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卡尔打断他说。
“但问题是，”安德鲁说，“我觉得我不想转钱了。”
“我说，我觉得我不想转钱了。”
“好啊，”卡尔说，“我已经把银行账户信息给你了，只要你立即转钱过来，我俩就再无瓜葛。”
“你会的，”卡尔说，“你肯定会，想想你不转的后果吧。我只需要拿起电话，你这辈子就完了。”
“我才刚刚收到而已。”安德鲁说，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
“我要说的是，”安德鲁说，“我知道自己可能配不上拿这笔钱——我的行为可能确实让萨莉不快乐，或许还更严重。但事实上，我们仍然深爱彼此，而且我知道，虽然我撒谎的事实可能让她难以介怀，但我认为这比你敲诈我的事实对她来说，更容易接受。”
“你主动打电话真有意思——我刚查了下银行账户，还没看到我的钱进来。”
“噢，别这样。你真的不清楚吗，不会吧？那笔钱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你一开始就做对了，我哪会敲诈你呢？所以听我说。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不是吗？如果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内，钱还没到账，那么如你所料，你的人生就完了。”
“施特菲·格拉夫卡尔。”
电话线断了。
“安德鲁，真是个惊喜啊。”
安德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紧张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向前倾了倾身，盯着餐桌上的自己的手机。其他七部手机在一旁围成了圈，显示还在录音中。屋子里一片沉寂。安德鲁低下头，脸颊烧得通红。突然身边的一个声响让安德鲁误以为有人要打他，但随后他发现是佩姬，下一秒就被她紧紧拥入怀中。
等对方手机铃声响起时，安德鲁一口吞下了半杯温热的灰皮诺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