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埋汰我,今天中午咋样?”
“近日是不是肠子里的粗纤维太过盛,需要润滑了吧?”孙威讥他几句。
“可以。不过,小郁得一道来。”孙威爽快答应,还是附加了条件。
“水泥,有时间吗?”穆楠生打电话,他对孙威很随便称呼,叫他真名实姓几乎没有,多年的习惯改不了了。
穆楠生向身边的郁冬冬笑笑,她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他说:“人家可不喜欢你那张水泥脸,她不肯去。”
于是,穆楠生和搭档郁冬冬同时担当两个任务,寻找张冰冰的下落,和找孙威。
“说什么呢?”郁冬冬多少听出点棱缝,轻声责备道。
“孙威的线索有必要捡起来。”袁成罡说,“房地产开发是世纪实业集团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知道,孙威不是世纪实业集团的老班底,楠生说他被兼并很不情愿,至今耿耿于怀。让楠生深入一步接触他,争取从他的嘴里掏点干货来。”
“哦,她又改主意啦。在哪?椰岛啤酒屋。好。”穆楠生关了手机,开玩笑道:“我真不明白,挂在刑警队墙上的画,竟有人喜欢?真是的。”
“和我估计的差不多,他们两人的关系密切,超常的密切。”冯国强说,“我叫他深查下去。”
“喂,今早起你刷牙没?”郁冬冬有时语言像用磨石磨了,相当锋利,现在向他刺去。
“噢。”听到这消息,袁成罡为之振奋。
“惨啦,今天我非牺牲不可呀!”穆楠生话里婉转投降的意思,但是,她就是故意听不出来。
“他仍在兴安镇,调查进展很顺利。那里只一户姓万,正好是万达他家。”冯国强终于露出点笑容,“发现纪刚的线索。”
“你别吃不到葡萄就喊酸……”她的语言舞剑一般,直向他命脉刺来,他真有点招架不住。
“‘鲣鸟’目前还不能暴露,你直接和她联系……凤鸣有消息传来吗?”
“我是画,我是画行了吧。”
浓浓的烟雾在冯国强沉郁的脸庞缠绕,焦虑刺透他的心。张冰冰露出庐山真面目……脑海闯进一个凶杀的场面……须臾消失,身心便有了震颤的感觉。他说:“为尽快找到她的下落,我让‘鲣鸟’帮助查找。”
噗哧!憋了半天的郁冬冬笑出声来。她说:“我挺可怜你。”
“这是我最为担心的。”袁成罡忡忡忧心地说,“在医院里,那样的环境中,装疯,不会引起怀疑,加之有韩飞、任医生的暗中保护……现在,她被幽囚某处,古纪峰的财力请得起精神病方面的专家,一看便露楦头(露陷儿)。”
“可怜我?”他惑然。本来让她给搅乱的思绪,又叫她给重新搅动一下,因此更乱了。
“他要对她下毒手?”
“画,花瓶,几乎是女人的代名词,你却勇敢担当……由此看来,你在嫂夫人面前……”郁冬冬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她望着他接听手机。
“我看像。”袁成罡说,“他藏起她来和切断我们的接触,并非是主要的目的。他要重新观察、考验她真疯假疯。”他的语气沉重了,“一旦她露了底,他不会饶恕她。”
“是我,马上就到。水泥,椰岛啤酒屋具体位置?”
“是否他对她的病情产生怀疑?”
“……”
“古纪峰接走张冰冰,想切断我们与她的联系,还有更重要的。”袁成罡沉吟道。
“什么鬼地方?”穆楠生关掉手机,嘟囔一句。他问她:“你知道弹簧厂俱乐部?”
“世纪实业集团开发了大批的房地产,找到她便不很容易,假若他认真藏的话。”冯国强说,“知其下落很必要,弄清他带走她的动机也十分重要。”
“在西郊。”
“古纪峰会把她藏到哪里呢?”
“椰岛啤酒屋在弹簧厂俱乐部的院里,水泥咋选这么个偏僻地方?”
“我同意。”冯国强赞成。
“大概是那儿的饭菜特色吧。”
“我们表面上必须放弃张冰冰这条线索,让他们产生我们找不到她而放弃的错觉。”袁成罡说,“国强,我的意见是让穆楠生他们秘查张冰冰的下落。”
“饭馆开在拐弯抹角的地方,会有什么特色而言呢。”
古纪峰突然接走妻子张冰冰,给“8.18”大案指挥部传达这样一种信息:第二专案组的行动引起怀疑,或者说已经暴露。
郁冬冬说:“或许应了那句老话,酒好不怕巷子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