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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输红了眼的赌徒国

继珍珠港一役之后,菲律宾也难逃其害。美国及菲律宾的联合守军与日本在巴丹半岛上鏖战达4个月,因弹尽援绝,被迫于1942年4月9日向日军降服。这近8万人的战俘,在投降后被强行押送到160千米外的战俘营,一路无食无水,完全无法支撑这么长距离的徒步,沿途掉队者越来越多,这些掉队的战俘遭到押解日军无情的虐杀,约15000人因此丧命。

“巴丹死亡行军”是日军在菲律宾巴丹半岛制造的虐杀美国、菲律宾联军战俘事件,因为受害者是素来傲娇的美国大兵,这些大兵又是麦克阿瑟的部下,所以这一事件成为二战中日本最震惊世界的一桩战争罪行。

日军的上述两桩暴行表明,这支军队充斥着人格不健全的神经病。而当一个族群,从内心把另一个族群视为低等生物的时候,他们就完全封闭了同理心,什么残忍的事都干得出来,而不论他们本身的道德和文明如何。因为在这个视角下,他们默认自己所通行的礼仪、操守、诚信,是完全不用施于那个低等族群的。不管他们的信仰中有多少清规戒律,此时都是可以没有任何下限的。

感兴趣的读者,可参看日本著名调查记者清水洁在2015年出版的《“南京事件”调查》一书。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记者,他在书中枚举了对多名参加过占领南京的日本老兵的采访,甚至是日志、录音等等第一手材料,不仅正面还击了那些日本右翼政客否认“南京大屠杀”的谬论,同时也展现了一个很关键的侧面:日本军人亲身经历的南京大屠杀。

二战中日军的变态,不仅仅表现为对敌国战俘和平民的残忍,更表现在对自身和本国平民的残忍无情上。

无论受害者是多少人,即使是几个人抑或是几百上万人,只要有军队屠戮无辜百姓和战俘的事情存在,那么就是历史上永远无法抹消的铁证。因此,日本少数右翼极端分子以受害者人数无定论为借口,否认日军“南京大屠杀”暴行的存在,是徒劳可笑的。其所作所为,不断被日本良知人士卓有成效的扎实调查研究打脸。

1945年4月,太平洋战争中最大规模的登陆战——冲绳岛战役爆发了。美日双方在距离日本本土仅300多英里的冲绳岛上残酷拉锯的几个月里,对冲绳百姓来说是噩梦般的日子。突如其来的美军炮火固然是夺命杀手,背面据守的日本军队更是吃人恶魔。

目前在日本,95%以上的中学采用的历史教科书,是东京书籍出版的《新编新社会历史》(2016—2019版)。书中描绘了日本军队于1937年末占领南京后是如何屠戮包括妇女和儿童在内的大量中国民众的。同时还有注释说明:“这一事件也被称为‘南京大屠杀’。关于受害者人数还在进行各种的研究和调查,目前尚无定论。”

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日军大批杀死冲绳婴儿,只因为“婴儿的哭声可能暴露岩穴的位置”;第二,日军直接把冲绳妇孺从藏身的洞窟中驱逐出去,以便霸占这些洞穴作为自己的掩体,而被赶出去的妇孺,大都沦为了双方枪炮下的冤魂;第三,日军还驱赶大批老百姓向进攻的美军冲锋,用无辜百姓挡枪弹,以至于美军拿下多处阵地时,发现最前面的尸体都是些老弱病幼。

1937年12月13日,日军在南京及附近地区对中国战俘和无辜平民,进行了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大屠杀,干出了奸淫、纵火、抢劫等一系列血腥暴行。1948年11月13日,在日本的各大报纸头版头条中刊载了这条消息:“因为‘南京事件’,松井石根上将与外交部长广田弘毅被判处死刑。”1948年12月23日,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以及广田弘毅等多名战犯,在东京巢鸭监狱被执行绞刑。

2016年在中国上映、票房火爆的美国主旋律战争大片《血战钢锯岭》,讲的就是这次战役。片中那令人记忆深刻的悬崖,成了通往地狱之路的象征。

其实,二战中日本军队灭绝人性的种种行径,在他们打胜仗的时候,就很令人发指了。这里只扼要地说说“南京大屠杀”和“巴丹死亡行军”。

战争名称时间伤亡情况冲绳岛战役1945年4月1日—6月21日美军死亡20195人,受伤55162人。日军死亡14万守军,伤残者近10万

在冲绳岛日美两军血腥拼杀的时候,日本的东京也笼罩着战争气氛。1945年5月,东京的一片空地上,数百名妇女排成4路横队,用竹矛练习刺杀。这里原来是繁华的商业区,被美军的B-29“超级空中堡垒”用凝固汽油弹烧成了一片废墟,现在被清理出来作为国民义务战斗队的训练场地。

在逆淘汰的趋势下,主持赌局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而且越换越糟。东条英机等人上位,参与战争的部队精英战亡了一批又一批——赌徒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少,连本钱都没有了。为了掩盖自己的落魄,为了动员别人来和自己一起下注,一起翻本,就想方设法(靠传媒)制造出一种已经挣得盆满钵满的虚幻假象来忽悠别人,就像传销拉下线一样,不仅坑外人,还专坑自己人。到最后迫不得已,被逼上绝路之后,还搞出了人肉炸弹,这和传统的赌徒赌急了眼六亲不认,先是押老婆孩子,最后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当赌注又有什么区别?把倾家荡产的赌徒逼到一定份上之后,他连自己都不当回事,还会在乎其他人吗?

这些年轻妇女每人手握一根3米左右的竹竿,顶端被削尖,成为竹矛。一个独臂的残疾军人负责训练她们:“你们应该像武士一样保护你们的荣誉!”这位残疾教官挥动一只胳膊在训导她们,“如果你不杀死至少一个敌人,那么你就死得不值得”!

灭绝人性

训练场的另一头,一队儿童也在接受训练,他们的年龄从12岁到15岁不等,武器不是竹矛,而是木棍。

经过战场上的几番腥风血雨,日本人上百年的积累,培养起来的有经验的那几千个人,全部阵亡。这部分力量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弥补的。也正因如此,日本军部的那帮无脑愤青,为了拼死一搏才会发明出“人肉炸弹”,才会组织“神风特攻队”去作战。实在没招了,有经验的人全死光了,怎么办?那就拉着无辜平民一起赴死吧,杀死一个算一个,总比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强。

在妇女儿童的叫喊声中,附近的扩音器在播送东京电台的广播,播音员的声音激昂、嘹亮:

领导层是这样,前线官兵就更不用说了。多年培养起来的“软件资源”的战亡,是日本在太平洋战场上最致命的损失。飞行员不是人人能当吧?特别是能在航母上起降飞机的,到现在都还是特别金贵稀缺。

我们为什么怕空袭?

这只是当时日本一大批战场精英战死事件中的典型案例。在残酷的战争年代,经过一番腥风血雨,像山本这样头脑清醒的人才被无情地淘汰掉,留下的都是一些像东条英机这样扶不上墙的阿斗,可怕的是这些阿斗还在操纵着“战争机器”。

偌大的天空有铜墙铁壁的保护。

山本五十六在“珍珠港事变”之后,便成了美国公敌。1943年4月18日,美军破译山本五十六乘中型轰炸机到前线视察的消息后,罗斯福总统即刻下达命令:“截击山本。”值得一提的是,山本五十六是历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中唯一的战死者。

青年人和老年人正是挺身而出的时机。

原因很简单,作为一名职业的军人,根本不需要考虑该不该打仗的问题,军人的职业就是听从命令,虽然明知将要进行的是一场无法取得胜利的战争,但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打赢每一场战斗。另外,山本是个出了名的赌徒,传说他由于赢钱太多,被摩纳哥赌场谢绝入场,这是历史上第二位获此“殊荣”的日本人。据说他本人曾经夸口“能在赌桌上赢来一艘战列舰”。

我们担负保护祖国的光荣天职。

介绍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策动珍珠港事变的联合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十六(1884年—1943年)上将。他可谓是日本军人中少有的知美派和头脑清醒者,他在美国前后待过差不多10年时间,深刻了解日美国力的差距,太清楚美国的底蕴和厉害了。但是历史吊诡之处就在于,他最清楚不能和美国开战,但最终却策划并亲自指挥了偷袭珍珠港。

来吧,敌机!来许多次也不怕!

东条英机的故事,对于日本和遭其肆虐的邻国来说无疑是一场悲剧,更或是一个预言——起初,国家把命运托付给了一群精英,后来,这群精英为自己的私利绑架了整个国家,他们选出了一个“没主见”的庸人来代表自己。最终,这个庸人的盲动引来一场泼天大祸。这听起来很荒谬,但通向它的逻辑链条却如此真实。

……

据日本学者考证说,这稿子是当时东条的参谋们商议的,其实只是想按例喊一下口号,没想到就这样被草率地宣布了。战事纷争的年代,多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样一来,时任首相的近卫文麿可算是松了口大气,没事偷着乐——顶缸的总算来了!数月后,近卫内阁总理辞职,东条英机成为首相,参与并筹划了珍珠港事件,太平洋战争正式拉开序幕。

千百万个“奴隶”同为一曲颂歌喝彩,让人难以忍受。但这就是当时日本“本土决战”“举国玉碎”“全民皆兵”的一个缩影。

在这种情况下,东条英机率先发表了意见。这位当时的陆军大臣,走到哪里都必备一个“手账”,将一切看到的、想到的东西都记在上面(很多日本人至今仍有此习惯)。他掏出了自己的簿本说:“皇国至此已无退路,陆军已下定决心奋战到底。”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引发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不仅坐实了东条英机头号战犯的地位,同时也引领日本走上了一条毁灭之路。

被日本侵略战争伤害的、被军国主义思想洗脑的人,在如今看来是多么可怜与可悲。对外,拿老弱病幼挡子弹;对内,拿妇女儿童进行操练。这么人性灭绝的事情,也只有邪恶的日本军部才做得出来。

1941年7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夜,日本近卫内阁召开战前的最后一次集会来共同探讨:面对美国的最后通牒,到底是悬崖勒马还是硬着头皮开干?所有人都知道对美宣战是找死,但说降服又不敢担责任。

洗脑把日本人洗成了“脑残”

东条英机在胆量上不符合日本右翼的“武士道”精神,那么在才能方面表现如何呢?也不咋的。石原莞尔就曾经直言不讳地评价过:“(东条)顶多是个上等兵。能管好仓库里的20挺机枪,但多于20挺就很难说了……他记笔记的功夫相当地扎实,但是让他在实际中应用就困难了。”

为什么那时的日本会发生这么多灭绝人性的事情?要先强调的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日本人的人性中黑暗因子的含量比别国人更高。这个星球上,所有人的人性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在暴力机制的催化下,平常再文明再彬彬有礼的人,也都会化身成为禽兽不如的变态狂魔。其实,战争中的日本人表现得如此不堪,主要是拜日本军部制造的信息黑幕所赐。赌客为什么永远挣不了赌场的钱,而且往往还输得找不着北?原因就在于双方信息不对称,赌场对赌客营造了信息黑幕。这是一个基本常识。二战中日本军部,就是在国内搞起了一个信息黑幕,制造各种信息不对称,把全民都狠狠忽悠了一把,那时的日本人整体被洗了脑,把全民洗成了“脑残”。

可能由于心理压力过大引起了紧张情绪,在举枪自杀时因手抖导致操作失误,射击位置偏离了心脏,没痛快地死成,反倒出演了一场闹剧——一个正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小老头被美国宪兵撞个正着。这一幕,让这位与希特勒齐名的大boss被国人抓到了笑柄,会被人嘲笑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那个年代,日本平民并没有获取信息的其他渠道,其信息的唯一来源,就是被军部和政府严密控制下的报纸和广播,或许还有点口口相传的小道消息。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东条英机在战争当中,是侵华的主要支持者,东北的“九一八事变”就是在他的支持下进行的,包括发动太平洋战争,而随着二战接近尾声,日本正式投降,可怕的时刻似乎就要到来了。当时的墨索里尼已经横尸街头,而希特勒也在战争当中身亡,只有东条英机还在等待审判,这时候自杀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时日本人天天都要听的广播,播的是这样一些内容:

2005年,石原慎太郎(日本右翼的旗帜性人物)发表了“纪念文章”,文中提到将要把东条英机移出靖国神社。当然,石原这么说不是因为他有了良知,而是认为东条“死没死相”,有辱“皇国尊严”。

(日本军歌连唱——《爱国进行曲》《出征战士送行歌》《妇人从军歌》《日本陆军之歌》《一亿的底力》《鲜红的血气在燃烧》《一亿玉碎》)

1915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1937年3月任关东军参谋长1940年7月任陆军大臣1941年10月任日本首相,策动珍珠港事件1948年11月以犯有反人道罪行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处绞刑1948年12月执行绞刑

他是与希特勒、墨索里尼齐名的法西斯三大头目之一,就这样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国内却被部分右翼人士视为“阿斗”级的菜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差?

“关于中途岛海战,现在播送‘大本营发表’,我英勇的大日本皇军,击沉敌航空母舰两艘,敌机约120架,我方损失航空母舰1艘,另有1艘航空母舰、1艘巡洋舰受创,35架舰载机未归还。”

先来看看东条英机的个人经历吧——

怎么听都是一场大胜仗,这就是一直到现在还是日语中“撒谎”代名词的“大本营发表”,所有的日本人天天都得听。当时有个有名的艺人叫德川梦声,听完广播后在日记里是这样写的:“就是说我们已经击沉了8艘英美航空母舰中的6艘,战争快结束了。”

说到东条英机,大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来一个万恶的战争罪犯的形象。东条英机的故事让很多人感觉到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一生中发生过哪些事情呢?

除了掩盖事实以外,当时的日本媒体还在大规模地树立“典型”和“模范”。

日本逆淘汰的典型案例人物,是东条英机(1884年—1948年)。

还记得历史教科书上南京大屠杀中两名举行“杀人竞赛”的刽子手的照片吗?这就是典型的通过传媒来塑造的两个“杀人模范”。

战场上的生存法则,是一种逆淘汰——侥幸活下来的,多半是些心眼多多、怕死畏战的“鸡贼”之徒,倒是那些不怕死、有责任和担当的英勇之辈,反而死得最快也死得最多。而赌场则是“逆淘汰定理”最集中显现威力之地:最早被淘汰掉的,肯定是正人君子,越是“厚黑”之流,越能坚持到最后。在一个不正常的社会里,或在一个国家的变态时期,几乎所有领域都随处可见逆淘汰。二战时期的日本,就充斥着形形色色的逆淘汰现象。

1937年12月13日,《东京日日新闻》刊载了向井敏明和野田毅这两个刽子手在南京紫金山麓举行“斩杀百人竞赛”的相关消息。这起事件在当年充满战争狂热的日本国内,一时成为街知巷闻的“美谈”,后来他们甚至被组织为“英模报告团”,到日本各地去巡回演讲,名声非常响亮。

逆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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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来看看日本人自己的记录吧。日本政府厚生省援护局在战后的统计数据表明,日军在二战中死亡212万人。其中,约120万日军是在太平洋战场上被美军击毙的,占战争中日军死亡总数的约57%;约18万日军被英联邦军队击毙在新加坡、缅甸等东南亚地区(内含中国远征军在缅甸击毙了1万多日军这一战果);约9万日军在中国东北被苏军击毙(主要是诺门坎战役和苏联出兵东北两场战役);约404600人,在中国八年抗战中被消灭。但日本供奉阵亡将士灵位的靖国神社“柱位”,又比政府统计数据多了19万余,达到了231万多。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日本政府认定的二战,是从1941年12月“珍珠港事变”之后的战争。也就是说,在中国被消灭的日军总数,应该是595815人,包括1937年“七七事变”后的404600人,再加上“九一八事变”后到“七七事变”前的191215人。被这些数字绕晕头了吧?那就再简明扼要地总结一句:1931年后日本有231万多人死在了战场上,其中死在中国战场上的约60万人。这些人死的时候,多半都还年轻,他们的大好年华和生命,是被日本军部开启的疯狂赌局所断送的。对日本民族而言,这是一种典型的“逆淘汰”!

《东京日日新闻》1937年12月13日关于“斩杀百人竞赛”的报道

开战后,为了同时应对三大战局(侵华、抗美和防苏联),日本不断征兵扩军,当时总人口才7000万的日本,军队总兵员竟然有720万,比例超过了1/10。由于诸事不顺,日军损兵折将,不停地失血,1944年时居然到了无兵可征的地步,连14岁的娃娃、50岁的半老头乃至女人都被征召入伍了。那日军究竟被打死了多少呢?

在日本报纸“塑造模范”的鼓动下,在日军高级将领的支持、纵容下,侵占南京的日本士兵,掀起了有形和无形的“杀人竞赛”高潮。但是天理循环,抗战胜利后,盟军根据《东京日日新闻》等日本报纸的报道,将两人抓捕归案,押送回南京公审时,这两个人竟然喊起了冤,声称自己是被塑造出来的标杆。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除了不断花钱,不断让民众忍饥挨饿,不断在损失大量的物质财富外,日本在上述三大赌场上,最大的折本是人命损失。

此外,日本当局还通过学校教育和大众传播,极力推广普及这样的思想——日本皇国天然正义,爱日本皇国无比正当,没有皇国你什么都不是。任何不爱国、不与军部和政府保持一致的言行,都是犯罪。任何人敢说皇国哪里不好,是要被扣上“非国民”的帽子,被打倒在地踏上一万只脚的。日本人的征途只能是“八纮一宇”,国外敌对势力都是要破坏日本建设“大东亚共荣圈”事业的妖魔。日本当局那时宣扬的爱国,不仅仅是对外动不动就开战,还包括对敢不爱国的同胞施行“天诛”。

年份一般会计算(A)(A)中的军事费特别会计(B)(B)中的临军费(A)(B)的单纯合计(A)(B)的纯计军事费合计军事费比例(%)1934221160082661116.7193727148420111923436.919383314117471501316146.619394519144481891236754.519405925174572331578252.2194181342779535822912956.319421265356187483320192601943199550630070547530575.31944199365073584973885.61945215378416599916944.2
战时日本财政支出决算一览表(中央财政)(单位:亿日元)

资料来源:[日]原朗著《日本的战时经济》,东京大学出版会1995年版

那个年代日本当局营造的信息黑幕,只单向度地重复向国民灌输两种信息,一是我们日本强大了,能单挑世界!另一个是我们强大了,必须感谢皇国体制。“老子能打遍天下,你要感谢老子罩着你”,这是当时日本所有的信息传播真正在用力表现的内容。这个“老子”,不仅仅指的是一个天皇,而是带有强烈意识形态的日本军队及其背后的日本军部这个执政主体。本质上,这样的传播不为正义,不体现人性光辉,不传达战争代价,只是在说:“你看别人死得多惨,幸亏你是我国的。”在这样长期的灌输之下,大多数日本人都被洗脑成了把集体意志当个人人格的民族主义“傻帽”,会自觉地对号入座,觉得自己就是“老子”的一部分,身为被统治者,却自作多情地有了与统治者相同的感受。

全面侵华战争开始仅半年时间,军费开支就占到了日本全年财政支出的1/3以上。到了1938年,政府财政就开始撑不住了,于是依靠发行公债的手段,动员老百姓投钱来支撑战争消耗。到1939年,日本经济开始全面下滑,在中国的抢掠所得,根本无法弥补消耗,军费开支变成了一个无底洞。在战争这个大赌局中,日本开始不断地折本。到1941年,日本政府把所有能弄到手的钱,都扔进了战争相关活动(包括军工生产和购买资源),但仍然远远不够用。于是又把主意打到了老百姓头上,对国民提出特别强制要求:禁止互相送礼,禁止举行宴会,禁止服装奢华,禁止铺张浪费,提倡国民把钱全部存进银行。1942年,日本开始实施严格的食物配给制,普通百姓只能靠薯类杂粮生存,全国普遍营养不良。到1943年,日本经济面临崩溃。政府以节省燃料为名,不许国民在家洗澡,必须到澡堂泡大池子。为搜集金属制造武器,日本街头的铁质路灯都被拆掉,换上木头杆子来顶替。警察挨家挨户搜罗铁器,每家只允许留一口锅和一个铁桶,连铁质门把手都必须拆了支援战争。到1944年,日本老百姓已经连杂粮都吃不上,所谓的中产阶级都普遍挨饿了。而战场上的日本兵也很惨,以前他们穿的是皮靴,食物中有各种肉类罐头,这时候只能穿胶靴,经常要饿着肚子打仗。有关日本不断折本的翔实数据,可参看下面的表格。

这其实是在用极端民族主义和褊狭片面的爱国主义,给日本国民洗脑。简单地说,这样的洗脑灌输给日本人的,只有两样东西:对你从来没做过的事引以为傲,对你从来没见过的人恨之入骨。这让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只会用集体来定义自己,也只会用某种狭隘的方式去看待世界,把全世界都当成假想敌。在曾“学霸”遍地走的日本,“蠢货”居然变成了主流。

在“九一八事变”后,依靠着对中国的掠夺,日本一下子就进入一个像是田园牧歌般的黄金岁月。因为抢来了一块比自己本土还大的丰饶大陆,日本不仅很快就走出了“大萧条”的阴霾,克服了经济危机,而且整个国家的GDP在短短几年里翻了不止一番。普通日本国民对此感受尤其深刻,毕竟从中国东北源源不断运回来的大米和石炭,让他们吃饱了肚子,还用上了电。营养好了,国民的平均身高一下就从1.5米蹿到了1.6米,整个社会生机勃勃,都以为大陆上的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各国望风披靡,见皇军就宾服。日本军部的对外侵略扩张政策,得到了全体国民几乎一致的拥护,都觉得日本的好日子这就开了头。但1938年起的大转折,不断折本的冷酷现实,让日本人很快体会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有了如此多“蠢货”的追捧,当时表现其实巨烂的日本当局,不仅没有受到任何质疑,反而成了被感激的对象。自我感觉过去总被人欺负的日本“爱国”者,被当局营造的信息黑幕搞得“集体高潮”,动不动就好激动,总是在感恩天皇、感谢政府和拥护军部。任何敢持不同意见者,都会被反问:“没有这样的好领导,我们日本怎么办?”

不断折本

在信息黑幕笼罩下,二战期间,日本民众对侵略战争简直是支持到不行。千人针,有人听说过吗?老公要被派到国外去打仗了,老婆拿着一条白布,到路上找路过的别家女人帮忙在上面绣一针,借以祈祷丈夫武运昌隆,安全归来。那个时代的日本国内,弥漫着对战争的群体性热情,充满了对本国行为正义性的确信。不管日本军部做出多少灭绝人性的暴行,日本民众都会不假思索地支持。

日本在与中国对赌的赌场中陷入僵局,转战南洋赌场后小赢了一把,最终在与以美国为首的同盟国豪赌的过程中,几乎押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辗转三大赌场当中,日本不仅没能翻盘,最终还落得个底裤都输掉的下场。输急了眼的日本越发地丧心病狂,整个国家和国民的劣根性来了一次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