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回头对大家说:“既然都看完东西了,也为了能更好更深入的进行研究,请大家到旁边的静室坐坐。”
老铁当然又是一脸自信微笑的进行安慰:“别急别急,一会儿一会儿……”
梁库已经看了半天西洋景了,怎么到自己这就没东西看了,忙问:“老铁,我、我就没什么可看了?”
不过同样在看完后,以极失望又渴望的眼神望向老铁。
文小姐在一边接过话:“你的大半属于现代类别,在静室里都已经准备好了。”
贾似道故意躲到角落里才肯翻看手稿,除了铁号山和文小姐,没人知道那上面谁写的、写着什么,不过从贾似道那既焦急又恭敬的表情状态,多少都可以体验出些这几张纸对这位术界顶尖人物的重量。
“哦……哦?大半属于现代类,还有一小半呢?”
说话间,文小姐已经在“文书”类抽屉中,取出几张古人的残缺手稿来,贾似道不愧术力高深定弥足,尽管从后面看上去,那头枯发已经在微微颤抖了,但戴手套的动作还是满规范地。
文小姐笑而不答,伸手示意梁库到静室去坐,看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铁号山还是比较了解这位贾道兄心思的:“贾道长,别担心,您即将看到的东西也是残本,根本之谜还要我一会给你慢慢解。”
梁库的自尊心有点被轻伤到了,就算咱是个配角,也不能这样敷衍我呀!
按贾似道的本意,他是不想当着大家面来说事儿的,因为这件事不仅关系到祖师的仙踪去处,更关系到自己是否能成就白日飞仙的人生重大课题。
静室里的确很静。台子上还摆着刚才那三位看的东西的复印件,三人各自抓过来入神研究着。偏偏又没梁库的什么东西,于是他就四处打量这个静室。
第三个该轮到贾似道了。
四壁中的正墙上挂着一块卷帘幕布,幕布前方的顶棚上吊着一个投影机,梁库没见识过这东西,还以为是先进家庭影院呢。
看着一副猴急的陈木楞,梁库再次印证了术界多神经的说法,看来自己懒于练习术力是非常英明地。不过忽然想起了朝歌,不禁有些担心。
幕布的下方是一张方桌,上面是一台连着各种数据线的笔记型计算机。方桌前是两三排沙发,侧墙角摆着一台复印机。
铁号山赶紧拍了拍木楞的肩膀:“别着急、别着急,等会告诉你后面是怎么回事。别急别急啊……”
如果此处不是深处地下的神秘藏馆中,真给人一种学术讲堂的感觉。
后面的呢?”
“好了,各位,请听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铁已经站在了方桌前:“请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听我给诸位一个一个的解说。”
可就当翻到第三页的时候发现图只画了一半,后面的都是空白了,不禁一下子站起来,抓住铁号山的手急问:“后面的呢?
老铁说完这句话,室内的灯光全都暗了下来。
陈木楞每看一页,就用手指在手心拼命的拨弄,像是在默打算盘。
投影灯亮起,幕布上的光线把座位上的几个人衬得虚影灰白。梁库忽然打了个冷战,觉得现在的场景,就像几个人躲在棺材里用手电筒照着尸布看。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门的方向,不自觉的把沙发往前挪了挪。
残本的每一页上,都画着大大小小的几堆圆丘,页面的上下左右,都标有坎玄武、离朱雀、震青龙、兑白虎的字样,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
第一个出现在投影上的画面,是那柄折扇背面上的山水图。
文小姐在一个刻着“图形”类的抽屉里,取出一古残本手绘线装书来,文小姐帮迫不及待的陈木楞刚戴好手套,木楞一屁股盘腿坐地就开始翻看。
“当着明白人不说胡涂话,”老铁开讲:“想必巫女士应该也明白,我们那么多馆藏数据什么都不拿,只拿这柄扇子给妳看,就是因为相信它一定能打动妳。”
第二个要解决的是陈木楞。
在这种灯光氛围下,从侧面看,巫传女真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刚才梁库也一直在伸着脖子看那柄折扇,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偷瞟了几眼都快化成石头的巫传女,不禁越来越觉得术界中人真的是神经得很多。
老铁:“如果我这边的记载没有出错的话,自明代开始,巫姓在您家这一支脉,就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巫家从前曾经出了位舍命边关的谋臣,也算得上是忠良之后了。
铁号山一笑:“不急不急,等把另两位仁兄的东西都看完了,一起再说也不迟。”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后人却总是家运不济、每况愈下,这一天,巫家老一代主事人自感即将去世,弥留之际,忽然看到一神人自云边而下,授了他一柄折扇。
文小姐却过来微笑着把巫传女手中的扇子收回匣中。巫传女咬咬牙:“好!你开个条件吧。”
“按神仙的说法,扇子上有一幅绝佳的风水图,如果巫家能按此风水下葬,此脉后人可享五百年富贵。但此真龙风水毕竟为凡人所难找,退而求其次,如能按画中脉行修建风水而葬,此姓后人也可享四百年中等富贵。
巫传女又点点头,还是盯着扇子看。
“但要切记,四百年后一定要迁出祖坟改葬,否则不久之后,此脉巫姓必会出生一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女子,而这一女子必遭惨祸而导致此巫氏一族尽灭。因为你们是忠良之后,特此来点拨迷途,切记我言。神仙说完便飘然而去。
铁号山:“您再看仔细了,那背面的山水图可与妳保存的那幅一个模样?哦,还有,那四个字的落款更得要看仔细了。”
“等巫氏的这位老家主醒来后,果然发现手中攥着一柄折扇,于是巫家子孙费尽心力,四处寻觅扇中所画风水,但如神仙所预终未找到,于是就寻了处相似的山脉,稍加修剪,便把老人葬下了。
巫传女点点头,却依旧盯着那四个字看。
“果然自那以后四百年间,此脉巫氏尽管未出过什么大富大贵者,但的确富庶有余。就只是年代一久,族人各散东西,不但渐渐淡忘了祖坟的所在,也淡忘了当初这个传说中的切记之言。即便有人依稀记得些传说,但大都只当作了一个传说而已。
铁号山:“您可看仔细了,这扇子是否明代遗物?”
“直到四百年后,巫氏中果真出生了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女子,这个传说似乎渐渐变成了现实……”
不过巫传女的那双眼睛并没在画上停留多久,却是死死的盯在了落款的四个字上:桃仙慕隐。
只能看到暗淡轮廓的巫传女,此刻正静静凝视着投影屏幕中的那柄古折扇中的山水图,好像她的魂儿正在悄悄的飘向那四百年前的画中图。
而这幅扇面中的兰花丛中,却隐隐落着两瓣桃花,且桃花笔法柔媚,与刚劲洗练的兰草一比,明显给人感觉是含情带义一男一女的合笔之画。让人看之如睹一对才子佳人。
铁号山立在屏幕旁的暗影里,兀自讲述着:“此女子却不想就此认命下去,于是想尽一切办法,搜罗四百年前有关这柄折扇的一切。当散落四方的族人中终于找到那柄传说中的折扇时,扇子却只剩下了残破的这一面山水图。
扇子的正面寥寥几笔,洗练隽永的画着几丛兰叶,与传统水墨丹青同样也有所区别的是,以往梅兰竹菊在文人画中号称岁寒四友,其画中构图或石或雪都有规矩。
“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女子,根本不相信什么神人传说,认定那是一位当时的高人指点,也许找到那位高人后代,没准就能寻到祖坟所在的蛛丝马迹。
巫传女对此画只看过几眼,似乎不甚感兴趣,反倒是对正面的那幅画凝神不动。
“但这位如神人一样、无姓无名的高人又从何而找呢?从几位仅存不多的老族人嘴里,这些只言词组的传说中,她却几乎绝望了,据说那扇子自古至今就只这一面无名无款的山水图。于是当这位奇女子看到我手中这柄折扇的另一面时,就被无条件的引到了这里。”
普通山水的构图,大多以一个主峰为全画中心,然后在周围连绵松水。这幅画却不同,主峰只作为虚虚的远景,反倒以一个圆融秀丽的小峰作为中心构图,四周护山相抱,两边各夹一条长溪龙行而过。
说着,文小姐已经把投影图,换成了有“桃仙慕隐”落款的正面兰桃图。此刻铁号山颇有寻味的轻唤:“巫女士……巫传女。”
扇子的背面是幅山水图,远山近水、奇山异石,好一派秀丽山川。外行人乍一看与普通的山水画没甚区别,但画惯山水的人,却一眼看出此画的不同处。
巫传女回过神来“嗯”了一声,铁号山说道:“我讲的这个故事可对?”
文小姐递给巫传女一双手套,她几乎是颤抖着戴上的,然后又颤抖着慢慢打开了这柄折扇。
巫传女又只是“嗯”了一声。其实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故事所讲的这位奇女子,就是巫传女。
巫传女一看到这把折扇,瞳孔一缩就再也不肯转移视线了。
铁号山轻轻一笑:“本来这故事到这里也就该告一段落了……呵呵,只是我这里关于这个传说,却完全有另一个版本。不知道各位想不想听我讲一讲?”
抽开木匣的上盖,可以看到里面是一柄作工精美文雅的古折扇。
梁库又把沙发往前挪了挪,急切说道:“不怪人家说你废话多,快讲啊!这比小说过瘾多了!”
巨柜之内排满了像中药匣子一样的一个个小抽屉,文小姐戴上精棉手套,在一个刻有“器物类”字样的抽屉中,又取出一个长条型的精致小木匣。
巫传女的脸色阴晴不定,并未说话。
铁号山“好”了一声,示意文小姐打开柜门。
铁号山继续讲了下去:“在四百年前,巫家传说的同一时代确有家忠良之后,不过并不姓巫而姓李。且此家境况虽不算大贵,却也不算很差。
还是巫传女最耐不住,这一路走来有太多她想知道的东西了,她之所以自封见闻第一,就是对术界的典故传承太着迷了,当然,此时她最想知道的还是那件事:“我先来!”
“忽有一夜,电闪雷鸣且天摇地动,按古人那时的说法,好像有黑白两条蛟龙在打仗。虽没殃及人命,但天一亮,就有人发现李家的祖坟几乎被夷成了平地。这可让李家上下哀号一片,因为古人极重视祖宗祭祀,给人的感觉这无疑天降恶兆,要灭李氏一族啊。
陈木楞还是一副似真似假的呆相,贾似道神态犹豫,显然不想在大家面前公开他的疑问。
“正在李家上下如临末日的一片慌乱中,一位据说是相当俊朗的白衣文士走进门来,问李家人,有没有人捡到一柄折扇。
梁库一听到明代心里就咯登一下,会不会跟神易有关呢?
本来李家遭到这样的厄运,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折扇不折扇的。
说完看向巫、贾、陈三人。
“不过当时李家的老爷还真算是一位福至心灵的善人,见这白衣文士如此丰神俊朗,绝不似凡夫,于是就问家人有没有捡到一柄画有兰桃图折扇的。
说着颇有趣的看了看大家,“很凑巧,除了这位梁兄弟外,您这三位的问题都在这一个柜中。请问哪一位想先让我解说呢?”
“说也巧了,一早跑去偷看被毁祖坟的人中有位小姐丫鬟,发现一截断松枝上落着一柄精美折扇,于是偷偷拿回给小姐看。
铁号山看着对一切惊疑不定的大家,哈哈一笑:“大家一定在疑问,为什么其它柜子都有名字,唯独这个没有?因为几乎在这个朝代同一时期发生了太多待解之谜,所以我们就把它们集合在这一个无名柜里……”
“那小姐顿时被画中情意美图所吸引,猜想不知是哪位路过才子把与心爱之人的定情之物遗落此地,于是小心珍藏起来。
这个柜子与周围其它几个柜子不同的是,柜头没刻有任何派别或类别的字样,是张无名柜。
听有文士来寻这柄折扇,就马上叫丫鬟送上去了。
最后一行人在明代所属范围内的一个巨柜前停了下来。
“显然这柄折扇是那白衣文士极为心爱之物,当下非常高兴就说相逢不如巧遇,我这把折扇背面的山水图是处风水绝佳的地方,本是他心爱之人向往双双终老的地方,如果李家把祖坟迁往此处,后世可享五百年富贵,但毕竟是画中理想之物,现实难寻。
这位自称铁号山且毫不起眼的老头子,和贵气干练的文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过,距此不远的南山中有一块地极似此图,按图稍加修整,李氏后人仍可享四百年中等富贵。
梁库看不懂,却看得巫传女三人惊诧连连。这分明是记载术界各朝各代的巨大文献藏馆,上面许多门派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绝迹,更还有个别稀奇古怪的术派名字,连自封天下见闻第一的巫传女都从没听说过。
“但要切记,四百年后一定要迁坟改葬,否则当后人出了一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女子时,就是整个氏族灭绝之时。”
在此朝代范围内的其它大柜上面,又分别刻着:六壬、奇门、紫薇、天罡等等让梁库看着似是而非的东西。
说到这,铁号山看了一眼巫传女,恰巧此时的巫传女也正盯着铁号山。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梁库想象中的一堆堆现钞,而是在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宽阔空间内,整齐摆满了一排排密封紫檀大柜,每隔几排大柜上面就刻有朝代的名字。
梁库正听得来劲,术界虽然神经比较多,但个个都会讲故事,就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举手发言:“我说老铁,你这个故事虽然好,可我听着比上一个版本还神啊?会不会也是传说啊?”
待两扇巨门完全消失在凹槽内后,大家惊呆了。
老铁脑袋一晃:“传说和传说间可大有不同啊,有的传说三分假七分真,有的传说却三分真七分假,小子别急,待俺老铁慢慢讲来……
梁库心里暗暗的靠了一下:“我看着怎么有点像警匪片中的打劫银库啊。”
“那白衣文士说完那“灭绝”二字之时,便建议李老爷找人把折扇上的山水图临摹下来,也好造福后世子孙,一个时辰后他再到此取回折扇。
出了那道厚重大门,外面居然是条短隧道,穿过隧道再走下两个台阶,眼前出现两扇白钢巨门。文小姐按了旁边的电子密码,巨门向两边混凝土凹槽缩进。
“正处世界末日的李老爷哪有不从之理,不都传说昨晚有白黑两龙在打斗吗?以当时的文化氛围,李老爷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位白衣文士大有可能就是那条代表正义的白龙化身。于是赶忙找来家中一位擅长水墨的巫姓教书先生……”
看来自己并不是这场戏的主角,还好。
“哦?姓巫的教书先生?”梁库向巫传女转了转眼珠子:“不会这么巧吧?”
还有一点让梁库感到一丝安慰的是,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好像另三个似乎都有各自不同事由被牵进来的。
连一直傻愣愣的陈木楞也跟了一句:“真的很巧哦!”
梁库有点不安,原本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现在看来好像更复杂化了,而且躲都躲不及的术界又卷进来了。幸亏朝歌还有两家人没被牵进来,现在就自己一条烂命,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贾似道虽没说话,却也饶富兴致地盯着已经把眼睛瞇成一条缝的巫传女。
文小姐应声点头向门外走去,众人跟随着鱼贯而出。
老铁:“还有更巧的在后面。那位巫姓先生祖上可曾是小有名气的术士,一眼就看出那图中的风水果然是凡夫难寻。
“呵呵,说得没错!没有大原由,怎么可能请得动当今术界这三位顶尖人物呢。好!既然大家都快言快语,我老铁也就不多话了。”说着,老铁吩咐文小姐:“那我们就带着各位进入主题吧。”
“于是他立刻捧着折扇回房闭门临摹,大概是这位巫老师临摹得太认真了,一个时辰文士来取折扇时居然还没摹完,直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抹着一头大汗把折扇奉还。
向来自封天下见闻第一的巫传女,当然一眼就猜出了贾似道和陈木楞的身分,因为这两位的外部特征都太突出了。
“外人却不知道,巫老师之所以耗了近两个时辰,是因为他摹了两幅画,一幅是照着折扇一笔不差的真图,一幅是貌似形非的假图。
“哎呀,行了!我都说过废话少说了!”说着,巫传女向贾似道和陈木楞扫了一眼:“估计这两位也不是来度假旅游的吧?”
“我不说想必大家也猜得出,那真图自然被巫老师给偷偷地带回了家,并按照白衣文士所说,把自己的祖坟迁到了南山……”
“巫传女”三个字一出口,贾似道和陈木楞都同时震了一震,互相看了一眼。术界三个顶尖人物都到齐了,他们三人虽互不相识,却都彼此听过名头。
梁库恶狠狠的扣着鼻屎:“靠!良心大大的坏了!哦,对了,那个忠良之后,老李家后来怎么样了?”
老铁轻轻拍着巴掌:“闻名不如见面,天下见闻第一的巫传女果然快人快语。”
“那真叫造化弄人啊,巫老师按真图只落了个四百年平常富贵、出了个末世奇女。
据权威统计,当代女性的嗓门,比上世纪普遍提高了几个分贝,尤其像现在这位喜欢训斥男人的女士。
“但那位宅心仁厚的李老爷按照假图迁葬后人,却出了个流芳百世的大名臣。尽管名臣那一代两袖清风、家无余田,但藉此荫功后世子孙何止五百年富贵啊!”
“废话少说,要不是因为那柄折扇,我才不要来这种鬼地方。”
说着,铁号山转向巫传女:“巫女士,我说的对吗?”
老铁看着梁库哈哈一笑:“既然梁小兄弟都醒了,那估计各位都醒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因为祖上的规矩:“非本族之人入此地者:死”,所以就用这种假死的法子,委屈各位屈尊到此,见谅见谅啊!”
关于后面这个真版本,巫传女也在后期搜罗当年数据时知道了,否则如何敢自封见闻第一。只是惊愕于铁号山又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于是忍不住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是梁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贵气干练的文小姐,居然像下属一样,毕恭毕敬的站在那位既贪吃又贪钱的老铁身边。
铁号山哈哈一笑:“别急、别急,等我把在座各位的所有故事都讲完了,再讲我的故事。”
人终于到齐了,包括被众人期待已久的那位文小姐。
巫传女还真是个急脾气:“别的故事我没兴趣听。你开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马上告诉我那位白衣文士到底是谁?”
很明显,大伙被迷倒后不知不觉的被带到此地,大概就是因为此地的主人并不希望梁库这几个人知道通往此地的路径吧。
“说了别急嘛,答案就在下个故事里……”
说它像客厅,是因为有待客的沙发或桌椅;说它有点似是而非,是因为坚固的四壁,只有一扇笨重的实木门外,连半扇窗子都没有。
梁库拍手:“好耶!”
等所有人都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个简单宽大、客厅样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