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根据自己上次做的梦,诗人得出了如下结论:感情必将在真正发觉自己在做梦时,彻底改变。他的梦是这样的:战争时期,自己的职业是尽量让人别去危险至极的前线。结果他却杀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并不认识,他在低落的情绪中反复思考:“我杀的是什么人?”他实际上是在尽可能为士兵们安排恰当的位子,以避免有人死亡。这种念头让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的梦在他明白这个梦里的情绪是为维护自己这种念头时,走到了终点,因为这时的他已不再需要欺骗自己或他人了。
有种现象很奇妙,就是在梦中陶醉,可避免人做梦。在发现自己的梦等同于自我陶醉时,人就会终止自己的梦,从而摆脱梦对自己的影响。最低限度,梦会在做梦人发现梦的意义时,宣告结束。
“有些人为何不会做梦?”总有人问这样的问题,答案从上述案例中就能找到。因为这种人不愿意欺骗自己或他人,他们希望正视实际问题,逻辑与活动占据了他们脑子里的大半空间。这种人哪怕做了梦,也会迅速忘记梦的内容,正因为这样,他们并不相信自己做过梦。
在解释一些事情遭遇的问题时,会出现与之相似的情况,即如果无法说服对方相信,就会借助打比方这种方式。打比方既是欺骗自己,也是欺骗别人。问题的根源在于,梦里出现的形象,以及选择的场景都属于欺骗自己,这点显而易见。这种自我陶醉是一种极具艺术习惯的方式。
一种理论由此诞生:任何人都会做梦,可是很多人都会忘记梦的内容。认同该理论便意味着需要为“有些人从不做梦”提供新的解释,即这些人做过梦,但他们忘记了。该案例的实质表明,要推翻这种看法,颇有难度,而要证明这种看法,唯有寄希望于这种看法的提出者。
诗人同样在欺骗,却采用了一种能带给人快乐的方法。富于诗意的文字与比喻,都能起到愉悦身心的作用。可是跟一般的语言文字相比,诗歌带给人们的影响更大,诗人的目的就在于此。以荷马为例,他曾描绘古希腊的军队像一队雄狮一样,从原野上经过。置身于诗意的氛围中,我们会深受其影响。然而,这种比喻却骗不了人类敏感的思维。只对军人佩戴的武器和穿的服装做简单的描绘,诗人就无法说服我们相信,有种奇妙的力量存在于其中。
有一个很奇妙的事实,就是人会反复做相同的梦,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迄今为止,我们依然无法找到明确的答案,却发现生活习惯在反复做的梦中有更清晰的展现,从中往往能够发现个人真实的优越目标。
对梦的解析,实际上只包括梦中生活的感情特征、精神生活整体性等假设。这种感情特征和随之产生的自我欺骗非常多变,因为其会展现为对比喻、比较的喜爱。个人在游说别人时,如果对逻辑、真相缺乏信心,必然会借助比较这种方式,这是自我欺骗的最佳方式,因为这种比较是无意义的,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作用于别人。
人会因寻觅连接目标与现实的中介,而把梦延伸得很长。这种人之所以要寻觅这种中介,是因为他们所做的准备,在我们看来肯定还不够充足。因此,最容易理解的是那些较短的梦,有些梦只由几句话、几幅场景构成,却已清楚表明了,做梦人如何寻觅一种更加真实、贴近的方法,以达到欺骗自己和他人的目的。
截至目前,解析梦已有差不多25年的历史了。弗洛伊德起初相信,幼儿阶段的性欲满足,会通过梦表现出来。可我们并不认同这种看法,因为梦若是满足,那为何不叫它满足,而叫它梦呢?性欲满足这种解释不算特殊,因为一切观点都是从潜意识发展成为意识。弗洛伊德之后表示,梦同样包括死亡欲望。可是为梦做出这种解释,也是不合情理的,毕竟我们显然不能相信一个父亲会期待自己的孩子弄丢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