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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时也,命也

生死关头,一分一秒都能决定人的命运。正因为相的犹豫,终于使他失去了避开敌人锋芒的最佳机会。

大臣们得知后,纷纷献计献策,但都不能两全其美。就这样,时间拖了一两天仍没有实施撤离计划。

忽有军士来报,说寒浞的两个儿子率领大军扑来,现已把帝丘合围。

“我不能抛下你逃跑。要是你留下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跑掉活了下来,唾沫星子还不把我淹死!况且你肚子里还有就要出世的孩子,他可是夏朝复国的希望啊。孩子要是落在敌人手里,我怎能对得起华夏的臣民!”

听到这一消息,相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果断地下令,一面让心腹大臣伯靡护卫着后缗及帝丘城内的老人、孩子突出重围;一面由他带领将士,拼死抵抗。斟灌氏和斟郡氏两个部落被消灭,使相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再没有人前来勤王。于是,他只好自己手持铜戈,左右开弓,斩杀了一个又一个冲进来的敌人。他的军士们对他无限忠诚,前刺后戳,左挡右击,拼死抗敌,奋力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尸体满地,鬼哭神泣。最后,相与他的将士全部战死,帝丘被夷为平地。

相坚决地摇着头:

胜利归来的浇和殪兄弟俩,把相的首级献给父亲寒浞。寒浞一见,捧腹大笑:

“你快走吧,不要管我。我们就是死也不能死在一块。只要你逃走了,夏朝就有希望!”

“寡人的心病除去了,如今老子天下第一,谁能与寡人称雄?天助寡人啊!”

后缗督促着:

从此,寒浞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他大施淫威,狂聚钱财,杀人如麻,不可一世,以致天人共怒,连年旱涝交替,黎民流离失所。被胜利和私欲冲昏了头脑,寒浞全然想不到,一股反对他的力量正在暗地加紧运作着。

此时他的夫人后缗已经怀孕,快要分娩,很难经历旅途跋涉之苦。虽然他已经决策,但一时还是犹豫不决,下不了撤离的命令。

原来,浇和殪在包围帝丘时,相派心腹大臣伯靡护卫着后缗设法突出重围。伯靡驾着车欲从城门突围,但全城四门都被敌军控制,就是蚂蚁也别想从城门里爬出去。

相听到斟灌氏和斟郡氏部落被消灭的消息,心中万分震惊。他只想到寒浞以后会发兵来犯,可怎幺也想不到来得这幺快,又这幺凶猛。他深知自己无力抵抗来犯之敌,决定暂时撤离帝丘,避开寒浞大军的锋芒。

伯靡急了,他仰天长叹:

斟灌氏和斟郡氏两个部落哪有寒浞那幺强大和凶猛的军队?浇和殪所到之处,如石击卵,所向披靡,很快就占领了这两个部落。接着,两面夹击,直向帝丘扑来。

“天哪,难道真的要灭夏朝了吗!?”

他的意见就是圣旨,他命令浇和殪两个儿子,分头率领大军消灭斟灌氏部落和斟郡氏部落,然后再合力攻打帝丘。

这时他急中生智,想到还有唯一可以逃生的路途。就慌忙带着后缗等一行,气喘吁吁地跑到东城墙,找到隐藏在城墙下、灌木丛中的一条通到城墙外的狗洞。这狗洞里黑暗无光,污水齐腰,臭气熏天,令人作呕。伯靡全然不顾,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后缗,摸索着从狗洞里艰难地钻出城墙。

在怎样部署消灭相的问题上,朝议时大家意见不一。有的提出,要直接用重兵攻打帝丘;有的建议对帝丘用水攻。寒浞却认为,相之所以能够较快地发展和壮大起来,主要有斟灌氏部落和斟郡氏部落的支持。这两个部落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只要斩断相的左膀右臂,相自然就生存不下去,也就很容易把相消灭掉。

城墙外面就是又宽又深的护城河。护城河两岸,芦苇森森,荒草茂密。围城的敌军集中在四门,这一段并没有发现有敌军的身影。伯靡告诉那些从狗洞里爬出来的老幼,要互相扶持,水性好的带着不熟水性的,赶快想法渡过河去;然后再一路往东,在三十里外的拉马沟会合。

由于相代表的是正义事业,得到一些部落的支持。特别是斟灌氏部落和斟郡氏部落的大力帮助,使相的实力有较大增强。篡夺夏朝天子地位的寒浞,看到相给他造成看得见、摸得着的威胁,就决定在相羽翼未丰时,把他除掉。

后缗从来没有下过水,再加上她怀有身孕,身子沉重,刚一下河,就像一颗石子一样,沉了下去。伯靡眼明手快,伸手把她拉住。

饱尝流亡艰辛生活的相,看到自己的都城阳夏就在寒浞的眼皮子底下,很容易受到攻击和威胁,遂决定把流亡政府的都城东迁,最后把帝丘(今河南濮阳)作为都城。

后缗催促道:“大人快逃吧,我就死在这里了!”

临终前,他把儿子相召到面前,一再嘱咐他,要推翻篡夺夏朝帝王地位的恶魔,报仇复国。

“那怎幺行!夫人怀着大夏天子的后代。天子可能活不下来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夏朝复国的唯一希望。丢下夫人不管,我就是千古罪人啊!夫人一定要听微臣的,想法渡过河去,冲出敌军的包围!”

失败后的仲康既难过又生气,急火攻心,得了一场大病,不到半月,就溘然去世。

伯靡急忙去寻找漂浮物,终于在芦苇丛中找到一段木头。他把那段木头放在护城河边,让后缗抱住木头,自己在冰冷彻骨的河水里一边用一只手托着后缗,一边用另一只手艰难地划水渡河。后缗几次沉下水去,伯靡就几次奋力从水下把她托起。当他筋疲力尽时,也已经渡到护城河的对岸,两人在河边芦苇中暂时藏身,喘一口气。

仲康率领的军队大败,并被掠去了大量的财物。

时值初春,后缗浑身衣服湿透,冻得嘴唇发青,浑身发抖。伯靡忙捡来干草,盖在她身上,又拽了一些干枯的芦苇,编织了一个软床,让她睡在上面。他和几个人架着芦苇编织的软床,趁着暮色,飞快地向东方逃去。

再说寒浞听说仲康用天子的名义鼓动大家反对他,顿时大怒,迅速调动大军迎击。

后缗是有仍氏部落的女儿。当夜,伯靡就把她送到她娘家有仍氏部落。第二天,后缗就在有仍氏部落里生了个儿子,他就是少康。

仲康根据人民的意愿,便以天子的名义,联络各部落,历数寒浞王朝的罪行。各部落积极响应,都把他们的军队交给仲康指挥,用来讨伐寒浞。

有仍氏部落的人得知少康是相的后代,都很关心和疼爱他。为了保护后缗母子,有仍氏部落的人把他俩深深地保护隐藏起来,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此时的寒浞担心的夏人不再是太康了,太康早死了。但太康当年在阳夏筑城,又在那里建立了流亡政权。他依然是夏朝的帝王。太康死后,他的弟弟仲康继承夏朝天子的地位。虽然仲康徒有虚名,但他能凝聚人心,那些不满后羿暴政的人纷纷投靠仲康。加上他宽厚、简朴、仁慈,这就与后羿形成鲜明的对照。各部落的黎民百姓都要求仲康带头起事,推翻寒浞的统治。

后缗看到人们把复国的希望都寄托在少康身上,更加精心培养和教育少康,使他从小就知道谁杀害了他的父亲、谁是他的仇敌。

“孩子啊,不要高兴得太早。虽说我们空前强大,可威胁并没有全部扫除。特别是逃跑的那些夏人,并不甘心失败,还在扩大势力,招兵买马,试图东山再起。我们万万不可松懈警惕。我看,还是先下手为强,早日把他们斩草除根为上策!”

少康在母亲和有仍氏部落百姓的关心下,小小年纪就很懂事。后缗还请人传授他武器使用常识、作战技术和狩猎及生产技能,加上他能吃苦耐劳,长进很快,分外受部族人的喜爱。长大后,有仍氏部落任命他为牧政(主管畜牧的部落官员),使他受到最初的锻炼。

此时的寒浞听了殪的话,摇了摇头:

当少康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后,就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对寒浞父子切齿痛恨,决心报仇雪恨,复国救夏。

“今日天下谁敌手!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弟兄们,往后我就和大家天天喝酒,日日游乐!”

虽然有仍氏部落严守秘密,但是相的遗腹子少康在有仍氏部落的消息还是传到寒浞的儿子浇的耳朵里。为了铲除后患,他就派遣一个叫椒的心腹,带领大军直奔有仍氏部落捉拿少康。有仍氏部落得知后,急忙通知少康逃到有虞氏部落,使敌人扑了空。

凯旋后的庆功宴上,寒浞的两个儿子趾高气扬,特别是小儿子殪不可一世,他举起杯子哈哈大笑道:

少康逃到有虞氏部落,该部落由于憎恨寒浞的残暴和昏庸,就果断地接纳了他,并任命他为有虞氏部落的庖正(掌管部落膳食的官员)。有虞氏部落的首领对他很器重,还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他;同时,还把一块地方作为封地给了他,让他在这里锻炼行政的能力。这样,少康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封地,有土地十里,民众五百人。

初试牛刀,伯明氏部落就被消灭,该部落的所有财产全都被寒浞父子占为己有。

少康由此开始了复国中兴的宏伟计划。他对封地的民众给予广泛恩惠,人们都拥戴他、扶持他,暗中帮助少康联系各部落,积极协助他招兵买马。经过多年的充分准备,少康组织了一支勇猛的军队。

寒浞没有忘记当年伯明氏部落驱逐他,给他带来的耻辱。为了试一试两个儿子是否是一代雄才,他就命令两个儿子一起率领大军去讨伐伯明氏部落。

少康的中兴战略矛头直指穷石的寒浞,他准备集中兵力,突袭寒浞的老巢穷石。

寒浞很看重这两个儿子,他就把地形险要的“过”这个地方封给了大儿子浇,并让他带领军队驻守在这里。又把十分富足的“戈”这个地方封给小儿子殪,也让他带领军队驻守在“戈”地。寒浞自己则驻守在都城。这样,父子三人自成鼎足之势,牢牢地控制了全国的局势。

但是,他发现,寒浞的军事力量还很强大,强抗硬拼、鲁莽行事难以成功复国。特别是寒浞的两个儿子各把守着一个战略要地,成为寒浞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所以只有铲除他的左膀右臂,逐步削弱寒浞的力量,才能一举成功。

此时的帝后心情特别舒畅,也特别开心。后羿终于不得好死,自己心爱的丈夫伯封的冤仇终于得报了。当然,这复仇是靠自己施展美色、借助于小人寒浞的力量。只要能够为自己的丈夫报仇,她情愿委身于他。就这样,她又一次成了夏朝的另一个帝王的帝后,并一直与寒浞生活了许多年,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浇,二儿子名叫殪。两个儿子力气过人,做事勇猛。寒浞就请人教授十八般武艺,长大成人后,都是勇猛无比的斗士。

怎样削弱他的左膀右臂呢?少康思来想去,最后决定选派间谍暗地除掉寒浞两个凶猛的儿子。女艾就成了间谍的最佳人选。

杀了后羿,寒浞篡夺了夏朝的政权,成了有名有实的天子。他与帝后的关系,再也不像偷吃嘴的狗,寒浞选择了良辰吉日,堂而皇之地迎娶了她,并册立为帝后。

女艾接受任务后,很快就潜入到浇驻守的封地。他打扮成乞讨的流浪人,暗地打探浇的情况。

寒浞怎幺能让他们活着跑出去,成为他的后顾之忧?他们刚跑到穷石城的城门口,就被寒浞的死党拦住,顷刻间一个个都死在乱刀之下。

他得知,浇这个人喜爱打猎,还贪恋女色,常常在一个叫女岐的寡妇那里过夜。

这样还不能解心头之恨,他们又把他的尸体放进铁锅里煮成肉羹,强迫后羿的儿子吃下去。后羿的这些儿子怎能忍心吃自己父亲的肉?就挣脱家臣,向城外跑去。

这天,女艾借着夜色,偷偷在女岐家潜伏下来。

后羿平时对他的家臣既虐待又欺辱,稍有不满意,不是毒打就是惨杀。他们早就对后羿恨之入骨。面对被杀死的后羿,他们为了排解心中的怨恨,都争先恐后地狠狠鞭打后羿的尸体。很快,就像剁饺子馅一样,把后羿的尸体变成了一堆烂肉。

黑暗中,他摸到女岐的睡床,猛地举起铜刀,一下接一下地向床上砍去。开始,他听到床上有人挣扎、呻吟,连砍几刀后,床上就没有了动静。

除掉后羿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传播开来,顿时整个朝廷上下一片欢腾。一个个被寒浞收买了的朝臣、宫人和将士,都为昏庸、残暴的后羿的死亡而奔走相告。

他以为浇和他的情妇女岐全被砍死了,就点亮火把向床上看去,谁知只看到女岐被砍碎的尸体,却不见浇的影子。

走在后面的帝后,在后羿走到屏风一侧的一刹那,很快就躲在屏风的外面,迸发的脑浆、血浆才没溅到她身上。

原来,浇当晚并没有在女岐家,这使他躲过了一次灭顶之灾。

从后羿踏上宫门的那一步起,一切都是按照他俩设计的方案进行。寝宫的屏风后面,早就埋伏了被寒浞收买的死党蓬蒙。后羿和帝后进了寝宫,刚要踏进屏风,埋伏在屏风后面的蓬蒙已经把手中的木槌高高举起,迅即狠命地对准后羿的头顶猛击。蓬蒙的力气过人,这一木槌下去,竟然击碎了后羿的头骨,白的脑浆、红的鲜血,向四处迸发。

不久,女艾又打探到浇要去一个叫尚干的地方打猎。女艾就装扮成猎人模样,与几个心腹随从一起,带着几条猎狗,半夜在猎场埋伏下来,等待浇的出现。

原来,寒浞与帝后已经预谋好,就在这次后羿游猎回来后,立即把他处理掉。

日出东山时分,浇终于出现在猎场上。当浇走得很近了,女艾抓住机会,放出猎狗。那猎狗像饿虎扑食,一下就把浇扑倒在地。女艾火速奔上去,一刀割下浇的首级。

帝后拉着后羿走进内室,然后徐徐把门关上。床榻在内室中高大的屏风后面。后羿边笑边向屏风后面走去,嘴里边说:“夫人啊,这些天寡人可是特想夫人啊,寡人不能等到晚上了,现在就——”话说到这里,身子走到屏风的一侧,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后羿的脑袋眨眼间开了花。紧接着又听到“扑通”一声,后羿瞬间倒在了地上,就此气绝而亡。

铲除了寒浞的一个得力臂膀后,不久,少康又派遣他的儿子柕潜入到寒浞的小儿子殪驻守的封地。

那侍女听了,叩谢道:“谢帝后!”就退了出去。

这天,当他打探到殪要检阅军队的夜间作战能力时,就假扮成一个军士,趁夜色视线不清,混入队伍中。

“你回去吧,陛下今天特别高兴,我也特别高兴。今天我亲自来服侍陛下!”

当殪检阅到柕跟前,只见杼抬手放出一支毒矢。那毒矢正击中殪的喉咙,殪顷刻倒毙。柕趁乱跑进身后的丛林中,无边丛林的掩护,使他顺利回到了父亲少康的身边。

要在平时,就是这位侍女在内室,服侍着后羿和帝后脱衣、洗澡和上床。今日帝后却对那位侍女说:

寒浞连续失去了两个儿子,使他的力量受到很大削弱。少康抢抓这一有利时机,亲自统率大军,突袭千里,直向夏朝的都城穷石奔去。

来到寝宫的大门,侍卫停了下来。走到寝宫的内门,跟着后羿的几个侍女也停了下来,只留下一个侍女跟进。

寒浞深知少康要报失国之仇,但他只想到少康暂时无法用武力与自己对抗,只能采取暗杀等非正常手段。为了不使少康得逞,他命令加强都城四门的把守,王宫的守备更是三步一哨,四步一岗;出城狩猎或出巡时,更是动用大量的禁卫军,前簇后拥,像木桶一样把他包围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到他身边。

后羿拉着帝后,有说有笑,无限亲热地走向寝宫。

在严密的保护下,寒浞胆大起来,依然放心地寻欢作乐,根本不去想少康会来突袭。直到少康兵临城下,他仍然毫不知晓。

“好好好,你办事,寡人还有什幺不放心的?寡人这就回寝宫了!”

守城的将士都不满寒浞的残暴和贪婪,早就希望能有人来取而代之。一听说少康复国来了,就对他充满希望和期待。没等少康的军队动手,守城的将士就自动地打开城门,迎接少康进城。穷石城的人民对寒浞恨之入骨,都夹道欢迎少康率领的大军,有的还主动为少康的大军带路,向王宫挺进。

“陛下放心,这些天朝政正常运转。陛下这些天鞍马劳顿,又多天没见到帝后了,还是先回寝宫陪帝后好好休息休息,再听微臣汇报朝政不迟!”

黄昏时分,寒浞用罢晚膳,来到寝宫,上了床,脱得光溜溜,正准备与帝后交欢。只听“砰”的一声,寝宫的门被猛地踢开。寒浞和帝后心里猛一惊,扭头向门口看去,但见一个男人手持青铜大刀,像凶神一样一步步走了进来。

寒浞忙回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少康。兽油的灯光昏暗,他们看不清少康的面孔。寒浞脑子里飞速地猜想着这来者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是人?不可能,宫廷里戒备森严,不经自己允许,任何人也别想进来。对,闯进来的这家伙一定是鬼!

“这些天,朝中怎幺样啊?”

是哪里的鬼来到寝宫,要索自己的命呢?一定是被杀死的夏朝流亡天子相!想到这里,他吓得魂飞天外,一骨碌滚下床,赤裸着身子,跪在地上像捣蒜似的一个劲地给少康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神灵饶命,神灵饶命!要是叫我不死,我天天给神灵烧高香!”

寒浞来见,再次祝贺一番后,后羿开腔问道:

“妄想!你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我少康作为夏朝开国帝王禹帝的子孙,代表千万黎民,前来恢复夏国,剪除篡国的奸佞贼人。寒浞听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那是自然,陛下就准备今晚好好行乐吧!”

说着手起刀落,随着一道血光闪过,寒浞顷刻被斩为两截。

帝后皮笑肉不笑,一语双关地回答:

再说,少康闯进来时,帝后正准备与寒浞游龙戏凤,也脱得浑身光光,一见突然来了个凶神一样的人,顿时吓得浑身哆嗦,下意识地忙用兽皮被子遮住羞处。

“夫人快看看寡人游猎的成果。今晚夫人可要好好与寡人乐乐才对啊!”

这时,守卫宫廷的禁卫军将士们纷纷跑来,大喊着要杀死这个不守妇道、与寒浞合谋乱政的帝后。

后羿如又得到一个天下一样异常兴奋,刚见到帝后,就乐呵呵地拉着她的手,嘴里不停地说:

帝后像什幺也没听到一样,慢条斯理地在兽皮被子的遮掩下,穿着衣服。然后她仰着头,像是对天说:“伯封啊,我为你报了仇。今日我要随你而去了!”

寒浞得知后,就把满朝文武都组织起来,排成长长的队伍,从宫门外一直到后羿的寝宫,都有大批的人员热烈高声欢呼。

“杀了她,杀了这个淫妇!”一时群情激愤。

这一天,后羿游猎获得大丰收,他一人就打了一只个头很大的黑熊、两只云豹、四头野猪、七只野羊,另外还有五只野鸭。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精神抖擞地回到都城。

面对愤怒的人们,少康并没有头脑发热。考虑到帝后原来是先王的忠臣伯封的夫人,又考虑到她确实是被后羿强行抢来的;再说能够除掉后羿,帝后确实发挥了不可或缺的关键作用,他决定饶她一命,把她送进宫廷的监狱中度过残年。

经过寒浞和帝后数年的精心准备,一切就绪,只欠“东风”了。

帝后听了少康饶她不死的命令,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慢慢转过身去。蓦然间,她拿起身边的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对着自己的胸口刺去,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

通过观察,寒浞在自己的卫士中,发现了一个叫蓬蒙的人。这个蓬蒙勇猛超群,计谋高超,又高大魁梧,力拔山河。为了把蓬蒙培养成心腹,寒浞一次次暗中给他许多丝绸、猎物、珍珠和美女。还把他提拔为御林军的重要将领,把自己的射箭技艺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他。很快,蓬蒙的射箭技术也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为了多做几手准备,寒浞还让蓬蒙练习刀术和棍术,让他在刀、棍的快、准、狠上下功夫,蓬蒙很快就成为夏朝的第一杀手。

帝后就这样惨烈地死了。她因自己的美色而使原来的丈夫伯封被害,又用美色铲除了篡夺夏朝政权的后羿,并为死去的丈夫报了一箭之仇。如果伯封地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

帝后心里明白,把持朝政与除掉后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只有除掉后羿,她才能为惨遭杀害的丈夫报仇,寒浞才能成为天子宝座的真正主人,自己才能成为寒浞名正言顺的夫人。而后羿的武功过人,寒浞不是对手。要除掉后羿,必须培养一个智勇双全的杀手。这一点,成了两人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