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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主角下

大概是努力从刚才的情绪中放松出来,铁号山稍静了静才说话:“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求你们相信,也没指望你们相信。

巫传女:“故事倒是讲得不错,不过还是没说清你此次的真正目的。”

至于我的真正目的嘛,不是没说清,而是还没说。

剩下那三位听众也并不是毫无感触,不过在没知道这位从没听说过的铁圣门人真正意图前,是绝不会轻易相信的。

“言归正传。”老铁提了提嗓子:“我们铁圣一门繁衍到明代的时候,已经相当的兴盛,但一直奉行低调行事,所以几乎不被人知晓。

梁库眨了眨有点湿湿的眼睛:“说老实话,三个故事就属这个不够神,但最感动人了。”

“就在这个阶段,明代的术界出了两位惊天动地的人物─神易、楚风。从此由宋至明平静了几百年的术界,开始了最大的一次浩劫。

“十年后此子果真经商巨富,念及素有铁板神数之称的邵大师恩情,便拜大师为铁圣,训令后代子孙以铁为姓。不以术胜,以财扶正,这就是我们铁圣一门的最初由来。”

“说实话,即便当时铁圣一门耗尽所有人力、财力,也丝毫无法左右神易、楚风这两位不世出的人物。所以铁圣一门在尽己所能暗暗维护术界的同时,也只能静观神楚两家的争斗。

“邵大师葬了昧离后,送昧离之子去学徒经商,临别前道出卦相真意:汝此去十年后富起商贾,发财巨万,虽于术数无所进长,却可倚资财培术界正气。

“不管怎么样,就在神楚二人在最后一次独斗不知所终后,本以为从此术界会平静安歇下来。却没料到,从各个迹象观察,神楚两人彻底消失的几百年间,神楚两家却似乎正在酝酿术界更大的一次浩劫。

“就在这一忧一喜之间,受尽苦难的昧离魂归九天了。他再也无法知道这一忧一喜究竟意味着什么。

“从那以后,我们铁圣一门就在竭尽全力试图逆转危局,但很无奈,我们面对的是太过强大的神易和楚风,即便两人已经彻底消失,我们的困局仍无多大改观。

“邵大师便起了一卦,初看之下大师面色一忧,恐怕在术数一门难有大成,哪知再深一看不禁又一喜,不知做何解释,此子虽在术数造诣登高很难,但潜藏卦相所呈,此子居然大有术界万户侯之相。

“更为可怕的是,直到神楚最后一战过去一百年后,我们才慢慢地察觉到,神易一脉的格局似乎正被什么力量悄悄改变着,从而把整个局面一点点地导向更为险恶的境地。”

“从此,瞎子昧离只能背着疯母亲,牵着弱子走街讨饭为生,即便如此,仍未忘记钻研学易,直到耗得油干灯枯,昧离自觉大概要不久于人世了,就到邵大师门前为弱子讨了一卦,问弱子学易能否成就?呜呼,人之将死仍未忘老母之盼。

听到这,梁库开始觉得这个一边低劣的贪吃贪便宜、又一边高尚自称维护术界和平的老铁,说的话是真的了。

“孝心极重的昧离一股急火上涌瞎了双眼,本来已经不堪重负的妻子,也重病不起,不久后留下弱子残夫也辞世而去。

因为在与朝歌风雨同舟的这两年各个细节他是知道的,从牧家村被提前启动的大局,到诡异无端杀死五行六甲的地胎,到疯醒无常的常疯子,朝歌也曾怀疑过,好像有什么被打乱了。

“只可惜昧离天生资质鲁钝,对玄学更是毫无天分。在十年之间不管如何努力,所学之术都还不及普通书生三月之功。又过十年仍然如此,久而久之,烈女母亲开始精神失常而生活无法自理。

趁着老铁停顿,梁库疑问:“一路过来,我和朝歌也觉得哪里出了偏差,你说的那种悄悄改变格局的力量,究竟从哪里来的呢?会不会是楚风这老小子下的坏道?”

尽管看不太清铁号山的神色,但从真诚语气上,众人渐渐被触动了。

铁号山笑了笑:“虽说神楚两人是死对头,但论实力,楚风还是不及神易很多。能布局改变神易脉局的,只有两种人可能……”

“昧离的母亲是个烈女,从此她便立志要自己的儿子努力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术士,以慰丈夫的在天亡灵。”

很快又转为凝重神色,“一种是超出神易术力的更强者,但以我们铁圣一门的当时见证,是不可能有这样人物的;第二种就是神易至亲之人……”

“邵大师更看重的是昧离的孝心,据说昧离的父亲也曾是位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占卜术士。但在一次给官贵占卜时被同行设局误算,从此在当地身败名裂,这口气咽不下,不久便撒手西归了。

“桃仙?”陈木楞抢道。

铁号山却自顾自的开始了凝重的叙述:“早在宋代,玄学大师邵康节曾收过一个叫昧离的未挂名弟子。之所以未挂名,是因为这个叫昧离的人在拜师时已经五十有余了,而且天生愚笨,只是学易之心坚毅无比。

铁号山有趣的看了看外表颇神似傻小子的陈木楞:“很多时候我真觉得你不该叫陈木楞,应该叫陈大智。”转而对众:“我们怀疑,这种神秘既可怕的变局之力,就是来自桃仙。”

众人差点晕倒,到底是什么古怪门派?这种隐秘特性倒是有点像特务。

巫传女很生气:“怀疑?费了半天劲,你们自称很牛的铁圣门,居然还停留在怀疑的层面上!”

铁号山:“那就对了!如果被人知道,那才是我们铁圣一门的失败。”

铁号山也有点沮丧:“我们的确对这个神秘的桃仙所知甚少,但从那幅情意绵绵的兰桃图,还有那“桃仙慕隐”的合名看,桃仙却是神易的至亲之人。

巫传女认真的想了想,摇头。

“据我们所知,“慕隐”是神易从出名到隐世总共才用了两次的私号,一次是这柄折扇,一次就是与冲虚古观道梓祖师的论道。

铁号山:“要知道,世间很多伟大的事物最初都是起于不经意的小处。”转而问向自封天下见闻第一的巫传女:“在术界里妳可听过铁圣一门?”

“要知道那次罗孚山上的对话,距离神、楚最后一次独斗,只有三天之隔。也许那是神易即将隐世前的最后一次留名。”

听起来,老铁的来头似乎很大,大到众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巫传女瞥了一眼梁库:“难道这小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铁号山:“呵呵,我没有求各位相信我,也没有强迫谁来到这里。但本着负责的态度,我还是向诸位简短介绍下我们的来历。咳咳,之所以说简短介绍嘛,那是因为我知道,在我说出我的来历后,你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自打巫传女得知梁库跟自己要找的慕隐关系密切后,就再也无法忘怀梁库了。

贾、巫两人以沉默的方式给了铁号山肯定的回答。

铁号山:“别说这位梁小兄弟,就连神易直系嫡传的朝歌,到现在也是被搞得迷迷糊糊,要是他们知道一切,我还找各位来做什么?”

铁号山又转向巫传女和贾似道:“我给二位讲的故事、看的东西是否有假?”

这一句话再次提醒了诸位,贾似道马上跟了句:“那你找我们来到底想做什么?”

梁库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反一想,左右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我一个能怎么地,坚定回道:“是!你又能怎地?”

“呵呵,刚才我只帮大家理清思路,现在看来所有的根结和隐私,都集中在了这位“桃仙”身上,只要突破了这一关,大局才能明朗。到时贾、巫二位想要的东西,也许就在其中,我说的两位有意见吗?”

铁号山不慌不忙的问梁库:“你可是真梁库?穆启铭可是你外公?”

巫传女:“意见倒是暂时可以保留,但我很想知道,你如何来突破这位真像“仙”一样踪迹缥渺的桃仙?”

“对!你究竟是谁?我们凭啥信你的话?”梁库也加入了质疑阵营。

“嘿嘿,在说出突破之法前,我要给大家讲最后一个故事了。”

巫传女丝毫不掩饰怀疑之情:“你究竟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屏幕上,出现了陈木楞在大柜前看的那本画满丘型的残本图。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相反让贾、陈、巫三人开始怀疑铁号山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了?因为当今术界太多人想尽各种办法追扑朝歌,想得到那传说中的玄秘宝藏了。

铁号山:“各位知道这画的是什么图吗?”

当今术界又有谁不知道“朝歌、梁库”这两个名字的,即便是不屑与八门合众的贾、陈、巫这三位当世高人,也是对其常有耳闻的。

即便是术界顶尖人物的巫传女和贾似道,也看了很久不敢肯定,最后贾似道若有所思的:“看起来山不山、丘不丘的,宫位参差错落像是奇门阵法,却又似是而非。但总感觉杀气暗藏。”

“神易!”这回是陈木楞替大家发出的惊句。

铁号山:“如果在纸上都能看出杀气,要是真身临其中又如何呢?”

“很简单,无须我说,当你们知道这位叫梁库的梁小兄弟和他的铁哥们朝歌是谁的时候,你们也就知道慕隐是谁了……”

巫传女:“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位神秘的慕隐到底是谁吗?同样,在我即将讲述的这个故事里可以找到答案。

陈木楞早就想问这句话了,因为他这辈子最大的喜好就是算解术数难题,无论风水八字星相面学等等,都是一数相通的,正所谓术数相依。当他从文小姐手中第一眼看到这几张残图的时候,他心中的算盘就再也没办法停止了。

果然,铁号山卖足了关子后又开始发言了:“既然主角已经登场,那我就讲讲我们这位梁小兄弟的故事吧。

“坟局。”铁号山这次回答的很干脆。

而此刻的贾似道和巫传女却静了下来,尽管他们几乎做梦都想找到慕隐的后人,但此刻被铁号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这世界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铁号山必有后文。他们静静等待着。

巫传女不禁惊愕:“怎么会?谁会用自家祖坟来布这种杀局?先不用说目的何在,如果没有相当把握控制全局,肯定家族怪事百出,那不是自断家门吗?”

梁库听得血涌心翻,苦苦困扰了这么久的身世之谜,居然在这里得到这样一种解释,如果那个铁号山没有说谎的话,桃仙究竟是谁?而那位慕隐又是谁?惊疑之下,梁库几乎问不出话来。

铁号山不无赞同的说:“的确如此。可这位奇人不但完全有把控全局的能力,而且这个局大得吓人。”

“呵呵!”似乎很有理,但老铁却摇头:“不能算是慕隐的直系后人,但却有非常大的关联。大概诸位已经看出,扇子上‘桃仙慕隐’是一对恩爱男女的合名,嘿嘿,而这位穆启铭就是那位自号桃仙女子的后人。”

话音刚落,屏幕上换上一张巨大坟地的照片来。

老贾和巫女又异口同声:“他是慕隐的后人?”

铁号山:“那几张残图,只不过是这座坟局的冰山一角。”

“当那位寿限已到的穆启铭以一种传奇性的方式死去后,他被抄家的东西有一样流入到我们手中,就是这柄折扇。要知道,像这种男女爱情的随身折扇,是不可能轻易流入外人手中的。”

在座的内行人听后都不禁吸了口凉气,就只梁库不但不怕,反而有些亲切,因为他看这坟图实在有点像牧家村的那块坟地。

铁号山似乎对自己调动场内气氛的能力很是得意:“请各位注意听,接下来的内容更加至关重要。

铁号山看着正端详照片的梁库:“是不是看起来很眼熟啊?”

于众人的惊愕中,铁号山笑着鼓起了掌:“这回,真正主角上场了!”

梁库点点头。

梁库终于忍耐不住跳起来:“你说的是我外公?”

“不过这可不是牧家村,而是在与牧家村同一条子午在线的另一端,相隔了整整一个省距离的无名庄。”

铁号山接着说:“要说起这事儿,我们还要回到几十年前那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中去。在千千万万个相似的小县城里,身为县文化站管理员的穆启铭,被红卫兵抄家了。”

看着众人一脸迷茫的样子,铁号山从头讲了起来:“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早在神易时代,我们铁圣一门就开始关注他的行踪了。我们虽然无法左右他,却能尽最大可能的记录他的行踪。

梁库听到这,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我们发现,在他与楚风决斗的十年前,就开始在一个叫牧家村的地方布置巨大繁复的杀阵坟局。因为当时村子周围有五行六甲两族的护卫,我们根本无法靠近。直到五行六甲两族发生内斗逐渐消亡,我们才有机会进入村子。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四百年后,我们却在一个叫穆启铭的老人那里间接得到了……”

“但让我们很失望,村人虽然都是神易本族,但对术界之士却一无所知,甚至连个懂术的都没有。这大概也是神易故意为之。也正是看到五行六甲的诸多怪象,我们才渐渐发觉坟局似乎被做了改动。

铁号山向着巫传女:“妳也亲眼看过了,妳手中的那半面是临摹,我手中的这把才是千真万确的正品。妳一定很想知道我们又是如何得到的呢?嘿嘿,像折扇这种随身爱物,再加上“慕隐”那样的人,即便是四百年前也很牛的我的祖辈们,也还是没办法拿到的。

“起初我们对此毫无头绪,直到发现子午在线的那座无名庄,我们才推测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但让人失望的是,这座无名庄八阴抱阳的建制非常古怪,是把主人的庄子建在巨大坟局杀阵的中央,这与八阳抱阴的牧家村正好相反。

画面一切,屏幕上换回了桃兰古扇。

“我们根本无法进入其内,就连名字我们都无法得知。但也正是这样,我们就对牧家村坟局起著作用的就是这里更多了几分确定。虽然无法进入庄子,但庄内进出人等,我们都进行了紧密跟踪。

铁号山还是不急的样子:“重头戏才刚开锣,不要急嘛。既然已经理清了思路,找出了两件事的关键点“慕隐”先生。那么我们再回到那柄扇子上来。”

“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从这个庄子出来的人,都没有再回去一个。这样几十年后,那庄子就再也没有人进出过,估计已经成了一座死村。从庄子出来的人最后繁衍成两个支脉,一支姓穆,一支姓余。”

贾似道强忍激动:“同样,开个条件吧,只要你告诉我这位慕隐究竟是谁。”

自己的外公穆启铭,朝歌的妈妈余琴,是否就是铁号山所说的那两个支脉呢?梁库一直在认真听着,他真希望朝歌也能听到这段对话,因为他和梁库出生入死也探询不出的家族之谜,此时却正在悄悄的浮出水面。

铁号山好像也被感染了,两手一拍:“哈哈,没错!就是‘慕隐’!”

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老铁是否在说真话,但至少在那个未知世界已经开了一扇小小的窗。

梁库和木楞大喊:“好玩好玩!”

铁号山:“这两个支脉虽然表面上各不相知、互不往来,却分别很系统的做着一件非常有共同性的事情。穆家一脉努力牺牲整代人整代人的富贵,来保证在后世出一位洪福齐天、能准时唤醒牧氏后代的人:“梁库”。

“慕隐!”巫传女和贾似道几乎是同时喊出声的,因为这个共同点对两个人的震动都太巨大了。

“而余氏一脉则从明代到现代几百年间,差不多每隔一百年,就出一女子嫁给牧氏嫡传一脉的后人,余氏嫁给牧家的最后一位女子,就是朝歌的母亲。”

“后来我们终于发现,在同一时代的同一道观里,有位很出名的刚刚仙逝的大道士道号林慕隐,于是我们明白了,在当时,这位身为道家反面教材的‘沐音’是犯了名讳,那么他的真名就不言而喻喽……”

不管是真是假,当听到自己和朝歌果真有亲戚关系的时候,梁库心里还是热乎乎的。

铁号山:“嘿嘿,据我们所知,四百年前的那位大弟子治学很是严谨,这么简单的错误他是绝不会犯的。我们就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别看这是枝微末节,一定有大的理由。

铁号山顿了顿,好像在思索什么:“老实讲,我们现在还不完全清楚余氏一脉,每隔一百年就与牧家通婚的这种行为,究竟有何目的。

神情显示,贾似道开始认真了。

“另外也完全猜测不出,那位“桃仙”不惜花费几百年家族之运,来设计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尤其对于她是神易最爱之人,这种篡改神易祖坟的事,就更不可思议了……”

“没错!原稿中把那位向道梓祖师问道的‘沐音’信士,写成了‘沐引’,是笔误还是另有原因?到底以谁为准?”

巫传女似乎听出个漏洞:“请问贵铁圣门是否已经查到了“桃仙”来历?”

贾似道不明白老铁要干什么:“那两个是‘沐引’两字,怎样?”

铁号山摇头:“别说来历,人都从未见过一次。”

说是让大家看,铁号山的眼睛却看着贾似道。

巫传女鼻子差点气歪:“拜托!你们连“桃仙”的影子都没瞄到半个,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无名庄就是她设的呀?”

铁号山拿一根伸缩钢管,指着手稿中的两个字:“请各位看仔细了,这是两个什么字?”

问题很尖锐,铁号山却没被难倒:“不管这座无名庄是不是主着那位“桃仙”,此刻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名庄的主人铁定是篡改神易坟局的人。

巫传女:“那又怎样?”

“各位都是术界的饱学之士……哦,当然这并不包括梁小兄弟。请再确定的告诉我一次,无论是在四百年前,还是四百年后的今天,有没有人的术力可以胜过神易?”

铁号山还是那句话:“别急,知道你们眼前这几张手稿是谁写的吗?就是那位不知所终的大弟子亲笔记录那段祖师语录的手稿。”

众人无话,同时也不言而喻的证明了,能篡改神易坟局的,也就只剩下这位神秘到可怕程度的“桃仙”了。

巫传女:“讲了半天,又跟我有什么关系?答案呢?”

看着已经被自己说服的贾、陈、巫三位顶尖高手,铁号山终于说出了他的破关计划。

此时的贾似道已经闭上了眼睛,确实,顶着那头枯发晃来晃去真的是很痛苦。

挑明了说其实很简单:既然无名庄集中了这么多隐秘,那么打开它,也许就意味着打开了通往神易之门。

“于是密法术力究竟会否与难之又难的仙法殊途同归,成了贾道兄的心头之忧……”

但要想进入无名庄,就必须要找到安全通过周边那可怕巨大的坟局杀阵。

铁号山:“当晚那位大弟子就追随沐音而去,有的说他得了大法力,有的却说他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木楞的作用是:集中一切精力对整个坟局进行计算,力争在庞大繁复的格局中算出一条通路。

梁库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不会就是……”差点把后面那句妖道说出来。

巫传女、贾似道的作用是:利用二位一阴一阳的强大术力,根据陈木楞计算出的结果,来牵动坟局中的风水杀力,一旦验证可行,就可清出一条安全通路来。

说着,铁号山微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贾似道。

梁库的作用是:如果梁库能自由通行牧家村坟阵,也很可能自由进出无名庄的坟局。这样梁库就可以深入坟阵,按区域仔细画出局图,从而提供给陈木楞精确计算的依据。

“先不说这段祖师语录为多少后辈弟子指正迷途,却至少有两位在相反角度从中得到了大启发。一位是当时在场负责记录此段语录的大弟子,一位就是……”

除了那次没有事先通知就把大家迷倒带到这里外,自始至终,铁号山都的确本着民主自由的方式,与众人沟通着。包括是否自愿参加这次不无凶险的破阵之旅。

铁号山直了直腰:“这段道家公案,其本意为的是启迪后辈弟子,要紧跟道统正识来成就丹业。如果做一个体验不到快乐的道者,还不如回去做个凡人。

一见术数难题比见亲爹还亲的陈木楞,当然一百个赞成,更何况那座无名庄里,也许还藏着更加稀奇古怪的阵法,稍稍憧憬一下就让他兴奋不已。

“最后又问沐音,你是否快乐呢?沐音沉思良久不能答,后郁郁而去。”

贾似道更不在话下,他的最高人生目标,就是找到那位慕隐先生。

“道梓祖师用许多道统正识驳斥了这位信士:真正修道之人是快乐的,而那些能与天道合一的仙人,更是得到无可名状的永恒快乐之中。

巫传女就不用说了,关乎自己主坟和生死大限的线索,很可能就在这座无名庄里,打死都是要去的。

“交谈的主要内容围绕在“仙人与人有何本质不同”,那位沐音信士认为,成仙一说如羚羊挂角,踪迹难寻,但他却可以通过术力密法,在亲缘血脉中让自己的神识流转不断,是否也可以与长命不息的仙人殊途同归呢?

至于梁库嘛,一直在思考更高层次的问题:如果真按铁号山的说法,自己是无名庄的后人,那这要参加了,不就是让人家利用去挖自己的祖坟吗?况且别听铁号山说得那么好听,什么维护世界和平……哦,是术界和平,鬼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

“在比巫老师那个年代稍晚十年左右,广东罗孚山的冲虚古观里,出了一位大有成就的内丹祖师辛道梓,在现今流传的这位祖师语录里,有这样一段有趣的记载:某个霞光满空的傍晚,古观里来了一位叫沐音的信士,向道梓祖师请教道学。

不过老实讲,如果那无名庄真是自己的祖坟所在,他还真想进去仔细看看。矛盾之中梁库灵机一动,不是说只有我才能自由的进出坟阵吗?嘿嘿,那就对不起了,我先进去看看庄子再说,画不画图还不是我说了算。

“不错。”贾似道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屏幕中的手稿纸。

哈哈,还有一样,如果我不去,这帮所谓的什么“破阵”团伙真要是去抓朝歌来怎么办?有我在这挡着,可给我兄弟朝歌减轻多大负担啊!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应该参加这个“破阵”团伙了。嘿嘿,别看那铁老小子表面很聪明,实际上算是着了我梁某人的道了!

铁号山:“所以在说下一个故事前,我先讲一个典故。很多宗教人士都知道,无论是在佛教还是道教,明清之后的弟子们,都经常把当时公认的祖师言论记录下来,集结成册,这种文体叫作“祖师语录”。”

梁库很爽快的答应了加入铁号山等人的破阵之旅。

梁库:“靠!你什么意思?不过这点我承认。”

重情重义、天真善良的他,在为自己这次聪明至极的举动而暗自偷乐的时候,却根本想不到,就算把朝歌送给人家,铁号山也是不会要的。

铁号山:“在座的除了这位梁小兄弟,相信其它都是博学饱闻之士……”

因为此时的朝歌已经成了整个术界的焦点,带着这么一个人物上路,估计只有死人的无名庄,很快就要变成术人们的旅游胜地了。

梁库正要还嘴,影像一晃,屏幕上已经换成了贾似道当宝贝一样看的手稿纸。

铁号山最后一句:“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了,那么从今天起,我们的所行所想就只有一个目标了:破阵无名庄!”

贾似道睨了一眼:“小子,你当是来听书的?给我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