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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聚集帐下 曹操为父报仇

“哎哟,不行,雨快来了!这都这么大岁数,有男有女的,咱们找地儿避避雨吧!”

张闿带着人,护送着老曹家这搬家的队伍,打徐州就出来了。走了大概两天,忽然乌云盖顶,眼瞅着雨就来了。

曹嵩说:“行,哪儿有?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哎呀,应该的,应该的。”

“不,不,这地儿我们熟,咱们紧走两步。前边有个庙,金龙寺,咱们上那儿吧。天也快黑了,不行搁庙里边,咱们吃点儿喝点儿,歇会儿,明天天亮雨也停了,咱们再走。”

“好,好,多谢,多谢!张将军您多费心。”

答应着,大伙儿就赶紧往这儿来,倒是没多远,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陶谦这边派兵护送,说:“您这没有军队跟着不踏实,我这儿有一大将,叫张闿,让张闿护送您,一直送到兖州。”

早有兵丁过去,把门打开来了,把和尚叫起来,赶紧安顿着。车也推进来,盖好了苫布,把人请到里边来。老和尚沏茶,这儿准备着。

“我谢谢您,咱们青山不倒,绿水长流,有的是机会,咱们还得再聚呢。”

“安排饭。”

住了三四天,曹嵩住不下去了,谁有那个闲心呢,带着全部的家眷,一百多车的宝贝呢。

“人太多了,庙里边满盘我们几个和尚在这儿……”

“好,好,谢谢,讨扰了,讨扰了。”

“那不要紧的,米面粮食都有,再打发人出去买点,得够大伙儿吃的,完事儿该给钱给钱。”大伙儿吃完,各找各屋休息。

“好,好,等见着您家大少爷的时候,替我美言,想着给我点个赞,给我来个五星好评。”反正是讨好的意思。

张闿在一进门这儿有间屋子,跟这儿坐着,把这刀搁在旁边,点着灯,沏了一壶茶喝着。奉命保护,不能出错,一百多口人呢,曹操的家眷,一百多辆车呢,都是宝贝,这路上要出了事那还了得呀!真碰见一伙儿强人,你别说把东西都抢了去,就是丢个三五车,我也没法交代。这么些人,岁数都不小了,万一有一个病了、死了,这都是我的事儿,这活儿不好干。哎呀,真怕他们出点闪失,要不然我把他们杀了吧!

老曹说:“这不行,不是出来旅游啊!我得找我儿子去,你这份好心,我都记着了,你放心。”

善恶就在一刹那啊!

“多住些日子,住俩月再走。”

我送他们走,万一道上出事怎么办。干脆,要这么说,早晚得出事儿,那就不如事儿出在我这儿,要出在我这儿的话呢,这一百多车宝贝就都是我的了,出事儿也值啊。别人把他们杀了,东西是人家的,我还得担责任。真是老天爷助我啊。

陶谦把这一家子让进来,可以说照顾得不错。吃的、喝的、土特产……陶谦天天陪着老头喝酒。

想完,他赶快喊自己的兵丁:“起来,别睡了。得了,开工了啊!”

有人说什么叫“不赖呆”呀?“不赖呆”现在很少听人说了,这是北京土话。德云社后台像栾云平那种人物,都说“这可不赖呆”,其实就是不错的意思。

叫大伙儿起来,把事儿一说,这帮兵是他的兵。

“曹大爷辛苦了,听说您儿子混得可不赖呆!”

“这事儿成了之后,这一百○五车宝贝,我不会亏了你们大伙儿,给你们大伙儿分一车好不好?”

打开徐州城门,陶谦把众人请进来,热烈欢迎。

“将军,您这账不合适,杀这么些人,完事儿我们才来一车。”

那时候的徐州不是现在的徐州市,它是半个江苏加半个山东再加半个安徽,那么大的地儿,它才是当年的徐州。陶谦是这儿的地方官。早就有人给报信来了,曹大爷要打咱这儿过,曹操他的父亲和母亲们,全家一百来口,带着一百多辆车,还有一百多个推车的人。

“那这样,咱们先杀人,杀了之后再分,好不好?到时候我准让你们过得去。”

头一站就到了徐州。徐州这儿有一位负责人,姓陶,叫陶谦,陶恭祖。您要看过京剧的话,您知道有一出京剧,叫《三让徐州》。这主人公、男一号就是陶谦,是个白胡子老头的形象。这后来成为京剧言派的代表作。您要是愿意听的话,您上网搜搜,很好听。

“那行呗,那要是有事儿?”

那么有多少东西呢?宝物,所谓宝物就是细软,值钱的东西,这些宝物,按车算,有一百○五车。他家有钱呐,他爸爸原来是做大官的,加上家里的亲戚都算上,一块儿走的也有一百多人。又雇了点干活儿的、推车的,反正几百人收拾好了,打这儿浩浩荡荡地去投奔儿子。

“有事儿我担着。”

家里还有一个曹操的弟弟,这弟弟叫曹德。曹嵩把他叫来,说你哥来信了,让咱走。赶紧收拾东西吧。把这几个妇人也都请过来了,这个现如今咱家得搬家了,这回咱们算踏实了。大喜事儿啊,收拾下金银细软,值钱的东西,走了就不回来了,这儿不是自个儿的家,跟这儿待着干吗?以后跟儿子混了,带着吧。

“那好嘞!那开始吧,您杀一个给我们打个样。”

派人去吧,路上没什么事儿,就来到了临沂。找着曹嵩,这是少爷给您写的。老头一看,乐得都不行了。太好了呀!听人说,我儿子现在混好了,手下有人有马。这就成了,全家开会吧。

庙里的殿分前后,是个三进的院子,所有兵丁在前边,打二进进去,是曹家人。张闿拿着家伙来到这儿,二层院子还锁着呢。一砸门,听里边有声音,曹德的声音:“谁呀?这都躺下了。”

此时,曹操是在兖州,他爸爸在临沂,派人去送信儿接父亲来,路线是从临沂出来,路过徐州,然后到兖州。曹操赶紧写信:亲爱的爸爸,我现在混得可不赖,手下好些个人跟我一块儿。咱家吃得饱,穿得暖,要什么有什么。前些年儿子净惹祸了,对不起您老人家。请您带着我的母亲们,到这里来。怎么呢?这还不是咱们给人瞎编的,曹操他爸爸有几个小婆,有几个妾,说您带着来。家里的东西都不要了,农具也扔了,水缸、磨啊都不要了,带些金银细软,您就上这儿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欸,您开门。”

曹操日子过得不错,突然就想起来了,我得给我父亲接来呀,老头这些年因为我担惊受怕,这儿跑,那儿跑,我得接他上这儿来,跟我一块儿过日子,终于可以孝顺我爹了。他爸爸叫曹嵩,住在哪儿呢?现在的山东临沂。

“什么事情?”

曹操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时间不长,帐下谋士就得有上百人,武将也得一百出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威震山东一带。

“送夜宵的。”

曹操为什么这么做呢?就是给满朝文武看一看,杨彪又当如何?该打也得打。你不服?没有不服的呀!这是曹操会用人。这是满宠这个人的性格,他也是曹操帐下的高人。

“不饿。”

后来,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朝里边有一个大臣叫杨彪,是皇上身边的重臣。杨彪落到曹操手里,就把他交给了满宠。荀彧这些人都吓坏了,说他六亲不认呐。老臣那么大岁数,德高望重,到他手里还了得?讲情去,不管用。打,打了老臣一个八面见线,给老头打得都不行了。满宠管你什么身份,皇上身边的重臣,几朝元老也没用。打得要死不死了,满宠找曹操求情去,打成这样了还不招,看来是好人。曹操说好,无罪释放,就把他放了。荀彧他们替老臣讲情的这些位都给满宠直挑大拇哥,你看吧,还得是他,他讲情,这人才能放。

“你看看吧!”

有一次,曹洪手底下有一个小弟犯了错误。曹洪可是曹操他们家族的核心力量,曹操爱曹洪爱得不行了。打仗的时候,曹操的马死了,曹洪跳下马来,让曹操上自己的马。“那你怎么办?”“哎呀!别管我了,天下可以没有曹洪,不能没有曹操,你上去吧!”人家是一家子呀!就这种感情。曹洪手下一个小兄弟犯了点错,落到满宠手里边了,得杀,这要了命了。曹洪说这怎么办,知道他六亲不认,所以找曹操,您给说一句吧。曹操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写个字条送去,把人放了吧,就派一使者拿着字条找他去了。满宠知道曹操的人快来了,先关上门,把人先杀了,杀完之后开门问,“什么事儿”?就是这样一个人。回去给曹洪气得都不行了,曹操还挺高兴。怎么呢?曹操觉得自己得用这样的人。

“哎哟,都躺下了啊!”

又来人啦!满宠。满宠到曹操这儿,相当于一个酷吏吧,负责司法这块儿。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呢?他只听老大的话。

这边开门,门一开,一探头问:“什么好吃的?”

他跟郭嘉两人站一块儿,郭嘉说什么,曹操信什么;刘晔说什么,曹操不信什么。但是每次曹操判断错误了,回来再找刘晔道歉。这事儿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刘晔这个位置就比较尴尬。他平时也不怎么跟别人来往。要有人说,咱们今天撸串去、喝酒去、蹦迪、跳舞去,刘晔不去,他自己也说过,我这状态,江山是我们家的,我现在跟着他一块儿,算哪一道啊?所以,出于种种原因,导致他这一辈子不是特别得意。他有文化,有水平,有能力,有节操,血统纯正,出身高贵,情商、智商一等一,身体健康、活得长久,一切都好。但他这一辈子没有干成事业,这就叫人生。你说破大天,没有用,故事就是这么设计的,老天爷是编剧。所以刘晔这辈子很尴尬,他没办法。但是曹操也得重用啊,你是谋士嘛,好几十、上百人,大伙儿的主意都得听。

“噌”的一下子,大动脉划破了,曹德摇摇头说:“不好吃。”“咣当”一下,死尸倒地。

又请来一位高人,叫刘晔。这位的出身很尊贵,是汉室宗亲。刘备也是汉室宗亲,但是咱实话实说,没有人家血统纯,人家跟皇上离得太近了。刘玄德反正是拐弯抹角还带点碰瓷儿,要说他是吗?也是。但你要一做DNA,这两家都快出五服了。人家刘晔是真真正正的汉室皇亲。所以说,他很尴尬。为什么呢?我是汉室宗亲,我来辅助曹操。这是他一辈子难受的事儿。

紧跟着门被踹开了,这帮人一下子全进来了。这一乱,大家就都起来了。他们见一个砍一个,见一个杀一个。

又来人了。来到曹操这儿谋士太多,我们不能都讲,拣重要的讲,大概提几个,下文遇见了,您好知道是谁。

这里边有两个聪明人,一个就是曹嵩,曹操的父亲。老头很灵活,他在朝里做官做这么多年,有头脑。想当初捉放曹之后,那时候曹操可是国家要犯,跑回家跟他爸一说,我准备造反,我要如何如何。他爸爸就给他设计,怎么弄钱,怎么招人,咱怎么能躲过……就说明他爸爸脑子很聪明。别看岁数大了,听声音赶紧起来了。

这个人挺有能耐,而且有心胸,当年也是在朝里边做官,但是也不太得志。他有个什么特点呢?简单来说,他外表懦弱,内心坚强。八个字你就明白了,扮猪吃老虎。你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弱,但你别惹他,他心里边主意多着呢。

晚上跟他睡的是他最小的妾。“三国”里边都说,这个老太太胖,倒霉就倒霉在这胖子身上了。两人手拉手,打这屋里出来往后院就跑。按曹嵩的想法,翻墙上去,这个主意其实挺好。如果这小妾要是一百斤,这事儿就成了。她曾经一百斤,但现在三百斤,往上推她,那推得上去吗?“咣当”就掉下来了,摔下来“嗷嗷”直喊。曹嵩一瞧,我跑吧。拐个弯去,那边是厕所,曹嵩躲在了厕所里。这边有人过来瞧见胖老太太了。“别叫!”一刀下去就不疼了,就死在这儿了。

又来人了。荀攸。荀攸是荀彧的亲戚,荀彧是叔,荀攸是侄子,侄子比叔大六岁,晚门出长辈。过去这很正常。这一家子有兄弟八个,这大哥可能都七十岁了,最小的兄弟可能才三十多岁,正常。大哥生了儿子以后长大了,可不比小兄弟的儿子差好多岁呢!荀攸,是因为他叔叔在这儿,所以他也来了。

追到厕所,在厕所里边把曹嵩杀了,曹家一百多口,命丧金龙寺。一百多车宝贝,都让张闿弄走了,之后他们怎么分赃,咱们不管。

当然,曹操没杀刘备。有人说是不是曹操看得远呢?您看,这是“廉价的善良”。曹操在这方面有点没想明白,给自个儿找了好多事儿。如果听程昱的,那就两国演义了,哪儿有刘备的事儿。所以从这个例子看,您就知道程昱的为人,干净利索。五十多岁了,他没有工夫再慢慢成长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传到曹操这儿,“哎哟”一声,这人就背过气去了。灭门了呀!能不心疼吗?曹操“咣当”一下就躺那儿了,左右这些人赶紧上前搀,捶打前胸,摩挲后背,好半天才苏醒过来,号啕痛哭。曹孟德咬牙切齿,坐在那儿,牙都咬碎了,心想我是必报此仇。

同样一句话:“因为他太得民心了。”

这仇怎么报呢?简单,他要扫荡徐州。他认为是陶谦把他父亲杀了的。

“因为什么呢?”

这个地方我们要跳出原文来解释。关于是不是陶谦的问题,自古以来有两种说法:一个说法就是《三国演义》中,张闿带人去把人杀了,财物掠走了,陶谦不知道;另一个说法是《三国志》中,没提张闿,就是陶谦派人害的。《三国志》说,甭管张闿、李闿、赵闿,反正是陶谦派人送,送行的路上,把人杀了,是陶谦的意思。这个事情年头太多,咱们谁也没在现场,自古以来就是这么两种说法,这就是个谜了。

而程昱呢?程昱说:“必须杀。”

如果跳出故事来分析,我认为陶谦的可能性大。虽然在京剧舞台上,陶谦是男一号,让徐州,带着白三,三绺胡子,是忠厚的长者,打出场就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生。但是从历史上来看,他是一个有野心的老滑头。诸侯打董卓的时候,大伙儿请过他,可是这老大爷没搭茬儿。他很支持,应该,做得对,去吧。别人问他,你呢?他说,我再看看。他不跟着动,观看形势。后来,包括李傕、郭汜闹得那么欢,他觉得机会来了,他派人去打李傕、郭汜。可他派的人没成功,就又扭过头来跟李傕、郭汜论好哥们儿。跟皇上又说,我可是忠心,皇上说那你好好地在徐州那儿工作吧。他是这么个人。

郭嘉就说了:“不能杀,千万不能杀。为什么不能杀呢?这个人呢,太得民心了,咱要杀了他就坏了。”

他这儿出来过一位造反的,这人姓阙,叫阙宣。阙宣是个老百姓,有一天他突然觉得,我不要做老百姓了,我要做皇上。咱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这个勇气,突然就觉得自己是皇上。关键他还找陶谦去了,说:“我是天子啊!”陶谦就乐了:“好,好棒啊!那这样吧,你是天子了,我跟你一块儿,咱俩把兵搁到一块儿。”阙宣忽悠了好多老百姓,说咱们要带着人打曹操去,让阙宣在前边,陶谦在后头,去打曹操。当然,到了之后,还是曹操厉害,打败了阙宣,打败之后陶谦就把阙宣杀了。杀了之后,陶谦告诉曹操,我是追赶贼人到此。出来的时候,可是哥俩一块儿来的啊,到这儿一瞧他不灵了,就把他弄死了,说我这是为了江山,才杀的阙宣。这是真实的历史。

曹操问跟前的谋士:“刘备来了,咱怎么办?是留着他,还是杀了他?”

如果拿这个事儿分析,说是他派人把曹操的父亲杀了,不是不可能的,他的人性也在那儿摆着呢,他干得出来呀!而且他跟曹操之间是有点仇,因为曹操带着兵占了他不少地盘,有十几个县,所以他恨曹操。虽然恨曹操,但他没那个能耐,又打不过。

但是来的时候,程昱的岁数稍微大一点,出道的时候五十一岁。这个人有什么特点呢?简单来说,有点儿冷血。有能耐吗?真有能耐。例如,后文中刘备失守徐州,投奔曹操。

讲“三国”,其实难就难在要说“三国”之外的东西。

正高兴呢,又来人了,这都是串联的,一个请一个。来了一位老哥们儿,叫程昱。以前他叫程立,不叫程昱。后来他做梦,梦见自己爬泰山,托着太阳。他跟曹操一念叨,曹操就说改个名吧,在立上边加一个日。这么着,他改叫了程昱,有这么一个小典故。

比如曹操,他是一代枭雄,在那个乱世里边,他最后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出身。他家里是官宦出身,自己又是念书人,他知道怎么跟兵、将、谋士打交道。你看他招的兵,招了好多兵,大部分是农民。但是到了春天,曹操让这些曹兵休息。干吗呀?让他们种地去。秋天收了粮食之后,咱们再打仗。这就是曹操。

但刚和曹操见面的时候,郭嘉还不知道自己三十几岁就得死呢,要知道不得上保险吗?

刘备就不一样,刘备也征兵,到哪儿都征兵,征完兵就在这儿待着,然后把这儿吃穷了拉倒。

这个很难得。以曹操那种性格和状态,他能完全信任郭嘉,不容易。两个人吃饭在一个桌子上,出去坐一辆车。这是《三国演义》原文的描述。唯一遗憾的是,郭嘉身体不好,三十几岁就去世了。说起来也挺可怜的,二十岁隐居,二十一岁出来干活儿,没干多少活就死了。所以到后来,只要是曹操打仗一失败,就念山音,“郭嘉要活着,何至于这样啊”。

这边一说:“皇叔,这个地方没有粮食了。”

到了曹操这儿一聊天,曹操的人格魅力打动了郭嘉。原文上郭嘉有这么句话,“此真吾主也”,这才是我的主公呢。就这么留下来了,曹操跟前所有的谋士,甚至到后来鼎盛时期,他的智囊团达数百人,但曹操最爱的就是郭嘉。郭嘉说什么听什么,就爱他。郭嘉也是唯一个最了解曹操的人。

刘备说:“咱们走,换个城市。”

郭嘉这个人呢,能耐太大了。能耐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实在你们招不开我了,你们都不行,我不能跟你们在一块儿,所以二十岁就隐居了。毕业就退休了。退休的转年,二十一岁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也是到处去。但看完之后,都觉得不灵,跟着他们没有发展。这个时候,荀彧的微信来了,“来吧,曹孟德这儿需要人才”。

到了别处,又去征兵,又吃,把老百姓吃没辙了,他又换地儿。为什么他一直就没有什么势力?他一直到了西川之后,才发展生产,才算落下蜀国。之前他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

留下之后,荀彧说,我给您推荐谁谁谁。好,叫来吧!这儿就赶紧发微信,快来。谁呀?郭嘉,郭奉孝。

曹操知道怎么跟知识分子打交道,知道要发展生产,大家知道在乱世当中投靠他有碗饭吃,所以他才能有这么大的成绩。这就是“三国”之外的东西。单讲故事,那有什么意思,您买本小人书就全看了。

请进来,得聊天,得盘道。贵姓啊,哪儿的人呢,多大岁数,属什么的,什么星座,师父是谁呀,师爷是谁呀,你是哪支的,得过什么奖没有,有没有创作,说得怎么样,唱一个我听听……完事之后,曹操说,好,我要你了。跟德云社招生一样,就把荀彧留下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到了现在,曹操跟陶谦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他爸爸的死只不过是一个爆发点而已。

有人禀报说来人了,曹操挺高兴。哪位啊?荀彧先生。好,高兴!快请!

回到“三国”的说法,这消息一传来,陶谦傻了。完喽,我的五星好评没有了。恨吗?恨。恨也没办法。为什么呢?闻听人言,曹孟德那边已经恨得咬牙切齿,要报仇了。打的这个大旗,早先旗子上写的是“曹”。现在“曹”字没有了,改成了“报仇雪恨”,赤裸裸地要弄死他。而且派夏侯惇打前站,说这一路上连活的带死的,都不能留。这是什么意思呢?打兖州出来,奔徐州的路上,是活人必须要杀掉,是坟头必须打开了,死尸挑出来晾着。《三国演义》有句原文,“泗水为之而堵”,意思是那河里边的死尸把水流都断了,刀兵四起,一路就杀来了。

但是荀彧看来看去,觉得不灵,觉得自己跟他没有任何的发展,不合脾气,找一借口就出来了。这回一听说,曹操这儿有编制,这个行,去吧,就到了曹操这儿。

陶谦坐在屋里边是真没辙了,就这种恐惧是解决不了的。为什么呢?那一直报着信呢。

“哎呀,荀先生,太棒了,咱们好好地干,共图大业!”

“曹兵离此三百里!”

荀彧原来做过官,做官的时候,官也不是很大,给皇上看笔墨纸砚、印泥。皇上一说写作业了,他就开始工作了,铺好了,来吧您。但是后来觉得在朝里边,尤其董卓那个状态,自己的志向也得不到发展,便辞官不做了。他倒是也各处都去,袁绍那儿他也去过,待了些日子,袁绍很爱他。

“曹兵离此二百里!”

不知道您了不了解“三国”,讲“三国”离不开荀彧。这俩字呢,有的白字先生,容易给人错念成“苟或”。

“曹兵离此五十里!”

头一个能人——荀彧。

“曹兵到了!”

这个专业名词叫“开府”,意思是招揽文臣武将。好处在哪儿呢?这是有编制的,不一样了。过去,是给曹操帮忙,哥几个不错,“来呀,咱们一块儿去打仗”;现在是国家命令,您来了之后有编制,你是正经“公务员”了,师出有名。就这一下,天下文臣、勇士,纷至沓来。

怎么那么快?是得快呀,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谁拦着呀?这老曹家都杀红眼了呀!

之前这些年,曹操也愿意招选能人志士,但好多人不爱来。为什么呢?名不正言不顺的,上你那儿去不踏实。现如今有天子的诏书了,曹操终于可以正式地招人了,

这怎么办?您上城楼瞧瞧去吧。

曹操接着这封诏书一看,乐得都不行了,嗬,想吃冰下雹子呀!

陶谦那么大岁数,本来身体就不好,站在城楼上边朝外看,兵似兵山,将似将海。

曹操在我们这本故事里已经休息很长时间了。来吧,借天子的名义,写下诏书。亲爱的老曹,国家用你的时候到了。黄巾军他们又造反了,你赶紧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带兵去攻打。希望你能够胜利,赢了之后给你买好吃的。皇上一盖章,把信送到山东,给曹操。

“这都是啊?”

这个人是谁呢?曹操,曹孟德。这是大人物啊!

两旁边说:“是,不要气馁。”

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但是,让谁去镇压黄巾军?指着李、郭二位没主意,还得是贾诩。贾先生给出了一个主意:“以天子的名义,下一封诏书,找一个人,把这诏书给他,说皇上让你招兵买马,攻打黄巾军。”

这可怎么办呢?再看看,那大队人马,旗子来回一摇晃,连太阳都挡住了。

“好,你们俩啊,终于要干点正事儿了。”

打城楼上下来,陶谦都快走不动道了,两旁人扶着他,回到议事厅,往这儿一坐,这脸上都没人色了。

那么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需要有人去镇压黄巾军。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又把贾先生请来,一说这情况,贾先生乐了。

有人给倒了杯茶说:“您喝茶。”

你别看这俩天天在一块儿,没觉得怎么着,一旦真没了,就觉着坏了,咱们俩有点单呢。而且马腾的兵还在这儿呢,朝里的人看咱俩又别扭。咱们怎么来的,咱心里有数啊。虽然现在他们见咱们面也问候,“吃了吗”“喝了吗”“大哥好”“喝酒去”“撸串去”……但人家心里不会这么爱咱们俩。再加上这青州的黄巾军一闹,如果不管他们,黄巾军杀来杀去,杀到咱门口来,腹背受敌,城里边的人不定高兴成什么样了。不管他们谁输谁赢,最后咱俩是要死的。

“不用,去给我准备一个笸箩。”

“怎么办?老樊死了,老张跑了,就剩咱们哥俩了。”

“干什么用?”

李傕、郭汜两人坐屋里开会。

“唉,拿来吧。”

整个“三国”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是闹黄巾军。之前的已经镇压下去了,但如今又缓上来了。在哪儿?在青州。而且这一缓上来,势头很猛。

工夫不大,有人来了,抬了一大笸箩,搁在地上。老头开始解这衣服带儿,脱外衣。

出什么事了呢?黄巾军死灰复燃。

“大人您,您干吗?”

天下事儿就这样,这就是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又出事了。

外衣脱了,陶谦要脱这内衣。

这下更完了,四人集团去了一半,就剩这俩了。着急吗?着急。

“大人您要洗澡,不能拿笸箩,得拿盆呢。”

于是,张济找了一个节骨眼儿,带着自己的人马,开城走了。

“不是啊,我得准备呀,把我这外衣、内衣宽了,我躺在笸箩里,袒胸露腹,随带短刀一把。两军阵前,你们把我献给曹操,让他把我杀了,以报父仇,以保徐州安宁。”

说得对,虽然有时候两军阵前看似要打仗,但这都是假的呀,本来是准备要退兵的。在这节骨眼儿上,谁能想到,俩老同学阵前相会,出了这点事儿,回来之后,一剑刺在嗓子眼儿上,樊稠死了。所以说,张济思来想去,不能再待了。为什么呢?剩我们仨了,他俩关系好,我连个拉偏手的都没有,我呀,我跑了吧!

这话说完之后,两旁的人眼泪都快下来了,很是感动,但是哪能那样做呀!

为什么叫好日子在跟前儿了呢?马腾带着西凉兵已经来俩月了,这两天贾先生说了,你们别着急,马腾他们快走了。要不说这个贾诩真是神仙呢,他告诉兄弟四人:“别着急啊,马腾待不住,人困马乏,他不是打仗来的,是发财来的。到这儿待些日子,一看没有钱,大伙儿心里一毛躁,扭头就该走了,你们别招他。”

“大人大人,您快点穿上!”

樊稠死了,谁害怕呢?张济,他跟樊稠更要好。四人集团里,常是两两关系更好。张济晚上回到屋里,眼泪都下来了,哥四个一块儿,跟着董太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容易,怎么就把樊稠给杀了呢?眼瞅着好日子在跟前儿了。

穿上又坐在那儿,一瞧,他眼泪都下来了,这可怎么办呢?

白毛浮绿水,棒子面大饽饽。

徐州城不是光陶谦一个人,人家也有文臣武将,也有谋士。就在旁边坐着一位,将近四十岁,穿一身蓝色的袍子,腰里系一条丝绦,四方大脸,文质彬彬的。跟这儿坐着,半天没说话,这会儿站起来了。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恭祖大人,休得担惊,少要害怕。虽然他兵临城下,待我过得曹营,面见孟德,三言两语,我让他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