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他问，“如果我必须在两个神经错乱的女孩里选一个，我宁愿选那个对我忠贞不渝了三年的，她……”
“你不能拿她和阿芙尼比。这……”
“忠贞不渝？她已经结婚了！你明白吗？我告诉过你不要和那女孩进行任何对话，结果你还是做了。”苏米特驳斥说，“她疯了，她很危险。”
达曼嗤笑一声：“好吧，你现在知道莎瑞雅丝的事了，伙计，你想怎么解决？你能做什么呢？凭什么莎瑞雅丝做过的事就那么不可原谅呢？阿芙尼做得过分多了！”
达曼翻了个白眼。“也许这是你的错，伙计。要不是你伪造她的邮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达曼抱怨说，“事实上，如果那时候我和她谈的话，谁知道后来还会不会遇见阿芙尼呢？”
“别乱猜了。她的确是不顾一切，但她是为了你。如果你告诉我你跟这个莎瑞雅丝的事，她也许就不会这么做。我以为她只是一个麻烦的跟踪狂，还有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焦虑发作的事？”
苏米特沉着脸：“她来道歉，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脑子进水了吗？是谁陪着你度过那些艰难时光的？”
苏米特插嘴说：“达曼，车祸不是你的责任。”苏米特把手覆在阿芙尼手上阻止她回话。
“她做过的事不可原谅。”达曼咆哮着。
“但他还是骨折了躺在医院里。如果他死了，你会告诉我吗？如果莎瑞雅丝不说，你会告诉我吗？”达曼沉着脸问，“有人可能因为我死掉，阿芙尼！因为车祸，我害死了两条人命，你差点儿又加了一条。你……”
最终，阿芙尼抬头迎上达曼的视线：“你打算和莎瑞雅丝交往？”
“只是一小段阶梯……”阿芙尼喃喃地说。
“为什么不？她能让一切回到正轨。我知道她永远不会背叛我。”
“我昨天去医院看了卡西克。你知道吗？我并不为他感到难过。我想这个蠢货活该，他这几个月里肯定写不完一本书。但你知道我还想些什么吗？如果他死了怎么办？”
苏米特惊骇地看着达曼。
达曼提高了嗓门：“我只知道她背着我和我最痛恨的人勾结在一起。还有，我们还是少提卡西克为妙。”他转向阿芙尼，她缩了缩身体。
“你到底……”
“你的所作所为只是要保护他。他必须明白这点。”苏米特反驳说。
阿芙尼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电脑包站起来。“祝你好运。”她勉强微笑着说。
她打断他说：“他有权做任何事。我不怪他。”
“你哪儿都不许去。”苏米特说，“这个混蛋必须搞清楚——”
“阿芙尼……”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就这样吧。如果这就是他的幸福所在，那我祝他好运。我有什么资格阻止他呢？”
“让他走吧。”阿芙尼说。
苏米特拦住阿芙尼：“什么？什么幸福？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你哪儿都不许去。”苏米特大声说，“坐下！你们俩需要谈谈。你们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
“我该走了。”阿芙尼说，轻轻推开苏米特。
“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得走了。”达曼说，“我感激你的努力，伙计，但这是浪费时间，不会有什么结果。”
苏米特劝说达曼拦下她，对她说点儿什么，但达曼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只顾着玩手机。阿芙尼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三周后。”苏米特回答，“我们能谈谈正事吗？”
“你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苏米特叫道，“把那女孩的手机号给我。”
“车什么时候送来？”达曼问。我本该拥有这一切，他想。
苏米特走向桌子，伸手去拿达曼的手机，达曼抢在他之前把手机拿走了。苏米特礼貌地重新问了他一次。达曼站起来说，他得走了。苏米特挡住达曼去拿他手里的手机。达曼拒绝了。苏米特试图去抢，达曼抵抗了一会儿，警告苏米特离远点儿。他不听，达曼猛地挥拳打向苏米特的脸，正中他的下巴。苏米特摇摇晃晃地退后几步，但并没有让开。
这段时间，达曼躲过了苏米特不少愤怒的电话，但今天他威胁说要把他住了三天院的事告诉他父母。女用人拿来了饼干和加了糖的茶。苏米特独自租住在一套两居室的房子里，每个房间里都装了空调，还有一名全职女用人照顾他的生活。
“我不想打你。”达曼警告说。
他寻思着自己看起来是否要好一点。最近几个星期，他根本睡不好觉，噩梦和恶心卷土重来。床又开始湿了。只不过，这次他有时候会看见车里的莎瑞雅丝变成了阿芙尼，她哭着露出悲伤的笑容，然后死去。医生加大了他的抗焦虑药的剂量，但这只能保证每天让他睡上几个小时，其他时间他则会不停地走来走去。
他朝达曼扑过来。达曼抓住他的肩膀，膝盖狠狠撞向苏米特的胸腔。苏米特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捂着胸翻滚。他想要站起来，但刚直起上半身，达曼的膝盖就再度撞向他的胸腔。
一个小时了，阿芙尼和达曼面对面坐在苏米特的客厅里，谁也没开口说一个字。达曼忍着不去看阿芙尼，她像个死人：眼睛通红，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扎成马尾的头发衬着苍白的皮肤和突出的颧骨。她的手腕和手臂看上去细得吓人。
“我不会让你毁掉我唯一的机会。”达曼说，随即跨过苏米特离开了。
“不说清楚谁也不许出房间的门。”苏米特两手叉着腰说，“看看你们俩，离了对方看上去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