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枚长约五厘米,宽约一厘米的小纸条,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奇怪的数字:
宫濑先生接过纸条,细细查看,却对它一点印象也没有。
5+3·13—2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张纸条掉在那把长椅下面。我把这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看来这帮歹徒确实狡猾,一点儿线索都没让我发现,只留下了这一枚小小的纸条。”
“不二夫,这张纸条是你掉在这儿的吧?”
宫濑先生和不二夫君急急忙忙跑回客厅,发现明智正拿着一张小纸条,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中央。
“不,不是我,字迹和我的完全不一样。”
于是,宫濑先生带着不二夫君和喜多村退出客厅,去了别的房间,大约三十分钟后,呼叫铃声响了起来,调查已经结束了。
书生也说毫不知情,把女佣们叫来询问,也都回答说没印象。
明智微笑着,干脆利落地说道。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就只能认为这是昨晚那帮歹徒不小心落下的了。”
“我明白了。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却什么也没偷,这绝不可能。我也认为,这个房间里一定是少了什么东西。接下来,我想马上调查一下这个房间,麻烦你们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好吗?”
“有可能。但是,单凭一张小纸条,也找不出什么和歹徒有关的线索呀。”
宫濑先生请明智侦探坐下,正式地打过招呼后,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宫濑先生兴味索然地说道。可明智却伸出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拳曲的头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个多小时后,明智小五郎像洋人一样高高大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客厅里。他此时正站在不二夫君等人的面前,目光炯炯,鼻梁高挺,犀利的面容看上去机智过人,一头鬈发懒散蓬松,活像画里的古希腊勇士。
“不,我可不这么认为。如果这真是歹徒落下的,那上面写的这一串数字就很可能有什么含义。”
打完电话,明智小五郎接受了宫濑先生的委托,立刻朝不二夫君家赶来。
“这不是小学一年级学生都会的简单加减法吗?您说这么一串数字,能有什么含义?”
“看样子你很信任他。连你这样的小学生都如此信任,他肯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好,那咱们就拜托他吧。喂,喜多村,你去查一下明智侦探事务所的电话号码,请明智先生接电话,我亲自和他说这件事。”
“好吧,请等等。五加三等于八,十三减二等于十一。八和十一再……啊,也许是这么回事儿!”
不二夫君兴奋得两眼放光,开心地望着父亲。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明智一边说,一边快步向房间一侧的墙壁走了过去。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明智先生一定能解开这个谜团的。”
这面墙壁上嵌了一个烧木炭的旧式暖炉,暖炉上方的大理石置物架上,放了一座带有纯金雕饰的座钟。
“哦,不二夫也知道啊。不二夫,爸爸觉得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应该拜托那位明智侦探来解决。你觉得呢?”
明智走到暖炉前,用双手捧起座钟,把钟的背面和底部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有些失望地将它放回了原处。
喜多村听了明智的名字,高兴地回答道。
“不是它,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八和十一,八和十一……”
“嗯,名字我听过。刚才我还和少爷说起这个明智侦探呢。”
明智神神叨叨的,嘴里念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回到了屋子中间,认真地观察着四周。
“我说,喜多村君,你知道大侦探明智小五郎吧?”
不二夫君站在爸爸身后,仔细观察着明智的一举一动。一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侦探就在自己的面前,不二夫君兴奋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宫濑先生显得忧心忡忡,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一会儿,似乎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一双大手一拍,对一旁的书生说道:
在屋子里四下观察了一阵,明智的目光又回到了暖炉上的置物架上。
之后,不管不二夫君再问什么,父亲也不再回答了。一定是有什么秘密,一个重大的秘密,甚至不能轻易让还是小孩子的不二夫君知道。一定是这样。
“嗯,是它,一定是它。”
“看样子只有这种可能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什么都没偷走。”
明智好像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人,心无旁骛地嘀咕了一句,就快步跑到暖炉跟前,就地蹲下身去,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动作。
“那,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藏在客厅里的什么地方了?那帮小偷是不是翻箱倒柜地把它找出来,然后偷走了?”
那个大理石置物架被放置在一个木制的支架上,这个支架就像一个画框,把暖炉框在了里面。支架和置物架的大理石板相接的部位上,刻着一连串圆形的浮雕。
“不,我不是忘了,是从来就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份文件肯定是藏在这所房子的某个地方。建这所宅子的伯父没告诉我藏文件的地方就去世了。他病得太急,也没来得及留遗言。”
不二夫君曾经数过这些浮雕,知道这些圆形的浮雕一共有十三个。它们就像十三个倒扣着的小碗一样,横向排列在一起。
不二夫君一脸奇怪,定定地看着父亲的脸。
明智开始来回数着这一串圆形浮雕,一会儿从左数,一会儿从右数,还跟拧螺丝似的把它们一个个地扭过来,扭过去,就像一个小孩儿在搞恶作剧。
“啊?连爸爸都不知道?是您忘了?”
不过,看样子进展并不十分顺利,于是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会儿歪着脑袋,手扶额头静静思索,一会儿又盯着那张小纸条,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啊,对了!”他自言自语道,随后又开始摆弄起那些圆形浮雕了。片刻之后,他似乎终于看出了门道,站起身来,面对着其他几人,笑眯眯地说道:
“问题是,爸爸也不知道那份文件放在哪儿呀。”
“我知道了,这里有机关。接下来,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会发生一些奇怪的现象,请大家注意。”
“那我们就找找那份文件啊,看看是不是丢了。”
说罢,他又一次在暖炉前蹲了下来,抓住从左边数起的第五个圆形浮雕一点点朝右转动,接下来又抓住第十三个朝左转动,这时,只听什么地方发出“咔哒”一声异响。
“一份文件。”
“啊,狮子的嘴巴张开了。爸爸,你快看哪!那边柱子上的狮子,嘴巴张开了!”
“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不二夫君最先发现这件事,并高声喊了出来。
“说不定,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被偷了。”
随着他的这一声喊,一屋子的人都朝着不二夫君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只狮子果然张开了它的嘴巴。
“嗯?说不定什么?”
在暖炉的那面墙上,有一个长约三十厘米的突出部分,看上去像个柱子,上面刻了一个青铜狮子头,那是房间里的一个装饰。青铜狮子一直紧闭着的嘴竟突然大大地张开了。
宫濑先生脸上露出不二夫君从来没见过的担忧神色,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啊,那头狮子的下巴里有机关。”
“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说不定……”
宫濑先生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
“爸爸,您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实在是想不通。”
“是的,只要照着这张纸条上的数字转动暖炉上的圆形浮雕,就能启动墙壁后面的机关,打开狮子的嘴巴。当然,那头狮子的口中便是隐藏秘密的地方,而歹徒肯定是从那里偷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毕竟他还专门准备了这么一张写了机关暗号的纸条。”
宫濑先生听了不二夫君的话,不知为何,吓了一大跳,立马冲进客厅,仔仔细细地把里面的物品查看了一遍。果然是一件也没少。
明智一边说明,一边快步走到狮子面前,踮起脚尖,把右手伸进了它张开的口中。
他的父亲宫濑矿造今年四十岁,胖胖的脸颊,面色红润,留着精致的胡子,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企业家。他在一家大型贸易公司担任总经理。
“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二夫君和喜多村赶紧奔到门前迎接。不二夫君连欢迎父亲回家都顾不上,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把昨晚发生的怪事讲了一遍。
“哦,歹徒果然偷走了里面的东西啊。”
不二夫君和喜多村正琢磨着,这时外头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是不二夫君的父亲回来了。他乘坐一大早的车回到了家。
宫濑先生面色苍白,万分失落地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