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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声名狼藉”的鲁斯·巴德·金斯伯格

(合唱)哦!让我担心的法院陷入了无耻的怪老头儿和宗教狂人所制造的雷区。

互联网上的游吟诗人乔纳森·曼是这么唱的:

金斯伯格从不会称自己的同事为“怪老头儿”(geezers),但在这首歌发布当天快结束时,你可以听到金斯伯格用她那柔和的颤音唱着这首歌的最后一句:

针对金斯伯格2014年大量的公开亮相,观察家们认为这是她试图通过公众的责难给肯尼迪施压。众所周知,肯尼迪十分在意他的公众形象,这一招果然管用。

哦,但有一件事是清楚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必须站在一起捍卫我们所认为正确的事。

短暂的几个星期后,金斯伯格借机重申了她与肯尼迪关于女性问题的深刻分歧:“关于冈萨雷斯诉卡哈特案,我关注的是最高法院的态度,他们看那名妇女的眼神,好像她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她对柯丽克说:“他们的观点是,妇女将为自己的选择在悔恨中生活。但这不是最高法院应当考虑和表述的。成年女性就自己生活作出决定的能力,并不比男性差。因此,我认为在卡哈特案中,最高法院逾越了自己的界限。这实际上是‘大哥必须保护女性,以防止她们自身的弱点和不成熟的误判’[21]这一观点的另一种形式。”而执笔卡哈特案判决意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安东尼·肯尼迪大法官。

什么是“正确的事”?2014年夏天,面对共和党重掌参议院后,越来越高的让她退休的呼声,让她摒弃了其针对退休这一主题一贯的中立态度。甚至在中期选举前,她在接受ELLE杂志采访时问:“鉴于我与奥巴马总统的分歧,你认为他会在这个重要时刻任命谁担任大法官?”“他无法成功任命任何一个我所认可的人。(民主党参议院)通过任命联邦地方法院和巡回法院法官,移除了那些唱反调的人,但最高法院里仍有这样的人。所以如果有人认为我退休了,奥巴马就会任命一个和我相似的人,他们就大错特错了。”[22]当实用主义的桑德拉·奥康纳法官在2000年大选之夜计划退休时,似乎任何一个共和党法官都足以取代她的位置。但理论家鲁斯·巴德·金斯伯格却不同,她不会将她的位置让给任何一个民主党人,她一直在等一个与她志同道合的接班人。

2014年8月,在案件判决六个星期之后,金斯伯格接受了凯蒂·柯丽克(Katie Couric)的采访。她指出大多数的男性没有足够理解女性生活的能力,也意识不到避孕对女性的重要性。她希望他们可以在“夫人和女儿”的良性影响下“进化”出这一能力。

2014年11月4日,共和党重新占据了参议院多数席位。

金斯伯格与肯尼迪大法官在女性解放问题上长期存在冲突,而这些冲突经常直接被摆到台面上。在霍比罗比案中,肯尼迪投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五票,并费尽力气地阐述——作为重大利益,政府在提供包含节育的医疗保险时,必须考虑到“很多关于生育的医疗手段都有妊娠禁忌”。金斯伯格的异议揭示出,肯尼迪认为诸如严重心脏病[20]等一般健康权不同于对女性非常重要的避孕权的真正原因是“女性平等参与经济和社会生活的能力,取决于她们控制生育的能力”,她写道,并引用了肯尼迪在凯西案中的观点:“议会立法的考量是,作为一项全国性的保险,其应当具有较强的综合性,应当按照女性需求包含到预防性的保护措施。”

2014年11月25日,金斯伯格在私人教练指导下锻炼时,出现了胸部疼痛。第二天,医生在她的动脉中植入了支架。[23]而仅仅4天之后,她又坐在了最高法院那张属于她的法官椅上,听取口头辩论。

金斯伯格与肯尼迪

[1] Shana Knizhnik,interview with the author,August 11,2014.

乔纳森·曼(Jonathan Mann),平时在互联网上制作“每日一歌”,迅速将这名酷爱歌剧的女权主义者的伟大异议编成歌曲,上传到“声名狼藉”网站,并在YouTube上播放。[19]

[2] “The Notorious B.I.G.,” Wikipedia,http://en.wikipedia.org/wiki/The_Notorious_B.I.G.(accessed November 19,2014).

金斯伯格强调,对于这些并不只是损害女性利益的问题,“最高法院……认为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最高法院明确表示其决定“不应当被误解为,当保险责任范围的立法规定与雇主的宗教信仰冲突时,该立法规定必须让位。其他保险范围的立法规定,如免疫接种,可能会源于不同类型的利益支持(比如需要对抗传染病的传播),同时可能涉及这种保险的不同类型的最小限制措施。”读者似乎都能听到金斯伯格的质问,这是什么谬论,难道只是为了惩罚女性,而允许最高法院作出这种“一次性”判决吗?

[3] Texts from Hillary,April 11,2012,http://textsfromhillaryclinton.tumblr.com.

她问道:“最高法院允许有宗教信仰的、反对特定避孕措施的雇主免于法律义务的豁免性规定,是否会扩展至有其他信仰的雇主呢?比如反对输血(如宗教团体‘耶和华见证人’)、反对抗抑郁药(科学论派的支持者)、反对含有猪成分的药品,包括麻醉、静脉输液以及胶囊药品(某些伊斯兰教、犹太教、印度教教徒)以及疫苗(特别是基督教科学派成员)的雇主。”

[4] Notorious R.B.G.:Justice Ruth Bader Ginsburg in All Her Glory(blog),http://notoriousrbg.tumblr.com(accessed November 19,2014).

但这些都不是金斯伯格异议中真正的焦点,她毕生为女性平等而战斗,而此时她正在经历一场全新的战役。虽然主笔判决意见的阿利托大法官和撰写协同意见的肯尼迪大法官都表示,他们认识到女性健康是一项强制性的政府利益;而事实上,霍比罗比公司案只是为那些反对女性福利的人创设了一项联邦医疗保健法项下的特别豁免。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金斯伯格用形象的措辞让多数派们审视自己的观点:“‘让政府埋单’这种替代性措施的终点在何处?如果雇主的虔诚信仰与疫苗接种保险或者支付最低工资相冲突,又该怎么办?”她问道,并引用了那些存在上述争议并被驳回的案例。为何一个宗教团体甚至试图以信仰为名,来摆脱女性同工同酬的诉求呢?

[5] Allison P. Davis,“NYU Law Student Is Making Ruth Bader Ginsburg a Meme,” New York,June 27,2013,http://nymag.com/thecut/2013/06/nyu-law-student-is-making-bader-ginsburg-a-meme.html.

金斯伯格提出异议。霍比罗比公司雇主的真挚信仰与采取避孕措施之间的联系过于微弱,以至于联邦医疗保健法的规定完全不会损及雇主的信仰自由利益。毕竟,“是否根据联邦卫生保健法来主张保险利益,是由享有医疗保险的职工决定,而不是由霍比罗比公司决定,……如果一位女性雇员与雇主有同样的宗教信仰,那么她自然不会考虑使用本案所争议的避孕用具”。金斯伯格接着指出,即使霍比罗比公司的雇主们会因此而沮丧,但的确没有可行的“限制更小”的方法。同时,霍比罗比公司以及其他联邦医疗保健法的反对者们拒绝作出让步,他们不愿意接受国会给予教会的待遇,即让他们的承保人以间接方式负担“可怕的”避孕器具费用。那时,拒绝接受教会待遇的这种阻力,已经将争议推向最高法院。金斯伯格最后总结,多数意见只是提出让政府为霍比罗比公司的信仰自由买单,然而联邦卫生保健法的设立并不是为了将有信仰自由的霍比罗比零售连锁企业的未投保职工转嫁为公共负担。转嫁成本对于政府来说十分累赘且昂贵,对于其他雇主来说也不公平。

[6] Jamison Doran,“19 Reasons Ruth Bader Ginsburg Is Your Favorite Supreme Court Justice:R.B.G. is a complete and total boss. Plain and simple,” Buzz Feed Community,July 30,2013,http://www.buzzfeed.com/jamisond/19-reasons-why-ruth-bader-ginsburg-is-your-favorit-7fxd.

多数派意见已经裁决,工艺品零售连锁巨头霍比罗比公司(Hobby Lobby)不必根据联邦医疗保健法的规定支付女性职工医疗保险中的避孕费用。一些避孕措施,比如广泛运用的宫内节育器,在雇主看来某种程度上就像早期堕胎一般,因此违背了他们真诚信奉的宗教信仰。[18]虽然争议的焦点事关宗教信仰自由,但霍比罗比公司案并不是第一起涉及第一修正案的案件。相反,最高法院判决认为本案适用恢复宗教自由法(Religious Freedom Restoration Act,1993年由联邦制定),法案规定“政府不应当为任何人的信仰自由增加实质性的负担,即使该负担来自一项具有普遍适用性的规则”。为了使霍比罗比公司能够豁免联邦健保法中的义务,最高法院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大胆的手段。首先,最高法院认定,营利性公司与自然人一样,都可以成为拥有宗教信仰的“人”。其次,最高法院还认定,尽管女性的健康利益,包括她们的避孕需求,可能是一项足够严重的能够限制信仰自由的事项,但联邦并没有表明健保法是保障这一利益的“最低限制手段”。阿利托大法官指出,或许霍比罗比公司的保险公司可以只负担女性员工的宫内节育器费用。或者,如果政府确实关心女性,可以由政府来解决该问题,比如以税收抵免的方式。教会正是采取了这样一些变通式的方法,来规避他们认为与其宗教信仰相抵触的法律义务。

[7] Bill Mulligan and Tsubasa Yozora,Preview:Female Force:Ruth Bader Ginsburg #1,Blue Water Comics,June 24,2013,http://www.comicbookresources.com/?page=preview&id=17037.

金斯伯格自网络走红的第二年,她作出了最有说服力的异议。在伯维尔诉霍比罗比公司案(Burwell v. Hobby Lobby)[15]中,她不同意让人目瞪口呆的反女权判决(雇主不同意为节育承担医疗保险)。金斯伯格在该案中的异议是一首名副其实的《若你想起舞》(Se vuol ballare)[16]——法国大革命前夕,莫扎特在歌剧《费加罗的婚礼》(The Marriage of Figaro)为自命不凡的仆人费加罗(Figaro)所作的咏叹调。像费加罗一样,金斯伯格提醒着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可能现在手握权力,但如同费加罗所说,迟早有一天,“如果你想起舞,我亲爱的小伯爵,我将发号施令;如果你来到我的学校,我将教你如何跳跃!”[17]

[8] Josh Johnson,interview with the author,August 11,2014.

如同咏叹调的异议

[9] Akila Radhakrishnan,interview with the author,August 13,2014.

21世纪任何关于力量的故事中,互联网在社会变革中的作用显而易见。“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的制造者是一名自由主义的同性恋者(“来自希拉里的文字”网站幕后操盘手也是同性恋者)[12]。而在美国,对于社交媒体的运用,没有比同性恋革命做得更好的社会运动了。事实上,鲁斯·巴德·金斯伯格成为文化偶像始于2013年春天,金斯伯格针对共和党国会一直维护反同性恋的婚姻法,就“真正的婚姻”与“脱脂牛奶婚姻”[13](skim milk marriage)义愤地质问共和党国会的律师;那年夏天她成为历史上第一位主持同性结婚仪式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她当然知道她的决定所传达出的信息。“她并没有说结婚是宪法赋予的权利,”金斯伯格的书记官约翰逊说,“而华盛顿特区已经作出上述决定,认可他们有权利结婚。她很清楚自己的行动将对公众产生什么影响。”[14]

[10] Elizabeth Gavin,e-mail to the author,October 31,2014.

这些异议则是这一过程的种子,特别是在互联网时代,它们契合了互联网固有的对抗性。除了有终身职位的庇护,金斯伯格本身又是一个不愿将就和妥协的人,她不断地用激进和对抗性的词句来形容那些保守甚至有些倒退的男同事。听着她用自己的逻辑来批驳他们,每一个人都由衷地感到振奋。在最高法院的版图上,一边是三名女性和她们的男性盟友——布雷耶,另一边是五名保守的男性法官——这一切都完美运转。

[11] http://rap.genius.com/Notorious-rbg-rbguicy-lyrics.

改变诸如平权行动、被告人权利以及就业歧视等所涉及的文化土壤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受制于总统和国会选举的轮替,即是否能有一个倾向于运用创新思维的总统和国会。但在这一情况发生前,投票者和有志参政的候选人自身必须率先作出改变。然而显而易见的是,在哈伦大法官向同事们作出“隔离绝不意味着平等”的警告后过了60年,最高法院才在1954年作出了废除种族歧视的判决。

[12] Andy Towle,“Gay ‘Texts from Hillary’ Creators Get Invite to State De.

很多大法官都曾提出过异议,然而金斯伯格却是历史上唯一一名拥有说唱歌曲的异见者。这首RBGuicy唱道:“我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我作出了正确的决定。”考斯比和嘉文两名女生成功地将她塑造为文化偶像,而不仅是醉心于她的蕾丝手套。他们之所以将金斯伯格放到聚光灯下,就如同歌里所唱的,他们认为她作出了正确决定。最高法院被占据多数的保守派牢牢把持,公众对这个激进主义的小老太婆爆发性的支持成了一项政治事件——即便她在2013年几乎输掉了所有她关注的争议案件。

[13] 金斯伯格用它来比喻有名无实的婚姻。——译者注

没有金斯伯格的真相

[14] Josh Johnson,interview with the author,August 11,2014.

金斯伯格喜欢这种关注。在纽约城律师协会每年举办的鲁斯·巴德·金斯伯格“女性与法律”年度论坛上,金斯伯格正准备介绍演讲者卡根大法官时,这首说唱歌曲在大屏幕上播放起来。金斯伯格也曾经向简奈特·本舒弗承认,自己在感到沮丧时看过这个改编自歌曲的视频。

[15] 573(2014),http://www.law.cornell.edu/supremecourt/text/13-354#writing-13-354_OPINION_3.

“因为性别告诉我将一文不值的法官”,以及“那些深居在我曾经挤破头都想进入的象牙塔的人”,“那些将苏珊·B.安东尼印上硬币,以此设法来收买我和所有抗争女性的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16] Wikipedia,http://simple.wikipedia.org/wiki/Se_vuol_ballare(accessed November 19,2014);translation by Jane Bishop,Aria Database,http://www.aria-database.com/translations/nozze03_sevuol.txt(accessed November 19,2014).

这首“声名狼藉的B.I.G”号称是献给“所有那些告诉我将一事无成的老师” 的作品,被改编为“RBGuicy”[11]。在视频里,凯丽·考斯比和伊丽莎白·嘉文两人穿着金斯伯格的T恤,戴着宝石衣领,品着茶。她们称这首歌是献给那些——

[17] Lorenzo da Ponte,libretto to Wolfgang Amadeus Mozart,The Marriage of Figaro,Recording Booklet,at 121,Chandos Music,https://www.chandos.net/pdf/CHAN%203113.pdf

金斯伯格的老朋友,简奈特·本舒弗(Janet Benshoof),在女性权利组织——全球正义中心,听到了关于金斯伯格的事,她让实习生们制作一个说唱视频,准备送给金斯伯格。[9]他们决定用“声名狼藉的B.I.G”的批判性歌曲——《多汁》(Juicy)作为模板。两个聪明的女孩——凯丽·考斯比(Kelly Cosby)和伊丽莎白·嘉文(Elizabeth Gavin)开始研究关于金斯伯格的一切,包括许多影影绰绰的事件,比如她在哈佛时受到欧文·格里斯沃尔德院长的质疑,以及她标志性的白色衣领。嘉文有一个朋友,会制作录音,也熟悉那些会编辑音乐视频的人。[10]这些孩子们在全球正义中心待了一天,每个人都认真地参与了制作工作。

[18] Burwell v Hobby Lobby Stores,573(2014),http://www.law.cornell.edu/supremecourt/text/13-354#writing-13-354_OPINION_3.

金斯伯格很快知道了自己的“声名狼藉”。书记官乔西·约翰逊(Josh Johnson)的妻子发现了那篇热议的博客,书记官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法官。[8]当她的书记官向她解释“声名狼藉”的由来后,她欣然地处处以此自居。

[19] “Ginsburg’s Hobby Lobby Dissent,Song a Day #2007,” YouTube,June 30,201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Y1TJ8JazkQ.

到了圣诞节,一款名叫“鲁斯·斯内德·金斯伯格”(Ruth Slayder Ginsburg)的玩具诞生了,这是一个穿着黑丝法袍和白色胸饰的超级英雄。而到了情人节,这款玩具则会说:“你违反了第五修正案,因为你没有以正当程序带走我的心。”

[20] Sahar Naderi and Russell Raymond,“Pregnancyand Heart Disease,” Center for Continuing Education,Cleveland Clinic,February 2014,http://www.clevelandclinicmeded.com/medicalpubs/diseasemanagement/cardiology/pregnancy-and-heart-disease/.

这一年快结束了,每个节日都有一个有趣的开场。这一年八卦网站“法律之上”(Above the Law)的万圣节话题是一张“婴儿金斯伯格”照片。照片里,婴儿穿着金斯伯格标志性的黑色法袍和白色蕾丝衣领,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旁边还放了一个法槌——不是摇铃。

[21] Jeffrey Rosen,“Ruth Bader Ginsburg Is an American Hero,” The New Republic,September 28,2014,http://www.newrepublic.com/article/119578/ruth-bader-ginsburg-interview-retirement-feminists-jazzercise.

这篇来自霍尔德案异议的第一篇帖子让金斯伯格“声名鹊起”。当然,她犀利的影响力还在不断发酵:在费舍尔诉得克萨斯州大学一案的异议中批评“鸵鸟”政策;在布什诉戈尔案中批评同僚们自负地预言重新计票不会改变选举结果;以及与黛安·索耶(Diane Sawyer)一起在YouTube上录制视频,表示“9”对于女法官而言是一个不错的数字。在那天结束前,第一件关于她的T恤衫出现了,她仍是传统的法官形象——穿着大家最为熟悉的长法袍和荷叶领。24小时后,又出现了印着她戴上B.I.G皇冠和亮钻图案的“声名狼藉”的T恤。又过了一天,纽约一家杂志(The Cut)报道称金斯伯格已经与碧昂斯(Beyoncé)、希拉里一起成为“网红”[5]。在这周结束前,流行观察员巴兹费德(BuzzFeed)又表示:“有19个理由表明鲁斯·巴德·金斯伯格应当是你最喜爱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她完全是一个简单直接的总裁。”[6]一家漫画社(Bluewater)在其连载漫画《女性力量》(Female Force)[7]中专门发布了金斯伯格卷。

[22] Jessica Weisberg,“Supreme Court Justice Ruth Bader Ginsburg:I’m Not Going Anywhere,” Elle,October 2014,http://www.elle.com/life-love/society-career/supreme-court-justice-ruth-bader-ginsburg.

克里兹尼克曾经看到一个名叫“希拉里的文字”(Texts from Hillary)的网页,上面用修图工具将这个60岁左右的外交官装扮成一个戴着墨镜拿着智能手机的女老板,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粉丝。[3]受到启发,在金斯伯格在霍尔德案作出异议的当天,克里兹尼克又写了一篇博客,题目是《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4]

[23] Richard Wolf,“Justice Ginsburg Has Stent Implanted in Heart Procedure,” USA Today,November 26,2014.

夏娜·克里兹尼克(Shana Knizhnik),纽约大学法学二年级学生,认为金斯伯格作为谢尔比县诉霍尔德案(Shelby County v. Holder)中的异议执笔人,应当得到一个比《时代周刊》头条更潮一点的评价。2013年春天早些时候,关于同性婚姻案的口头辩论中,金斯伯格的尖刻意见脱口而出,她为了支持这些“被排挤和被边缘化的”[1]人群所作的霸气雄辩,让她“声名狼藉”。著名说唱歌手,克里斯托弗·乔治·拉图·华莱士(Christopher George LaTore Wallace)——一个又高又壮的家伙,别称“声名狼藉的B.I.G”,而金斯伯格的名字缩写是“R.B.G”与他相似;同样巧合的是,华莱士也出生在布鲁克林,而在他“声名狼藉”之前,他也是一名优秀学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