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导演和助手也相继遭到袭击,简直是无能为力。太可怕了,在他瘦小,羸弱的身体里居然隐藏着那样的凶暴,实在是难以置信。我想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杀的,只能赤手空拳地去面对了,然后……,然后之后的记忆就记不清了。”
小奈川立马跳起来,跑到了船舷边。只见他凝视着海面,但却没有看到人的身影。
“只有你一个人倒在甲板上。既然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疑藏身的地方,大概掌舵手也掉进海里了吧。”
“我登上甲板一看,那个男人正在对摄影师施暴。他用网把摄影师包裹起来,用锤子击打着他的脸和肚子。我吓了一跳,去船舱叫来了导演和摄影助手两个。于是,那个男人越来越疯狂了,他把摄影师推到海里去了。”
小奈川望着大海说道。回想起来,确实那个面相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掌舵男子,曾经用阴暗的目光盯着自己。也许是心中嫉妒眼前这几个可以租得起无人岛进行豪游的结合人。
“什么意思?”
“太好了,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那么,问题是如何回到八丈岛呢?”
“掌舵手。如果不早点抓住,那可要不得了。”
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我突然意识到没有掌舵者的船正在摇晃,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
“对了,小奈川先生,你…是圷先生吧。你们开过船吗?”
今井慢慢地站起来,左顾右盼地说道。
今井认真地问道。
“啊,那个男人在哪里?”
“没有。我只是一名没有经验的高中教师。”
“喂,今井先生?”
小奈川说完之后圷也摇了摇头。自己只是个没有经验的自由撰稿人。船尾大幅度向左倾斜,水花飞溅到了三个人身上。
两个人仰面朝天地看着结合人硕大的身体,发现在他的脸颊和喉咙处都出现了伤口。也许是因为压住过伤口,手掌也被染成了红色。小奈川摇了摇肩膀,今井的眉头皱了皱,微微睁开了眼睛。
“我也只有开摩托艇的经验。我们问问其他的人吧。”
“还有呼吸,好像昏过去了。”
今井拨开短短的刘海,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了船舱。圷和小奈川也慌慌张张地追赶着他的身影回到了船舱。
小奈川大声喊道。追踪视线的前方,只见有个结合人的身影倒在发动机上。雨水和巨浪把他的西服弄湿了。晒得黝黑的结合人,一定就是30分钟前消失的今井。
下了楼梯,打开船舱的门,屋里的四个人一齐回头看。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但不知道是谁的。
“有人在吗?”
“大家冷静地听一下吧。现在,这艘船上没有掌舵的人。”
小奈川用坚定的语气这样说着鼓励着自己,然后抓住扶手,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走向了船尾。巨大的卷网,卷轴,绞盘等鳞次栉比。
今井重复了和刚才一样的说明。可以看出,动摇感已经扩散到四个人身上。
“看看那边。”
“我可以驾驶这艘船。”
除了被推入船舱的演出者以外,导演,摄影师,摄影助手以及掌舵者等4人也应该在船上。最坏的可能性掠过胸口,也许就在其他人安眠之时,四个人都被波浪抓走了。
作为出演者之一,披着名牌大衣的结合人,抱着四只胳膊张开了嘴。大家都是因为报酬才聚在一起的穷人,但只有他已是富裕的打扮,和今井并列站在一起简直大放异彩。
小奈川看着驾驶室说。甲板上和岗哨上都没有人影。
“是浅美君啊。那咱们去驾驶室吧。”
“没有人啊。”
两个人走出了船舱,剩下的人也陆续登上了甲板。反对小奈川和圷离开船舱的年轻的结合人,好像也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跟着跑上了楼梯。
心惊肉跳的感觉。追随着小奈川的背影,沿着栏杆走上了湿润的楼梯。闪闪发光的雨落在渔船上,厚厚的雨云笼罩着天空。
今井正要进入驾驶室的时候,船体突然大幅度向左倾斜。
“30分钟前左右,他说晕船很严重,然后就去了甲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希望…没事。”
“啊…”
当我问起这件事时,小奈川不安地扭了扭头。今井是也出演者之一,是一个有着运动员般,强壮浅黑色的身体,穿着高雅的西装,看起来很有教养的结合人。
站在前面的像木桶一样肥胖的结合人,咕噜咕噜地在甲板上滚了下去。几个为了救他而松开栏杆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滑到了甲板上。悲鸣回响在船上。
“今井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浅海先生,快去驾驶室!”
我点了点头,扭转了那个灰色的门把手。刺骨的冷空气进入船舱。往旁边的船舱看,只见摄影组三个人的行李散落在那里,三个人并不在里面。
听到今井的声音后,浅海立马动身跳了起来,但还是不小心把自己撞到了甲板上。视野瞬息万变,像是被球棒打了一样的剧痛在全身奔跑。伸手抓起渔网,右前臂缠在一起拼命地紧紧抓住了。血的味道在口中扩散。
“你也一样吧。连救生衣都没有就留在船舱里比较危险。今井先生没有回来也很奇怪。御夫君,我们走吧。”
“别来,别来!”
“外行可别胡说八道啊。”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摩擦的声音过后,巨大的波浪像溅起了船一样袭来。自己突然有种陷入沉入水底的错觉。在波浪退去的同时,还听到了扑通一声,什么东西掉进海里的声响。
“这种垂直摇晃是不正常的。操舵手可能出事了,或者船体可能出现了故障。”
抬头望向甲板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大家…都变成碎片了吗?
出演者之一,20多岁的结合人用惊讶的声音说道。之后,油毡地板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里有个岛!”
“别这样,会从甲板上掉下来的。”
今井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喊着。从岗哨和起重机的背面也能听到欢呼声。
趁着震动稍有平息的空隙,小奈川拍打了我的肩膀。在作为电影出演者而聚集的七人中,小奈川是我唯一的熟人。
岛?如果是吴多岛的话时间还太早,应该是另一座无人岛吧。不管怎么说,总比坐在即将颠覆的船上要好得多。
“御夫君,我们去看看甲板的情况吧。”
“大家都没事!再坚持一下!”
这是一种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认为是普通波浪的摇晃,就像是坏了的过山车一般的振动。一意识到这件事,被褥就从二段床的上方像雪崩一样落下来,视野横转,钢制的挂衣杆撞到头了。感觉自己像是被剧烈的乱气流冲走了一般。
脚下听见引擎声,风雨开始向船尾方向流去。在雨声中回响的今井的声音听起来很值得信赖。
气喘吁吁,船体左右剧烈摇晃着。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能睡着,真让人觉得佩服。昨天晚上,杂鱼在开往八丈岛的大型客船上睡得很香。尽管自己晕船得很厉害,一开始一点也睡不着,但渐渐的晚些时候,睡魔最终还是袭击了我。装有止晕药的纸袋,也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被压扁了。
总算活下来了。
在双层床和挂衣杆整齐排列的船舱里,结合人们整齐地住在这里。半天前刚见面的人们,都不安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彼此,无能为力地屏住了呼吸。作为自由撰稿人的他也是其中之一。
用四只胳膊紧紧抱住鱼网,对自己刚刚的幸运谢天谢地。
地震般的摇晃突然袭击整艘船,不禁让还在沉睡中的人们都惊醒了。
七个人登上加勒比海岛是在二十分钟后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