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些北部地区的人说的那样,就是当国王都不会有我快活。”格兰特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
“这次度假好像对你很有好处。”汉娜说,“我从没看到过你情绪这么高涨。你现在的状态真好。”
他之所以高兴并不是因为他要提交给布莱斯的报告,甚至不是因为他又恢复自我了;他高兴的是那天早上在机场,年轻的科伦对他说的那番话。
“你对我跳这种舞一定感到吃惊吧,连我自己都有点吃惊呢!”
“格兰特先生,”泰德站得笔直,一脸的庄重,像一个很有教养的孩子似的,做了一番正式的告别讲演,“我想让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为我和比尔所做的一切。你不可能再把比尔带回到我身边,但是,你做了更棒的事,你让他流芳百世!”
“你不是在跟我说你去跳乡村舞了吧!”
的确,这就是他所做的。只要还有人写书,还有人读历史,比尔·肯瑞克就将永存。是他,格兰特做的一切让比尔可以流芳百世。他们把比尔·肯瑞克埋在六英尺深的地下,很快就会被遗忘。但是他,阿伦·格兰特把他重新挖出来,还他以瓦巴城遗址发现者的公正地位。
“相当肯定。我在跳一轮舞时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然后等到下一轮时再把它放回去。”
他还清了欠7B那个无辜死去的年轻人的债。
“那肯定不是香烟喽?”
布莱斯和蔼地向他打招呼,并说他看上去身体不错(这话没什么意义,因为他们上次见面时他也这么说),并建议他去汉普郡处理一下汉普郡警察刚送过来的一个上诉案。
“他们在一起聚会。那是一种老式的交换香烟的游戏。”
“好吧,长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把肯瑞克凶杀案的事处理完。”
“是吗?”汉娜感兴趣地问,“你怎么知道?”
“什么?”
“他正在我住的旅馆那儿写一部盖尔族史诗。顺便告诉你,他说的‘大乌鸦’是一种外国渔船。”
“这是我写的关于肯瑞克凶杀案的报告。”格兰特说着,把整整一沓四开大的纸放在布莱斯面前,这是他星期天在家一气呵成的。
“你怎么碰巧遇到阿奇·布朗的?”汉娜问。
当把这些报告放下时,他隐约惊异地想起,他原本计划放在布莱斯面前的是他的辞呈!
“那我最好趁他现在情绪好,赶紧进去。”在走廊上他遇到了泰德·汉娜。
度假会让人产生多么奇怪的念头啊。
“嗯,烟斗。”
他将来会辞职,去做一个牧羊人或别的什么,或者去结婚。
“他抽什么烟?抽烟斗还是香烟?”
这想法多特别啊。这真是个非常奇特的念头。
“哦,我想,还好吧。”
注释
“哦,我想,我最好还是快走,要不一会儿该往我身上撒米了[1]。今天早上老头子的风湿病怎么样?”
[1]欧美的一种风俗,将米粒撒向即将出发度蜜月的新婚夫妻。
“你看上去像个新郎。”星期一早上一见面,威廉姆斯警长就非常满意地握着格兰特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