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政府公务员也开始犯罪。他们大多在被证明有罪之前都坚称自己无罪。即使道了歉,他们的措辞也常常是含糊不清的,通常表现得很自私。政府公务员和公共行政管理者不愿道歉,可能是由于他们担心道歉会被人利用来攻击自己。他们的逻辑是:保持沉默以保住我现在的位置,要比道歉但失去一切好。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生命中有些东西比权力和金钱更重要。爱因斯坦曾写道:“有些时候,真正重要的东西是无价的,而有价的东西往往不重要。”
近年来,无数美国公司的经理被起诉或被证明犯有欺诈罪。人们会想,如果这些经理们在职位攀升的过程中能够及时学会道歉,情况又会怎样呢?
打破道歉的陈规
几年前住在芝加哥的时候,很多人向我讲述了自己流落街头的经历。我发现他们的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有遭受不公正对待的经历(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从来没有人向他们道过歉。其中很多人承认自己也曾刻薄地对待过他人,但是自己也没道过歉。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一连串的破裂关系。到最后,他们无处可以投靠,只能沦落街头。我常常会想,当初要是有人能够及时道歉并教会这些人道歉的话,事情可能又是另外一种结果。
普通人之所以不情愿道歉,是在个人成长过程中受外在文化的影响,并将之内化为自己的行为模式。因此,正如前文已讨论过的,有些人会立刻采用谴责模式,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人。有些人则面无表情地否认:自己从没犯过任何错误。还有一些人会草草道歉,但毫无诚意,只不过为了快点儿了事而已。
道歉来自于这样一种认识,即自己的言行辜负了他人的信任或者冒犯了他人。如果忽视冒犯行为的存在,双方的关系就会破裂。冒犯者生活在内疚感或自鸣得意、自以为是之中,被冒犯者则生活在伤害、失望和(或)愤怒之中。双方都知道冒犯行为损害了彼此的关系。如果谁都不肯伸出和解的橄榄枝,这段关系的质量会继续下降。
然而,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放慢步调,下功夫学习真心的道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英雄;人们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信任这样的人。
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曾多次回想起这一幕。我确信,人们有着对原谅的普遍需求。承认这种需求正是道歉的真谛。
如果道歉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谁来原谅我
道歉的艺术虽然不简单,但是人们可以学会,而且值得去学。道歉为情感和精神健康开辟了一片崭新的天地。道歉之后,我们便可以正视镜中的自我,便可以正视他人的眼睛,便可以轻松地面对人类的良知。那些真诚道歉的人最有可能会得到真正的原谅。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外孙女说的那些话,忘不了她小脸上的痛苦表情。我一把将她拥到怀里,自己的泪水和她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我对她说:“亲爱的,我们都需要有个人来原谅我们。外公很愿意原谅你,我保证外婆也一样。”卡罗琳也过来和我们拥抱在一起。于是我们和解了。
如果道歉成为一种生活方式,那么人与人之间就不会有隔阂,人际关系也会真实可信。当然我们会失败,但应该坦诚地对待这些失败。我们应该表达歉意、承认过错、弥补损失、真诚悔改,要谦卑地站立,说:“我需要人的原谅。”我相信,如果我们学会了有效的道歉,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得到真心的宽恕。
泪水从戴维·格雷斯脸上滑落下来,她说:“我需要有个人来原谅我。”
当道歉成为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人类关系会很健康。人们会得到所需要的接纳、支持与鼓励,借助于药物或酒精来逃避破裂的关系以及风餐露宿于城市街头的人也将会越来越少。
外孙女站在那里不说话。“你没有听外婆的话。”卡罗琳继续说。
是的,我也需要有个人来原谅自己。从五岁顽童到八旬老者,我们都需要有个人来原谅我们。如果我们学会有效道歉,就可能得到别人的原谅。但愿这本书能使所有人都成为善于道歉的人,认识并克服不良的道歉方式,不再对自己的过错采取谴责、否认的态度,或者没有正视冒犯行为就草率道歉。
一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发现屋子里到处都是贴纸。原来戴维·格雷斯拿走了整张贴纸,贴得满屋子都是。卡罗琳对她说:“我告诉你只能拿三个贴纸,但是你居然拿了一整张!”
在这本书即将完成之际,真诚地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做如下的祷告:“请赐给我戴维·格雷斯那样的态度吧。在做错事的时候勇于说出‘我需要有个人来原谅我’。请你教会我如何有效地道歉吧!”
我们的外孙女戴维·格雷斯5岁的时候,她父母允许她和我们一起生活一周。卡罗琳和我为此兴高采烈。那一周过得很愉快。但是有一件事让我们记忆犹新。卡罗琳有一个抽屉专门用来存放孙子们的“贴纸”。戴维·格雷斯当然知道有这么一个特别的抽屉,于是问外婆可不可以让她拿贴纸玩儿。卡罗琳说她可以任选自己喜欢的,但只准拿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