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德·奇科爱上她了吗？”
戴安娜向后靠回了椅子上。“两年前，莉亚娜和德·奇科出过轨。一天下午，她来到我的办公室，告诉我她爱上他了。我一直都是喜欢莉亚娜的，而且我也一直都很讨厌乔治对她的方式。我觉得她感觉到了这点。我们算不上朋友，但她肯对我袒露心迹。这些年来，她总是找我提建议，或者顺便来跟我打个招呼。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告诉我她和德·奇科的婚外恋，但她就是这样做了。可能她只是需要一个参谋而已。又可能她觉得我是个律师，就会保守秘密，而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她没几个朋友。”
“不清楚。我让她离他远一点了，但她不听我的话。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莉亚娜谁的话都不听的。”
“赛琳娜喊出她妹妹的名字的时候，他们就把莉亚娜护送走了”，他说，“就是那时候赛琳娜说出了马里奥·德·奇科的名字。”
“你觉得是她策划了这件事吗？”
那天晚上的情形在戴安娜脑海中闪现。那两个闯进埃里克卧室的男人就是穿的黑衣服。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戴安娜说，“昨天埃里克告诉我，雷德曼国际开幕那一晚，他和莉亚娜差点就好上了。他说肯定有人把这件事透露给了赛琳娜，让她看到这一幕，因为她走进了房间，把他们捉奸在床。”她沉默了一下，“如果埃里克觉得那个人就是莉亚娜，那他因此会对她做些什么——或者说他对她做了什么，就难说了。”
“我记不清楚了”，他说，“就是两个流氓，黑裤子，黑衬衫。”
“你觉得他恐吓她了吗？”
她还是盯着他看。
“有可能。”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了，戴安娜。”
“如果他这样做了，她去找了德·奇科帮忙，那他会对埃里克做了什么也难说了。”
“他们长什么样子？”
这听起来倒是有理有据，但戴安娜不是那种凭主观臆断办事的人。“这是一种可能性”，她说，“这是我们现在有的也只是一种可能性。但乔治起码应该要知道我们获得的信息。”她看了一下表，“比利几分钟之后应该就到这儿了。我们现在给乔治打个电话吧。”
“她和两个男人一起。”
她想要到电话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戴安娜接起了电话。“这里是比利，克兰小姐。有位蒂莫西·帕克在楼下想要见你。要让我领他上来吗？”
“掌控局面？”戴安娜说，“我那时刚刚被人打了。我和她们一样都没有掌控局面。”然后她突然想到，莉亚娜在那儿实在是有些奇怪。赛琳娜住在那里，这说得通。但莉亚娜呢？莉亚娜不住在雷德曼公馆。“莉亚娜是一个人吗？”她问到。
***
“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当时是你在掌控局面。”
杰克尾随戴安娜出了房间，走下了旋转楼梯。
“赛琳娜和莉亚娜都在那儿吗？她们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你认识埃里克的弟弟吗？”他问到。
杰克的视线从窗户外移了回来。上一次他听到别人提起马里奥·德·奇科还是埃里克被打的那一晚。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戴安娜。
戴安娜点了点头。“他在耶鲁读法律。今年夏天他在上一门宪法的课，我一直在通过电话帮他准备异议。埃里克父母都八十多岁了，蒂姆可能是代替他们来料理埃里克的后事的。”
“为什么？”，她说，“为什么马里奥·德·奇科会想要杀死埃里克？这根本就说不通。”
他们走向了门厅。
戴安娜把笔扔在了桌上。
“为什么他会来找你呢？”
杰克离开了桌子周围，穿过房间走向了可以俯瞰整个中央公园的窗户旁。天色变暗，就要下雨了。风猛地刮过公园里的树，把树叶吹翻了过来，露出一片斑驳的绿色阴影。
戴安娜耸了耸肩。“蒂姆知道埃里克和我在约会。我肯定他知道赛琳娜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去陈尸所之前来这里比较合理。”她察觉到杰克在想什么，然后说，“别担心，他不会待很久的。他一走我们就打电话给乔治。”
“我们打电话给乔治前，我想先把知道的事情理清楚，所以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写下来，写完之后我们就可以谈谈这件事了。”
他们听到一声敲门声。戴安娜想着她自己都还没能面对埃里克的死亡，她要如何才能安慰他的弟弟。决定没有理想的解决办法之后，她转动了门把手——门突然被踢开，她一下站不稳，往后摔了下去。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后，杰克看着她把手伸进桌子里，拿出了纸笔。她开始写起了什么。“你在做什么？”，他问到。
戴安娜撞翻了靠墙的桌子，狠狠地摔了下去，头猛磕到石板地面上，手臂在背后痛苦地扭在一起。
“我不觉得”，她说，“现在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需要帮助。我们就能帮他。”
冲进来的男人不是蒂莫西·帕克。这个男人又高又黑，轮廓分明，黑发油亮。
“你不觉得他会跑掉，对吧？”
杰克冲上前想帮戴安娜的时候，闯进来的那个人把他身后的门关上了，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枪。他把枪压在了杰克的额前。
“在大堂。他十五分钟之后休息。我让他下班之后就到这里来。”
冷硬的钢材接触到肉体的时候，他们四目相对。
“比利现在在哪儿？”，他问到。
文森特•斯波加蒂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杰克坐在戴安娜桌子的边缘。她详细告诉他她和门卫比利的对话时，他不禁觉得他们正在开始接近一系列的线索，最终指向的就将是谋杀赛琳娜的那个人。
杰克•道格拉斯一下认出了来者是谁。
“埃里克是被谋杀的”，戴安娜说，“我很肯定。”
这个男人就是谋杀赛琳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