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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黄泉不归路

“是我耳背了吗,刚才明明有声音的!”

三个鸟头呆呆地四处瞧了一阵,竟开始相互说起话来。

“真讨厌,正喝得尽兴呢!”

这三头怪鸟体态硕大,生得圆乎乎胖嘟嘟的,活像一个大肉球,浑身布满黄澄澄的绒毛,红彤彤的嘴喙小而钝,与它肥硕的身体显得极为不相称。三个鸟头上各有一小撮颜色各异的翎毛懒洋洋地散垂在背上,短小扑扇着的翅膀上布满了各种奇怪的花纹,让人委实有些担心这柔弱的翅膀是否能负载起他胖墩墩的身躯。

“会不会是老头子回来了?”

那家伙听到声音,吓得浑身一震,全身翎毛都竖起了了,抬着脑袋紧张地四处张望着,巧云本想逗它一逗,自己却被吓到了,这家伙竟有三个鸟头!

“他睡得比猪还死,哪这么快醒过来!”

“小偷!”

“我建议继续偷酒喝!”

空地中央有一颗矮小的果树,果树下放着一个大酒缸,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垫着脚尖,将头埋在酒缸中咕噜咕噜地吮着酒。那东西看起来有点像是鸟类,个头得和鸵鸟差不多大小,它的脖子像水波一样剧烈的起伏着,那囫囵吞枣的姿态活像是一个几年没闻着酒香的老酒鬼偶得了一碗陈年佳酿。

“这怎么算偷?酒缸上又没有老头子的名字!顶多算是不劳而获!”

正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将巧云吸引了过去,她拨开茂密的曼珠沙华,来到了河边的一处红木铺成的空地上,这里被繁茂的曼珠沙华层层包裹,十分隐蔽,若不是循着声音来,是决议是发现不了的。

“说得轻巧!要是被老头子发现了,准会拔光我们的毛!”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那我们一会去告诉他,我们没有偷他的酒!”

阿桓扁了扁嘴,“唉,一看就是个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旱鸭子。”

“这个办法好!”

云中子也是耸了耸肩,“别看我,我下水的次数用指头都能数出来。”

“就这么办!”

巧云咂舌道:“天啊,这么脏的水,我才不要游过去……”

一直藏在花堆后偷听的巧云觉得有趣,又喊了一声:“偷人家酒喝,不知羞!”

“不然怎么办!”阿发拍了拍满是胸毛的胸脯,“想当年茅山四季湖我一口气能游三个来回,这点距离算啥子事!”

“我耳朵又背了吗?好像又有人在说话。”

阿桓讶异道:“天才,你不会想游过去吧?”

“老头子来啦,快跑!”

阿发这会儿正在脱衣服,时不时还试探性地将手伸进冥河之中,又像触电似地缩了回来,口中哆嗦道:“水真凉!”

“不对,老头子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娘了?”

阿桓摊了摊手,犯愁道:“没有船,这可怎么过去啊?”

“噗……”巧云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你的逻辑真是好奇怪啊,本姑娘好歹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口中的‘老头子’了?”

远观像条沟,近观吓死人,这三途河的宽度和长江中游段差不多,随便目测一下就得有好几百米,大伙儿齐聚在三途河边,个个都是掩面捂鼻,面露难色。

三个胖嘟嘟的小脑袋几乎转了三百六十度,最后才将目光聚集在巧云身上,蓬松的翎毛将脖子都给遮住了,看起来甚是滑稽可爱。

三途河水呈血黄色,里头虫蛇满布,腥风铺满,混沌的水波中,隐隐约约可见许多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在河水中一沉一浮,时不时还会听到若即若离的悲号声。据说这三途河水是由十八层地狱中服苦役的罪犯眼泪汇聚而成,所以水面上经常闹着听起来极为恐怖的哀鸣。

望着它们憨憨的目光,整就一只天然呆的萌物,巧云非但不害怕,反而心底油然生出了一种想要欺负它的欲望,她眯着眼兴奋道:“唔,好可爱的猪呀!”

曼珠沙华的美,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象征着恋人的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巧云忽然想到了自己和云中子的这段感情,不就如同这曼珠沙华一般,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他有他的追求,她有她的执着,虽然能在彼岸默默对视,却永远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河流。

那小家伙听了似乎很生气,说道:“你才是猪!人家是鸟!是鸟!”

“生生相错……”巧云呢喃着,听下脚步,看着那如血般的花朵,一时间不由得伤感异常。阴风袭来,吹动着曼珠沙华,如同红色的麦浪,发出‘沙沙’的声音。

巧云惊讶道:“你们说话,怎么都不见嘴动的?”

“彼岸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人家说的是腹语!”

“彼岸花?”巧云手指轻点下唇,似乎是在品味它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名字。

“对,腹语!”

“这就对了。”云中子嘴角上扬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看起来更加温暖俊逸,“这种花叫彼岸花,又称引魂之花,或曼珠沙华,只在秋天开放,是冥界唯一的花。”

小家伙说起话来一摇一摆的,甚是滑稽,巧云忍不住轻轻捏了他那肥嘟嘟的肚皮一下。

“刚刚立秋不久。”

那小家伙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叫道:“唔~你弄疼我了!”

“现在是什么季节?”云中子忽然问道。

巧云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巧云惊叹道:“云大哥,你看看这些花,真是太美了!”

这时,另一个长着湖蓝色翎毛的脑袋又说话了:“干吗向我道歉!我又不疼!”

“哇!”阿桓和阿发没想到冥界竟然有如此绚烂的色彩,都是极尽兴奋地冲向了花的海洋。

巧云奇怪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弄疼你了吗?怎么又不疼了?”

细听之下,还有潺潺的流水声,冥河如同一条卧龙,已经横在了眼前。冥河又称‘三途’,这种有花无叶的红色花,极尽绚烂地绽放在三途河两岸。

小家伙着急道:“我是我,它是它,你捏他我为什么要疼!”

那样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也如荼,美若幻化。

巧云见它语无伦次,又好气又好笑,这时,红毛小家伙又开口了:“我也不疼!我也不疼!”

四人心惊胆战地穿过碑林,眼前忽然充斥着一大片妖冶的红色之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鲜血铺成的地毯。

巧云直听得稀里糊涂,晕头转向,跺脚道:“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真是个奇怪的人。”云中子摇摇头说道。

最开始那个草绿色的翎毛的小脑袋又发话了,说道:“弄疼我了!要道歉!要道歉!”

当阿桓张口问时,马贵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处了。

巧云道:“刚才给你道歉你又不接受,现在又让我道歉,你耍我呐!小心我拔了你头顶的翎毛!”

“你说的那个老头子是谁啊?”

小家伙一听忙道:“不要拔!不要拔!拔了我们就魂飞魄散了!”

“十万火急的事啊!你们在河边等我,我一会来与你们汇合。”

巧云甚是奇怪:“你们?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巧云一愣:“怎么,你又要走?!”

草绿色的小家伙解释道:“我们‘白发中’三兄弟修为不够,暂时只能修炼得一体,却有着三种不同的思想。我是白板!”

“哎呀!”马贵福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地说道:“居然忘了这茬了!那老头子难缠得紧,我得去准备点东西才好。”

湖蓝色的小家伙也开口了:“我是发财!”

阿发与巧云偷偷一笑,道:“他要是正人君子,我还是儒林圣人了!”

大红色的小家伙不甘示弱,也跟着叫嚣了起来:“我叫红中!”

“嗨,还不信!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能说谎么!”

“我们是白板,发财,红中!”

阿桓咂舌道:“你别光卖瓜的说瓜甜啊,有没有这么大啊?”

巧云捂嘴一笑:“白板,发财,红中……打麻将呐你们这是?”

“没常识真可怕!”马贵福摇摇头,“你当阴曹地府是黑水镇,咽几次口水就能走到头呐?阴曹和地府是两个地方,阴曹在外,地府在内,整个面积算起来的话,比北京的紫禁城还大上好几倍呢!”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巧云肩膀上,巧云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阿桓,气道:“你干吗呀!想吓死人呀!”

巧云神色一松:“嘻嘻,听起来好像很近了!”

“你跑哪去了,大家都在找你呢。这是……”阿桓望着眼前的三头怪鸟,显得有些瞠目结舌。

“小姑娘家,就是性急!碑林的尽头,就是冥河,跨过冥河就到了阴曹地府了!”

“嘻嘻,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可爱啵?”

“阴曹地府还有多远?”巧云有些害怕这里的气氛,问道。

“这是三头金乌,是六道轮回中‘畜生道’的一种灵体。”

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薄雾,刚好覆盖住脚踝的位置,人走在上面只感觉不断有寒气从脚底渗进来。

云中子这时也走了过来,他记得曾在一本名叫《驭邪录》的古书中提到过这种三头金乌,这书是他十年前看的,他看书几乎是过目不忘,现在都还能准确地回想起在哪一页的第几段。

出了不归路,便来到了碑林。碑林中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墓碑,墓碑上刻的都是殄文,一个字都看不懂。墓碑中穿插生长着一些类似手腕状的枯树,枯树上挂着一些暗黄色的飘带,与不归路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这里连一丝风都没有,四周安静得可怕。

白板:“‘畜生’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嘿嘿,不是和你们说过么,千万别回头看,你们自己不听啊!”

发财:“不知道,总之听着不怎么顺耳!”

阿发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差点就出不来了!”

红中:“你才是畜生,你们全家都是畜生!”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马贵福穿上鞋,抱怨道。

云中子被三个小家伙弄得大窘,阿发和阿桓却笑得前仆后仰。

也不知是跑了多久,头顶的龙骨渐渐地看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一片晦暗的光亮,说是光亮,其实也是不归路中的阴森衬托出来的,马贵福此刻正坐在在龙尾处,脱了鞋掰弄着脚指头。

巧云不满道:“喂,你们三个捣蛋鬼!不许骂我朋友!”

这一嗓子喊得大家如梦初醒,纷纷开始狂奔了起来,可是每次脚落在道路上的时候便发出了踩碎骨头的声音,每一下的响声都令他们更加害怕,脚步也越来越快,到最后竟是亡命似地狂奔,完全不顾自己将要跑到何方。

白板:“‘畜生’是骂吗?不懂。”

大伙儿的心都像是被人给揪住了一般,紧张到了极点,冷汗将衣服都给浸湿了。就在这六神无主的时候,云中子大喊道:“快跑,一步也别停下来!”

发财:“那也是他先骂的我们!”

“这是什么地方!”她大声地叫喊了起来,仿佛这样能除去她心中的恐惧感,声音在空中回荡着使她更加感到阴冷。

红中:“咕咕咕,好像有人生气了!”

看到这样恐怖的景象,巧云不由自主地往后迈了一步,脚下忽然传来清脆的响声,似是碎了什么。她低头一看,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只见原本是黄泥的地面竟然变成了用人骨和兽骨铺成的白骨路!她的身子忽然抖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意从脚底传来,逐渐地蔓延到小腿、大腿、小腹、胸口,最后在脑中炸开,侵蚀着她的全身。

巧云作势撩起了袖子,瞪眼道:“你们啊,还真不是一般的欠扁呢!”

阿桓暗呼不妙,但为时已晚。这时,身前身后的景象全都变了,羊肠小道变成了阴森的炼狱,天空变成了血红色,四周阴火飘浮,冷风阵阵,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阿桓这时推了推巧云,说道:“嗨,小师妹,你问问你这朋友,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渡过冥河?”

“糟了,这冒失鬼!”

白板:“你问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她问。”

“妈呀!”他吓得大喊大叫,险些瘫倒在地。

红中:“难道想用美人计!”

几乎是下意识地,阿发回过了头,他看到了成千上万颗狰狞的骷髅头,这些骷髅头周身燃烧着绿色的冥火,拖着诡异的光尾,一个接一个地向自己扑来!

发财:“原来你叫‘小师妹’!”

“不会吧!”阿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之前那冰冷刺骨的阴笑又再次回荡起来,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密集,像是有无数个人在笑。

巧云望着这三个小话痨,又好气又好笑,“真服了你们了,快点回答!”

巧云颤声道:“我……我一直在和云大哥说话,没叫你啊!”

发财:“咕咕咕,我们是巡河使,但从来没去过河对面。”

面对巧云的发问,阿发倒是显得比她还惊讶,反问道:“刚才不是你在叫我吗?”

红中:“只有老头子知道怎么过去!”

“大师哥,你刚才……干什么……”

白板:“老头子又凶又小气,要他帮忙比登天还难!”

其余三人都是同时大吃一惊,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了他。

巧云疑惑道:“你们左一个老头子,右一个老头子的,到底指的是谁?”

“嗳!”阿发忽然口中长长地答应了一声。

白板:“冥河老祖!”

巧云的意识已经慢慢开始游离,口中鹦鹉学舌般地跟着念了几遍,只觉一股暖流从头顶直达脚底,浑身上下都说不尽的舒服,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神清气爽,烦忧全消,她揉了揉眼睛,忽然又发现眼睛明亮了许多,也看得远了。

发财:“外号‘铁板烧’!”

“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杂乱,方随逐诸尘,故无爱无恨,无爱无惧,无爱无忧,化虚为实,融实入虚,则万源皆散……”

阿桓忍俊不禁:“铁板烧?哈哈哈,你这几个新朋友真是太可爱了。”

“哦……哦……”巧云精神恍惚地嚅嚅应道。

“那要怎么找到他啊?”

接着,又见他对意志力最为薄弱的巧云说道:“云儿,你跟我一起念冰心咒。”

红中:“没人找得到他,只能他来找你!”

那声音一声接一声,像是有某种奇特的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想答应一声,云中子见大家心神不宁,有些把持不住,便高声说道:“这些都是幻象,大家一定要稳住心神,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发财:“等等,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平时不准来的!”

这声音不止阿发听到了,巧云,阿桓和云中子也都听到了,他们都感觉有人在身后叫自己名字,个个都是神情紧张,却没有一个人敢回头。

巧云眼珠子一转,笑道:“哦,我们是刚死的新鬼,不小心迷路了。”

跑了一阵,那笑声逐渐消失了,阿发刚松口气,又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这声音不阴不阳,飘飘忽忽的,化为一股冷气直入心肺。

红中:“咕咕咕……迷路了,真笨!真笨!”

大伙儿都感觉背脊一阵发凉,阿发刚准备回头看,却想起了马贵福之前的提醒,只得闷头往前跑,脸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云中子见几只笨鸟纯真无邪,便开始套话了,“请问……你们是否知道阿修罗一族?”

“嗬嗬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悠长的阴笑,这笑声像是有重音,不住在山谷中回荡。

白板:“我们讨厌你,不想回答你!”

顺着柱子往上看,几人又吓了一跳,因为朦胧中似有万千头颅被悬在半空,面目狰狞,吐出的长舌足有两三寸长,猩红无比,双眼处那看不到底的黑洞中射出缕缕青光,巧云胆子最小,不禁“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只觉得浑身一阵毛骨悚然。

发财:“但我们更讨厌阿修罗!他们掠夺了我们的家园,是大坏蛋!”

大约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小路的两侧忽然出现了两排柱子,这些柱子和寻常见到的大不一样,并不是用木石制成,而是用一具具的尸体压缩堆叠在一起,个个都是面目恐怖,身体极尽扭曲,看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那冥王怎么没出兵讨伐他们?”

一路上随处可见漂浮的冥灯,几乎组成了一道绚烂的光带,马贵福早已是司空见惯,理也不理,他天生就是个急性子,实在看不惯几人摸瞎似地走走停停,他有电光神行步的绝活儿,便自己先走一步,在出口等大伙儿。

发财:“冥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冥灯经他一碰,像不倒翁似地摇晃起来,里面还不断发出呜呜的怪声,阿桓只感觉心中一阵怦怦乱跳,不敢再看,赶紧朝着大部队追去。

红中:“就是就是,俸禄一年比一年少,大家都是叫苦连天!”

冥灯在半空中一沉一浮,有点像是变戏法,阿桓好奇心盛,在冥灯上轻轻碰了一下,只感觉套在外面的罩子手感滑腻,富有弹性,他吃了一惊,连头皮都麻了,这感觉,像是人皮!

白板:“嘘——冥王还有一个小秘密!”

马贵福扁扁嘴,驳道:“人界来的土包子,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什么灯笼?这是冥灯!”

巧云一听来了劲头,“什么秘密啊,告诉姐姐好不好?”

巧云愕然道:“啊,怎么会有灯笼!”

红中:“不能说!不然饭碗就要丢了!”

大伙儿都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朝自己飘来,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近了,才看清是两个白色的灯笼,灯笼罩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里头的烛火不断变幻着各式冷色调光泽,诡异至极。

“乖嘛,姐姐保证不说出去还不行吗?”

冷风刮在身上,凉飕飕的,前方忽然飘过来两团火焰状的东西,一闪一烁,颜色不断变幻着,看起来像是一双眼睛,嘲弄似地盯着众人。

红中:“我们是有原则的!休想诱惑我们!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你,冥王曾隐藏身份,去人间游历过一次。”

马贵福叮嘱道:“咱们得加快速度了,你们记住,中途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回头!”说着,开始带头开始小跑了起来。

白板:“我也绝不会告诉你们,冥王曾与凡人发生过一段感情!”

走了一阵,身后的南溟山已经渐行渐远,前路仍望不见尽头,这时,众人慢慢地进入了一片灰暗的阴影地带。

阿发差点没倒栽在地上,“……你们真是太有原则了!佩服佩服。”

“没什么,就是感觉咱们在龙肚子里走,觉得怪怪的……”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白、发、中,你们这三只笨鸟,又在到处嚼舌根子了!”

“哼,装什么蒜!”阿桓在心中咕哝道,他回头见巧云面色有些不对,便问道:“小师妹,没事吧?”

白板:“铁板烧来了!咕咕咕,我们先闪,你们顶住!”

云中子平静地说道:“境由心生,之所以感觉恐怖,其实都是自己吓自己,只要心如平湖,不去刻意想那些东西,便不会感到害怕了。”

“喂,太没义气了吧!”

阿发抬头看了看蜿蜒的龙骨脊椎,口中说道:“不归路……光听这名字就渗得慌!”

巧云话还没落音,白发中就一溜烟消失了,别看它胖嘟嘟的,逃起命来比谁都快。

“这条路怎么这么阴森?”阿桓走在龙骨架下的幽深信道中,双手抱肩,眼睛警惕地瞟来瞟去,就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