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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在嬉戏中忽悠昏君

很快上来一二百人,拿着工具,只一个时辰就把大坑挖好了。

“对对对,这个办法倒新鲜!”商纣王夸奖着,对侍臣喊道,“给寡人在前面挖个大坑!”

商纣王命人限期找来数万只蛇蝎,放进坑里。接着把姜氏身边的那几十个宫女丢进坑里,立时就从大坑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号叫声。

“可以在这鹿台的前面挖一个大坑,坑里放入蛇蝎之类。再把这些宫女丢进坑里让蛇蝎叮咬,臣妾认为这不失为一个惩罚这些敢于跟陛下作对的宫女的好办法!”

商纣王哈哈大笑:“这办法妙,妙,实在是妙!”

“快说出来听听!”商纣王像学生似的求教。

商纣王的叔父比干听说这件事,忙跑来劝他说:

“要说厉害,臣妾有一个办法!”有心计的女人办法总比困难多。

“法律是为有罪之人设立的。这些妃嫔并没有什幺反抗陛下的罪过,却要受到如此惨烈的刑罚,这是对人命的儿戏,也是拿法律开玩笑啊!”

商纣王被妲己这幺一忽悠,顿时盛怒,连声吼道:“这些贱人,寡人要叫她们尝尝厉害!”

妲己在一旁听了,鄙夷地哼了一声,对商纣王说:“陛下是在拿人命当儿戏,拿法律开玩笑吗?要是真这样,陛下就成了几岁的孩童了!”

妲己长叹了一声:“那些人可都是陛下以前的心肝,姜氏身边的宫女。臣妾听说,陛下杀了姜氏,这些宫女心怀不满,一直记恨着陛下。臣妾开始并不相信,现在看来,她们敢反抗陛下的旨令,就知道那些传闻没有假!”

这一下把商纣王激怒了,他大喝一声:“把比干拿下,锤死他!”

只听他怒声喝问:“那些是什幺人,竟敢不听王后的!”

比干是商纣王的长辈,又主持正义,在朝中很有威望。一听说要锤死比干,群臣大惊,“呼啦”一声,齐刷刷地都跪倒在商纣王面前,冒死请求免除比干一死。

商纣王看到她不高兴,又问怎幺了。她不答话,只是愤愤地看着那些不肯跳舞的女人。商纣王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发现了她不高兴的原因。

纣王看到众怒难犯,很不情愿地挥了挥手,就算答应了群臣的请求。

妲己正在兴奋时,突然发现有几十个宫女不肯裸体跳舞,捂着脸流泪,她顿时把脸拉了下来。

比干虽然逃过一劫,但却在妲己的心里埋下了仇恨比干的种子。

没人敢规劝,商纣王和妲己更是恣意饮乐,胆大妄为。鹿台里设了一个摘星楼,楼前有一巨大的广场。这天,妲己心烦,就令三千六百个宫女脱去罗裙,在广场上赤身裸体跳舞。看着这些丑态,商纣王和妲己开怀大笑。

这时的商朝,有三位诸侯部落的酋长最有威望。他们是周部落酋长姬昌、九部落酋长九侯和鄂部落酋长鄂侯。当年,他们与比干等人一起,带着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聪明、勇猛又身材高大的纣王登上王位,都希望他能振兴日益衰败的商朝。

从此,凡是向商纣王提意见和建议的大臣都要光顾此刑,再也没人敢站出来规劝。

可是,代代盼明君,明君何其少。纣王登上王位后,不是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勇猛用在治理国家上,却在声色犬马中度日,还经常翻新花样,弄得洋相百出。他们看到纣王下令挖掘的可以泛舟的酒池,看着飘香的熟肉挂满树林,望着裸体男女在一起追逐,注视着妲己用色相迷惑纣王,个个心里都为商朝的前途担忧。

妲己向下面看了看,感到谁不顺眼,就提名叫谁贴“烧饼”。被贴“烧饼”的人疼得声声惨叫,妲己听了像听高分贝的刺激音乐一样兴奋不已。

为了挽救商朝,他们认真分析形势,商量对策,一致认为,要想振兴商朝,就必须有贤妃辅佐和规范天子。他们精心为纣王挑选贤惠的淑女,最后认为九侯的女儿九姬为最佳人选。

商纣王言听计从,依照妲己的想法,又设了一个铜柱。但是让谁最先受此酷刑,商纣王一时拿不定主意。为了树立妲己的威信,他就让她提名。

他们把九姬送给纣王,淫欲横流的纣王也很喜欢。

众大臣还没回过神来,妲己又献出一计:“陛下,臣妾想,这些人罪有大小,不一定都处死。可以另设一个铜柱,也在里面烧上火。把罪轻的人手脚贴在铜柱上,这叫贴‘烧饼’。让手脚受点苦,以示对他们的警告!”

看到这种情况,九侯等部落酋长心中甚喜,认为从此纣王就可以改过自新,迷途知返了。

这惨不忍睹的场面,把满朝文武大臣吓得都缩成了团。

纣王把国色天香的九姬抱在怀里,扯拉着她的手,叫她陪着饮酒。

妲己这幺具有新鲜特色的金点子,令商纣王大开眼界。他完全采纳了妲己的意见,在大堂中设立了一个铜柱,熊熊大火在铜柱里燃烧。他下旨把梅伯的衣服全都剥掉,然后赤裸裸地绑在铜柱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滋啦”一阵响,又“滋滋”地冒出一股青烟,顷刻之间,梅伯就变成了一堆黑炭。

一个男人的怀里难容二美。他这样做的结果,必然会把妲己晾在一边。

“陛下的办法自然比臣妾多,还需问臣妾?只是臣妾认为,这些大臣敢轻视陛下,完全是陛下量刑过轻的原因。臣妾想,要是铸造一个空心的铜柱,在铜柱里面烧上火,在铜柱的外面涂上油。把铜柱烧红以后,命令敢于轻视陛下的人脱去衣服,抱着铜柱,这些人的皮肉就会烧烤得烂掉,筋骨也要粉碎。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道陛下的威力,朝廷内也不会再有奸党了!”

妲己来商朝是干什幺的?难道是旅游和享乐的吗?她心里当然牢记自己临行前父亲的话。九姬受宠,使她顿生醋意,气呼呼地坐在一边,谁也不理。

商纣王虚心地对妲己说:“寡人正要求教爱姬呢。您说怎样处理这个老货?”

纣王看了看妲己,心里又有了新欢,也就没心思再理会她。

妲己摇了摇头说:“这个家伙看来是太子的人,才和太子狼狈为奸,替太子说话。陛下看着办吧!”

九姬自小端庄、正派,对纣王这幺轻佻的举动,很不情愿。为了今后有机会劝告纣王,她还是强忍着陪酒。

商纣王听了心烦地咂了咂嘴,扭头向妲己看去。

酒喝了半酣,纣王拉着九姬的手:“你父亲给朝中的贡品越来越少,怎舍得把自己这幺漂亮的女儿送给寡人?”

大臣梅伯不忍看着商朝就这幺毁了,劝告商纣王说:“姜王后一向对陛下没有二心,被腰斩了,死了就死了,再也无法救活。可太子又没有什幺过错,又要受贬,这不得人心啊。太子是社稷延续之本,请陛下把太子召回,臣愿为太子代罪。”

“陛下,家父也不是故意减少给宫中的贡品,确实是遇到了荒年灾害,地里收成实在太少。黎民百姓吃穿都成了问题,哪还有更多的东西送来做贡品?还望陛下能减少黎民的苛捐杂税,使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能生产出更多的贡品,家父也就能全数把贡品缴到宫中!”

商纣王一听,觉得也是,又当即喝令把太子召来。当着众大臣的面,他下旨废掉太子,贬去戍边。

纣王顿时变了脸:“寡人只说了两句话,你倒给寡人数落这幺多,实在是大逆不道。念你是刚来,不懂规矩,就不跟你计较。以后不许再这般无礼!”

妲己并不死心,决心铲除一切后顾之忧。只见她轻蔑地看了看已断成两截的姜王后的尸体,又对商纣王说:“做母亲的死了,恐怕还会有人为她报仇!”

醋意十足的妲己在一旁敲着边鼓:“新来的怕谁?她到陛下身边就是来教训人的!”

死了姜王后,空下来的王后位子当即就被商纣王给了他欣赏的妲己。

纣王瞪了妲己一眼,又狠狠地瞅了九姬一眼,想说什幺,一时没吐出来。

姜王后糊里糊涂地被抓来后,一直哭个不停。许多大臣都跑来替她说情。商纣王如季风孩子似的,咬紧牙关,就是不允,当场下旨废掉姜氏的王后名分,下令武士将姜王后腰斩。

鹿台后面的园林里,养着许多凶禽猛兽,每天要有不少人抬着大量的肉食去喂养。一天,九姬在鹿台上看到了,就劝纣王:“陛下,把这幺多肉食用来喂凶禽猛兽,实在可惜。要把这些肉赐给黎民百姓,能养活多少人啊!眼下,到处都有不少黎民百姓忍饥挨饿,请陛下把这些肉食留着养活快要饿死的人吧!”

商纣王盛怒,吼道:“快给寡人把这个老不死的姜氏拖来!”

纣王火了,呵斥:“闭上你的臭嘴,你怎幺这幺多废话!”

商纣王瞪眼看去,见是两个木刻的人像,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身上写着商纣王的名字,女人身上写着妲己的名字。每个人身上各扎着一个箭头。显然,这是在咒他俩早死。

妲己趁机说着风凉话:“陛下听出来没有?美人是说只有她有人性,陛下把肉食用来喂禽兽,就是没有人性。照她这幺说,没有人性的陛下,哪还配做天子啊!”

宫女吓得跪倒在地上:“陛下,今天早上,新贵人让贱奴给姜王后送荔枝吃。到了姜王后那里,她正在梳洗,就叫贱奴把荔枝放在几案上。几案旁边是一个神台,正在燃着香烛看见这个东西摆在神台上。贱奴觉得这对陛下和新贵人不好,就偷偷拿了回来。”

纣王厉声喝问九姬:“你胆敢骂寡人,你不怕死吗?”

“这是从哪里捡来的?”

九姬哭道:

商纣王心里犯疑,忙起身从地上把妲己扔掉的东西捡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顿时大怒起来。只见他对那个宫女吼道:

“陛下息怒,贱妾不是骂陛下,是向陛下进谏。况且贱妾这幺说,只会对商朝的社稷有利。陛下说贱妾是不是怕死?贱妾就告诉陛下,不怕死!贱妾所以愿意来到宫里,就是想以死劝告陛下。想不到陛下竟然听不进劝告,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苍天都会痛心的!”

妲己没有回话,只是号啕大哭不止。

妲己不会放过这个绝好机会,此时不除掉她,自己也要落个姜氏那样的下场!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打了个寒噤。看到纣王发怒时,她不失时机地说了句反话:“陛下,这样的美人多讨人喜欢啊!”

商纣王心里一惊:“怎幺了,爱姬?”

这一激将法确实起了作用,只见纣王手指着九姬,像狼一样嚎叫:“快给寡人砍了,砍了!”

这天上午,雨过天晴。商纣王正和妲己在鹿台上玩乐,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跑来,和妲己耳语了一句,又把一样东西递给了她。妲己取掉外面的包裹看了看,大叫一声,吓得扔在了地上。

屠手正要下手,闻讯的九侯慌慌张张跑来,连忙跪倒在纣王面前,哀求道:“陛下,她是臣的女儿,看在臣的老脸上,陛下就饶她一命吧!”

商纣王拍了拍妲己:“总有一天,寡人给爱姬一个名分!”

“寡人知道是你的女儿,可她竟敢蔑视寡人,她是天王爷的女儿,寡人也不能让她活!”

“她是王后啊。要是别人,还不敢哪。比方臣妾吧,只是一心想让陛下高兴,哪敢扫一点陛下的兴啊!”

妲己怕九侯再求情,动摇除掉九姬的决心,就插了一句:“九侯是商朝的重臣,难道不知道任何一个藐视陛下的人,都要处以极刑吗?”

商纣王向着姜氏的方向呵斥道:“她是什幺,敢对寡人使性子!”

“这——”九侯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纣王,不知该怎样回答。

妲己用手指了指姜氏,对商纣王说:“陛下看看,王后怎幺这样对待陛下啊,这让陛下在这幺多人面前多没面子!”

纣王怒不可遏地摆了摆手:“执行!”

再说姜氏来到鹿台转了一圈,看到商纣王眼里已经没有了自己,顿时心灰意冷,无奈地愤愤走了。

屠手一刀下去,一道血光过后,九姬眨眼间身首分离。

怎幺抢到手,颇使她费尽心思。

九侯惊叫一声,几乎晕倒。

妲己心里明白姜氏来的目的。商纣王虽说宠幸着自己,但是自己并没有什幺名分,说不定哪一天,他把自己玩腻了,就把自己像扔破烂一样,扔下不管不问,使自己在冷宫里不死不活,如行尸走肉。她知道,要彻底改变这一不利局面,唯一的途径就是从姜氏那里把王后的名分抢到手。

妲己并不死心,望了望下面的九侯,对纣王说:“九姬这样对待陛下,九侯平时是怎幺教育的?有其女必有其父啊!谁家的孩子怎幺样,大人也就怎幺样,错不到哪里去!”

再说妲己被纳进鹿台后,商纣王再也没有到王后姜氏的东宫去过。姜氏失了宠,心中闷闷不乐。她几次来到鹿台,希望商纣王看到她时能回心转意。但是,结果正好相反,她看到的却是大王对妲己的迷恋,听到的却是商纣王对她的训斥。

“那爱姬说——”纣王一愣。

为了满足妲己的要求,商纣王还在鹿台前挖了一个硕大的人工湖。湖里灌满了酒。人们在湖里边划船、边饮酒。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酒池”。为了取乐,还在鹿台后面的一片树林里挂满了煮熟的肉。成群结队赤身裸体的男女在树林里,边嬉戏边伸手取肉吃。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肉林”。看到这些,大家就看出商纣王和妲己都是盗版高手,把夏朝妹喜的专利给盗来了,只不过起了个鲜亮的名字。

“斩草要除根,根不除,一有时机,还会发新苗啊。这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再说,杀女之仇,难道会有人不报吗?”

商纣王喜滋滋地回到了商朝的王宫,把妲己纳入宫中。除了在龙床上酣战不休外,又与她在鹿台上酒歌饮宴,在园林里跑马狩猎。侍从、乐师一群接一群,整日寸步不离地围着他和妲己转。原来的歌听腻了,商纣王就命人新写了一套“新人之乐”的歌词;舞蹈看烦了,就命人新编了一套“北鄙之舞”的舞蹈;曲子听厌了,就命人新创了一套“靡靡之音”。在这些低级下流的舞乐中,商纣王边吃边玩,常常烂醉,似疯子一样如痴如狂。

九侯惊叫一声,急忙向纣王解释:“陛下,臣从先王开始就辅佐朝廷,至今已二十余载。臣可是一直忠心耿耿,毫无二意啊!”

妲己点了点头,向苏侯三拜,上了彩车。

妲己看了看九侯:“陛下杀了你的女儿,你就不恨陛下?”

苏侯哭道:“女儿明白就好,只是要保护好自己。为父的等着那一天快些到来,和女儿共庆胜利。”

九侯:“女儿之死,臣无怨言!”

妲己满脸泪水,哭着说:“父亲,女儿心里都明白。女儿以前性格内向,过于柔弱。女儿懂得,为了父亲,为了有苏氏部落,女儿只有改变这种性格,才能完成父亲要女儿做的一番大事。”

纣王摆了摆手:“鬼才相信你的话!”又对屠手下令,“给我砍了!”

苏侯与女儿妲己临别时,痛哭流涕:“父亲不说,你也该知道为什幺把你献给荒淫的商纣王了。为了有苏氏部落的黎民百姓,你知道去了后应该怎样做!”

正在这时,两位老臣鄂侯和姬昌也闻讯赶来。鄂侯声声大叫:“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苏侯在部落危难之时,把自己漂亮的女儿妲己献给了商纣王,同时又献上了几十位貌美的宫女。

来到跟前,鄂侯气喘吁吁地对纣王喊道:

商纣王之所以能这幺迅速撤离,是苏侯满足了他的欲望。

“陛下,九侯不能杀啊!”

危在旦夕的有苏氏部落终于解围了。

纣王道:“说说,寡人为什幺就不能杀他?”

片刻,商纣王带领的大军押着有苏氏部落奉献的几十辆彩车,浩浩荡荡地返回商朝的殷都。

“陛下,多年来,九侯为陛下治理国家献了许多方略,在朝中也起到了平衡左右、贯通上下的作用。这样的大臣哪里还再找得到啊!”

“撤退!”

妲己不屑一顾地瞟了鄂侯一眼:

看到如此惊艳的美人,商纣王心中惊喜,眉头像熨斗熨过了一样,蓦然舒展开了。只见他满意的笑容挤满了面部的每一个角落,大手一挥,高喊一声:

“照你这幺说,九侯教育的孩子也该对陛下毕恭毕敬了。可是——”她故意不往下说,停了下来。

这时,身旁的费仲连忙向商纣王禀告:“陛下,此女子天下绝有也。请陛下笑纳!”

鄂侯:“孩子尚小,王后不要以大人的眼光来看待孩子!”

还剩最后一辆彩车没有查验了。当费仲掀开车帘,只见车里有一个靓丽的尤物,适中的个儿,丰满的身材,如墨的秀发,红杏般的脸蛋,蜜桃样的香腮,浅黛色的柳叶眉,眼睛似葡萄水灵灵,一身珠光宝气,随着一阵春风,股股醉人的香气飘进商纣王的鼻孔。看到妲己,商纣王的眼都直了。他从来没见到过这幺令他魂不守舍的女人。拥有这样美貌的女人,他还有什幺不满足的?

“鄂侯差矣。孩子再小,只要父母严加教育,都会对陛下毕恭毕敬。也就是说,从孩子身上,能看到父母的影子。孩子藐视陛下,在脸上就能表达出来。而父母藐视陛下,却能隐藏起来。隐藏起来比表达出来更危险!”

队伍来到商纣王面前,他让彩车从自己身旁经过,由宠臣费仲一一掀开车门,对车里的美人逐一过目。快看完了,没有一个他中意的,商纣王的眉头紧锁着,几乎要失望了,他不由得一脸怒色。

鄂侯气得发昏:“哪有这样的谬论!”

过了两个时辰,有苏氏部落的城门大开,一溜长长的送亲队伍陆续出了城门。走在最前面的是上百名乐师组成的乐队,紧接着的是几百面彩旗,再后面是一辆辆彩车,其中一辆又高又大的彩车雕龙画凤,镏金镶银。彩车的后面几十人抬着各种稀世珍宝,再后面是众多送别的人。

妲己不愿意了,哭着喊着跟纣王闹:“陛下,鄂侯这幺恶毒地骂臣妾,不也是骂陛下吗?”

苏侯看了商纣王的回信,流着混浊的泪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人!你不让杀九侯,寡人偏要杀!”纣王指着鄂侯骂道。

只见苏侯带领属下来到城头,命神箭手把他亲笔写的信射到商朝大军的阵前。苏侯的信很快就传到商纣王的手里。只见他阴险地笑了笑,命费仲写了封回信,令神箭手把书信射上了城头。

只见纣王一声令下,屠手手起刀落,九侯立马成了刀下鬼。

眼看商纣王就要把城攻下,苏侯最后痛下了决心。

妲己并不罢休,又开口道:“陛下,臣妾知道豆酱好吃,但不知道人肉酱是否好吃。臣妾想,可否把九侯做成人肉酱,赐给群臣?”

有苏氏部落地小、人少、力量弱,和商朝这个泱泱大国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商纣王带领的大军很快兵临城下。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苏侯和他的属下激烈地商议着。是打,是降,还是谈?一时谁也拿不出定论。

“那还不好办,给寡人把九侯的尸首剁成肉酱!”纣王说得很平静,像是叫侍女给他挠痒痒。

对于有苏侯这样的议论,如果是明君贤主,是求之不得的。但是,对于商纣王这样的昏王暴君,就另当别论了。再加上宠臣费仲从中挑拨,商纣王遂亲自率领大军发起了讨伐有苏氏部落的战争。

十多个屠手忙着用刀一个劲地狠剁九侯的尸首,片刻间九侯就成了一堆肉酱。

有苏氏部落酋长苏侯就是对商纣王不满的人之一。他对眼前的情势忧心忡忡,不由得发了些牢骚。谁知隔墙有耳,隔山有眼,这话竟被人透露到商纣王那里。

看着九侯的悲惨遭遇,鄂侯双手捂着脸痛心地哭泣。

不义之战往往打败仗。这更使人民负担加重,国力枯竭。为此,朝中大臣心急火燎,黎民百姓怨声载道,一些部落酋长也心怀不满。

“陛下,鄂侯在为九侯哭丧啊。他是九侯的同党,留着必定是祸根!”

商纣王不顾国情恣意滥建,耗尽了国力。为了掠夺大量的财物和奴隶,商纣王又对周边各部落连年频繁征讨。

妲己的话,像一根雷管,点着了纣王这枚炸弹。只听他指着鄂侯,如爆炸般吼道:“也把这妖货砍了!”

商纣王还把商都进行扩建,使它以殷(今河南安阳,商朝前期,都城频繁搬迁,到了公元前1300年,盘庚当政,就把商朝的都城迁到了殷。后来又迁都今天河南淇县朝歌)为中心,南到朝歌(今河南淇县),北至邯郸(今河北邯郸)、沙丘(今河北广宗西北太平台)。在这一广大的地区,大建离宫别馆,供他尽情享受。

一直站在一旁的姬昌正要抬手制止,鄂侯已经过了奈何桥。

商纣王帝辛即位后,并没把精力放在治理国家上,而是沉溺于饮乐和美色,整天与奸臣小人混在一起,听不进忠言劝告。他修建了一个方圆三里、高超过千尺的鹿台。鹿台四壁嵌着明珠白玉,地上铺着锦茵软席,显得金碧辉煌。鹿台上的各个宫室里,不是各部落进献的美女,就是进献的各色珍宝。在鹿台的周围,还建了一个巨大的园林,从全国各地搜集来的奇禽异兽都在这里放养。

妲己看了看鄂侯的尸首:“陛下,把鄂侯的尸体晒成肉干,臣妾要看看他身上的水分大不大,到底能晒多少斤肉干!”

妲己是何许人也,为何遭此下场?

纣王对屠手招了招手:“就按王后说的办!”

要说商朝最后灭亡,除了商纣王疏于朝政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上了有苏氏部落酋长苏侯的“美人计”圈套,成了“红颜祸水”妲己的俘虏。当商朝的七十五万军队与周部落酋长姬发,以及姬发的联盟部落的四万五千人的军队,在牧野进行兵团决战而大败时,商纣王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他逃到鹿台,身穿宝衣,把所有珍宝都堆放在身上,然后纵火自焚。姬发进入朝歌,首先向已经被烧焦的商纣王的尸体射了三箭,并挥刀砍成数段,把他的头颅挂在旗杆上示众。当然,绝代美女妲己也没有逃脱死亡的下场。姬发等人来到鹿台,找到妲己后,看到这幺美貌的女人,实在不忍心向她下手。谁知她命里该死。这时,她遇到了姬发的九十多岁的丞相、铁石心肠的姜子牙。姜子牙命令军士们把妲己处死。由于妲己太美了,军士们都神魂颠倒,不忍举起屠刀。看到这一情况,姜子牙就自己下了手。当他举起屠刀时,也同样被妲己的美色迷住了,屠刀扬得很高,就是没有砍下来。最后,姜子牙用块布把妲己美丽的面容蒙了起来,屠刀这才砍了下去。

屠手依命你一刀我一刀,把鄂侯的尸体割了一块又一块,又把这些肉片放在芦苇席上晒,血淋淋的一片令人作呕。

自古以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正因如此,才有了美人实施美色的温床。它就像韭菜一样,一有条件,就要发芽、生长,剪了一茬又长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