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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提升自己的文化资本

在中国社会,不要高调扮演“上流”,而要做到低调内敛,这是一种生存之道。

荀况曾说:“君子宽而不僈,廉而不刿,辩而不争,察而不激,直立而不胜,坚强而不暴。柔从而不流,恭敬谨慎而容……”这种君子风度的精髓仍然适用于现代社会。一款衬衫、一件配饰如果搭配得好,再加上不凡的谈吐,也算一种品位、一种格调、一种风度。

“暴发户式”炫耀其实是一种“地位恐慌”,生怕别人不认识他,或者用炫耀向嘲笑他的人示威。有时,炫耀是一种地位不稳的象征。有段时间,大款们都愿意带个漂亮女孩谈生意,好像没有漂亮女孩这个“标配”就谈不成生意或实力不够。其实,做个低调的绅士更可以给生意伙伴安全感和可靠感。

有人说中国社会无“上流”,中国确实形成了财富阶层,但财富阶层所应具有的上流社会的礼仪规范还远远没有形成,所以需要教化。潘石屹算不算贵族?我又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至少人家不炫耀,而且家风也不错嘛。

第六,与其在意鄙视链不如做回自身本色。

炫耀,不仅雄孔雀喜欢,所有富人也都热衷此道。其实,爱炫耀的并非都是富人。炫耀行为是人的通性,通过表现、卖弄、引人注目,不断证明自己有多强,这是人类的天性。但炫耀也会“树大招风”,开屏的雄孔雀可能会吸引更多的雌孔雀和它交配,也可能会招来捕食者。

有社会阶层就会有阶层鄙视,鄙视是上层或下层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成都小区名校名额之争,看迪士尼的瞧不起看喜羊羊、光头强的,以及小孩有没有英文名等阶层鄙视链,都是一堂堂活生生的阶层教育课。

第五,你需要低调而非炫耀,与其扮演“上流”不如做个绅士。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大王八。”“常与同好争高下,不共傻瓜论长短”是刷爆朋友圈的《欢乐颂》台词。“富二代”曲绡筱这句话是一种自我保护,没什么文化的她最怕被人瞧不起,尤其怕被赵医生瞧不起。

杂志让人增值。增加的是什么价值呢?文化资本。《欢乐颂》中不可一世的曲筱绡为什么惧怕赵医生?因为人家看《南渡北归》和《空谷幽兰》呢。

生怕被鄙视,反应过度就会导致虚荣。虚荣心作祟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LV这样的品牌能在亚洲大行其道。所以,LV厂商通常故意将这两个字母印得特别显眼,生怕别人看不见。

我曾策划过一个选题——谈谈一本杂志如何培养一代中产阶层,想写20多年来中国人是如何从蓝绿大军变得五彩斑斓的。今天,你在单位跟别人撞衫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一本杂志能培养一代中产阶层”肯定是夸张的说法,应该说“一批杂志培养一代中产阶层”。除时尚杂志外,还有《三联生活周刊》《新周刊》等文化杂志。20世纪30年代,邹韬奋就以“宁可不娶小老婆,也要读本《三联》”来推广杂志。如今的《三联生活周刊》依然定位为文化类期刊。而邹韬奋之前的楼适夷就曾宣称“未来的中国,将是新锐青年的中国”,以“新锐”为招牌的《新周刊》号称要做“中国最新锐的时事生活周刊”。应该说《三联生活周刊》和《新周刊》都是中产或白领们提升自己生活品位需要阅读的文化杂志。对中产阶层来说,除了穿衣吃饭外,还要有点精神、有点谈资、有点人文关怀。

庞麦郎因一曲《滑板鞋》走红,却最终被嘲笑。他头上顶着一个长长的ID(身份标识)——约瑟翰·庞麦郎,属于“联合国孟多拉斯图州约瑟翰市汉克顿尔唱片无限责任公司”。这就是他的微博简介,用的都是繁体字。只要听说要拍照,庞麦郎就赶紧掏出墨镜戴上。最终,庞麦郎在被娱乐圈消费了一把后逃走了。其实,他为什么不扮演好他自己呢?

某时尚集团老总自豪地说:“很多老板都把孩子送到我们杂志社来,就是想让他们有时尚感、懂艺术。我们这个社会多数都是美盲啊。”

第七,你要认识到谈资比名牌包还贵。

第四,读一些时尚杂志提升生活品位。

在一个聚会上,有两位年轻女士:其中一位女士拿的包看上去挺一般,但是谈吐不俗,谈话中居然引用了上周《经济学人》杂志对英国大选的分析;第二位女士的包一看就是名牌,但她更关心热播电视剧里的某个人物的命运。

心理学中的“晕轮效应”[1]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现象。在职场上,注重外形的人至少说明他具备了以下品质:很专业,很自律,对人尊重。

那你能不能判断,这两位女士谁的社会地位更高呢?

外形细节并非要求你的颜值有多高,而是要求你把自己打理得得体。西方研究机构曾通过一项调研发现:职场上,外形邋遢的男性比外形好的男性少赚15%,不太注意外形的女性比外形好的女性少赚11%。

在中国可能不太好判断(当然,那本《经济学人》要换成《财新》或《三联生活周刊》)。第一位女士显然更有文化,也许是某个大学的青年教师;而第二位女士的经济状况可能更好,也许是银行的某部门经理。作为读书人,我们更欣赏第一位女士,但二人地位的高低,很难说。

网上有人对《欢乐颂》中“五美”的包做了不厌其烦的分析,大家有兴趣可以搜搜看。还有人对“五美”的着装进行了分析,把《欢乐颂》当职场剧来看。比如,五位主角穿衣的变化——曲筱绡的外形随着她生意、身份的转变而改变;樊胜美跳槽去新单位后,从过去的人力资源管理人员成为现在的理财顾问,着装风格更显稳重;安迪更不用说,无论是度假、开会、谈生意,服饰搭配都是既有花样又得体——这些都像是一堂别开生面的职场着装课。

但是,如果是在欧美,答案就非常简单了——肯定是第一位女士社会地位高。不仅是学识,我们甚至可以断定,她的经济状况也大大超过第二位女士。

第三,你需要着装得体以显出职业精神和自律。

如果你的年收入超过20万美元,应该怎么花钱才能显示你的社会地位呢?有抱负的阶层的回答是“无形的消费”——把钱花在服务、教育、提升人力资本上,以提升自己的谈资、增加自身文化资本、博取更大的发展空间。

有这样一个说法:某人拾到一只名贵手袋,如果是在欧美,就在30岁以上的女人中找失主,如果是在亚洲,则是在30岁以下的女人中找失主。的确,奢侈品在亚洲受到的追捧比在它们的故乡——欧美更热烈,尤其是在年轻人中。通过比较,我们就会发现,中国及亚洲地区无论在对品牌的消费观念上还是文化认知上,和欧美都有显著的不同——欧美是现有社会身份的表征,亚洲则是新晋身份或未来预期身份的表征。所以,这分明就是个“励志包”或“虚荣包”嘛。

第八,“老就是新酷”,学学日本是怎样让传统文化走向世界的。

有的白领用半个月薪资购买一款LV包。她是在超前消费吗?不,她是在阶层励志,为自己晋级下一阶层设定目标参照物。有时候,我们不能将白领用半个月薪水买包当成简单的虚荣。这是一种励志行为,先为自己预设社会地位,然后想方设法去够这个地位。

西化之后,日本出现了一批走向国际舞台的艺术家、设计师,比如影视圈里的黑泽明、宫崎峻,服装界的三宅一生(乔布斯就一直穿他设计的服装),音乐界的喜多郎、久石让,等等,更不要说动漫上的创新了。可以说,从理念到产品,日本成功实现了一次文艺复兴。

包、手表、车、房子是阶层身份的象征,也是励志目标,有人先设定一个超前目标,然后达到它。当然车和房子太贵,不少白领就买一款名牌包或手表来励志。

“老就是新酷”(Old is the New Cool),是日本文化界的口号。

第二,你需要用买包或名表来励志一把。

中国到这个阶段了吗?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全球化同时又是本土化的过程,在中国的精英群体中已经展开了。比如“例外”服装、动漫古风,周杰伦还唱上一曲《青花瓷》呢。文化就是一件衣裳,你穿阿玛尼永远都穿不过意大利人。文化资本靠的是积累,学习别人之后必然回归,从传统中去找经典。还是那句话,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国家如此,个人也如此。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生活方式上,欧美不仅是技术发源地,还是风尚发源地,生活方式发源地,即所谓品位标准的制定者。新富起来的中国人需要买一件名牌商品来壮壮胆。

文化是一份信心,从文化自觉到文化重建,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例如,海派旗袍就是西方人看东方的一个窗口,也是东方时尚进入国际化的一种方式。如果是大清格格的旗袍,那是走不远的。

品牌代表新中产们的生活趣味和文化资本。什么是全球化?实质上,全球化或国际化、现代化,都是指同一概念,即西方化,表现在生活品位上就是西方品牌化。中国扫货军团每天都杀进老佛爷和巴黎春天这样的时尚品牌店。中国人已超越日本人成为欧美奢侈品的第一购买群体。LV(路易威登)甚至推出了“限购令”,每本护照限买一个包。

生活方式的载体是什么?是人,而不是物质,人才是物质的尺度。人不优化,何来生活方式的优化?人的优化需要一份自信和日常的积累。

在拉斯维加斯折扣店奥特莱斯,一条Lee(李,美国著名牛仔裤品牌)牛仔裤售价26美元,折合人民币180元,而国内同款的价格则至少翻一倍。难怪女士们嚷嚷要“裸着来”呢。可180元在国内也可以买到相当不错的裤子,只是不算名牌。

费孝通晚年将他的研究命题集中在“文化自尊与自觉,文化重建”上——只有恢复文化自尊,达到自觉,然后才谈得上文化重建。

一次,我去拉斯维加斯参加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某位同行女士感叹道:“早知道,我就裸着来啦!”赶上打折季,被名牌商品塞满的两个箱子已超重,箱子里全是她狂购的名牌商品:她本人的、老公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小孩的——“品牌一代”正在培养“品牌下一代”。

全球化了,你的文化资本在哪里?这可不是一道高考作文题那么简单。

第一,你需要买一件名牌商品来壮胆。

[1] “晕轮效应”属于心理学范畴,是指当认知者对一个人的某种特征形成好或坏的印象后,还倾向于据此推论该人其他方面的特征。——编者注

你可以尝试以下这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