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胡凤鸣朝站在女子公寓前的郑军快步跑去。
……郑军在提审时主动交代了这一重大线索,蓝河警方迅速查清椴树居7号是两名负案在逃犯,并捕获他们。两人流蹿西南几省抢劫,最后他们在重庆嘉凌江边一出租屋内,杀死房东女人,塞入冰柜,逃回老家东北……他就这样立了大功被放出来,但启蒙星网吧毒死小学生刘大桐案并没完,胡凤鸣交给郑军个特殊任务,寻找往方便面下毒戴墨镜的那个男人。
“你怎么才来,早跑没影啦。”郑军埋怨道。
“别急,等他们睡了。”郑军摁住因害怕而身子瑟瑟发抖的她。
“看清是他吗?”
“我怕,咱们走吧,郑军。”小维惴栗,声音发颤。
“没错。”
“死人还能活?重庆离这那么远,警察休想找到我们。何况,你我整了容,连我爹都认不得我这个儿子。”
“他怎么跑的?坐车?”
“我怕……”
“他开辆卡迪拉克,往北街口……”
“买把锁把你的臭嘴锁牢,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把酒给我他妈的戒喽,一喝你就大,一大就胡嘞嘞。”
“车牌号?”
“哎,笨哥,那个冰柜要是停了电,会不会臭喽,邻居的人闻到怪味,向公安报案……”
“四个八。”
真是巧啦,椴树居7号院内共有四间房出租,现只闲一间,竟租给了这两个人,即将成为邻居,好奇心促使他们偷听下去。
“什么颜色?”
“咦,说你呢!”小维用长长指甲的小手指杵了一下郑军的肩膀,浅声说。
“黑色。”
“加我们共四户,两户是男的,一个在狗肉馆作后厨,一个过去看网吧,后来出了什么事……”
“喔,我知道啦。”胡凤鸣说,“郑军,你做得很好。”
“几户?”
“好什么呀,你早到一步,不就逮住了他。”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两个逃犯的谈话。那夜很黑,他和女朋友小维幽会,选择一所烂尾楼,二层的空荡荡房间;房框里,铺上块塑料布,准备亲近。忽然有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他们俩没有出声,屏住呼吸,听到脚步声朝三楼移去。十几分钟后,他们弄清是两个男人,就睡在他们的头顶;楼板上,说话的声音不小,显然他们认为此地绝不会有人来,放着胆子说话:“笨哥,房子找好了,椴树居7号,月租……”
“你听我说……”胡凤鸣叮嘱他一番,然后开车离去。
“我知道两个逃犯住在哪。”郑军说。
四个八的黑色卡迪拉克不难找到,明天到车辆所查一下便可知道。问题是那男人是车的主人,还是司机?或是盗开别人的车?可惜来晚一步,没能亲眼见到他。
几天前,在胡凤鸣的安排下,取保后审放出郑军。启蒙星网吧毒死小学生刘大桐案,先解除嫌疑的王锦萍已放她出来,剩下惟一的嫌疑人郑军。经侦查,他与刘大桐没任何恩怨,方便面注入毒药,他实属不知情,且主动坦白交代,并有立功表现。
他的手机响了,是女儿丢丢打来的,她甜甜的声音问:“爸爸,我的‘馋嘴鸭’是不是飞啦?”
胡凤鸣毫不犹豫地迅速掉转车头,加速向四平路开去。
“是你妈妈让丢丢这样说的?”
“四平路,女子公寓左侧。”郑军气喘嘘嘘地说,“快过来,我看见他啦。快!”
“这是个秘密,我答应妈妈不告诉你。”
再过一条街到家啦,就在他望见自家住宅楼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他把车靠边儿停下,接听,信号很弱,听得费劲:“喂,大一点儿声。谁?郑军,你在哪里?”
“丢丢把鼻子凑近听筒。”
等红灯,他仍然觉得腮边丢丢吻过的地方凉丝丝的,让那吻痕留下来,一点儿一点儿地慢慢体味,享受女儿对父亲的挚爱。绿灯,他开车,并加大油门,归心似箭。恨不得立马回到她们母女身边去。
“干吗?”
滋,滋、滋!丢丢温乎乎的小嘴唇泥鳅似的吮着;吻。
“闻‘馋嘴鸭’呀!”
“亲爸爸一口。”
“爸爸,丢丢努力闻,没有‘馋嘴鸭’味呀。哦,闻到了,爸爸。”
“想!”
“香吗?”
“想吃?”
“妈妈的香水味。”
“‘馋嘴鸭’!”
“香水?”胡凤鸣恍然大悟,家里电话听筒用手绢缠裹着,妻子定期朝上洒她用的香水,电话听筒总散发着桂花香味。
“丢丢,看爸爸给你买什么啦?”
“丢丢,爸爸这就带‘馋嘴鸭’回去。”
路上,胡凤鸣把回家进屋在女儿丢丢面前展现“馋嘴鸭”时的情景想得很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