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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钢铁工业托拉斯

皮尔庞特的女儿露易莎与施瓦布私交甚笃,其实,皮尔庞特和施瓦布眉来眼去的亲密交往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啦!

皮尔庞特·摩根、莫尔、加利之流的机会就从施瓦布这里开始啦……

1900年12月12日,也许是千年修来的缘分,也许是刻意的布设,在54街第5大道上新开张的大学俱乐部里为查尔斯·施瓦布举办了一场晚宴,当时皮尔庞特·摩根就和他紧邻而坐。那时高朋满座,几乎所有的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施瓦布的面子看来真的不小呢。

费力克辞职以后,新的总裁走马上任,他就是性情温稳、才华横溢的施瓦布。

这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看起来分外的有才华。

当这一事件尘埃落定以后,工厂仍然实行了低工资和长工作时间的政策,但是,从此以后卡内基和费力克却貌合神离,而且动不动就发生冲突,后来导致费力克扬长离去,“奶奶的,卡内基你这老东西,喝人血自己不动刀子,老子我不干了”。

晚宴间隙,施瓦布发表了对美国钢铁工业的看法和期望。

虽然爆发了这么一场流血大惨案,但是费力克仍然是卡内基的忠实的伴侣,快被打死都不违背对卡内基的诺言。

我们把施瓦布当时的观点摘录两条:

打手们试图控制工厂和工会,但是炼钢工人们操起便手的钢管钢钎就是疯狂地还击,一时之间天昏地暗、梁断屋塌、机毁器碎,死亡二十人左右,伤者数百人,斗争持续了一整天,最后工人们占领和控制了工厂。宾州州长闻讯派了8000人的部队鸣枪镇压,后来工厂由政府一并接管。费力克被弄得半死不活地耷拉在路边(太为老板卖命了,这费老先生)。

“现今的美国企业,都是有好几家公司联合起来的,并没有一家企业独占同一类产品的现象,例如几家企业公司联合起来制造出机车或者货车。如能做到这一点,企业效率将大大提高,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费力克雇用了300多号打手凶神恶煞一样地冲进了工会办公楼,威胁工会,迫使工会无条件地接受他们的决定。费力克,你这个恶霸王八蛋,我们工会不吃你这一套。旋即,工会宣布全体罢工。HD炼钢厂是一个大型工厂,光炼钢的工人就有几千号!自此声势浩荡的罢工示威游行便开始了。

“如果这种形式的联合,能够实现,那么早期推动美国经济前进的进取精神将继续保持,确保生产者获得稳定的市场和高额的利润而消费者获得更低的价格!而且美国将在现代工业世界里获得令人骄傲的地位。”

但是老人家甜美的愿望破灭了,等他回来以后,“唉哟哟——我的苍天啊,糟糕了。”他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不堪的破败景象。

这场演讲,让皮尔庞特受益匪浅,他不断地调整自己对钢铁产业的看法,从此皮尔庞特更加坚定了要吃下卡内基的决心,既然是这么好的事情一并施瓦布那位大人才也吃进来吧!但是这又是谈何容易的事情哦!

卡内基把这件事情全权委托给心狠手辣的费力克来处理,自己逍遥地到英格兰去避暑,他装聋卖傻,连一点噪声都不想听到,这老家伙像个渔翁一样只安静地等待坐收渔翁之利了!

在俱乐部的餐宴结束后不久,在加利的大力撮合之下,施瓦布和皮尔庞特又秘密地进行了数次会谈,会谈的内容自然就是钢铁产业整合的事情,当时皮尔庞特的得力干将培根先生也在。

1892年钢材市场一度低迷,市场沉浮也许是恐慌爆发的先兆,卡内基降低成本、削减工人工资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卡内基和费力克决定在新协议中删除工人的最低工资标准这一条款,并且废除工会谈判的权力。(大家想想工会没有谈判的权力了,还要工会干啥?就像自行车没有轮子就不能叫自行车一样了,就是一堆废铁,不是吗?)

施瓦布也算是一个爽快的人,他直截了当地说:“大家心里很明白,卡内基为了分散他的财富,打算在合适的时候,采取合理的方式,售出自己的公司!”

霍姆斯蒂德炼钢厂(简称HD炼钢厂)是卡内基后来收购的一家钢铁工厂,收购的时候工会组织已经存在了,卡内基当时就觉得这个工会组织像个毒瘤,真他妈的碍眼极了,如果不除掉它,好像日日都不得安生!

“他最近似乎打算把公司售给洛克菲勒?”皮尔庞特急不可待地问,而且努力把身子向施瓦布凑了凑。

卡内基和费力克是非常厌恶工会组织的,因为工会组织阻碍了他们的“良好策略”的有效执行。

“有过这种打算,但是洛克菲勒好像无动于衷啊!也许洛克菲勒本身对钢铁不太感兴趣,他的铁矿就经营得一盘散沙呀!”

他的这种策略虽然为他赢得了广阔的市场空间,但是也导致了19世纪90年代最为恶劣的一场劳资冲突。这场冲突就发生在他的霍姆斯蒂德炼钢厂里。

“出了什么价?”

这位巨头有他自己独树一帜的经营方式,他目标明确,管理思想先进,主要生产重型产品,并希望在这一方面获得霸主地位;他不仅采取措施生产更加优良的产品,而且还想方设法控制成本环节,包括压低工人的工资来拉伸利润空间。

“卡内基可不是这么轻浮而没有城府的人,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开价呢?”

卡内基是典型的独裁的自由市场竞争者,资本主义的最佳的代言人。

“也是!”皮尔庞特说。

五 要做就做绝

施瓦布从手提包中掏出来一叠文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推到了皮尔庞特和培根面前,说:“这些公司都是该关注的对象,也就是你们应该争取的目标!”

皮尔庞特·摩根、加利、莫尔兄弟,他们一整天没有出门。房门紧闭,声息全无,他们正在密谋怎么去吃人……

想不到施瓦布这么有心有准备,皮尔庞特兴奋地接过来翻了几下,然后递给身旁的培根。“哎呀,哦,我不知道怎么说,很感谢施瓦布先生啊。”皮尔庞特对施瓦布的行为感到万分激动,“如果现在可以得到卡内基先生的开价就太好了,接下来的工作就迎刃而解啦!”

瞧瞧皮尔庞特是多么狂妄啊!卡内基和洛克菲勒这些巨型人物在他眼睛里似乎只是蚂蚁。

“我刚才也说了,他是个不会随便开价的人,因为没有人愿意被自己的同类人吞下。”

皮尔庞特突然将雪茄捏碎扔到地板上,“啪啪”地拍了两下桌子,说:“我一定要吃掉卡内基,而且一定要赶在洛克菲勒之前,而且在吃下卡内基之后,我们要乘胜出击吃掉洛克菲勒铁矿!”

虽然皮尔庞特以后一段时间所有的计划都是秘密进行,似乎偃旗息鼓,但是卡内基知道皮尔庞特绝不可能轻易放弃他所要实现的计划。

讲到这儿的时候,皮尔庞特·摩根苦笑了一下。他点燃了一支雪茄烟,叼在嘴唇间,用手指摩擦着前额。加利和莫尔都没有吭声。

“嗯,好你个皮尔庞特臭鼻子,你还敢动你钢铁皇帝老祖宗!”

“虽然现在仍然是小道上的消息,但是没有空穴之风啊。卡内基本人也会有这种想法,就从我们的角度来考虑,外族入侵,他不得找个躲避的地方啊?他也会有这种想法的。更何况洛克菲勒也是如饥似渴呢!”皮尔庞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我和卡内基也没有深仇大恨啊,他怎么卖他卖你唯独不卖我啊?这也是太欺负人了吧?”

卡内基重振旗鼓,对皮尔庞特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反击,开始施行自己的全面扩张计划,为了完全吸收回来加利的钢管公司的业务,他火速建立了规模更加庞大的国家钢管公司,他甚至不惜血本降低价格,逼迫联邦钢铁钢管公司饿死。卡内基非等闲之辈,专门挑选皮尔庞特的软肋处动刀子,联邦钢铁公司因为新成立不久,材料成本过高所以钢管价格本来就比卡内基钢铁公司的高。卡内基这一招着实让皮尔庞特心口阵痛连连,联邦钢铁钢管公司顷刻之间,气息奄奄,形同虚设!成品钢管堆积成山销售不出去。

“真的吗?”加利和莫尔大吃了一惊,“幸亏皮尔庞特意识到得比较早啊!”

皮尔庞特见此情景,决定注入庞大的资金,半价销售钢管并且货运到家,这本来都是亏本的买卖,但是工厂里却彻夜灯火通明,工人们的工作照样热火朝天,就像战争一样,大家都知道是劳身伤命的事情,但是拼死也要上啊,亏本也要夺下卡内基的钢管市场,如果他不去死!自己就没有吃饭路。

“你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他现在正在一门心思想把卡内基钢铁集团兜销给洛克菲勒,这可是不太好的消息,一旦他们交易成功,卡内基钢铁和洛克菲勒铁矿并肩站在一起,等于宣判了我们的时日不多,死期将至!他们两者的势力远远胜于我们,到那时,我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卡内基老先生能量不减当年呀,前方战事吃紧,他的手段也层出不穷!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成。人活一口气,一点儿都不假,卖谁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给皮尔庞特,也许是前世有积怨呢!他们两者总是会不约而同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但是就是不能一见钟情,心心相印,一个见一个就厌烦。

“连日的遭殃劫难,得力干将们的纷纷变节,加上他的年迈体弱,如此看来,也许他早就有变卖卡内基钢铁的想法呢!”

卡内基又宣布新建匹兹堡工厂,以便能够以尽量高的价格夺下匹兹堡的铁矿原料。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在这一地区有工厂,我有提升原料价格的空间,而皮尔庞特处于劣势地位,因为他必须把材料运到自己的钢厂所在地,势必会增加运输成本!

“说说你的理由?”

紧接着,卡内基又宣布新建一条铁路,掠夺宾夕法尼亚铁路的运量。你打我尾巴,我敲你的心脏!

就在此时,加利走进来说:“现在应该到了卡内基的疲软时期了,现在无疑是吃掉他的最好时机!”

三管齐下,我钢铁皇帝不相信弄不死你皮尔庞特大臭鼻子!

“费力克这个老家伙,认为我支付不了这么多钱,也没有能力筹集到这么多资金,和我的交易也存在很大的风险,因此,骗走了我100万美元的保证金。”

然而,纵然卡内基手段千千万万,但是皮尔庞特扎脚探根在深山中,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和莫尔、盖茨的联合财力远远胜过卡内基,卡内基不乖乖就范,只能是自讨苦吃,泪有洒光、血有流干的时候,我抱定青山不放松,耗也把你卡内基耗死!

“后来,你为什么没有订立契约?既然价格对于你来说并不高。”皮尔庞特问莫尔。

皮尔庞特一边加足马力抢夺市场,一边不断地收购施瓦布名单上的公司,以壮大自己的规模,让卡内基最后成为孤家寡人!

莫尔老大抓了抓脑袋,又好像征询弟弟意见似的看了一眼莫尔老二,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当时开价并不高,才3.2亿美元,他全权委托费力克总裁来处理这件事情。”

大家可以想见,这种没有刀光剑影的斗争,却比战争还残酷!这是一场拼能量的战争,最后卡内基有点招架不住了,看到皮尔庞特那种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稳坐泰山的架势就让他心寒了:“唉,人老了,玩不过他。”

“卡内基当时对你开出了什么价位?”皮尔庞特直截了当地问莫尔兄弟,莫尔兄弟磨磨叽叽的真是让人不好受!

心力交瘁的卡内基考虑到施瓦布和皮尔庞特的女儿私交甚好,便授意施瓦布接近皮尔庞特:“别再战了,再战下去会死人的!”

“不知道从哪儿讲起来呢?”莫尔老大摊了摊手说,一副神秘却又无所谓的样子。

精明的卡内基是非常明白的,再战斗下去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就像战斗的双方中,有一方明显意识到会失败后,就会采取退而求其次的做法,以降低自己的伤亡数量。并不是每一场战争都是英勇的双方血战到底,临死不屈,如果战争不是为了更好地活,而是为了英勇地去死,那就继续战吧;如果战争是为了更好地活,而不是为了英勇地去死,那就放下枪杆子吧,同志们!

“你先把与卡内基和费力克交往的情况讲一讲?”

六 卡内基是谁?

“什么消息?”

卡内基也许到死也不明白,施瓦布早已经和皮尔庞特暗地里勾勾搭搭啦!施瓦布并不知情卡内基的真实用意,当然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把公司卖给皮尔庞特,这位威严的钢铁皇帝生性拘谨。

“详细地讲来听一听,现在啊!我听到一个消息,一个对我们极坏的消息,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得到确证。”

虽然卡内基督促施瓦布接触皮尔庞特,但是他一直不开价,这让皮尔庞特和施瓦布非常懊烦!

“有,但是我怀疑那根本就是一场骗局,卡内基那老家伙老奸巨猾,可不是好对付的,当时他的总裁是费力克!”

2月初,施瓦布在卡内基的51号大街的家中拜访了他的妻子路易丝,征求她的意见。她建议和卡内基打高尔夫球时,引出把公司出售给摩根的话题。一般地,打高尔夫球会使卡内基的心情极好。

“莫尔兄弟,我的老弟啊!听说卡内基曾经想把钢铁公司销售给你经营,有这种事情吗?”

一个寒冷的冬日,卡内基刚刚外出回来,施瓦布为他的老板接风洗尘,并邀请他到纽约的圣安德俱乐部打高尔夫球,卡内基看起来精气神儿很好。

现在他把莫尔兄弟邀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卡内基先生,这趟旅行看来很惬意啊!”

皮尔庞特·摩根一向对莫尔之流嗤之以鼻,他认为莫尔兄弟和盖茨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为了获得他们身上蕴藏的能量,现在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啦!

“嗯,当然,我顺便到各处去查看了一番,看来皮尔庞特这臭鼻子是早就有这种吃下我的计划啦!”

加利—摩根—莫尔组合要想赢得这场战争,同时避免引发一场对国家基础工业造成极大破坏的争斗,关键就是要围绕着钱展开,而并不是产品。

“大概是吧!他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方案呢!看来是早有预谋的啦。”

取得一点胜利的卡内基依然觉得自己就是钢铁皇帝。哈哈,谁敢动我?就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没门儿,我的身躯傲然挺立,我的地位岿然不动!百年万年不可动摇也!

“出售公司就像出嫁女儿一样,我宁可把她拜托给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像皮尔庞特这种人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呢。妻妾像牛羊一样成群结队,能算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吗?”

的确,卡内基这第一招让加利真有点措手不及。市场上一般认同老牌的价格低廉的钢管,只有傻子才购买价格高昂的没有品牌的物品。

“那是!”施瓦布随声附和着,低头哈腰地满心虔诚的样子。

卡内基惯用的手段是降低成本。他命令施瓦布要火速建立一家钢管厂,因为他拥有矿石资源,以及运输便捷的优势,他断定自己生产的钢管可以比加利建立的钢管公司生产的钢管便宜,以此加以扼制加利、摩根一伙的嚣张气焰!

“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公司一出售,你就成他手下的一员虎将啦。”

“一场斗争是不可避免的啦,我们只给不怕死的兔子准备好一个笼子一口煮锅就行,这是适者生存的规则,没有谁可以打垮我卡内基的,放心吧!”

“完全遵照您的定夺,把公司销售给皮尔庞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呀。”

“但是,他们现在正一步一步地吞食着我们的地盘呢!”

“嗯——”

卡内基一直觉得摩根家族的这种钢铁联合体(指美国联邦钢铁公司)很难实际地发挥作用。并对加利所做的事情评价为只有孩子们才会做的非常有趣味的游戏!他们可以制造大量的证券,但是能制造出惊人的奇迹吗?我看不能!卡内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安抚总裁施瓦布。

一场高尔夫球就这样在推来挡去中结束啦。并且卡内基在这场球中取得了空前绝后的完全胜利。施瓦布知道,看情形卡内基开价的时候快到了。

“嗯,情况很严重,但是也很有趣哦!施瓦布先生。”

打完球后,卡内基和施瓦布到别墅的书斋里稍作休息,看来是完全撇开了心理上的疑惑和情感上的顾虑。满面春风,谈笑风生,拿起笔,笔起锋走在纸上写下了“4.8亿美元”的字样!

施瓦布把国内钢铁行业的最新动向向在苏格兰休养的卡内基做了详细报告,卡内基仍然是那么骄傲。

“哦!这是售价吧?卡内基先生!”

此时的卡内基并不在国内。由于连日亲人和朋友意料之外地相继离去,使高龄的卡内基非常伤悲。最近公司总裁费力克的变节,更让他觉得心力枯竭。现在的卡内基钢铁公司的新总裁查尔斯·M·施瓦布倒是稍微给他一点安慰。

“当然,我目前认为这个价格合理,因为现在公司每年赚4000万美元呢,销售价以利润的12倍进行计算。”

我们再来看一看卡内基一方的情况。

“我会尽快把您的意见和皮尔庞特那边商议的。”

不言而喻,这一草率的决定就是对卡内基老先生的宣战书!加利、皮尔庞特、莫尔兄弟这三强组合觉得这时候吃下卡内基志在必得。

当施瓦布把卡内基的开价告诉皮尔庞特的时候,皮尔庞特瞥了一眼纸条儿,不假思索地对施瓦布说:“谢谢施瓦布先生,我完全接受这个价格!”皮尔庞特又看了一眼施瓦布,握着他的手说:“施瓦布先生,您为我们的钢铁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表7-2 参战各方资金势力排次表(组合后)

在当时的美国经济状况下,4.8亿美元已经算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啦!但是皮尔庞特如此轻松地接受了这个条件,让施瓦布也觉得有点惊讶!

从参战各方资金势力排次表(表7-1),我们可以看出,不管联邦钢铁怎么样的规模宠大,比起具有悠久历史的卡内基钢铁集团来说,也只能算作老二。老二要想对老大动手动脚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要想在老大的锅里舀碗肉汤喝也绝非易事。但是现在形势格局发生了变化,莫尔兄弟、加利、皮尔庞特·摩根勾勾搭搭地站在了一条阵线上,并且组成了加利—莫尔—摩根钢铁托拉斯!这一组合改变了卡内基钢铁老大的根本地位,卡内基只能屈居第二(见表7-2)。加利—莫尔—摩根组合很快做出一个决定:为节省开支,通过扩大自己对碱性钢的生产,减少对卡内基公司的依赖。

施瓦布的惊讶,皮尔庞特看在眼中:“嗯?怎么啦,施瓦布先生?”

表7-1 参战各方资金势力排次表(初始)

施瓦布没有说什么。

然后再来浏览一下参战各方初始资金以及势力排次表(表7-1)。

皮尔庞特接着安抚他似的说:“放心吧,新公司会赚取更大的利润,它完全可以支付购买卡内基公司所有的费用。”

绰号:“华尔街的莫尔帮”(含他们的伙伴们)

关于这件事情,还没有完,还有一段非常有趣的传闻。

体型外貌:身材高大健硕,相貌标准

这个价格敲定后没两天,皮尔庞特便急不可耐地跑到51号大街卡内基的住所向老人家表示了真心的感谢和祝贺。

出身:出身名望之家,父母都是银行家

“嗯!皮尔庞特先生,你终于吃掉我了,你成为钢铁老大,你高兴吧?”卡内基风趣地盯着皮尔庞特。

发迹历史:19世纪90年代的合并浪潮中涌现出来的弄潮好手。在美西战争期间他们就将三家钢铁相关公司合并组成了一个资金可达2亿美元的大型钢铁企业,在美国钢铁企业中排名第四。

“但是,卡内基先生,你现在是最富有的穷光蛋,我现在是最贫穷的大富翁啊,我看还是你比较划算啊!”这位拥有卡内基钢铁50%股份的人一举进账2.4亿美元,加上以前赚得的,估计资产达到了3.5亿美元,在当时的美国算首富啦!

故乡:芝加哥

真是冤家啊!不久以后,大概交易发生后的一个月,很不幸的凑巧,在一艘开往欧洲去的客轮的甲板上,皮尔庞特和卡内基又不期而遇了。

性别:男

“哦,我的老天爷呀!怎么这不是卡内基老先生吗?我说今天怎么大海轻波漪涟啊,艳阳普照,万千吉祥啊,原来是卡内基先生坐在船头啊,真是幸会幸会。”皮尔庞特走了过去张开了双臂。

姓名:摩因斯·莫尔和威廉·莫尔

“这不是皮尔庞特·摩根先生吗,看来精神不错,别来无恙吧?”

看来莫尔兄弟也非等闲之辈,我们先来看看半路杀出的这两位莫尔兄弟的X档案。

“托您老人家的福,还不错。”皮尔庞特和卡内基来了一个非常庄严的拥抱。

四 帮凶?真主?

卡内基用拳头在皮尔庞特的肩头上砸了两下,“嗯,的确很结实,看来,我赞助给你的1亿美元,让你受益匪浅!”

但是就在这时候,莫尔兄弟杀出来了,于是直接点燃了联邦钢铁与卡内基钢铁之战的战火。

“嗯——卡内基先生此话怎么讲?我怎么没有搞明白啦?”

皮尔庞特摇了摇头说:“我觉得时机不成熟,我本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卡内基现在仍然是资本大王啊,他比我有财富。”

“皮尔庞特你不觉得我的钢铁集团应该多收你1亿美元吗?”

“皮尔庞特先生,卡内基现在是软弱之躯,我们完全有能力趁机吃下他!”

“哦——”皮尔庞特似乎有所醒悟,然后仰头哈哈大笑,“卡内基先生,如果当时你再多要两个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奉送的。”

加利真是不负众望,乘胜出击,完成了对原料供应商、碱性钢生产商、运输设施的合并,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联合成品生产,目的是建立一个全世界范围内的钢铁大王国。加利不断整合的步伐也一步步把联邦钢铁推向了卡内基设置好的战场上,加利在这种时候已经在和皮尔庞特商议要吃下卡内基钢铁了。

七 强取洛克菲勒

很明显加利对钢铁技术一窍不通,但是他的经营和管理理念和皮尔庞特却不谋而合,他们都坚信对内通过加强管理,协调生产以及制定合理的价格机制,对外加强统合可以让企业立于不败之地,这也许是加利能够赢下总裁宝座的重要的原因。

1901年3月皮尔庞特·摩根宣告,将要组建世界上最大的钢铁巨无霸,新公司的资金会达到14亿美元。短短的一个月的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4月中旬,美国联邦钢铁公司便宣告成立,公司举行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美国联邦钢铁公司这空前绝后的伟大盛事几乎抢尽了风头,同期的美国总统麦金莱的宣誓就职典礼看起来就像一个小聚会一样地黯然失色。

盖茨慢悠悠地站起来说:“你的想法不错,我赞成!”

14亿美元是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数目,国家一年的运作开支也只有差不多4亿美元!只一个美国联邦钢铁公司就可以让三个半美国政治体系持续运转。

“哦!——苍天啊!我的加利总裁先生,您现在是联邦钢铁的大总裁,这些问题您是在问我吗?这可是您的职权啊!”皮尔庞特又转向盖茨,“盖茨先生你认为呢?”

皮尔庞特联合他的合伙人,乘胜出击,秋风扫落叶一样地收购了可以收购的所有优势资产。美国联邦钢铁相对于这些小资产,就等同于大炮相对于一把小手枪,所以收购这些资产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归顺皮尔庞特的就有一条活路,不归顺皮尔庞特的只有死路一条,傻子也会选择先活命!

加利又问:“新公司的董事应该怎么组织?”

当然,另类和顽劣的不识时务的盖茨,还是耍了最后一次横,当联邦钢铁要求收购美国钢铁—铁丝公司旗下的剩余资产时,盖茨像报仇雪恨一样地提出来一个远远大于价值的价格。

皮尔庞特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根本不顾忌身旁的盖茨的感受。

“盖茨先生,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皮尔庞特说。

“啊!我的皮尔庞特先生,真是拿你没法!”

“嗯,我的钢铁—铁丝公司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公司,皮尔庞特先生!”

“嗯,加利先生,您事实上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啦!我已经派人去芝加哥律师事务所商议你辞职的事情啦,所以思考的意义已经不大啦!”

皮尔庞特根本不愿听盖茨废话,他压低声音说:“就是我开出的价格,已经相当高了,如果你还不知道满足,你知道结果是什么?结果也是无法选择的,就是我发誓要困死你。你会没有原料也会没有市场。”

加利说:“这样,皮尔庞特先生,我需要一点儿时间来考虑这件事情!”

盖茨本来想再一次要挟一下皮尔庞特,希望能够在美国联邦钢铁中捞取一官半职,结果盖茨望眼欲穿,但是皮尔庞特丝毫不领情,人生不易呀!对于一个善于投机取巧的人来说,这真是哑巴吃黄连啊,有苦无处诉说的委屈实在是比要命还难受!

看到盖茨一言不发的样子,他知道盖茨心里想什么,就因为钢铁企业收购合并的工作,加利成为了皮尔庞特和盖茨之间的风云人物,他们两个都想把加利笼络到自己麾下,最后还是盖茨棋差一着,成了皮尔庞特的手下败将。

曾经不可一世的盖茨,也不得不乖乖地成为皮尔庞特钢铁王国的子民!

联邦钢铁的总裁,许多人做梦都不敢高攀的职位啊!加利当然知道哪个轻哪个重,哪个是好哪个是坏,只是他对自己的前老板盖茨可怎么交代啊?

美国联邦钢铁是一个庞大的控股公司,将拥有自己的钢厂、高炉、炼焦厂、铁矿以及四通八达的运输系统,还有能源矿等,只此一家,就可以提供全美一半的钢铁使用量。

加利突然缄默不语。

这个庞大企业集团的权力全部集中在由皮尔庞特任命的少数人手中,其实也就是牢牢地控制在摩根财团手中。集团组建完成,施瓦布立即辞去卡内基钢铁公司的职务,成了美国联邦钢铁公司的总裁;加利不再担任总裁,成为执行委员会的主席;培根仍然主管财政;皮尔庞特·摩根自己在董事会上与这三个合伙人平起平坐,在财政委员会上同样和他的老朋友、第一国家银行的总裁贝克尔先生心心相印地肩并肩地坐着,指挥全局。

“这么说加利先生是真心不想干总裁了?”皮尔庞特有点生气,语气有点强硬。哎呀,加利你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他一直没有允许赌徒盖茨加入董事会。

“他们不喜欢纽约!”

然而不久的将来,公司就面临了更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如何让这个开足马力的巨无霸吃饱吃好的问题,如果不尽快解决原料供应不足的问题,巨无霸只能低负荷运转。

“您全家都搬到纽约来吧,纽约没什么地方比不上芝加哥,一些生活费用全部由公司承担!”皮尔庞特摊了摊手,“小事情呀,这有什么大难的。”

“如此看来不吃下洛克菲勒的五大湖铁矿是不行了!五大湖铁矿万一被别人弄走了也是我们的一个巨大损失。”新任联邦钢铁总裁施瓦布说。

“还有我自己的家人,他们都在芝加哥有自己安定的生活!”

“无论是卡内基还是洛克菲勒,在我眼中都是张牙舞爪的大刺猬,都是不容易得到手的,这件事情还是你出面解决的好!”加利说。

“哦,是这样的,加利总裁先生,我从来不认为您干得不好,在这里,您可以随便决定您的报酬!”

加利和施瓦布以及培根都有点难为情,知道纵然他们名声赫赫,但是洛克菲勒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摩根先生,这件事情我十分为难,我已经有自己的办公室了,而且我认为我做得很出色了!”

“皮尔庞特,现在我们在做一项伟大的事业,这项事业将对美国的钢铁事业甚至世界钢铁事业具有深远的影响,我们不能感情用事,这铁矿的事情你出面处理是再合适不过的。”培根一直是皮尔庞特最为信赖的朋友和搭档!

这时候,盖茨看起来脸色很难看,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英明一世的盖茨啊,此时是万分狼狈呀。皮尔庞特你这家伙也太讨厌了,太折磨人了,太嘲笑人了。

大家讨论购买的洛克菲勒的五大湖铁矿山就是梅瑟比矿山,是全美国最大的铁矿山,储藏量是5000万吨,不仅储量丰富,而且品质也非常优良。皮尔庞特·摩根也有铁矿山,但是根本不能和梅瑟比矿山相提并论。

“哦,您把这些事情处理得十分完美,我对您的表现万分钦佩,经过认真考虑,您已经在两天以前出任联邦公司总裁一职了,您的办公室,您的薪酬以及其他任何事务,您的秘书会告诉您的。哦,我给您调配的秘书如果不满意,您可以自由更换。”

在梅瑟比矿山投资开发阶段,公司组织发行债券时,洛克菲勒一次性购得40万元债券,从而控制了梅瑟比矿山。

加利看了看皮尔庞特,又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盖茨,说:“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洛克菲勒是个石油大王,财大气粗,懂经营却不善于理财。这次却是一个例外,梅瑟比铁矿在当时初步开采阶段,已经可以满足全美50%的需要。

加利当然很吃惊,半空中突然掉下来一顶乌纱帽,而且不偏不倚就盖在了自己脑袋上,不吃惊才怪。“哎呀,摩根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有点不太清楚。”

皮尔庞特·摩根真是勇敢的斗士,不怕碰钉子也不怕招来臭鸡蛋,这天,皮尔庞特穿戴整齐,冒昧地到洛克菲勒的官邸去拜访这位石油大王。

“哦,是的,加利先生,也许您不知道,我没有来得及告诉您,您在两天以前已经是联邦钢铁的总裁了,我们应该叫您加利总裁先生!”

“哦!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激动呀!皮尔庞特·摩根先生,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啊,您这是刚好路过?”

刚刚迈进门槛的加利律师突然没有反应过来,与自己的老板盖茨面面相觑:“叫我?摩根先生。”

“不,洛克菲勒先生,我这是专程!”

“加利总裁先生,您好!”皮尔庞特一本正经地说。

皮尔庞特这么一说,洛克菲勒已然猜到,皮尔庞特这一讨厌鬼盯上了自己的铁矿山了,因为目前联邦钢铁的困境他是心知肚明的,他可是美国当时十大财阀中最具经营才能的人。

然而,盖茨却一直引不起皮尔庞特的兴趣,刚开始盖茨拒绝把自己的伊利诺伊钢铁公司卖给联邦钢铁,但是迫于皮尔庞特的压力,他不得不把它卖出,盖茨觉得吃亏了,就希望在另一方面得到补偿,他希望自己能够经营新的合并公司并且担任要职。为了达到目的,盖茨三番五次向皮尔庞特传情达意,皮尔庞特似乎不通情理,完全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着盖茨的面还打电话把加利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有了下面一段滑稽的对话。

“看来,摩根先生,应该不虚此行啊!”洛克菲勒和皮尔庞特并不是很熟,只是在一些高级聚会的场合,有过几次碰面,但是双方都了解对方近期的动向和底细,同居一山的老虎,都是食肉动物,他和皮尔庞特所不同的是两个人的口味有所不同而已!说不准哪一天,谁的口味有所改变就会影响到了对方的胃口!

在这一个回合的交往和切磋中,加利又成了皮尔庞特·摩根眼中的香饽饽了。凡是皮尔庞特·摩根相中的人才,是不允许有任何理由拒绝加入他的公司的!他在笼络人才方面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也可以采取各种高尚或者卑陋的手段。

洛克菲勒立即取消了所有的约会,把皮尔庞特·摩根请进了客厅里。

丰功伟绩:在1898年,大部分美国人都在关注美西战争三 来吧,卡内基!

“皮尔庞特先生,现在可是铁路大王、钢铁大王,不久的将来就是电工大王啦!”洛克菲勒说。

绰号:“百万赌徒”。

“哦,看来洛克菲勒先生,还是很关心我啊?知道我将成为电工大王啦!”皮尔庞特讲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十分倨傲,“成为铁路大王、电工大王都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如果要想成为钢铁大王,没有洛克菲勒先生的大力支持恐怕寸步难移!”

性格特点:视赌博和狩猎如命的天生大赌徒。

“你想购买我的梅瑟比矿山和运输系统吧?”洛克菲勒笑了起来。

学历:在大学里学习了半年的商业课程。

“哦,不愧是洛克菲勒呀,也只有洛克菲勒才这样料事如神啊,我此行正是此意!”

故乡:伊利诺伊州。

洛克菲勒经营梅瑟比铁矿山多年,罕有作为和建树,他早有处理它的打算,对他来说,扔出去梅瑟比铁矿山是有点儿心绞痛,但是也只是阵痛,不像是扔掉石油产业,如果扔掉石油产业,也许他会随着它的离去而离去!

外貌:一个长着子弹形状脑袋的粗壮的男人,被人们看成怪物的概率要大于被看成人的概率。

“这些事情,小儿在打理,我很少过问!”

性别:男

“哦,那我抽空去拜会一下小菲勒!”

姓名:约翰·盖茨

“那他怎么能受得起啊,我还是让他去拜会您吧?”

与铁路企业大联合之战颇有相似,钢铁企业大联合之战也是先从初级战场开始,然后向高级战场转换。要讲清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我们先得去认识一位臭名昭著的华尔街大赌徒约翰·盖茨。翻来覆去,找到了一份约翰·盖茨的个人档案,我们先来参考一下。

听到洛克菲勒这么一说,皮尔庞特哈哈大笑,看吧,儿子终归是儿子,他总得听从父亲的安排。“洛克菲勒先生你认为我应该准备多少资金啊?你做一个定夺也免得令郎辛苦呀!”

麦金莱是一位共和党总统,这位总统虽然没有明确地赞成公司兼并,但是也没有着手制定任何法律规章来反对托拉斯,说明他对这种经济行为是默许的。虽然声势强盛的副总统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二 疯狂的计划

洛克菲勒思考了下,蹦出了一个天文数字:“1亿美元。”

此时,正是麦金莱总统的第一届任期,《夏曼反托拉斯法案》因为没有得到政治势力的支持而逐渐失去了其生存的土壤,也就是逐渐被这些政治家们压到箱底下去了,估计连蛛网和灰尘都快有了。

非常要尊严的皮尔庞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而是平静地说:“让小菲勒过来,与我们讨论具体的交割事宜吧!”

皮尔庞特认为竞争不仅没有用,而且具有毁灭性,而且,竞争增加了社会的动荡和不安。他本能地赞同大规模兼并,他认为这才是消除弊病的方法。独揽独霸是皮尔庞特身躯里的细胞核,一旦时机成熟,他的梦想就会疯狂地生长起来,而且不得不需要去实现。

虽然,皮尔庞特觉得这个数字超越了自己的想象,但是他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习惯,好像在他做过的许多业务中,他都可以满足对方的要求,只要他觉得是值得的就行。

19世纪90年代,经济萧条之后的峥嵘时期,钢铁工业面临的是生产过剩,削价竞争,冒险家肆无忌惮地捞取暴利、恶意接管、突袭式的投机行为,等等——这一切都是皮尔庞特·摩根在铁路竞争中已经熟悉的东西。他认为在钢铁工业中仍然存在这种“幼稚”的问题,但是,这时候他处理这些问题显得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了。

“可以,皮尔庞特先生,我还忘记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希望价款必须用联邦钢铁股票支付!”

皮尔庞特囤积兵马粮草,一边营造良好的政治环境,一边开始实现钢铁托拉斯的梦想,但是好像把儿子排斥在生意之外了,杰克不得不通过报纸才能得到一些有关美国钢铁托拉斯的情况。杰克被流放在伦敦的日子里,他常常因为远离父亲的生意,没有能够参加父亲的钢铁事业而感到懊恼。杰克一直在听天由命地接受现实,他深刻地感受到爷爷和父亲的父子组合所绽放出来的无穷的魅力,但是,父亲好像从来没有给他机会。

“看来你和卡内基一样,还是舍不得钢铁啊!洛克菲勒先生,我在此答应你,绝对没有问题!”

自此以后很长时间,尽管这一庞大的帝国有着跨国经营的外表,它事实上仍是以美国为大本营的。像当年朱尼厄斯将皮尔庞特派驻到纽约这个较次要的金融中心一样,基于同样的原因,皮尔庞特又将杰克派驻到了很快将不能与纽约相提并论的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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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根财团进行大的人事调整的时刻,正值美国工业出现史无前例的大景气的前夜。随着电报、电话以及交通设施的逐步完善,国家市场、地方市场相互融合性的增强,美国经济发生了历史上第一次兼并浪潮,浩浩荡荡席卷了各行各业,美国的经济因此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增长,大量托拉斯即将应运而生。钢铁工业继铁路工业之后,成为国家最重要的工业部门,在皮尔庞特看来这也理所当然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摩根财团也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性的机遇,将权力重心西移,越过了大西洋,回归故土纽约,从此以后纽约将成为摩根帝国的指挥部。

(1) 垄断组织的高级形式之一。由许多生产同类商品的企业或产品有密切关系的企业合并组成。旨在垄断销售市场、争夺原料产地和投资范围,加强竞争力量,以获取高额垄断利润。参加的企业在生产上、商业上和法律上都丧失独立性。托拉斯的董事会统一经营全部的生产、销售和财务活动,领导权掌握在最大的资本家手中,原企业主成为股东,按其股份取得红利。参加的资本家为分配利润和争夺领导权进行剧烈的竞争。

在1895年的公司重组中,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被重新命名为J.P.摩根公司。从公司名称,我们可以看到德雷克塞尔家族已经完全退出了摩根财团。

(2) 麦金莱总统被刺身亡后,西奥多·罗斯福入主白宫。成为美国第26任总统,美国最年轻的总统,时年43岁。任期:1901~1909年。

德雷克塞尔先生不幸去世后不久,大概是1893年10月,他的儿子小安东尼先生也决定退休了。这使皮尔庞特得以有机会加强自己在纽约、费城、巴黎以及伦敦的连锁合伙控制权。在一次大都会俱乐部的晚宴上(那是摩根财团历史上唯一的一次纽约和费城的合伙人共聚一堂),皮尔庞特宣布了自己将要大权独揽的计划,也把自己生性怯弱的儿子推到了大众面前。这时候的杰克已经31岁,虽然很怯弱,虽然很稚嫩,但是,他毕竟是大名鼎鼎的皮尔庞特的儿子,摩根财团未来的第一大管家,杰克将分别管理费城、巴黎以及伦敦三处分行业务。从此以后在世界金融历史的书页上开始记录杰克·摩根的名字了。

(3) 1898年,美国为夺取西班牙属地古巴、波多黎各和菲律宾而发动的战争,是列强重新瓜分殖民地的第一次帝国主义战争。1898年2月15日,美国派往古巴护侨的军舰“缅因”号在哈瓦那港爆炸,美国遂以此事件为借口,于4月25日对西班牙采取军事行动。

业务急剧扩张,人手严重紧缺,皮尔庞特正在为这些事情发愁的时候,杰克在这个极其关键的时刻进入了摩根帝国,也算是及时帮了父亲一个大忙。

(4) 皮尔庞特1894年雇用的一个得力助手,后来成为合伙人,他因为外表英俊树立了摩根合伙人的新形象。被称为华尔街上的希腊俊神。

在美国工业出现史无前例的大景气的前夜,大量托拉斯一 下一目标,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