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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个地理问题

在机场航站楼里,埃勒里发狂似的给芝加哥打电话。“警察总部吗?给我接警察局局长……对,接局长!快,你这傻瓜,这是事关生死的事……局长吗?什么?听着,我是纽约的埃勒里·奎因,我有私人的信息要告诉局长。重要!”电话那头的人小心地问着问题,埃勒里不耐烦地跺脚。辱骂混着恳求的五分钟过去后,那管理芝加哥警务的威严先生的声音才在听筒里低沉地响起。“局长!你记得我——理查德·奎因警官的儿子……在调查长岛的谋杀案。是的!高个子、黑皮肤、手腕扎绷带的男人,今晚八点四十五分至九点之间乘一架印第安纳波利斯飞机到达芝加哥……不!不在机场逮捕他……个人的请求。他走到哪里你们就跟踪到哪里,然后把那地方包围好吗?好的。只有在他试图离开芝加哥时才逮捕他。他有可能会去加拿大……或太平洋沿岸,是的……他不知道自己正被跟踪……另外,注意一个留胡子的高个子男人,样子像亚伯拉罕·林肯,在同一个机场,从印第安纳波利斯飞来——亚德利教授。告诉你手下人给予他一切帮助……谢谢,再见。”

那年轻人咧嘴笑笑,跑了起来,埃勒里慢跑着紧随其后。

“喂,”埃勒里对在电话亭外咧嘴笑着的年轻人叫道,“领我去一架飞机那儿!”

埃勒里把一张小票子塞进这年轻人的手里。“领我到一部电话那儿,你就是我终生的恩人。”

“你去哪儿?”年轻人问。

“是的,先生。”

“芝加哥。”

“那么他该在九点到九点十五分到达芝加哥?”

十点二十五分,那架单翼飞机在芝加哥机场上空盘旋,周身被照得亮晃晃的。心急的埃勒里不时伸长脖子往外看,地面上有延展的建筑物、飞机库、着落场、一排飞机和快跑的人影。所有这些在飞机猝然向下着陆时都变得模糊起来——驾驶员拿了要他加速的奖赏后来了精神——等埃勒里重新缓过来气,胃里恢复平衡,飞机已经离地面很近,正朝跑道冲去。他闭起眼睛,感到单翼机的轮子在地上颠簸;感觉平稳后,他睁开眼看到,飞机正快速滑行在水泥地上。

“是的,先生。”

他不大确定地站起来,摸弄着领带。终点……发动机发出最后一声胜利的吼叫,飞机停止了。驾驶员扭过头来,喊道:“我们到了,奎因先生!我尽了最大努力。”

“亚德利教授乘的是一架七点十五分的飞机?”埃勒里问。

“好极了,”埃勒里作了个苦相说,打着趔趄走向机门。偏偏服务太好,有人已经从外面为他开了门,他猝不及防地摔倒在机场上。一时间,在炫目的光线中,他瞥见十英尺外一群人正注视着他。

他又瞥了一眼,看见了亚德利教授高高的身影,他的胡子在咧嘴发笑时几乎成了水平状;瞥见了芝加哥警察局局长牛一样强壮的身影,埃勒里回想起,七个月前他和父亲初次来到风城[5],这导致他开始调查阿罗约谋杀案;还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大概是警探们;和……那是谁?那个身着干净灰制服、头戴干净灰呢帽、手戴干净灰手套的小个子——那个生着一张老脸和翘起脑袋的小个子家伙?

奎:看来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原以为我能赶上他,但让他侥幸逃脱了。我到这儿时,与克相貌相仿的人正好乘飞机去了芝加哥。那时是七点。要到七点十五分我才能乘上飞机。克的班机应在八点四十五分至九点到。如你八点四十五分前到,建议通知芝警在机场那儿逮捕我们的潜逃先生。我走了!

“爸爸!”他叫道,跳向前去,抓住理查德·奎因戴手套的双手,“你怎么在这儿?”

亚德利的潦草书信只是说:

“瞧,儿子,”奎因警官冷冷地说,咧嘴一笑,“如果连这点都想不出,你可真是一个糟糕的侦探。你的朋友哈迪,曾斯维尔的局长,在和你见面后,打电话到纽约找我,我告诉他你是我儿子。他说,他正想核查你的情况哩。我掐指一算,认定你的案子快了结了,我估计你追捕的人要么到芝加哥,要么去圣路易斯。因此我两点钟乘飞机离开纽约,十五分钟前到的这儿。”

“一个温和的词语。”埃勒里嘟囔着,抓过那张纸条。他打开时想,这事正在成为疯狂的搭乘旅行和轮流传信的传奇故事。

埃勒里张开双臂搂住他父亲的瘦肩。“你是永远的奇迹,现代罗得岛巨像[6]。天呐,爸爸,见到你真高兴。你们老人旅行可得小心……你好,教授!”

“是的,先生。一位名叫亚德利的先生一个半小时前留给你的。他说这很重要。”

他们握手时,亚德利两眼放光。“我想我被包括进七老八十的类别里了吧?你父亲跟我进行过一次关于你的交心谈话,年轻人,他认为你还留了一手。”

他点点头。“有我的信吗?”他热切地问。

“啊,”埃勒里变得严肃起来,“他这么说,是吗?你好,局长!多谢你迅速接了我那讨厌的电话。我当时急得要命……嗯,先生,形势如何?”

“是奎因先生吗?”

他们慢慢穿过机场走向航站楼。警察局局长说:“情况看来很顺利,奎因先生。你要的人九点差五分乘飞机到达——我们好不容易把警探们准时派到这儿。他什么也没怀疑。”

在三名机械工抓住机翼、把垫块放到梯子的底脚时,一名穿制服的年轻人跑到机舱门跟前。埃勒里走出来,环顾四周。

“我刚好迟到了二十分钟,”教授叹气说,“当我拖着我那吱嘎作响的老骨头下飞机时,一位警探抓住我的胳膊,我一生中从来没那么害怕过。‘亚德利?’他声音严厉地说。嗯,老弟,我——”

飞机像一片飘飞的树叶,在黄昏的玫瑰色晚霞中,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机场飘落。埃勒里看看表,时间是八点三十分。

“嗯,是的,”埃德里说,“呃——克罗萨克现在在哪儿,局长?”

飞机继续航行,非常像是悬挂在散布着云朵的空中,只是远在下方点缀着城镇的景观的徐徐移动打破了飞机静止的幻觉。印第安纳波利斯……亚德利会在那儿猛地抓住那只狐狸吗?经过快速计算,埃勒里知道,这只有暂时性的可能。那个藏在克罗萨克外衣里的男子乘火车离开哥伦布,他不可能在六点前到达印第安纳波利斯,可能要迟几分钟——一趟大约五小时的火车旅行。而亚德利五点三十乘飞机离开哥伦布,应该在七点前完成整个空中飞行。照埃勒里的看法和感觉,现在飞行条件有利。如果克罗萨克的火车稍微晚点,或者如果他在离开印第安纳波利斯去往下一站时耽搁了,那么教授就完全有可能抓住他。埃勒里叹息着,倒有点希望克罗萨克能避开教授那缺少经验的抓捕。不过作为一名新手,到目前为止,亚德利倒也干得无懈可击!

“他不慌不忙地出了机场,九点零五分进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卢勃一家三级旅馆——罗克福特旅馆。他不知道,”局长严肃地说,“一路上他有四辆警车护卫。他现在就在那儿,在他的房间里。”

这场追逐要不是有隐藏其后的大阴谋,也许会让人觉得十分滑稽可笑。埃勒里在飞机上放松下来,盘算着许多事情,两眼发呆。七个月来那么多不清楚、不确定的东西如今终于弄明白了!他在心中梳理着整个案子,当想到安德鲁·范的谋杀案时,他回顾自己的努力劳动,确定自己必胜无疑。

“他不会逃走吧?”埃勒里焦急地问。

* * *

“奎因先生!”警察局局长生气地说。

八点过一点儿——埃勒里乘出租飞机离开哥伦布后一小时,几乎落后亚德利三小时,克罗萨克乘火车离开哥伦布后七小时——沃恩和艾萨姆,两个筋疲力尽的旅行者,跑进了哥伦布。沃恩的官员身份给他们的旅行添了翅膀。从曾斯维尔来的消息快速传到,一架飞机正在哥伦布港等待两人的到来。地方检察官艾萨姆还没来得及抱怨,他们便坐上飞机,飞往印第安纳波利斯。

警官嘻嘻笑着。“我突然想起来,纳索县的沃恩和艾萨姆在跟踪追赶你,儿子。你不等他们吗?”

他出门到了街上,招呼出租车。“快去机场!”他叫道,“快!”

埃勒里突然站住。“天呐,我把他们忘了!局长,沃恩警官和地方检察官艾萨姆一到,请你选派什么人作他们的护卫好吗?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到达。把他们带到罗克福特旅馆来。不让他们观看这场压轴好戏是不公平的!”

“该死的亚德利!”埃勒里嘟囔着,把一张钞票丢在桌上,“他在跟我抢饭碗嘛。这到底是谁的追捕行动?”接着,他露齿一笑,说:“干得好。我原先没想到,在内地会发现具有如此聪明才智的人。我的汽车在外面——一辆旧杜森贝格,你帮我照应一下好吗?我会回来取的——老天爷知道什么时候。”

但地方检察官艾萨姆和沃恩警官落后埃勒里要大大少于一小时。他们从芝加哥上方黑暗的天空降落时正好是十一点钟,两人由几名警探迎接,坐在警车里被护送到卢勃。

服务员微笑道:“亚德利教授说你可能需要一架,所以我冒昧给您租了一架,先生。它在机场等着哩。”

这些旅行者的重聚是场小小的欢乐。他们在罗克福特旅馆一个隐蔽的房间里会面,这里布满了警探。埃勒里伸开四肢躺在床上,脱了外衣,快乐无比地养精蓄锐。奎因警官和警察局局长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谈话。亚德利教授在盥洗室里把脸上和手上累积的几个州的尘垢洗干净……两位旅途劳累的先生[7]呆呆地朝四周打量。

埃勒里掏出钱包。“大笔赏金,老兄,赏给快速服务。你能立即帮我弄架飞机吗?”

“怎么?”沃恩怒吼着,“这是终点,还是我们要继续追踪到天涯海角?这家伙是什么人——一个马拉松选手吗?”

“是的,先生。他说他会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机场留信。”

“这次真的是终点了,警官,”埃勒里嘻嘻笑着,“请坐,你也坐,艾萨姆先生。让你们疲乏的骨头歇歇。我们有一整夜时间哩,克罗萨克先生跑不了。来份快餐怎么样?”

埃勒里摇着头挂了电话。“亚德利还给我留什么口信了吗?”

介绍呀,热气腾腾的食物呀,热咖啡呀,笑声呀,谈论呀,在所有这一切中埃勒里仍是不声不响,思绪好像已飞到很远的地方。偶尔,一名警探会来报告情况。有一次传来消息,643号房间的那位先生——他登记的是约翰·蔡斯,来自印第安纳波利斯——刚刚打电话让服务员帮忙预定早晨到旧金山的火车票。他们对这事进行了审慎的讨论;显而易见,蔡斯先生,或者说,克罗萨克先生,计划离开美国,进行一次穿越亚洲的长途旅行,因为他没有理由留在旧金山。

埃勒里抓起一部电话,打到了印第安纳波利斯。几分钟后他就在跟警察总部通话。作了自我介绍后,他发现消息已经由哥伦布警方传了过去。印第安纳波利斯方面表示非常抱歉,由于形貌说明太过模糊,身份确认困难,他们没有发现被追捕者的踪迹。

“顺便问一句,”午夜前几分钟,埃勒里懒洋洋地说,“教授,当我们冲进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约翰·蔡斯的643号房间时,你认为我们究竟会发现谁?”

“五点三十分,先生。”

老警官疑惑地注视着他儿子。亚德利也盯着他。“怎么啦?当然是维尔加·克罗萨克。”

“当他运用口语时,”埃勒里自言自语,“几乎令人难以忍受……这位先生什么时候写的这张纸条?”他擦去额上污秽的汗水。

“确实。”埃勒里说,吐着一个烟圈。

教授吃了一惊。“你是什么意思?我说克罗萨克,自然是指生来就用这名字的人,但很可能他以一个不同的名字为我们所知。”

奎因:那人耍弄了我,但我迅速重新寻到了踪迹。他应该不是故意而为——只是临时改变了主意,转而接着去哥伦布。这让我浪费了一点时间,但我发现克已经从这里搭下午一点钟的火车去往印第安纳波利斯[4]。我要在这儿改乘飞机以弥补失去的时间。多有趣!加油吧,年轻人。我很可能会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抓住这只狐狸,你的面孔会兴奋得发红的!

“确实。”埃勒里又说。他站起来,伸展伸展双臂。“我想,先生们,我们该把克罗萨克先生——我该这么说吗?——带回到现实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局长?”

这回他没费什么神,便从服务台后那个服务员那儿得到了亚德利潦草的信:

“就等命令了,奎因先生。”

七点钟——当沃恩和艾萨姆跌跌撞撞地沿斯托本维尔和哥伦布之间泥泞的道路朝前走时——埃勒里以快得吓人的速度从曾斯维尔开了一阵车后,穿过哥伦布的东大街寻找塞尼卡旅馆。

“稍等一会儿,”沃恩警官说,愤怒地看着埃勒里,“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643号里那人的真正身份?”

埃勒里迅速退了出来,丢下那位穿制服的胖先生在那里莫名其妙地傻站着。

“当然!警官,我对你的智商感到吃惊。事情不是足够清楚吗?”

“对不起,”那服务员胆怯地说,“打电话的那位先生说,他会在哥伦布的塞尼卡旅馆给你留信。那里的服务员是我的一个朋友。”

“清楚?什么事清楚?”

“够重大的,”埃勒里简单说,“谢谢你,局长。我在——”

埃勒里叹息道:“别管啦。但我敢说,你必定会大吃一惊。我们去看看好吗?En avant![8]

“当然通知了。是重大逮捕吗,奎因先生?”

五分钟后,罗克福特旅馆六楼的走廊就像是军队营地的阅兵场,到处都是警察和便衣人员。上一层楼和下一层楼不能互相通行,电梯悄无声息地停了。643号房间除了正门外,别无其他出口。

“哦,天哪!”埃勒里叫道,“我本应知道亚德利会坏事,可怜的老书虫。你通知哥伦布那边了吗?”

一个小个子侍者被找来帮忙。他吓坏了,站在门前,四周围着一群人——埃勒里、他父亲、沃恩、艾萨姆、警察局局长、亚德利——等着命令。埃勒里环顾四周;除了呼吸声,没有声响。然后他朝侍者严肃地点点头。

“我是哈迪,这里的局长,”胖子说,“你那个带连鬓胡的手下不久前给这个服务员打电话过来传信。看来那第一个人改变了路线,没来曾斯维尔,走了去哥伦布[3]的路。”

侍者倒吸了口气,朝门走去。两名警探抽出手枪紧贴镶板站着,其中一个轻快地敲着门。没有回答;从门顶气窗看得出,房间里黑灯瞎火,里面的人大概睡着了。

“怎么样?”埃勒里问。

警探再敲。这回门后有轻微的响动和床上弹簧的吱嘎声,一个男人沉声尖厉地说:“谁?”

在曾斯维尔,埃勒里很快找到了克莱雷顿旅馆、旅馆服务员和一个穿警服的矮胖男人,这人伸出手,满脸带着扶轮社[2]的笑容迎接他。

侍者又倒吸了口气,叫道:“来服务的,蔡斯先生!”

他挂上电话,冲出福特·斯托本旅馆。那辆杜森贝格,像邮递快马[1]那样,噼噼啪啪向西驶去。

“什么——”他们听到那人哼了几声,床又吱嘎作响。“我没叫服务。你倒是想干什么?”门开了,一个男人头发蓬乱的头伸出来……

“曾斯维尔,是吗?”埃勒里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他拿起电话,说:“请给我接曾斯维尔警察局局长……喂,警察局吗?让我跟局长讲话……快点!别管我是谁……喂!我是纽约的埃勒里·奎因。纽约侦凶小队队长理查德警官的儿子……是的!我在斯托本维尔,局长,我在追踪一个乘出租车的高个子、黑皮肤、手腕上扎了绷带的男人。跟踪他的是个留胡子的高个儿,乘另一辆出租车……第一个人是凶手……对!他今早七点半离开的斯托本维尔……嗯。我想你是对的;他想必早就经过那里了。请尽量搜集你们能找到的踪迹。第二个人不可能已经到达曾斯维尔……跟克莱雷顿旅馆服务员保持联系。我会尽快赶到那儿。”

在随后所有的事情中——两个便衣警察立即扑了上去,侍者慌忙让开,三人倒在门槛上搏斗——埃勒里只记得一幅景象:在一刹那间谁也没动,那人看到了走廊上的情景——官员们、警探们、便衣警察们、埃勒里·奎因、地方检察官艾萨姆和沃恩警官的面孔。印在那张白脸上的那种完全茫然的表情,那张开的鼻孔,那瞪大的眼睛,那抓住门框的手腕部的绷带……

“中午,先生,坐的出租车。”

“哎呀,这……这……”亚德利教授把嘴唇湿润了两次,说不出话来。

埃勒里两眼放光,把纸条塞进口袋。“亚德利是什么时候离开斯托本维尔的?”

“这是我早就知道会出现的情况,”埃勒里看着地上的激烈搏斗,慢声慢气地说,“我一检查过山上的简陋小屋就知道了。”

亚德利

他们成功地驯服了643号房间里的约翰·蔡斯先生。一小滴唾沫从他嘴角滴下来,他的眼神完全变得疯狂起来。

奎因:别浪费时间问服务员。这儿有全部必要的信息。形貌说明书上描述的类似模样的男子昨日午夜左右到达,在该旅馆留宿。今早七时三十分乘出租车离开。离开旅馆时他放弃了跛行,但手腕扎绷带这点令我不解。如此清楚明白的踪迹表明他不怕被追赶;司机告诉我他要去曾斯维尔。我乘车去追赶他,已从服务员那儿得到那个人样貌的大致描述。我将在曾斯维尔的克莱雷顿旅馆服务员处给你留下进一步的线索。

那是阿罗约校长安德鲁·范的两只眼睛。

条子写得十分匆忙,乱涂一气,完全不像个教授写的:

[1] 一八六〇至一八六一年美国西部的快马邮递中使用的快马。

“好家伙!”埃勒里叫道,“把条子给我。”

[2] 美国律师P·哈里斯(1868—1947)于一九〇五年为提供志愿性公共服务而组织起来的男女团体。扶轮社后来发展成为国际扶轮社,其口号“服务他人高于自己”体现了一切服务性俱乐部的宗旨。

“亚德利先生描述过你,”服务员说,“他说你今天下午会过来,还给你留下这张条子。”

[3] 美国有四个城市叫哥伦布,这里是指俄亥俄州首府哥伦布。

“是!你怎么知道的?”

[4] 美国印第安纳州最大城市、首府。

“您是埃勒里·奎因先生,是吧?”没等埃勒里喘口气他就问道。

[5] 芝加哥的别名。

他的夹鼻眼镜歪在鼻子上,帽子被远远推到脑后。他看起来像是电影里的记者,也许旅馆服务台旁的服务员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服务员咧嘴一笑,并没把登记簿推上前。

[6] 世界七大奇迹之一,位于地中海罗得岛。青铜制,高超过三十米,表现的是太阳神赫利俄斯形象。公元前二八〇年完成。后倒塌毁灭。

星期三下午一点三十分——当地方检察官艾萨姆和沃恩警官步履沉重地走向阿罗约镇公所时——埃勒里·奎因正驾着他的杜森贝格飞驰进斯托本维尔——一个繁华的镇子。向交通警问话耽搁了一小会儿,他把车停在福特·斯托本旅馆前。

[7] 指沃恩警官和地方检察官艾萨姆。

一场三重追逐……他们互相追逐的方式很奇特——大家你追我赶,但猎物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溜走;猎人们连休息、用餐、商量的时间都没有。

[8] 法语,意为“向前!”。

这是一个极具历史意义的星期三,这天开始了四个州创纪录的奇异而激动人心的追捕。这次行动的路线大约长达五百五十英里,动用了所有形式的现代快速交通工具——汽车、火车和飞机。五个人参加了追捕,但当第六个人加入后,整个剧情便有了出人意料的进展。从埃勒里踏上俄亥俄的斯托本维尔时起,追捕行动经历了令人难以忍受的九个小时,这在除领头人以外的所有人看来似乎是九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