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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咖啡的温度刚好

他们真是领悟了台北的魅力所在,这里的独一无二,就在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温情的人。在那里读书的大陆生做过一个试验,她站在路边摆出一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的迷茫表情,立刻就有人上前主动问询是否需要帮助。

从台北回来,朋友们纷纷感觉被坑爹:“摩天大楼还没有上海多,街道窄得几条拼起来才抵得上北京的一条马路,一家店挤着另一家店,简直就是乡下!”

这份温情,和窄巷、接近地面的楼房有关,更和这里的咖啡店文化紧紧相扣。只有亲自坐在台北的咖啡店,你才会顿悟:这里咖啡馆卖的其实不是咖啡,它更像一个温馨的客厅,每家店都有它的独特气味和摆设,甚至有一个主题色彩。

不为了到此一游的拍照,不为了遇见龙应台或彭于晏,只是,去喝一杯咖啡。

“来喝咖啡的人彼此面熟,老板的绰号人人知道。如果因缘际会,来这里的人多半是创作者——作家、导演、学者、反对运动家……咖啡馆就是这个城市的文化舞台。”龙应台写道。

去大百货公司血拼,在机场商店买旅行纪念品,这些都不算来过真正的台北。除了便宜且美味的夜市,街角潮店,二十四小时不打烊随时能撞见明星的诚品书店,为了证明你曾到过这里,你还得要找家窄巷的咖啡馆坐下。

你不会在音乐震耳群魔乱舞的KTV和迪斯科舞厅里,对着满口酒气的朋友耳朵大声倾诉婚姻的不幸。

于是,她无比想念台北:“如果是台北,这样的地方太多了。钻进一个宁静的角落,在咖啡香气的缭绕里,也许还有一点舒适的音乐,你可以把整袋的新书翻完。”

必须有一家咖啡店,这里播放安静的音乐,只允许咖啡机温奶时低低的轰鸣声,能和朋友们亲切地说“老地方见”。

为什么?先说个故事,有一天,龙应台逛了整个下午的书店。香港很热,她提着大袋的书不想回家,就四处寻找干净又安静的咖啡馆。她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以为和台北一样,可是最终失望地发现:这里只有油腻拥挤的茶餐厅,以及千店一面的星巴克。

台北的咖啡馆也是一个好老师。学校忘记教一门功课:怎么交朋友。以至于活到现在,遇到的人不少,萍水相逢却能深谈的也很多,只是生活太忙,往往没有下次了,终于到了假期,打开手机联系人翻阅了几遍,没一个人可以约出来,于是大半时候和沙发相互依靠。

如果说旅行的意义在于体验你所不曾体验过的事,那么,所有腹黑毒舌之人,来到台北的必做事之一,就是在任意的窄巷找家咖啡馆坐下。

一家真正的咖啡馆,它教会你:朋友需要彼此花时间陪伴,来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维持在这样也最好。不必过烫,在一家公共的客厅见面即可,免去见到自家阳台挂着的花内裤;亦不必过冷,面对面谈天说地,常走动常联系感情才不会越来越疏远。

咖啡馆,而且还是“台北咖啡馆”,想必我那位犀利的闺密听到一定会腹黑起来:假!闲得无聊!傻子才花几十块钱买杯咖啡……

台湾作家张晓风写过一篇《这杯咖啡的温度刚好》,她说:“咖啡总是和我站在一边。喝完咖啡,我立刻有一整个世界要拥抱。”如果你来到台北,那就去咖啡馆吧。

必须有一家咖啡店,这里播放安静的音乐,只允许咖啡机温奶时低低的轰鸣声,能和朋友们亲切地说“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