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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总结了一下这个村子的特点,那就是:通讯主要是靠吼,交通主要是靠走,治安主要是靠狗,耕地主要是靠牛,照明主要是靠油,老婆主要是靠买,发财主要是靠拐。

村里实在是太落后了,连一间像样的土房都没有,好多人家晚上睡在家里都可以数到天上的星星。

在村口,我们碰到一个放羊的小孩子,一看见羊,我们几个立刻就想到鲜美的炖羊肉、辣辣的涮羊肉,还有解渴又解馋的羊杂碎。

今天我们几个斗志昂扬地大声唱着“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走过两条小溪,赶了大概有两千米的路程,歇了七次,在悟空大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的时候来到一个落后的村庄。

为了顺利吃到羊肉,悟净首先走上去套近乎:“小弟弟,你为什么要放羊啊?”

自从八戒告诉我还有一个成人网站,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几天晚上我都梦见一些赤身裸体的男人女人不断地走向我,使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社会的不断发展把我们带进如此松弛的现象。

小男孩:“为了赚钱!”

西行元年7月27日  心情有点那个

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晚上,我决定在经济、肉体和精神上同时抓起,于是在给所有的网友发了最近无法上网的伊妹儿以后,我正式宣布,一个月之内谁都不许上网,违者除了扣当月奖金以外,还罚洗四个人的所有袜子、内裤一个礼拜,每天念一百遍“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悟净:“赚钱干什么?”

“师父,你就不要鸡妈的妈妈——鸡婆了,我当然没有上了,我要上了,能告诉你这些吗?”

“盖房子。”

“啊?有这种事?唉,我这个师父当的真是太失败了,八戒,你说实话,那你有没有上那个什么成人网站?”

悟净打破沙锅:“盖房子干什么?”

八戒:“哎呀,师父,你看你又老土了哇,连成人网站也不知道?难怪三师弟说你和我们有代沟了。成人网站就是我们平时说的黄色网站,人们也叫网络毒品,都是一些牟取暴利的人创办的,收费超贵,而且一但粘上了,容易上瘾,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海洛因’,很恐怖的哦。”

“娶媳妇!”

“什么是成人网站?他们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我奇怪地问。

呵,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有这么长远的打算。

八戒:“其实他俩这段时间在上成人网站,你没发现他们每天吃饭都是挑最便宜的吃吗?那天我还听见他们说了,说不想跟着你了,嫌赚不了钱了。师父,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哦。”

“娶媳妇干什么?”悟净继续问,我要是那个小孩,一定会照他的脸上踹一脚,只因为他太啰嗦。

我说:“行,行。你说吧。我不说就是了。”

“生儿子!”小孩说的话不多,但明确说明传宗接代的宗旨。

“这个,这个,师父,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和大师哥和师弟说是我和你说的,否则,我宁愿不告诉你了。”

“生儿子干什么?”

“八戒,悟空和悟净哪里去了,他们最近搞什么,每天神神秘秘的,晚上不睡觉,白天还哈欠连天,双眼迷离,精神萎靡不振的。”我奇怪地问。

“放羊!而且我要生好多儿子,放更多的羊。”

这家伙,一看就知道上网刚回来。

我们:“……”

“好了,好了,不要说你那些理论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终于有人叫我帅哥了。”八戒得意地说。

西行元年8月3日  心情继续那个

“哎呀,你知道什么啊,钱是命,命是钱,钱命紧相连嘛!”

前几天我们不但没吃到鲜美的羊肉,反被那放羊的小孩可怜兮兮得表情所俘虏,愣是帮他放了一个礼拜的羊,最后的结果是羊的体重集体下降2公斤左右,唯一感到欣慰的收获是,八戒给高小姐织了一件厚厚的毛衣。

“师父,你走着也是钱,坐着也是钱,连做梦都是钱,你不怕钻到钱眼里去?”

今天我们四人来到一条河前,河边那石碑上写着几个大字“通天河”。

“八戒,你干吗这么大声,我刚才又梦见有人给我送钱了,你有打扰到我哦。”我撅起嘴说。

“师父,这石碑上写的是什么字啊?这条河到底叫什么河?”八戒指着石碑问道。

正睡的香甜,忽听门外有人送钱,急忙出门来看,原来是八戒。

“你看你,让你念书念书,你非要放猪放猪。这叫通天河,这石碑上写的就是这几个字。”我拍了拍八戒的肩膀说,“只要过了这条河我们就可以到西天了。”

“师父,师父……”

“问题是河这么宽,我们怎么过去呀?”悟空故做郁闷状。

我知道观音是嫌我收入不高,又没有体面的工作才离开我的,我现在才知道,现代意义上的爱情,只不过是男女双方在求得温饱之后的一种善意的即兴发挥。生活中的泰坦尼克号只能开在伤心的雨季。

“我靠,说你笨,你还真的脑袋里进水养王八了。这还不简单,当然是你把我们一个一个背过去了,因为只有你一个人会飞嘛!”

西行元年7月14日  心情一般居中

嘿嘿,我怎么这么聪明呢?没办法,天生的,不对,是娘生的。

唯一收容我的却是自己的影子。

咚!只听见悟空五体投向大地。

带着伤口回到当初背叛的城市,

西行元年8月6日  开始发烧的心情下了一场雨

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已经在通天河边呆了好几天了。先前我的提议被那个死猴子无条件否定了。我娇嫩的屁屁上还挨了他一棒子,以至于我这几天腰酸背痛腿抽筋。看来得多吃点“羊中羊”火腿来减轻痛苦。

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

“师父,我们这样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过河啊?年终的进度奖你不想拿我还想拿了,虽然不多,但虱子也是肉嘛,起码能给我的兰兰买一件羽绒服。”八戒盯着手中的鱼钩问。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好做诗一首,来纪念这段逝去的感情:

“我靠,you ask me?熏me ask who?芽”这个猪头,没看见我正烦着呢?

报纸上还说,观音妹妹开记者招待会的时候说:“过去我有过一段很不成熟的恋爱,但那时候年龄还小,以为喜欢就是爱,以为喜欢就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的很幼稚,何况,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大家知道,爱情之酒,两个人喝是甘露,三个人喝是酸醋。在这里,我只想对以前的他说声对不起,希望在西行路上的他不要太伤感。”

沙僧:“孔子说了,机会是不属于等待中的人的。”

曾记得那二年,我和观音妹妹在天庭天天观日出,看日落,很多时候是她唱歌我伴舞,她总是唱二百支歌,我跳二百支舞,所以常见我们的人叫她二百歌,叫我二百舞。还说我们是珠联璧合。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哦。

“孔子?我怎么不知道孔子还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为自己而汗颜,只好来个虚心请教。

早上去“永喝豆浆”吃早点的时候,突然看见今天报纸的头版上有一个很熟悉的照片,一看是我朝思暮想的观音妹妹要开演唱会了。

沙僧:“呵呵,是我家邻居姓孔的那小子说的。”

一路走来,看着那些面目全非的大自然,我有如吃了一盘爆炒苍蝇。

“几位要过河吗?每人十两银子。”一只背上写着“泰坦尼克号”的大乌龟游过来问。

西行元年7月8日  心情下了一场冰雹

“哇,大哥,你想吃人呀,现在物价上涨地这么厉害,我昨天排队排了5个小时买特价大米才省了一两银子,到底让不让人活了?”我发挥我超级无敌说死人不偿命的口才诉起苦来。

面对这条没有妖怪却不同寻常的河,我不知道该为别人的将来担心还是该为自己的以后担心。

“兄弟,物价在你那里涨,在我这里也涨啊。这样吧,三十两银子,一分不能少,我不打表,不给开发票,怎么样?”乌龟妥协了。

悟空:“我说你是天上来的,你还不承认。告诉你吧,事情何止是这呢,还有比这严重的呢,人们长期把工业废水放到河里,导致河里的生物大面积无法生存,最后面临绝种。也许,再过二十年,我们把现在所常见的鱼都列为稀有动物呢。这还不算,现在人们乱倒垃圾,乱放污水,再加上浪费水资源,再过若干年以后,喝的的水都是像这条河里的水一样,又黑又臭。那些人们给自己的命运做了预测了,那就是人类剩下的最后一滴水将是自己的眼泪,哼,我估计到时候人们的眼泪都成了臭水了。”

耶!又省下一条烟的钱。

八戒:“大师兄,别开玩笑了,环境污染顶多也只是破坏破坏草坪,乱砍砍树什么的,能让这么大的一条河都发了黑吗?我才不相信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

西行元年8月8日  心情难言

悟空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师父,你着什么急啊?赶着投胎啊。你一下子问我那么多问题,我到底该回答哪一个啊?再说了,你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不怕岔住气?行了,我和你们说吧,前面的问题可严重着呢。这次可不是什么妖怪,这水发臭发黑是因为环境污染的缘故。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通天河也终于过了,我这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又少了一难,不管怎么说,用的聪明和智慧,使我向成功的彼岸又迈近了一大步哦。

我急忙走过去问:“悟空,快说说,前面的妖怪是不是很厉害?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也想吃我的肉啊?你有没有问问他的后台是谁啊?”

尽管我在努力用收缩水啊,粉底霜啊什么的化妆品来抓住青春的尾巴,前一段时间还专门去做了拉皮手术,可是毕竟岁月不饶人呀,看着自己满脸的沧桑,我不禁感慨万千,万千感慨。

过了好大一会儿,悟空面色沉重地回来了,我想,完了,一定是遇到很可怕的妖怪了,连悟空也搞不定了,因为我从来也没看见过悟空如此凝重的脸色。

为了不因为事业而耽误终身大事,我决定先登个征婚启事,也来个普遍培养,重点选拔,大面积撒网,重点捕捞。

悟空吐了吐舌头转身去探路了,剩下的八戒和悟净也不说话了,大概被我说得良心发现了吧。

中午!

我气愤到牙痒痒,“哎,说过你们多少次了,你们这叫以小犯上,不要给你们三分颜色就开染房哦。不要以为我平时不理你们就是怕你们,记住了,火山也有爆发的时候,真的等我到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时候,不要怪我无情啊。”

“悟空,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去中介所帮我登个征婚启事,这是我写好的启事内容。”

八戒一副大彻大悟的死样儿:“我说市场上的牛奶越来越贵了,原来是师父把牛都吹死了啊?”

悟空:“哇噻,师父,不是吧,你着急什么啊,不是饥渴的不行了吧?”

悟净不屑地嘲笑我:“天为什么这么黑,是因为有牛在飞,牛为什么会飞,是因为有你在吹。唉,今天不知道是谁家的牛又倒霉了哦。师父,你不吹牛是不是能死了?”

悟净:“大师兄,你看看师父的那启事是怎么写的,赶明儿我也去登一个。”

我说:“悟空,你快点去看看前面什么情况,唉!我就知道路上不会一切都这么顺利的,你看看,又来了吧,不过没什么,大家不要担心,只要有我在,对于那些可恶的妖怪,不是不惧,是根本不惧。”

“唐三藏,男,35岁……”悟空念。

可让我们奇怪的是,这条河的河水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是黑的,而且发出一股令我们的胃翻江倒海的怪味儿。

八戒:“哎呀,师父,你写错了吧,你明明已经四十多了,我估计你少也有四十五了吧,怎么说是三十五岁呢?”

一路向西而行,在爬过三座大山就穿破七双鞋、吃了两个地摊上买的肉加馍就拉了十二次肚子以后,我们终于来到一条滚滚流淌的大河边。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征婚启事,人家谁来这上面说实话啊,再说了,我保养得这么好,说个三十五岁也不为过啊。”

西行元年7月3日  心情寒冷

悟空继续念:“……名校毕业有车有房,幽默体贴,英俊浪漫,懂生活,欲寻求一位27岁以下,温柔漂亮,有稳定工作的女性为伴。”

“老大,唱歌是唱歌,做事是做事,唱歌和做事是不能统一的。你不要动不动同情心泛滥好不好?这种事到处都在发生,你能管过来吗?我把钱给他了,那他下来我就得上去了。我要去吃肯德基去了,你们谁不走?”我转身向肯德基方向走去。

沙僧:“师父,你这不是骗人吗?你哪有车啊?哪有房啊?还英俊浪漫,懂生活?你除了每天睡觉外,我没看出来你英俊浪漫懂生活?还有,你都四十多岁了,找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那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悟净过来和我商量道:“师父,要不我们凑点钱给他吧,我看他也挺可怜的,至少比我们可怜哦。那天你还不是唱: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吗。”

我说:“车我有呀,就是小白啊,那就是观音妹妹给我的宝马啊;房也不是问题,在西行之前我住的金山寺里有我自己的禅房啊,难道那不算是房吗?至于其他的嘛,可以慢慢培养嘛。呵呵,哈哈——悟空,就这样,你赶快去登吧。我要去睡觉去了。拜拜”

在保镖和身份不明的美女簇拥下,包工头来到广告牌下,冲上面的民工喊道:“你干吗呀,用这个吓唬我?欠你几个月工资你就自杀,那和我打交道的人不是都得死光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行元年8月11日  心情一般靠上一毫米

包工头吃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开着一超级无敌豪华防弹林肯加长的轿车。

这几天忙的快把我的老命灭了。自从登了征婚启事,我的电话简直成了热线了,每天打电话的美女是不计其数,可是人家一听我是一个成天跋涉在成功道路上的苦行僧的时候,一个个都毫不犹豫抛一句“浪费”就不客气地挂掉电话。

悟空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于是他利用自己的优势,找来了包工头。

错误和挫折能充分教育一个人,使他变得聪明而多疑起来。我就是这样,路上经过那么多的妖怪纠缠,我不得不更加的谨慎。

以前听说悟空他们也有此极端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有付诸实际行动。

路边好大一棵树,树上结了很多像娃娃一样的果子。我心里暗想,难到这就是人们传说中的人参果?很像,但不敢肯定。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民工在此地打工,包工头拖欠了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他想以此方式来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

“悟空,你去看看那棵树上的水果能不能解渴?”我说。

进了城,只见一群人抬头往上看,原来是一个民工打扮的人站在高高的广告牌子上准备往下跳。

不一会,悟空回来了。手里拿着好几个果子。

我们走着走着,走着走着,就走进了西行路边的一个城市里。希望能到那里补充一下能量,然后再继续行路。

“师父,这是镇元大仙的人参果,听说吃一个这人参果,顶如吃一箱子六味地黄丸,是大补,你先吃一个,往后三天五天不给你找吃的也不会把你饿死。”

西行元年6月27日  心情事不关己

八戒:“大师兄,没那么夸张吧,一箱子六味地黄丸得五十两银子了,这么一个小果子,能含那么多的成分了?”

这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狼咬我一口,我咬狼十口,不过要是虱子咬我一口,我也只能咬它一口了,没办法,它体积小。

“说你孤陋寡闻你还真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这人参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成熟,吃一枚,便可以多活三万零六百岁。”

正好他这几天痔疮发作,呵呵,机会来了,晚上我假装找衣服的时候,在他的内裤上喷了我准备多时的芥末粉和辣椒面儿,嘿嘿——真过瘾!

悟净:“大师兄,能不能不要吹牛了,这棵树一次就能结这么多果子,那么现在世界上不都成了长生不老的人了吗?再说了,如果把这些果子一个人都吃了,那他是不是就与天地同在了,永不老去了?”

记得上次我让悟净给我洗内裤,他表面上答应了,可暗地里给我使坏,内裤没洗干净不说,最后还在我的内裤上抹了风油精,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就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悟空支吾了半天:“其实我也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人参果,这是第一次,刚才告诉你的,都是从广告上看的,那也是广告语。”

大观园里的美女真不是一般的多,而且个个都经过文化熏陶,听说有几个还是某外企的高级白领呢。她们的言行举止看起来是那么优雅,看得我们个个是眼花缭乱、口水直流。

我们把悟空嘲笑了一顿,树上的果子也被我们吃的七零八落。每个人也没多吃,估计吃了二三十个吧。

西行元年6月×日(注:没日历)  心情暗淡

如果广告上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我估计能活几百万年吧,现在我开始愁去哪里能找到一个爱我一生一世的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