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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强暴

“你这个禽兽还不快放开我!卑鄙!下流!无耻!孟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如莲,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

柳如莲的辱骂,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加激起韦桓心中的魔性,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不能这样!放开我!放开我!”

“好!你既然说我是禽兽,那我就禽兽一回给你看看!今日,我一定要得到你!”

柳如莲越挣扎韦桓抱得越紧,口中低三下四地乞求着柳如莲的施舍。

韦桓咬牙切齿,不知从哪里来的野蛮之力,竟轻而易举地把柳如莲拦腰抱起,如发了疯的猛兽一样,狂躁地冲向房间,一脚踢开门,把柳如莲重重地摔在床榻上,扑了上去……

“求求你,如莲,让我抱一下你好不好?就一会儿。”

“不——”

柳如莲没有料到韦桓会来这一招,如惊弓之鸟,大声叫唤,使劲挣扎。

从天音阁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惨叫,没有人知道天音阁里发生了什么,柳如莲的噩梦开始了。

“韦桓你要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

“如莲,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柳如莲披头散发,蜷缩在床榻一角,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腿,把头深埋于膝前,全身像筛糠似的战栗不已,宛如一头被阴险狡诈的猎手射中的小鹿在等待着末日的来临。柳如莲欲哭无泪,万念俱灰。

韦桓无法接受柳如莲漠然的表情,酒后的冲动,对孟诜的嫉妒与怨恨,对柳如莲如烈火一般的痴狂促使他兽性大发,忘乎所以,冲过去一把拦腰抱住了柳如莲。

发泄完兽欲的韦桓此刻清醒了,彻底清醒了,似乎自己的头脑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他呆呆地看着形同死人一般的柳如莲,他心爱的女子,这一辈子最爱的女子,貌美如花的女子,风华绝代的女子,就在顷刻间被无情的暴风骤雨摧残蹂躏,瞬间凋落枯萎。韦桓自知已经犯下了无法弥补的滔天大罪,罄竹难书,令人发指,他亦万般难受,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肌肉扭作一团,痛苦不堪……

韦桓借着酒劲把心里的话倾倒了出来。在说这话的时候,廉耻之心荡然无存,早已把自己在花满楼放浪形骸之事抛到九霄云外。而柳如莲面对韦桓如此闪电雷鸣般的激昂之言像木头人一样,无动于衷。此刻她的脑子里只纠结着一个问题:孟诜到底爱不爱她。

韦桓突然跪在了柳如莲的面前,像一个孩子般乞求她的原谅。

“好,那我就不说他了,就说说我吧。这个世上唯一爱你的人就在你的眼前,这个人就是我,他的名字叫韦桓!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为你魂不守舍,茶饭不思,没有一刻不对你牵肠挂肚,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我对你的真心真意天地作证,日月可鉴!”

“如莲!原谅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我喝了酒,我控制不了自己……”

“不!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柳如莲已经梨花带雨。泪光中,孟诜的形象变得模糊起来,似乎韦桓所质疑的一切都变成现实。这个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心里的痛如海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可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已经夺取了一个女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贞洁,他还有何颜面在这里跪地求饶?

“醒醒吧,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不要再活在自己编织的梦想之中了!”

“如莲,我自知无法得到你的原谅,我这副肮脏之躯任由你处置。你可以骂我,打我,甚至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只要能够泄你心头之恨,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柳如莲大叫一声,神情凄婉。

韦桓把头磕得砰砰直响。

韦桓向柳如莲投去咄咄逼人的目光。

“如莲,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说一句吧!如莲……”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说还是根本说不出来?那好,我来替你说吧,他根本就没向你表白过,根本没有向你承诺过!因为他担当不起这份责任,因为他心里根本没有你!”

韦桓声泪俱下。虽然是真情实意的泪水,但此刻分文不值,毫无用处。

柳如莲沉浸于往昔的时光中无法自拔,对韦桓的质问不置可否。

“如莲,我是个畜生!我罪该万死!我是个畜生!我罪该万死!……”

柳如莲犹豫了,彷徨了。她努力搜索记忆,仔细回想与孟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悲哀地发现孟诜还真没有向她说过任何甜言蜜语,没有过花前月下,更没有对她海誓山盟,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她的一厢情愿?可是这一切真有那么重要吗?她敏锐的直觉清楚地告诉她,他的眼神是温情的,他的心是悸动的。

见柳如莲一言不发,韦桓又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来。

“你不信,好,那我问你,他有没有亲口对你表达爱慕之意?他是不是对你忽冷忽热?他是不是让你感觉若即若离,模棱两可?”

柳如莲头重如山,脑子里一片混沌,此刻她只想静静地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

“够了!不要说了,我不信孟大哥是这样的人……”

“如莲,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无论如何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韦桓捕风捉影,无中生有,道:“孟诜除了和你纠缠不清,还与孙若兰不清不白,我曾多次见他与孙若兰单独在一起,亲密无间,如胶似漆。他还与孙若兰单独在终南山上的小茅屋过了一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还不知道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像他这种薄情寡义、脚踏两只船的人,有什么值得你珍惜的!他只不过把你当作无聊时的消遣,你却在这里执迷不悟……”

“我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柳如莲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不信我?好,为了证明我的真心我现在就去死!”

柳如莲吓得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惊恐的眸子盯着韦桓一眨也不眨。好一会儿,韦桓才松开了她的手臂,换了一种柔情似水的口吻道:“如莲,你是否知道,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不是孟诜。”

说着,韦桓迅速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匕首的寒光晃到了柳如莲的眼睛。韦桓此举绝非装腔作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钟爱的女子面前,他在所不惜。韦桓毫不迟疑地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朝自己的胸膛刺了进去。女人的直觉让柳如莲感到事态的严重,她起身向韦桓扑了过去!可是已经晚了,匕首已经刺进了胸膛,鲜血汩汩而出。好在由于柳如莲的阻止,匕首只伤到了皮肉,没有性命之忧。

韦桓忽然冲到柳如莲面前,抓住她的玉臂,面目狰狞。

“无论怎样做你也无法弥补我心中的伤痕。这一刀我受不起,也不愿意承受。”

“我让你不要提他你偏要提他!你是故意与我作对是不是?”

柳如莲抽出了匕首,面色苍白却冷峻无比。

柳如莲转过身去,一脸的愁容,自言自语道:“孟大哥他一定很难受吧。”

“如莲,你阻止我,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总之,往后我与他势不两立。我不想再提他了。你若想知道详情亲自去问他吧。”

“你走吧,就当你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遇到彼此,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怎会如此?”柳如莲用纤纤玉指忙掩朱唇。

“如莲,如莲,如莲……”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孟诜已经绝交了!”

“滚!滚!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柳如莲曾从孟诜的口中闻听二人之间的芥蒂,但也不曾料到韦桓对孟诜有如此深仇大恨,惊问道:“你何出此言?孟大哥得罪你了吗?何故在此谩骂他?”

柳如莲突然爆发起来,把韦桓推出了门外,然后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倚着门瘫软在地,泪如泉涌。

“你教我如何不多心?自从有了你的孟大哥,你就对我视而不见!我真后悔把孟诜介绍给你,这无异于引狼入室。忘恩负义的家伙,狼心狗肺的东西!”

韦桓使劲地敲门,许久,才拖着流血的身子黯然离去。

“我并无此意,只是顺口一问,你多心了。”

三日后,孟诜得空特意去天音阁看望柳如莲,还带上了陶德山送给自己的那幅《兰图》。

韦桓意识到自己失态,又致歉道:“如莲,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吧?我喝了酒,情绪又不佳,所以……可是,我们之间除了孟诜就无话可说了吗?”

已经入夏,草木蕃秀,天地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而天音阁里面死气沉沉,悲伤哀婉的气味儿无孔不入,弥漫了天音阁每一个角落。

许久,柳如莲才怯生生地问:“韦桓,你这是作甚?”

这几日,柳如莲整日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每日都要在偌大的橡木桶里盛满洁净的水搓洗自己的身子,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肮脏无比,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搓掉。

柳如莲面对韦桓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花枝乱颤,后退了好几步。

再也无心妆容,就那么一袭白裙,发丝也披散着。孟诜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弹奏着那首让人肝肠寸断的《何满子》——天音仙子的浓情烈思之作。

这话又点着了韦桓的嫉妒之火,勃然大怒:“孟大哥,孟大哥,满心满口满眼的孟大哥!一见面就跟我提你的孟大哥,没有他你是不是活不了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你终于来了。”

柳如莲对韦桓得意与否并不关心,第二句就问:“孟大哥呢?一切可好?”

仿佛等了一辈子,柳如莲望断秋水,终于等来了孟诜。

“高兴就喝。人生得意须尽欢,金樽空对月,岂不扫兴?”

“如莲,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孟诜的心像是被针猛地扎了一下,见柳如莲这等憔悴不堪的模样吃惊又心疼地问。

柳如莲迎了出来,韦桓满身的酒气扑鼻而来。

面如死灰,呆滞的眼神微微张着,原本红润的双唇此刻像干枯的树皮,头发也失去了亮丽光泽,整个人与行尸走肉并无二致。

人还未跨进天音阁,韦桓就急不可耐地叫了起来,把鸟雀都惊飞了枝头。

“几日不见为何如此憔悴?”

“如莲!如莲!”

孟诜怜香惜玉之情涌上心头,忍不住前去抚摸了一下柳如莲的发丝。

天音阁。在风中默默静立的天音阁。风平浪静之下暗流涌动。

那一瞬间,柳如莲真想扑进孟诜的怀中,任泪水汪洋。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资格,更失去了靠近他的勇气,因为她已不是清白之身。她怕她污浊之身玷污了她心中圣洁的爱。

韦桓健步如飞,他要去天音阁,他要向柳如莲敞开心扉,倾诉衷肠,他要向柳如莲表达他对她如天空一般广袤如大地一般宽厚的情意。他再也不能等了,一刻也不能!他绝不能把心爱的女子拱手让给孟诜,他绝不能让孟诜横刀夺爱!他要主动出击,他要捍卫自己的爱情!他醉了,他疯了。

“孟公子无需忧虑,只是身子不适,无关紧要。”

韦桓用手一抹嘴,像风一样飘得无影无踪。

柳如莲已经改口唤孟诜为孟公子了。

歌伎的一颦一笑勾起了韦桓的回忆,恍惚中把面前的歌伎当作了柳如莲。听到歌妓唱“莫待无花空折枝”,热血沸腾,激情涌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一坛子酒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豪气干云,直看得歌伎目瞪口呆,心想,还真小看了这位玉面书生,也不失为一个爽利之人。

“为何不叫我孟大哥了?”

歌伎清了清嗓子,轻启红唇,唱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因为我不配,我们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歌伎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嘲笑道:瞧你那穷酸样,拿什么赏给本姑娘啊?底裤都没了!要不是今儿个客人少,寂寞难耐,本姑娘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孟诜愈发奇怪了,着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了?为何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唱得好有赏。”

为不让孟诜过度地怀疑与不安,柳如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他莞尔一笑,道:“不如去院子里走走吧。这阁楼委实压抑沉闷了些。”

歌伎都不屑给韦桓斟酒,懒洋洋地应付道:“我给公子唱个曲儿吧。”

来到院落,看到墙角虞美人开得正旺,走了过去,柳如莲道:“孟公子觉得这虞美人如何?”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韦桓暗暗发誓一定要腰缠万贯,哪怕不择手段。

“娇俏秀美,艳冠群芳。”

“要想逍遥快活得多赚些银子才行。”华夫人甩下一句话,扭着腰肢走了。

柳如莲却道:“再艳丽也只不过寂寞开无主罢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韦桓把一袋子铜钱倒在桌上。花满楼的老鸨华夫人笑弯了腰,好在她还有些仗义,不是尖酸刻薄之人,看在熟客的份上没有驳他的面子,叫了一位歌伎作陪。

“不知你为何有如此感慨?言语中尽是哀愁。”

韦桓直奔花满楼。

柳如莲没有回答孟诜的话,反而问他:“公子今日为何而来?”

袁雪不免捶胸顿足:“造孽啊!桓儿!你不能再喝酒了啊,桓儿!……”

孟诜从袖口中掏出那幅《兰图》递给柳如莲:“这是陶大人送给我的《兰图》。上回听说你喜欢兰花,就借花献佛转送于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袁雪挣扎着起身,追到门外,韦桓早就没了人影。

我喜欢兰花?我何时说过我喜欢兰花?那日踏雪寻梅,我清楚地记得我对他说自己喜欢莲花。如此之事竟也忘怀?是他粗枝大叶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以至于我说过的话他转身就忘。而他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刻骨铭心。柳如莲苦笑了一下,心中无限悲凉。不过现在不重要了,一切该结束了。

“你这个败家子!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好一幅清新淡雅的《兰花图》。”柳如莲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随意夸赞了一句,又话锋一转,“只是公子送错人了。”

见一个抽屉上了锁,韦桓估摸着银子就在里面,粗声粗气地向母亲索要钥匙。袁雪坚决不给,他竟然找来铁锤要砸锁,袁雪怕了,只好打开了锁。韦桓看见一抽屉的铜钱眼放绿光,找来一布袋欲把所有的铜钱收入囊中。那可是袁雪一辈子的血汗钱。袁雪奋力阻止,不小心被儿子弄跌倒在地。韦桓像着了魔似的,撒腿就跑,全然不顾母亲的死活。

这愈发让孟诜摸不着北了:“何出此言?”

见母亲不给,韦桓跑到母亲的房间翻箱倒柜,袁雪也跟了进来。

“孙思邈的千金孙若兰小姐人如其名,如兰花一般高雅风姿,她才是懂得兰花之人。若你把这《兰图》送与她,她定会爱不释手,感激你的爱兰惜兰之心。”

“没有!”

“你莫不是怪我没有亲手作画,将他人之作转送给你吧?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了。”

“你给不给?”

“公子多虑了,只是这幅画我实在不能收。另外,我还有一事要对你说。”

袁雪想起孟诜的叮嘱,一口回绝道:“你想要什么阿娘出去给你买,你要是想从阿娘这儿拿钱,一个子儿都没有!”

“请说。”

“别问那么多了,给我点银子。”

“以后公子不要再来找我了。”

袁雪一眼就看穿了韦桓的心思,警觉道:“你要出去作甚?”

孟诜大惊:“这是为何?”

“阿娘,拿点银钱给我,孩儿在家憋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公子不必多问。”

病好得差不多了,韦桓的心又开始痒了,又想去喝酒,只是现在他已囊中羞涩,身无分文,于是硬着头皮向母亲要。

“如莲,如果你没有一个信服的理由,我决然不依。”今日的柳如莲让孟诜觉得视同陌路。

在孟诜的药方与食疗方的调养下,在袁雪的细心呵护下,韦桓的胃脘痛很快好转。尤其是食疗方,效果显著,与药方平分秋色。每每韦桓的胃如火烧火燎之时,就喝一碗五味饮,清凉舒爽。韦桓曾逼问母亲方子是不是孟诜所开,袁雪三缄其口,打死也不承认,只说是一个江湖郎中的祖传秘方。

“因为我已有心上人。”

韦桓与孟诜、张翰二人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韦桓污辱她的事委实难以启齿,柳如莲也不想让孟诜知道,不想再挑起孟诜与韦桓之间的争端。许久,才编出这样一个理由,也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使孟诜望而却步。而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于心不忍,万般无奈。

韦桓道:“回不去了,我永远回不去了!天命如此,让我们一出生就不共戴天。如此,你好自为之吧,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当孟诜急切地追问这人是谁时,柳如莲三缄其口,再也不说了。

张翰道:“我永远不会离开大哥的。但是,我也不想放弃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想想我们的过去多么美好,难道就不可以冰释前嫌回到从前吗?”

柳如莲最后一句冷清的话是:“这人如花一样,遥遥一望便好,走近了便无趣了。”

韦桓把话说得很绝:“既生瑜,何生亮?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如果你要与我在一起就离开他,如果你要与他在一起就放弃我。”

柳如莲绝情又伤情地离去,心碎了一地。

张翰曾私下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孟诜黯然伤神,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天音阁。

韦桓大有一副与孟诜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张翰与孟诜走得太近,韦桓顺带一脚将张翰也踹了,也不搭理他了,就剩自己,一个乐得自在。

从此柳如莲心如死水,足不出户,终日与琴为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至此,韦桓再不曾与孟诜说只言片语,见了面也形同路人,熟视无睹,不打招呼,不笑也不点头,面无表情,把他视作空气。只是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难免有些尴尬,韦桓思谋着搬家事宜,这样就眼不见为净,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