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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拆穿美女的伪装

“你的意思是有人帮她准备了对付我们问题的答案。”

“这说明在有关安迪的事情上,她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但若是只凭她思维逻辑的严密程度,恐怕是做不到这一点。”

“嗯,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套答案中还藏着攻守关系。”

慕容北微侧着头,回想了刚才谈话的情况,“确实如此。”

“怎么说呢?”

“你发现没有,露露在谈到与安迪有关的事时,对答如流,滴水不漏。但谈其他情况时,总是支支吾吾。”

“当你问她关于安迪死因的时候,露露主动说出安迪的死因,而且两次说的都不一样。”

“嗯?身后的人?”

慕容北想了想,露露第一次提出说安迪是自杀的,第二次说不要怀疑是她干的,潜台词是说安迪是他杀。当时这个矛盾被慕容北抓住,还追问了她几句。

“其实难缠的不是露露,而是露露身后的那个人?”

“嗯,是这么回事,这说明什么呢?”

“嗯,雪儿是成熟了许多。允许她去也是不得已的法子,从今天和露露谈话中,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多么难缠。”

“说明,对方想通过这次谈话,探听在警方眼里安迪的真正死因。”

“这位露露是个突破点,慕容,雪儿选择从夜场去接近她是很英明的。”张凯丽微微点着头说,“这姑娘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她。”

“没想到,还有这个深意。”慕容北微微颌首,“差点被套进去了。”

“是啊,我们是要给每个被害人一个交待。”慕容北收敛了刚才的笑,长呼了一口气。

“其实已经被套进去了,”张凯丽摇了摇头,“我们如此仔细的询问露露,不已经说明安迪的死亡原因了吗?”

慕容北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是啊,那消失的五名女子,不和郭翩翩一样吗。如果郭翩翩的案子不破,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女子不断出现。想到这里,慕容北的心提了起来。那每一张照片上的眼神都象一根鞭子,抽打着他这匹还茫然的老马,快点向正确的方向奔去,去挖出那个摧花败柳的恶魔。

慕容北没有说话,张凯丽这一句,已经宣布今晚他们同露露的直接交锋,失败了。

“嗯,确实有点。”张凯丽面色严肃的说,并且怔怔的看着慕容北,“那每一个消失的如郭翩翩一样的女子,不就是她的阴魂吗?”

看着慕容北有点落漠的神态,张凯丽安慰似的笑了笑,说:“其实我们也收获颇丰。”

“没事就好,以为你被郭翩翩的阴魂不散迷住了。”慕容北咧着嘴笑了笑。

“是吗,你说说。”慕容北听张凯丽这么一说,抖动了一下眉毛,振了振精神。

张凯丽转过头望了慕容北一眼,说:“想什么呢,你。”

“很显然是,我刚才说的,不都是通过今天晚上的谈话获得的结论吗,而且还有……”张凯丽看了慕容北一眼,略微停了一下。

“你没事吧。”慕容北说了一句。

“嗯,还有什么?”

慕容北有点骇然,今天这位心理师有点着了魔一般,说起郭翩翩竟牵出“冥冥”中来。

“露露对郭翩翩的死是心知肚明的。”

“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她很多的影子。”张凯丽如喃喃自语,“也许和我们曾经到过她生活过的小山村有关吧,有一种冥冥中的力量,将我们相连。”

“何以见得?”

“嗯?”慕容北有些诧异的看了张凯丽一眼,他没想到,张凯丽会从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人开始说起。

“当她听说郭翩翩被杀以后,她的表情告诉了我。”

“郭翩翩我不好说,我没有和她接触过,”张凯丽看见不远处一对情侣相依着在林影中,“但通过你们说的情况,我能感觉出她的孤独和无助。”

慕容北睁大眼睛,瞅了瞅张凯丽,张凯丽正微笑着看着他,“你说的是她的微表情吧,我当时记得她是很惊讶的样子,你怎么就看出她不一样了。”

“嗯,”慕容北跟在她后面,两人并排坐到椅子上,“那这种差别在这个案件中有什么表现吗?”慕容北很信服张凯丽对人的观察能力,当然她有她扎实的理论基础作支撑,加上敏锐的观察,使她在不经意间就可以将一个人的所思所想都尽收眼底。

“她的惊讶,只是脸部的下半部表演出来的,”张凯丽把目光移向前面那对情侣,那两人还是相拥着站在树下没有动,“记得我说过,她有表演性人格的特征,但从今天晚上来看,她喜欢表演,但并不是一个好演员。”

“可以这样说吧,包括安迪、露露和郭翩翩。其实她们之间差别很大。”张凯丽说着走向走道边的一张双人木椅,“坐一会吧。”

“你的意思是她的表演被你的慧眼识穿了?”

“嗯,我明白了。”慕容北默默的点了点头,“你是说,同样是欢场中的她们,但每个人的行为方式和准则其实并不一样,所以要逐个的深入的了解才能真正认识她们中的个体。”

“什么慧眼,”张凯丽斜了慕容北一眼,“好好说话。”

“当与她们接近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她们每个人都有鲜明的个性,人人都有不同。我想提醒的正是我们不要用贴标签的思维去考虑她们的行为。”

慕容北被张凯丽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

慕容北听着,还是一脸的困惑。

“她既然知道郭翩翩的死,那说明这个案子的症结就在她这里了。”张凯丽肯定的说。

“在我们同露露也好、安迪也好接触的时候,是不是也存在为她们的身份贴标签的情况呢?甚至她们自己也不自觉的为自己贴上了标签。”

“那有没有可能,她也是听说郭翩翩死,但不原卷入其中而已呢?”

“……”慕容北困惑的看了张凯丽一眼。

“如果是那样,她没有必要关于郭翩翩的问题,每一句都要思讨再三,小心翼翼的和我们周旋。”

“其实我所表达的正是想说,不要给别人贴标签。”

“话虽这样说,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嗯?”

“那就看雪儿的表现了。”张凯丽叹了口气。

“噢,”张凯丽对慕容北的反应微微一笑,“这就说到要害了。”

“所以你说,雪儿的决定是英明之举。”一向神勇干练的慕容北,在张凯丽面前常有跟不上思路的感觉。

“干嘛老是给我帖标签呢?据说心理学家最反对帖标签的思维方式了。”慕容北对张凯丽武断式的结论,有些烦感。

在距慕容北与张凯丽不远的那对情侣,相拥着不时的亲吻与喃喃,男子高瘦,女子苗条,着装时尚。

“嗯哼,”张凯丽清了下嗓子,装式严肃的说,“一个人的单纯,并不是指纯洁,更不是指身体上的纯洁。从你对这个词的理解上,更显示你是个大男子主义者。”

可能在这样的夜色中,这样的繁华都市中的静谧之地,如慕容北与张凯丽这样一对男女正襟的坐在椅上聊天的人,反而显的突兀,与环境不搭。那男子不时的扭头向慕容北与张凯丽的方向望一望。

慕容北一缩脖子,赶忙说:“您说,您说,张老师。”

“你感觉她在安迪之死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慕容北想从具体的案件中找到对露露的定位。

“慕容警官,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张凯丽斜了他一眼。

“我说过了,她是单纯但不简单。”

“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一名老鸨是个单纯的女人吧。还是我对‘单纯’这个词的理解与张老师有误差。”慕容北听到张凯丽说做妈咪兼小姐的露露单纯,揶揄道。

“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张老师。”

“她吧,本质上应该是比较单纯的……”

“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张凯丽可能觉得气氛太闷,难得的调侃一句,

“这是怎么说。”

“说她单纯,是指她的思维是直线性的,考虑问题的方式比较直接。行为方式上具有强烈的表演欲望,希望得到别人的重视和赞赏。这两点决定了,一是她容易被人控制;二是她本人是很感性的,不具备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三是她的作派外向,表面上颇有心计,对一般的人有一点的诱惑性;四是她表演性人格决定了她极强的表现欲,对男人有控制欲,这种控制欲又反过来控制了自己。”

“她啊,”张凯丽低头看着自己行走的脚尖,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说,“挺普通的一个人,但不简单。”

慕容北听着张凯丽的这种专业化的分析,一开始还听得明白,后面就越听越糊涂了,

“就是从整体给你的感觉来看,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慕容北歪着头看着张凯丽。

“反过来控制了自己?”慕容北重复着张凯丽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怎么样呢?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啊。”张凯丽笑着说。

“比如说,她想控制一个男人,但她是通过表现自己去控制男人的,那么怎么做去吸引那个男人的注意,怎么做能够满足那个男人的需求,她会尽力去做。这样做的目标是去控制男人的心理,不让他有空隙再装下别的人或事。”张凯丽耐心的解释着。

“你看这个露露怎么样?”慕容北问。

“嗯——”慕容北似懂非懂。

两人快速的通过一处过街道的斑马线,然后开始不急不缓的向那片绿地走去,这种悠闲的走法,让人想起了什么叫“压马路”的节奏。

“她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反而会围着这位男人的指示去做,这样就被她自己的控制欲所控制了。这样说明白了吧。”张凯丽说完,看着慕容北笑了笑。

张凯丽说的小片绿地位于真爱酒吧斜对面,从真爱酒吧步行大约五分钟就可以到达。这片所谓的绿地,其实是个开放式的小公园,算是给包围在钢筋混凝土中密集居住的人们一块喘气的地方。

“……”慕容北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慕容北的心思一下就被张凯丽看穿了,他确实对初入欢场试探的南宫雪不放心。经过晚上与露露的交锋,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连应付自己的询问都如此熟稔,滴水不漏,南宫雪怕不是她的对手。

“好啦,慕容警官,这个问题不重要,不要纠结了。”张凯丽怕他一时想不明白,反而弄乱了脑子,“换句话说,露露这个人在她的朋友圈子里应该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但她本人在思想深入并没有多少主见,特别是遇到重要问题时,在安迪个案子中,她或许是共犯,也可能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人。这些都要在以后的调查中去证实。但露露与这个案子一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好的啊。”

“哦,”慕容北长呼了一口气,“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刚才说的那些理论,等案子结束了,我再好好研究研究。”

“怎么,还是不放心雪儿,”张凯丽微微笑了笑,“附近有块绿地,要不过去走走。”

两人正聊着案情,慕容北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南宫雪。

慕容北与张凯丽走出真爱酒吧那扇透着神秘色彩的大门之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慕容北慢吞吞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