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姐,你真正挽救了我。”小町仍然握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说:“不然,我将越陷越深,一生就毁了。”
张冰冰揩揩眼角流下的泪水,说:“小町,我真的要好好地感谢你。”
究竟是谁拯救了谁?
“没什么。”小町接受张冰冰伸过来的手,她们紧紧地握在一起。
那天,古纪峰把一些白色药片交给小町时,他的眼神暴露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冰山一角。他说:“喂给她,你亲自喂给她。”
“要感谢首先感谢你张冰冰,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穆楠生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小町,说:“也多亏小町……”
“什么药?”小町好奇地问。
“感谢你们救我。”张冰冰发自内心说。
“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古纪峰很凶地责备道。
穆楠生听明白她指的是郁冬冬。他告诉她:“她在执行任务。”
小町到他身边来头一次见他这么凶,无疑是触及他的某些机密。她在他离开九号别墅后,并没马上照他的指使去做,琢磨起这些药来。
“那位警官呢?”张冰冰说在医院给她留纸条的人。
白色药片大小与扑热息痛片差不多,药片上没有文字,也没有包装,不像是正规厂家的产品。是什么药?想想几日来古纪峰的行为,当着张冰冰的面做那事,居心叵测啊!
三菱吉普车出了城区,驶上高速公路。
这时,好友孙璇发来短信。
穆楠生说:“江口,为了你和小町的安全。”
小町惊讶孙璇怎么知道古纪峰要给妻子服一种致傻的药,请她一定作弊,阻止喂给张冰冰这种药。
“我们去哪里?”张冰冰问驾车的穆楠生。
小町回短信告诉孙璇那药片就在自己的手里……她们用发短信的方式谈了好多好多事情……救张冰冰的行动计划就是在这其间制订出来。但是付诸实施之前,必须得到张冰冰的配合。
她们出了大门,穆楠生的汽车等在别墅外面。很快,三菱吉普车驶出清泉山庄。
“张冰冰,你看这是什么?”那夜为张冰冰洗完澡,室內只剩下她们俩时,小町将白色药片展现在她的面前,问:“你仔仔细细看,见过它吗?”
“冰冰,快走!”小町从软成一滩烂泥的大旗衣袋里找到开别墅大门的钥匙,跑到二楼张冰冰的房间,帮助她提上一些东西。
张冰冰对在自己面前同丈夫做爱的女人,她不能信任她,是不是又试探?她保持对她高度的警惕。她还是用呆傻的目光看,没任何反应。
小町望着走上楼梯的魁伟身体开始摇晃,她想他走不到二楼。他剧烈地摇晃,并訇然倾倒下去。
“古纪峰让我给你服下,监督你服下去。”小町故意将药片放到她的手上,说:“吃与不吃你自己决定。”
“对。”大旗暂时控制住灼热的欲望,向二楼走去。
小町寻个理由走出去。
“你还是先到楼上看看她,别出什么意外……我们有的是时间。”小町说。
次日,古纪峰来了,在走廊里声音很大地问小町:“给她服药了吗?”
情急火燎的大旗一扬脖灌进杯子里的水,说:“哪都行。”
小町答:“按您的吩咐服啦。”
小町温柔而关爱的动作是端起水杯,问:“我们在沙发上,还是在地板上。”
古纪峰问“你亲眼见她咽下去的?”
大旗带着一身洗澡间的气息,古铜色的肌体挂满露珠。
小町答:“亲眼。”
小町在他走进洗澡间时,将一包白色粉末的东西倒进他的水杯子里。至此,今晚的行动就算开始。
张冰冰听明白古纪峰问小町就是服药的事,那白色的药片她太熟悉啦。一年前,古纪峰诓说治妇女病的药,实质是致傻的药物。她心里想:“如今又给我服它,看来他想彻底废了我啊!”
现在让大旗去做什么,他都奋不顾身。
张冰冰要逃走的想法与刑警计划救她出来不谋而合,小町假说给她服药骗古纪峰的事,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开始信任小町。她问她:“你为什么这样做?”
他接近她的一刹那她用手掩盖住胸口,她说:“你得洗一洗,我习惯身子湿润的男人。”
“不能给你服致傻药物。”小町说:“也为救你。”
“古总的……”大旗眼里已放出绿光,冬疯(发情)骆驼般的狂奔过来,涎水滴滴嗒嗒地流。他将手中的水杯子放在她面前大的茶几上,扑向沙发。
“可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我主动给你的呢?”小町说得赤裸而大胆,行为更大胆而赤裸,两座挺拔山峰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成为乳白色,峰峦呈奇妙的淡紫色。
“不仅仅是我,还有他们。”
“也不是,”大旗吞吞吐吐:“你是古总大的……我不敢碰。”
“他们是谁?”
“你缺乏勇气?”
“想抓到杀害你母亲凶手的人,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不,你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大旗对女孩爱慕表达并不笨。
张冰冰开口与小町的对话,是她装疯以来第一次用正常人口吻说话。为这次暴露,她深思熟虑,甘冒落入圈套的危险,豁出去了。
“嫌我不够漂亮?”
“你实际被幽禁在此,楼下的那个人是古纪峰派来看守你的,我也是和他同样的使命。”小町说,“你逃走很难,那个叫大旗的人昼夜守卫着大门。只有刑警的帮助,我们里应外合方能成功。”
“我不敢。”大旗喘嘘道。
为母亲报仇的强烈愿望促使张冰冰决心逃出魔掌,于是她对小町说,叫她怎样做都行,只要能逃出去。
“你怎么不过来?”小町松开胸前的一个扣子,那层浅黄色的轻纱下隐隐约约两座雪山,她笑眯眯地表露一种渴望。
三菱吉普车向江口疾驰,引擎声在如水的月光中穿梭。大概是离故乡越来越近,往事的声音震动张冰冰的心房,悲慽的神色在她的脸上出现。
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大旗被小町的美丽迷得头脑发胀。洁白的长条沙发上一朵肉色花朵盛开。
“今晚能见到冯局长吗?”张冰冰问。
清泉山庄的九号别墅二楼走廊寂静无人,山风在窗外轻刮着,某棵树枯枝跌落的声音清晰而干脆。
楠生穆说:“他在江口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