即黯然道,“只是,看到你这样,宝儿真的好心疼,你有没有想过,到底值不值得?”
镇外的一处高地上,马小倩足尖点地,孑然而立,她双手环于胸前,远远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茅无极一行人,此刻已是变得蚂蚁般大小。
马小倩微微一笑,“姐姐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然后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开始我们的新生活,好不好?”
在他听来,这送别的枪声,更像是死亡的丧钟。
“真的吗?只怕你见了他更舍不得走了吧?”
茅无极远远地看着,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悲怆。
“讨打,敢取笑起姐姐来了!”
当一行人走到一里开外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排清脆整齐的枪响,却是留下守城的保安队员排成了一字列在为他们鸣枪送别。
“哼,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放心,一定不辱使命。”二麻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不相信的话,姐姐发誓。”
茅无极莞尔道,“我们都走了,后防空虚,乡亲们的安全怎么办?让你留下来主持防务工作,这份担子更沉,你可得接好了。”
马小倩幽声道,“其实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缘分是强求不来的,既然此生无缘,不如尽早放手,免得让自己徒生痛苦。我见他,也只是想做个了断。”
“道长,真的不要我去帮忙啊?”二麻子依依不舍道。
宝儿见她神思忧伤,忙飞在她肩头安慰道,“好啦!宝儿明白的!如果姐姐走之前不见他的话,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安心的吧?嘻嘻。”
穿上队长服的马如龙像是换了一个人,胸也挺了,腰杆子也直了起来,神气地拍了拍腰上挂着的王八盒子,昂首阔步地走到了队伍最前头,俨然一副曾经保安大队长的派头。
马小倩眼圈一红,将宝儿紧紧地搂在怀中。
“本来就是我的,让你穿了这么久,也该物归原主了。”马如龙小声嘀咕道。
行至半路,茅无极一行人遇到了老蔡。
二麻子白了马如龙一眼,不情愿地将衣服脱下递他手上。
“听说你们今天要去西山,我大老早就起来等在这儿啦。”看到茅无极,老蔡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不少。
“算了,不就一件衣服嘛,他要就给他吧。”茅无极出来打圆场。
“老蔡,不好好休息,跑这来干什么啊?”茅无极问道。
“嗬!你小子,给鼻子上脸了还!”二麻子瞪眼道。
“道长,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二麻子身上穿的是队长服,颜色较普通队员要深一些,胸口还有几枚勋章,很是霸气。
“这可不行,此行相当危险,怎么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我不要,我就要他那身。”马如龙斜着眼,嘴朝着二麻子努了努。
老蔡摆了摆手道:“一把老骨头了,早晚不都有个死?你是不知道,这邪魔一天不除,我心里就像压着块石头似的,这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茅无极叹了口气,“难得你有这份心。二麻子,给他拿件衣服去。”
“你个糟老头子去了也是当炮灰的料,瞎呈什么英雄啊。”马如龙撇了撇嘴,不屑道。
“茅道长啊,我知道错啦,你就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重新加入保安队,跟着你们一起去斩妖除魔好不好?”马如龙低头哈腰地哀求道。
“你们还不知道要对付的人是谁吧?这邪魔修行了几百年,法力高深,而且善于伪装,这里除了我见过他真面目,还有谁?”
茅无极摇摇头,“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一早就提醒过你,自己种的因,现在吃到苦果了吧?”
这话说得大伙儿都是一阵冷意。
马如龙见牤子又要捶人,吓得赶紧藏在茅无极身后。
茅无极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叮嘱了几句后便继续出发了。
牤子啐了一口,“呸!说的话比老子拉的屎还要臭!俺们耕作组都是自给自足,养不起你这样的官老爷,不干活儿还想天天吃白饭!”
西山,黑云压顶。
马如龙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二麻子说道,“都是那小子,让我加入什么耕作组,害我饭也吃不饱,还天天挨打。”
抬头望去,盘旋的浓云看起来像是刚刚形成的热带风暴,又好似一只巨大的鬼眼,阴森森地俯瞰着周围的一切。
“发儿,得饶人处且饶人。”茅无极训了一声,接着又问着马如龙,“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整座西山都被笼罩在一层厚厚的阴影之中,与阳光明媚的山脚比起来,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
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一阵哄笑。
越往山上走,光线变得越暗,周围的空气也越发寒冷。这会儿正是秋老虎的天气,竟冷得一行人直哆嗦,几阵阴风刮来,随行的好几人都是喷嚏连连。
阿发见他那背时模样,不忘调侃两句,“哟,这是哪家的猪崽子没拴紧跑出来啦?”
一路上,随处可见的草木也变得病蔫蔫的,偶有几只受惊的山雀飞过,也是无精打采,叫都懒得叫唤一声,像见了瘟神一样地逃开。
临走时,马如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巴肿得跟香肠似的,带着哭腔说道,“道长,西山我是熟路子,您带上我吧,这黑水镇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林子里,枯叶遍地,老树盘错,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败的味道,人踩在上面发出“哗哗”的怪响,在这阴沉沉的环境里愈发显得诡异无比。
巧云和云中子的关系不知怎地变得更加亲近了,两人眉来眼去,形影不离,这让阿桓醋意大发,牙齿咬得咯嘣响。
一排排掉了叶的枯树从眼前掠过,像是鬼影子一般,看得巧云一阵心惊肉跳,不禁握紧了云中子的手。
“别的忙帮不上,掘墓挖坟的活计可少不了我们。”牤子憨厚一笑。
“怎么了,云儿。”
众乡亲七嘴八舌的唠着,现场气氛十分嘈杂,多少让茅无极有些心烦意乱。这时耕作组的牤子带着三个壮汉,手里分别提着铁锨,镢头,铁锹和洋镐前来投奔。
“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看似的,好诡异……”巧云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左顾又看。
……
“别多想了,凡事有我在呢。”云中子温和一笑。
“阿牛哥保重,俺等你回来娶俺喔!”
“嗯。”
“幺哥哥,你穿这身军装好帅呀!人家也要穿!”
身后的阿桓看着两人甜蜜的一幕,气得在身旁的阿发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
“白面儿,你可要活着回来见姑啊,姑给你烧你最爱的茄子煲……”
“喔唷!”
有个老婆婆的孙子也是七人中的一个,她一边给他塞茶叶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小魏子,别冲最前头啊,有危险就赶紧跑……”
阿发吃疼大叫了一声,引得众人纷纷回视。
这几个保安员大多是在僵尸之乱中死了亲人的,个个心中都积着一团怒火,战意旺盛,争着想为镇子里出点力,以告慰逝去亲人不安的灵魂。
“发儿,怎么了?”茅无极问道。
这一行整好十三人。除了茅无极和他的三个徒弟,还有玄空,云中子和七个全副武装的保安队员。
“师弟他……”
这些乡亲们是来给黑水镇的英雄们送行的。他们手中提着在家中仅能找到的一些鸡蛋水果之类的零碎物事,排成两列,让出中间的主路,表情肃穆。
阿桓赶紧笑着捂住他的嘴,“他不小心崴了下脚,没事,没事。”
东镇城关,黑压压的都是人。
茅无极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
阿桓含着半块油饼,与小兰面面相觑,一脸迷茫,“神经病。”
穿过林子,看到一片黑乎乎的洼地,延伸了足足方圆好几里,更有五六尺来高,若从上往下望,像极了一个陨石砸下留下的巨坑。
“唉。”二麻子叹了口气,在阿桓肩膀上拍了拍,“兄弟,你真是男人中的悲哀。”说完摇摇头走了。
这里的土都是黏土,踩上去蓬松蓬松的,一些不知名的乱花野草杂乱无章地点缀在其中,看起来像是荒废了很久了。
看到二麻子走过来,阿桓得意洋洋地将手中的油饼亮了亮,“来晚了,没喽。”
远远望去,一只巨大的龙龟石雕伫立在洼地中央,龙龟背上扛着一块开裂了的石碑,经过几百年的风雨洗礼,石碑上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了,只剩一道道斑驳的裂痕诉说着遥远而古老的历史。整个石雕上爬满了让人恶心的青苔,乍看上去呈一种奇怪的黑绿色,风起时混杂在野草的绿涛中好像还会动似的,诡异万分。
路过厨房时,二麻子看到阿桓正拿着个热乎乎的油饼和小兰说笑,吃得津津有味。
这种龟驮碑乃是参照上古‘河图’之形而造,几千年来被广泛用于贵族的陵园墓冢之中,多随墓基一起修建,龟头多望向东方阳面,象征着紫气东来,意在接引天地之气,可奇怪的是,这座驮碑却朝向相反的方向,而背阳朝阴的走向在葬经中多为闭脉凶格,乃是风水学中的大忌。
她四下里看看没人,悄悄对二麻子说道,“今天的事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啊,拜托了。”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开了。
玄空这时停住了脚步,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茅无极走后,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拉开了,巧云满脸通红,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强作镇定地走了出来。
“大师,怎么了?”茅无极见他脸色难看,停下来问道。
“这丫头,一大早的也不知道跑哪去疯了。”茅无极自言自语道。
“道兄,你看此穴的布局,像不像是……”
“没啊,没见过……”二麻子赶紧摆手。
茅无极这才开始留意洼地周围的地形,只见周围的山峦七横八纵,将地面分割成若干大小不一的区域,这些区域被树林和较高的山体包裹着,河流改道,阴气聚入,地气不出,藏污纳垢,在风水学上看,这种既不拢水又不聚气的地方被称为‘死穴’,而妖师冢所在的洼地就位于其中的一处死穴内。
“你看到巧云了没?”
若从上往下看,这些林林总总的死穴就像是秃子脑袋上不长头发的地方,光溜溜的,而在这些死穴的南面都有一个相对地势较低的区域,若将死穴看成一个房间的话,这些低地便是洞开的门户,死穴内的阴气经由门户流出,像是河水的支流一样,最后汇入这一带地势最低的洼地内,类似湖泊形成的原理,这样的洼地用风水学的术语来说就是‘翕眼’,妖师冢的入口便建在翕眼之上。
“对了。”茅无极像想起什么似的,让二麻子又是一阵紧张。
“破面文曲!”茅无极吃了一惊。
二麻子抹了把汗,长舒了口气。
巧云见两人神色大异,不解地问道,“什么是破面文曲啊?”
茅无极看他举止奇怪,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摇摇头走开了。
玄空一脸凝重,“就是这一带阴气最盛的地方,阴魔鬼煞滋生的沃土。”
“好嘞,我办事,您放心,嘿嘿。”二麻子勾着个背笑容满面。
“难怪,一来这里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呢!”巧云抱紧肩膀,打了个寒噤。
茅无极道,“也好,你让云中子准备准备,半个时辰后去城关集合,今天还有大事要办。”
大伙儿听得心里都是毛毛的,就在这时,旁边的草堆中忽然沙沙地响了起来,几个保安队员神经一阵紧绷,赶紧将枪对准了草丛,走在最前头的马如龙则吓得跳开老远,一只肥硕的田鼠大摇大摆地从草堆里走出来,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又旁若无人地跑开了。
“哎呀,这黑水镇的老鼠,也太猖狂了,翻箱倒柜的,害我昨晚一晚上没睡好!”二麻子赶紧解释着,“道长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去和他说好了。”
“你神经也太过敏了点吧。”阿桓调笑着马如龙,后者则是脸红燥热,一脸尴尬,先前的得意劲儿瞬间一扫而光了。
这时房内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破面文曲,民间俗称‘虎尾巴穴’,因为像虎尾上的纹理一样,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在风水学中,诸如“虎尾巴穴”、“死牛肚穴”、“狗脑壳穴”、“木硬枪头”、“土不成土”等山形脉相,均是聚阴拢气的凶恶之地,在历代寻龙典籍中有首‘辨阴宅决’曰:发脉抽心穴秀嫩,藏风避杀紫茜丛。欲知骨石黄金色,动静阴阳分合明。说的就是择栖阴坟尊贵格的方法,而破面文曲则恰恰相反,既不藏风,亦未避杀,更颠倒阴阳,阻隔气脉,一切均是逆势而为,乃是一众死穴中最凶险的穴脉,若是谁家的先人葬在此穴,轻则家业中落,运程不济,重则家破人亡,祸牵八代。
“睡觉?”茅无极疑惑道。
一行人来到洼地中央,这才发现那具高高的龟驼碑竟和寻常见到的有些不一样。没有了印象中憨墩的龟头,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扭曲的石雕人脸,那人匍匐在地,嘴张开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双目怨愤地盯着远方,像是正在经受着某种超越极限的痛苦一样。阿桓盯着那人脸看了好久,发现它的眼珠子似乎转了一下,他心中一紧,赶紧揉了揉眼镜,发现那人脸还是之前的样子,不禁轻轻舒了口气。
二麻子赶紧拦住他,“等等,我刚进去了,他还在睡觉,一定是这些天太辛苦了,要不道长等会再来?”
紫月造这样的一具诡异的人面龟,是否也正象征着他当年被朝廷通缉时内心的苦痛与愤怒?茅无极心里想着。
“莫名其妙。”茅无极摇摇头,“我来找云中子。”说着就要去推门。
让众人感到奇怪的是,偌大的洼地,只有这一座光秃秃的龟驼碑雕,却找不到任何类似地冢入口的地方。
二麻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还欢快地跳起舞来。
牤子是个外粗心细的人,经验丰富,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线索。
“这不是见到道长您高兴么,心情好,哈哈哈,得里格朗,朗里个嘿……”
“这里的土是新的,好像被翻动过!”牤子在将镢头往地上一杵,不一会就刨开了一层浅土,露出了两道寸缝相接的石盖。
茅无极听着刺耳,皱眉道,“大早上的,说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没聋。”
接着,阿发又在附近发现了一些杂乱的脚印,看起来至少有三四个人来过。
“这个……昨晚好大的雨啊,道长睡得好不好啊?”二麻子一边提着嗓子喊,一边不住地从门缝里瞄。
“师父,你说会不会是圈哥那帮人?”阿桓问道。
“不是每天都这么早吗?有什么稀奇的。”茅无极说道。
“很有可能,有人看到他们在这附近一带出现过。”茅无极说道。
二麻子紧张得不行,暗暗替两人捏了把汗。
云中子愤愤道,“这帮人胆大包天,眼里只有钱,妖师冢几百年无风无浪,一定是他们的突然闯入,破坏了风水,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屋子里的两人被惊醒,吓得赶紧穿衣服,一阵手忙脚乱中,板凳桌子被踢翻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玄空摇了摇头,“脚印到这里就消失了,只进不出,我看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道长今儿个可真早啊!”二麻子故意将嗓门提得老大,几乎是喊出来的。
这会儿,牤子和几个随行的弟兄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可无论他们用铁锨铲,用洋镐撬,用镢头凿,那一人来宽的两面石板却依然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般,紧紧闭合着,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二麻子探出脑袋瞄了一眼,看见茅无极正朝着这边走来,心中暗暗替两人着急,赶紧合上门悄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正当几人犯愁的时候,茅无极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龟驮碑石雕上摸索了一阵,石板“嚯”的一声自动打开了。
两人看起来睡得正香,对二麻子的到来并没有任何察觉。
“道长,您这是什么手法啊?这么神奇。”牤子直起身来,满头大汗地问道。
只见云中子和巧云正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睡觉,虽然身上盖着被子,但巧云那丰腴的乳峰仍在纱帐后时隐时现。
“如果通过暴力可以打开,圈哥他们不早就做了吗?石板保存得这么完好,肯定是有其他方法的。”茅无极捋须道。
当他推门进去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道兄高明,佩服,佩服。”玄空也是赞许笑道。
敲了几声没人应答,二麻子感到有些奇怪,他一向起得最早,这个点应该早起来练功了,今儿个怎么还在睡懒觉?
石板刚一打开,一股强劲的阴风便从里头呼啸而出,像是来自地狱一般,奇冷无比,在场之人都是感觉一阵透心凉,不时还可以听到“呜呜”的怪声从地宫里传出来。
二麻子一大早就起来了,打着哈欠解手时想起昨晚阿桓骑着白虎时的那股子风光劲儿,心中直发痒,便想着去找云中子借来骑骑过过瘾。
“别紧张,这只是过堂风,一般的地宫墓冢里都会有的。”
翌日。
听到茅无极这么说,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离九星连珠还有一天。
就在大伙儿点了火折子准备下去的时候,周围的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怪鸟几乎同时逃难似地飞向天空,渐渐地淹没在螺旋状的浓云之中,茅无极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头皱成了一弯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