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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玺沉浮世间 李肃拿下吕布

“快坐快坐,李将军,闻得将军与吕奉先是同乡。”

虎贲中郎将李肃来了,进来深鞠一躬。

“是,我二人乃是同乡。”

紧接着就把李肃叫来了,那还不简单吗?又不是叫说相声的来喝酒,这个今天没工夫明天再说吧,那个又睡着了……李肃就是输着液也得给抬来,没有脚也能抬来,卞和先生就是前辈。

“唉,观见奉先,文武双全、英雄气概,可叹不能为我所用。”

“好,快请!请他来共谋大事。”

“我与吕布乃旧相识,又有乡里之情。”意思是,这不叫事儿,我们是老乡!

说得对吗?对。这位李肃跟吕布是老乡,是发小儿,有这么个交情。

这话说的,老乡见老乡,背后打一枪,打完一枪再泪汪汪。

李儒乐了:“虎贲中郎将,李肃。”

“我跟您这么说,吕布此人有勇无谋、见利忘义,我去找他,一定能够顺说他降顺董公。”

“哦?此公何人也?”

董卓高兴了。为什么?这八个字的评语太讲究了,“有勇无谋、见利忘义”,其人性可见一斑。确实,吕布很勇敢,两军阵前能耐很大,但是他没有谋略、没脑子,而且见利忘义,夸张地说,给块饼就投降了。

“咱们有人跟吕布是同乡,可以让他顺说吕布前来归顺。”

“但则一件。”

“先生,计将安出?”

“好,将军请讲。”

“哈哈,好,些许小事,何足道哉?”意思是您为这个愁,可就有点犯不上了。

“闻得董公有一骑宝马良驹——赤兔,愿将此马顺说吕布。”

“唉!李先生,我想的是那吕布吕奉先。若有此人,何愁大事不成啊?”

李肃意思是,我不能空手去,给他别的他也不在乎。冷兵器时代,大将军全靠这个,一匹好马。那会儿如果要有机关枪,谁还要赤兔马?

董卓身旁,是他的谋士李儒,他是董卓的智囊团,而且董卓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他在旁边看着董卓,“扑哧”一声乐了,说:“您莫非有要事在怀?”

一说要赤兔马,董卓还犹豫了一下,寻思着值不值。别到时候马送去了,他骑着马就跑了,然后他骑着马再反过来追我,就更快了。董卓不得不多想。

但董卓不知道。董卓犯愁,没有玉玺,可说不过去。你说他自己来根萝卜,自己刻一个,也不像话。本来这些日子他心里边就因为这块玉玺很犯愁,又加上吕布的出现,这么好的人才到不了他的手里边,所以倒上闷酒喝着,心里头别扭。

董卓这略一沉吟,撩眼皮看看李儒。李儒微微一笑,那意思“给他”,为了大将舍一匹马,马去了把他就驮来了,那不值吗?

这一次,董卓进京之后首先就要搜寻玉玺,那是凭证。总得有了合同章、有了公章,才能说谁是法人。但是董卓没找到。那天,袁绍和曹操带着一千御林军,在皇宫里边杀了个够,大宦官张让带着两个小朋友从皇宫跑出去,皇宫里早乱成了一团。遍地是死人,烟雾腾腾、火光弥漫,在那样的过程当中,玉玺就找不到了。那么,它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现,再拿回来呢?请您往后翻翻,等到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这块玉玺就再次出现了,重归汉室。

李儒太聪明了,后来吕布刺董卓的时候,只有他看出了董卓命悬一线,但那是后文的故事了。

上下五千年,玉玺经常丢,很奇怪,每一个朝代它都出现过,也都丢过。但是按照民间的说法,非得有仁义天子在的时候它才能出现,这东西只要一没了,就说明这帝王要完。总之,玉玺时隐时现,咱也不知道是哪个魔法师在作法。

“好!”董卓说,“这样,赤兔马送给他。另外你再带去一份礼物,玉带一条、黄金千两,再带上一些珍珠。”

这个过程其实很复杂。包括王莽篡汉的时候,派人去找太后要玉玺,太后拿起就用文言“骂街”,反正就是抒发胸中的不满。最后把玉玺往地上“啪”地一扔,摔掉了一个角。王莽接过来之后,找能工巧匠把这角用黄金给镶上了,打这儿起,留下了一句民间俗话:有钱难买金镶玉。我们常说“金镶玉”,其实是说黄金镶的玉玺。

这些东西,尤其对吕布这种见利忘义的人来说是最管用的了,你要说来个董卓签名照,可不管用。

秦始皇把玉玺扔到水底,在那个年月哪还能找到?但是,八年之后,被人捞上来了,要送还给朝廷。总之,这玉玺就一辈一辈传下去,每一个正统皇帝都得有它,没有它的叫“白板皇帝”,意思是这皇帝是假的。

东西准备齐了,由李肃带好,转过天来去见吕布。

民间传说,哪个县哪个府里,闹了水灾,说有水怪,最后怎么办?都找县衙,请县太爷拿印章在纸上一盖,扔到里边去,即可赈灾治怪。更何况是皇家玉玺。

前一天打完之后,吕布就在城外不远处安营扎寨。有巡夜的兵丁传话说有故交李肃求见。吕布站起来迎了出去:“果不其然呀,仁兄是您,快请!”人都讲乡里之情,两人都挺高兴。

秦始皇的时候,带着玉玺坐龙舟过洞庭湖,途中,水翻腾了起来。这是不是湖底有龙王不开心了?秦始皇就把这玉玺扔进了湖里。过去讲究这个,这就镇住了龙王。

现在也是一样,不管走到哪儿,山东的、山西的,或是出了国,见面一说是老乡,马上就觉得很亲近。如果旁边那位跟你住的地方离了二十里,就会觉得他是外人,这是人很正常的一种思维。

玉玺一辈一辈地往下传,中间丢了好多回。

进来落了座,酒菜也就备好了,哥俩开始聊天。

“传国玉玺”和氏璧上刻有八个字,自然不是“云鹤九霄,龙腾四海”,而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封建社会的帝王很在意这个,谁手里攥着它谁就是皇上了。

“好久不见了,仁兄现如今这身富贵可是不简单呀!”吕布夸李肃道。为什么这么说?一看李肃的状态就不一样,要是他披着麻袋来的可就差着了,但李肃可谓一身富贵。

哪八个字呢?云鹤九霄,龙腾四海。

“哎呀,不值一提,小兄我区区虎贲中郎将。”这“虎贲中郎将”对吕布来说诱惑力很大。

正是这块璧到最后成了玉玺,秦国灭赵得到它之后,当时的大丞相李斯用小篆在上面刻了八个字,于是成了传国玉玺。

“哎呀,啧啧啧……”吕布把狗都叫来了。

秦王很生气,但在各国的使臣面前,要是真杀了蔺相如,则会颜面扫地。所以,他无奈地又把蔺相如送回赵国去,这就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完璧归赵”。

就这一个态度,李肃心想,行了,这事儿十有八九没问题,就继续跟吕布喝着聊着。

蔺相如回到旅馆,打发人把和氏璧包好,顺小道送回了赵国。待秦王沐浴吃素的日子到了之后,他在殿上对秦王说:“我看出来了,你们是狼子野心,你们是不可能把十五座连城给我们的。如果你们真想要和氏璧的话,就把地图先画给我们,我们接手之后璧自然就到了。否则,今天我就是死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可惋惜的。”

“好久不见了,兄台今日为何而来?”聊着聊着,吕布问对方最近忙什么呢,您找我有何事。这是很正常的。

“好商量也行,也得照我们君王那样,沐浴更衣、三天吃素,到最后当着各国使臣的面,我才能把它交给您。”

“奉先啊,奉先贤弟,我为义气而来!”

“别!咱们好商量!”

读到这句,你就知道他要开始害人了。

蔺相如身后就是柱子,他接过和氏璧,倚着柱子说:“我看你们换城是假,诈骗是真。今天我决定了,我要把它摔碎在这儿。”

您记住了,无论是谁,去您公司跟您谈业务,一进门就跟你讲“我是为了情怀”,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因为“情怀”这个东西是藏在心里边的,他只要能说出来,就都是名利的事情。

“没看见,在哪儿呢?”秦王命人把和氏璧递给蔺相如问。

但李肃这句“我为义气而来”,吕布还挺爱听。要不说他上当,是必有原因的。在吕布看来,这句话说得他既感动,又高兴。

想到这里,蔺相如有了一个主意,便对秦王说:“那璧上有一裂纹您看见了吗?”

“为大将者,无有宝马良驹如损双足。我今天来特献龙驹一骑。”身为大将军,没有一匹好马,就跟没腿是一样的。

蔺相如一瞧,这不对劲。在赵国,这次宝璧出朝,我国的君王沐浴三天,日日吃素、焚香祷告才把它请出来。到了秦国,人人都拿在手里玩弄,这说明十五连城换璧是假。

“嗬!现在何处?”

过了五十年,和氏璧在集市上出现,被赵国人缪贤看见了,他知道这是好东西,把它买了下来,献给了赵王。赵王一瞧这是个宝贝,就留了下来。这消息被秦昭王得知,说我们很想要,就跟赵王说要以十五座连城换和氏璧。于是,赵王派蔺相如带着和氏璧到秦国去。到了殿上,秦王一看很开心,就把这和氏璧给文武群臣看看,又送到后宫给娘娘们看看,再给厨子们,大伙儿都看看……

“奉先随我来。”

从此,“和氏璧”就一直在楚王宫里存着,存了四百年。四百年之后,这块玉被赏给了大丞相昭阳,他很喜爱,所以在家里办了展览请朋友们来看。在展览过程当中,和氏璧丢了。

什么东西能够打动你,你就容易被什么东西击败。

于是,楚王就把这块玉留了下来,叫“和氏璧”。

很简单。比如碰见于老师,你得跟他说哪儿烫头烫得好。你要是跟我说,我能给你啐出去,我用得着吗?但如果换成于老师,他就会问你:“在哪儿?”“哪个师傅?”“能烫什么花?”对于高峰,你得说什么相声怎么着了,唱快板的如何了,哪儿卖竹子了,他准跟你去,一诓一个准儿,这就是对症下药。

早说啊!切开一看,里边是一块无瑕美玉。楚王很感动,没见过这么好的玉,说:“卞和委屈你了,寡人必有重赏。”

吕布跟着李肃来到外面一看,赞道:“哎呀,太棒了!”

专家们说:“这要想看的话,就得切开看。”

宝马良驹身上的毛红扑扑的。您可能会觉得,我这描述得过于鲜艳了,但您若真去看马,就能看到枣红马,它比普通马的颜色要艳,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头至尾够丈二,蹄至背八尺五,细蹄寸大蹄碗,螳螂脖吊肚、鞍韂鲜明,往眼前一站,就是不一样。

楚王问:“这东西到底怎么样?”

好马跟英雄其实是一样的。我们看人也是一样,一帮人站在一起,一定有一个让你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位不一般,这就是气质的问题。有的人他无论怎么打理自己、怎么穿,往那儿一摆,看样子就知道他好不了,这东西瞒不了别人。看眼神、看状态,给人这个感觉都不一样。马也是如此,有的马往眼前一站,你看着就是驴肉火烧的命,熬到头它也只会拉磨。

这下他彻底把楚王感动了,于是又请专家,倒霉就倒霉在这些专家身上了。

但宝马良驹则不同,尤其为大将者,看到这个都馋得不行,到跟前来,一把就拉过缰绳,左脚点镫、飞身上马,上马跑了一圈。这一圈跑下来,吕奉先下马时,就已经爱不释手了。

卞和说:“我哭的不是别的,我哭的是玉在璞中无人识。难道说偌大的天下,就没有人知道它是个宝贝吗?”

吕布深鞠一躬道:“兄台,愧不敢当。”

卞和回到家去,抱着石头天天哭,哭到眼睛出了血。消息传到楚王这里,楚王传他来问:“天下被砍了脚的人很多,怎么就你哭得这么惨呢?你说你至于不至于?”

“宝马赠英雄啊!”

大王说:“说得对,小小地惩罚他一下,把他另一只脚砍掉。”

“来,快请饮酒,快请饮酒!”

专家们急了:“不能,若我们不靠谱,说明是大王有眼无珠。”

吕布觉得彼此在感情上又升华了一些。两人进得屋来温了温酒,又添了几个菜继续聊天。如果没有马,那就是普通聊天,但要是拿了人家东西,从情感上就觉着欠缺人家点什么,人都是如此。

卞和说:“没有,这就是好东西,您的专家不靠谱。”

吕布也是没话找话说:“这一晃,咱们多少年没见了,您挺好的哥哥?”

楚王说:“我有谱儿啊!你再想一想,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挺好的,令尊身体也不错?”

于是,又请了专家,宫里玉石类的专家都来了。看完之后,专家们说:“大王,这块东西您看它表面是璞,但如果把它抛光之后,它里边也是璞。”

吕布乐了:“兄台你喝醉了?你也没有喝多少,怎么糊涂了?”

“我回去想了又想,我看了,它就是无瑕的美玉。”

“我怎么糊涂了?”

“你是怎么想的?”

“我父亲早年就去世了。”

没多久,他又来了,还是献美玉。楚王感动了,这人很好,说明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那块石头吗?还是那块。

“我说的是丁刺史,丁原。”

楚王很生气地说:“我这一天到晚的这么大的工作量,我还得背单词,还得给娘娘做饭……你大胆的卞和弄块石头骗我。来人,小小地惩罚一下,把他左脚砍下来!”这是真事。于是,卞和就抱着那石头走了。

丁原是吕布的干爹,也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李肃问的是他这位干爸爸。

宫里边有玉匠,有专家。专家来了一看,看不出来,楚王让仔细看看,专家说:“我仔细看它也是块石头。”

吕布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说:“布也是事出无奈。”

卞和说:“这是块玉。”

这就是吕布的不对了。人家李肃说什么了?李肃问了“你爸爸好”,哪怕是干爹,你也应该回答“身体不好”或者“睡觉了”,这都算是回答。可你答“事出无奈”,谁问你了?这叫什么?这就说明他的人品有问题,这一下就彻底把自己交代了。

楚王问:“这是什么?”

李肃不是吃素的,听完心里都乐开了花,这得赶紧顺杆爬。

春秋的时候有一位楚人,名叫卞和。卞和去山里玩,找到了一块石头,他懂石头,说这个太棒了,这是一块无瑕的美玉,就把它献给了楚王。当时楚厉王在位,一看这个是石璞。什么叫“石璞”?石头外边有皮,这叫“璞”,因氧化等作用,看不见里面。

“贤弟,以你现在的能力,你这身能耐,确实是屈尊人下了。”

其实,这就是和氏璧,历代帝王都拿这块玺说事儿。

你不是说“事出无奈”吗?你没办法,有苦衷。是的,你确实能耐太大,比你爸爸能耐还大,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干吗还跟着他呢?

晚上回来,董卓坐在屋里直嘬牙花子,用四个字形容他是“心事重重”。此时此刻,董卓心里有两件别扭事:第一,吕布太棒了!怎么看怎么好,若得此将,天下可得也。我来是憋着谋朝篡位,打着要当皇上的算盘的,得有人帮着我,别人帮我都不行,张三嘴不利索,李四不会唱,王五不会学方言,赵六舞台经验太少……怎么也不成。唯独吕布,吕布要是跟了我,得有多棒!恨只恨这样的将军不能到我的手中。这算是新愁,就这两天刚有的;第二,他打进了都城之后,还有件发愁的事情,是传国玉玺不见了。别说是传国玉玺了,如果您有公司,公司的章找不到了,您也得着急。没有这个,公司干不下去。董卓这里,丢的是传国玉玺这件重要的东西。

吕布越听这话越顺,对,我确实能力很大,我怎么能让他当我爸爸呢?他的品性再次暴露:“天下大乱,我也是万般无奈呀!”

《三国演义》的原文中写得很简单,并没有说吕布这一出来,迎上了哪位大将,两个人打了多少回合。而是处理得很简单,只说吕布往上一冲,董卓就往下败。这很奇怪,按理说董卓是主场,兵又多。但好多天下的事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设计的——董卓扭头就败,而且这一败不要紧,直接败出三十里地。“三十里”都够打北京城里追到通州去了,追出三十里去,吕布也没再追,就回去了。

“奉先你看,看小兄我,区区不才,我尚且是虎贲中郎将。”李肃这话说的,是往吕布心缝里捅刀,“贤弟此处也没有外人,小兄认为天下英雄此时,唯董公尔。”他的意思是,你别光无奈,目前天下最厉害的,还要算董卓。

而丁原这边,已经坐在马上大声喝骂道:“董卓,尔乃国贼也,寸功未立妄言废帝!”意思是说董卓就是要造反,一回头问:“吾儿奉先何在?擒此董贼。”话音刚落,吕奉先手里攥着方天画戟,这匹马似离弦之箭直奔两军阵前。

“奈何我无有涓埃之功。”

董卓这边,他坐在马上不看别人,就看吕布,是真爱:这位将军威风八面的,太棒了!人就是这样,哪怕是敌对势力,他觉得好,反应和状态就不一样。董卓对吕布是越看越爱。

这是吕布的原话,意思是我没有一滴水、一点土的功劳,我投报无门。

上了马,有李儒保着,董卓来到了两军阵前,队伍一字排开,丁原、吕布就在对面。丁原坐在马上顿足捶胸发狠。为什么狠?天下的事难说,但他也就是撒撒邪火。同是大将军何进请来的,都是一块儿灭国贼来的,西凉刺史董卓就成了英雄,而荆州刺史丁原则来晚了,杀何进他没赶上,张让投河他没赶上,小皇上逃亡在外他也没赶上,宫里乱哄哄的他还没赶上,他来到的时候已经在开庆功宴了。也是因为庆功宴上反对废少帝,才有了这一场两军对峙。

吕布话说到这份上,李肃乐了,他把随身带着的包袱打开往桌上一摊,黄金千两和一堆珍珠,还有董卓特意让他带来的礼物。

备好了战马,请董卓上马。读到这儿,也许会有人质疑董卓的武力值。其实,董卓很厉害。第一,他力大无穷;第二,他功夫娴熟。所以说他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在电视剧里边看到的那个脑满肠肥、文官形象的董卓。真实的董卓心狠手辣,而且在两军阵前是头一份儿。

“奉先,你看看这个。”

马鞍上,又有“判官头”和“铁骨梁”。“判官头”,是指鞍子前边较高的部位。马鞍的前面稍微高一点,后边稍微低一点,也护着腰。将军坐在马鞍上,开打时要拿着兵刃,战马是受过训练的,将军拿肚子一撞前面的“铁骨梁”,它就知道往前冲。另有“鸟翅环”“得胜钩”是用来挂兵刃的。在马嘴上,会挂着四根绳子,两根在上头,是拉在手里的缰绳,控制左右转向;还有两根顺下去连着马镫,马镫上有眼儿,那两根拴在马镫上。人端着枪没法拽它,就在脚底下指挥方向,左脚踹它就向左,右脚踹它就向右。将军上了马之后,其实标准的状态是在马上站着,而不是我们在影视剧中看到的坐好了端着枪,那是外行。但即使是在马上站着,也能使上劲儿。

“啊!兄台,这算何意?”

一般形容这匹马好,人们会说“鞍韂鲜明”。“鞍”是指马鞍,但是马鞍不能直接搁到马背上,得先在马背上铺上一块香牛皮,如果把鞍直接搁马背上,战士在马背上坐着开打,马受不了。用香牛皮先铺好了,上面还有一块红毡子,再在上面铺的东西就叫“韂”。“鞍”的下面就是“韂”。什么是大家常说的“飞虎韂”?大老虎长翅膀这叫飞虎,“飞虎韂”就是它上面绣着飞虎图案的这么一块韂。“榴梿韂”就是绣着榴梿的,“炸酱韂”就是绣着炸酱的……

“奉先,董公爱才、爱贤,倘若你有意投奔的话,我愿做你引荐之人。”

“备马”,在两军阵前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哎呀!兄台,这使得吗?”

学会说评书,不干庄稼活。

“使得使不得都在你,奈何你还有义父丁原呢。”

斗大黄金印,天高够不着。

“哥哥等着,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