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确切？”
“他带着情人丁小朵躲藏在广东韶关的仁化县。”
“市档案馆一位去丹霞山旅游的馆长，在阳元石下看见他们手挽手照相。”纪刚似乎感到自己的汇报枯燥乏味，尽管汇报案情是极其严肃的事情，他还是将话题岔开一点儿。他问：“袁厅，你知道丹霞山的阳元石？”
“噢。”袁成罡现出惊喜的样子。他看见黑暗中夜行老鼠一般的目光闪闪发亮的眼睛正注视自己。
“阳元石，没有。”
“查清了谭韶芬和她前夫的情况，没发现可疑……我们完全可以排除他杀前妻的嫌疑。”纪刚肥胖的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地弹磕着，注视袁成罡说，“我们有了詹科长的消息。”
“天地造化的东西绝了，鬼斧神工凿成了个男人的玩艺……”
“怎么样？”
“哦，神了呵。”
“卢涛从乡下调查张金彪回来了。”
“更神奇的是离阳元石不远还有一个阴元洞，酷像女……”纪刚饶有兴趣地说。他去过丹霞山，对那里的景观很熟悉。
纪刚问到冯国强，袁成罡才这样说。
阳元石、阴元洞的纪刚讲了一阵，话题又转回詹科长身上。他说：“我们终于有了他的消息。”
袁成罡说：“你放心走吧。”
“你打算？”
“至少得获得重大线索才能打马归程。”冯国强说，“你掩护我……让我不受干扰，和三孩子好好谈谈。”
“立刻去韶关。”纪刚目不转睛地盯着袁成罡的脸，沙哑的声音如同夜行动物行走的脚步。“不能让他再逃脱啦！”
“哎，你是不是打算久住沙家浜？”袁成罡诙谐地问他。
袁成罡此刻精力相当的集中，他嚼着纪刚的每一个字，嚼出了味儿来。他不露声色，专心听他往下说什么。
“但愿是探口风，我担心狗急跳墙……”冯国强眉头皱了皱，说，“张冰冰的事要尽快解决，拖一分钟，她就增加一分危险。袁厅，我的意见让穆楠生这周内解救出张冰冰。”
“袁厅，我来向您请示，明天动身去韶关，我带队。”纪刚说。
“打探消息？”
他去韶关？朱大赖子、三孩子刚逮起来，纪刚突然提出去南方，是不是闻风而逃，走避难方呢？袁成罡心想。
冯国强说：“我们逮朱大赖子、三孩子，打出一记重拳，我想，很快有人会出场。”
纪刚肥胖的手静止在沙发扶手上，目光仍在袁成罡脸上徘徊。
“朱大赖子缴械投降之日，我们就该收网喽。”袁成罡说，“嘱咐姚勇他们，千方百计拿下朱大赖子的口供，要快。”
袁成罡迟疑片断，说：“如果你认为有必要，你可以亲自出马。只是旅途太辛苦……纪局，身体吃得消吗？”
“三孩子虽然不是团伙的核心人物，但也比较靠前。他知道的事情会不少，尤其是朱大赖子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很多。拿出了硬头货，就不愁扳不倒朱大赖子。”
“没关系。詹科长这人傲气十足，我是考虑卢涛降服不了他。”
“我今晚就去江口。”冯国强说，“好消息，曙光初露啊！三孩子真的开了口，……”
“你们第一组还有谁在家？”
一个小时前，冯国强准备离开蓝河秘密前往江口，去看望审讯朱大赖子、三孩子的姚勇他们。自从逮捕了这两个重要的犯罪嫌疑人，指挥部时刻关注审讯结果，祝铁山汇报说，朱大赖子死不开口，一时难以攻破。倒是下午三孩子突然嚷着要立功，可他提出条件，必须见到蓝河公安局一把局长才交代。
纪刚说：“我带卢涛、小庞去，留下……”
“哦，省厅有个会。”袁成罡编排冯国强不在场的理由。
“冯局不在家，我明天为你们饯行。”
“冯局呢？”纪刚问。
“谢谢袁厅，攒着，酒等回来一起喝吧！明天早晨四点的火车。”
袁成罡说：“坐，纪局。”
“祝你们凯旋归来！”
纪刚说：“袁厅长，我来向你们汇报。”
纪刚走后，袁成罡与冯国强通了电话，沟通了情况。
那天夜里，冯国强前脚走，纪刚后脚来“8.18”大案指挥部。
当晚，袁成罡将卢涛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谈了半个小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