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个人生活习惯时,幻想不一定会把个人在实际生活中的行为,当成自己唯一的模仿对象。有类人始终在幻想而非实际中生活。白天,这类人都非常胆怯,但到了梦中,他们又会很勇敢。总有些许证据能表明,他们并不愿意做当前的工作,这些证据同样清楚地存在于他们那些勇敢至极的梦中。
有一点在我们探讨另一种梦之前,最好先解释一下。心理学家不会因为听到以下这番话而失望:“我忘了自己做过什么梦,不能说给你听,但是我能为你编一些梦。”因为心理学家明白,对方动用自己的想象力,不会超出其生活习惯的表现范围,这点同样适用于编造梦时。他编造出来的梦跟他真正做的梦没什么两样,因为他的生活习惯同样展现为幻想与想象。
梦从来都是为优越目标,即个人优越目标准备的。个人所有的梦、运动、病症全属于一种练习,以获得能统领全局的目标,至于该目标是逃避、掌控别人,还是赢得别人的关注,对此都没有影响。
接下来探讨这样一种人,他们受到限制,进步仅限于某种程度以内。这种人的梦中充斥着种种束缚,内容都是自己无法躲开某些难题或某些人,不是被别人追逐,就是遭到逮捕,诸如此类。
制造感情、情绪、感受,便是梦的全部目标。梦并无真实表现或逻辑。对梦的目标的理解,绝不能是晦涩难懂的。梦和清醒状态、清醒生活中的行为,在该领域中属于相同的类型,唯一的区别在于程度。精神发展若遵循预先确定的逻辑框架,就背离了我们的目标,因此,精神不会这么做。而精神在人生问题的解答过程中,牵涉到生活的框架,对此我们也是了解的。为了让这些答案向社会交往靠拢,跟社会交往的需求相符,我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而抛开清醒生活的绝对理论,梦便失去了神秘性,变成了更深入的表现。其主要表现是,在清醒生活中,我们找到了一种综合体,其包含着一种相同的相对性、一种相同的情感与真相。
另有一个学生,他满怀自信,没有任何恐惧,更加不会动什么歪脑筋,因为他学习成绩很好。他会做什么样的梦,我们也能猜测到。考试之前,他也许会梦到自己爬到高山顶端,在那里观赏美丽的景色,随后从梦中醒来。他以取得成就作为自己的目标,这点在梦中得以展现,他的生活格调由此可见。
历史上的原始人感受到了梦的神奇性,在对梦进行解析时,他们大多联想到了预言,相信梦是即将发生之事的预兆。从某种程度上说,该见解是成立的。梦确实在做梦人与其优越感、遭遇的问题之间,建起了一座桥。梦遇到这种情况,往往会变为现实,因为做梦人已经为应付未来之事,做了充足的准备,将梦中的行为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更具体的案例如下:有个学生平时不好好学习,马上就要考试了,不妨猜测一下他会有什么遭遇。他的注意力无法集中,每一天,他都处在焦虑中。到了最后,他只好跟自己说:“我没有时间了。”他希望考试能延后举行,因此,他肯定时常做摔倒的梦,以达成自己的愿望。在这个梦中,他的生活习惯得到展现。
要解释这种见解,可采用另一种方法,一种彼此相关的事物,在清醒生活和梦中,都会出现这种事物。借助对梦或清醒生活的解析,聪慧、敏感之人能预测未来,这属于一种判断。举个例子,梦到一个认识的人死了,此人之后果然死了。做梦人想到了此事,不过是在梦里,而非清醒生活中,这实际上相当于一位亲人、一位内科医生做出的预测。
例如人类总体上是胆怯的,这点众所周知。借助对一般事件的了解,能够推导出梦以焦虑、危险、恐怖为主。因此,若个人以避开现实生活中的难题为目标,我们在了解了这一点之后,就能推测出他的梦以自己摔倒了为主。这种梦相当于对他自己做出警示:“别再这样了,你肯定会摔倒的。”在摔倒的梦中,个人对个人前程的看法得以展现,做过这种梦的人不在少数。
在梦中,真实和虚假的事情混杂起来,因此,相信梦可以预测将来属于迷信。有些人表现得就像预言家一样,带着这份迷信,极力想让那些重要的人支持自己。这份迷信同样被其余迷信之人抓住不放。
清醒时的生活取决于生活目标,这点我们已经了解。因此,个人的梦同样取决于其生活习惯与生活目标。梦包含在生活习惯中,跟原型存在某种关系,也是理所应当的。实际上,只有搞清楚原型跟特殊的梦之间的密切关联,才能对梦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理解。而要了解一个人,就必须对此人梦的特征有清楚的认知,也是相同的道理。
要掀起梦那张奇妙、迷信的预言面纱,务必要清楚说明,为何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自己做的梦。就算是在清醒之际,人也对自己缺乏了解。解析梦的能力属于反思性质的自我解析能力,能帮助人明确行动的方向,不过,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并不多见。解析梦比解析清醒时的行为难度更高,且更复杂。因此,大多数人都没有这种能力,对解析梦感到茫然,于是期待那些骗子能做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