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你不必这样吧?”
从那之后,几乎每个周末我们都一起看电影,顺便,一起吃个饭。若是再多一些时间,还会一起逛逛商场,买个游戏或者手办,或者衣服。这算是约会吗?我在心里犯嘀咕。我的生日到了,K老师不仅送了大礼,还特意请客招待了我的闺蜜们。
“那可不行,你的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我也是主人。”
周日晚上点映结束,K老师便激动得打了电话过来,一是表达感激之情,二是倾诉影片的精彩和卡神的伟大。当天夜里,他便交了一篇不错的影评,顺便,约我看首映场以表谢意。
我有点小感动。可是除此之外,他也不再多表示。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渐渐地,我也发现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比如,他买起衣服比我还顺手,专买潮牌;喜欢的明星从来都是男星,唯一的女明星还是天海佑希;他长得瘦,我打趣他怎么不锻炼,得到的回复是,曾经因为健身用力过猛得过“横纹肌溶解症”……这些凑在一起,令我警惕了起来。我的朋友中,不是没有gay,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节,往往像第六感一样准确。
“可不是白去的,看完要写影评。正好年底了事情太多,跑不过来,就当你帮我干活吧。”我是真的想偷懒,才做个顺水人情。
“K老师,你喜欢男人吗?”电影开始前,我开玩笑似的试探。
“那多不好意思啊……”
“这算是个什么问题?”他没有生气,只敷衍地反问。
“当然,我是做什么的呀!这周日的媒体点映场,把我的名额给你。”
没有明确的否认,既是默认了。我突然觉得很是失落。电影开始了,我故意去碰了碰他的手,那只手触电一样弹开了。即使在一片黑暗的电影院里,也能闻到尴尬的味道。
“哦?莫非有渠道?”
散场后,走在退场的人群最后,我拉住了他。
“看你这么专业,想不想提前看片呀?”我忍不住问他。
“今天请你讲清楚,你把我当作什么人?”话说出口,我自己也觉得很蠢。
K老师话不多,唯聊起电影和游戏来如数家珍,一听就知道是骨灰级的。那时最热门的电影便是即将要上映的《阿凡达》,尽管还没上映呢,K老师仍然可以就这话题聊2小时,从卡梅隆到特效细节,从预告片到3D技术。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吃了一惊,没想到我这样摊牌。
K老师穿一身衬衣加针织衫,干净清爽,再加上一副眼镜,整一个“斯文败类”形象。叫老师,并非因为他是老师,或年龄大。只因他说起话来也恭恭敬敬,对我一口一个“老师”称呼,便顺着也叫他老师了。
“我讨厌玩暧昧。你若不喜欢我,就不必再这样。”
偶然的机会,我在一个单身交友趴上认识了K老师。说是交友趴,也就是某游戏社区把几个大龄未婚宅撮在一起吃顿饭。我讨厌目的太过明确的相亲,但对这种却不反感,毕竟至少可以愉快地聊聊电影啊游戏啊动画什么的。
“……只是想跟你一起看电影,也不行吗?”他竟有点委屈。
说来也是心寒地忧伤,学校里本来男生就少,这可怜的人数中,直男的比例就更加可怜了。于是我们盼着毕业,毕业了,大概就能跳出这个怪圈吧?可惜我毕业了,却进了另一个直男稀少的圈子。虽说我抱着等大鱼的心态,可也不能蹲在没鱼的死水潭里吧?
我苦笑一声,已经看了一年的电影了。
小L缓缓吐出一口凉气儿,道:“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不,到此为止吧。我想我们今后不会再见了。”
我们打趣她:“你咋没动静呢?”
我转身从另一个通道走出去。他也没有追上来,正好。
小L年纪是一屋里最大的,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相当孩子气。由于身材好,性子又爽快,很快笼络了一帮男生做哥们儿。这在我们那个女生占多数的学校里,是相当厉害的一件事。可是小L却始终只有哥们儿,没有男朋友。
独自走在夜的北京街头,我拿出手机删掉了他的号码,又想起了小L的另一句话:“这个世道真艰难,不仅要和女人争男人,还要和男人争男人。”
大学时候,宿舍里有个颇有个性的山东妹子,我们叫她小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