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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旅店—“开心板手球”

“好了,准备就绪!”黑胡子说完便藏好手枪亲自去开门。此时的警察、马车夫和伙计都紧盯着门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时一伙计说道:“千万不要在我的身后开枪。”说完便伸着脖子往窗外望去。

黑胡子把手枪藏到了背后,拉开门闩便向后退了一步,对着门说道:“进来吧!”但是门始终是关着的,没有人进来。大约过了五分钟,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此时他们仍旧在僵持着。这时,一脸焦急的马威尔探出头来说出了一个重要信息。

黑胡子接到:“我清楚我所在国家的法律,我会打他的腿,把门闩拉开吧。”

“确定是关上了屋子里所有的门?他一定就在房子的周围躲躲藏着,狡猾得很!”马威尔说道。

“这可是杀人啊!绝不能这样做。”警察说道。

“哦,老天,后门,快去看看那些后门!哎呀……”那个身材健壮的伙计非常无奈地环顾了下四周喊道。只听“砰”的一声,后厅的门就关上了,听声音,还给门上了锁。“那边那扇便门和一扇院子里的门。是院子里的门……”

黑胡子道:“把门闩拉开吧,他要是真的敢进来……”说着,黑胡子便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他奔出了酒吧间。

一旁战战兢兢的贫血的马车夫开始害怕起来:“你们着急开什么门啊?”

很快,他手里便多了一把刀,刀子是用来切肉的。然后努了努嘴唇说道:“院子的门都敞开了。”

四周突然变得静得可怕。警察说道:“如果我当时带了警棍就好了。”他向门口走去,但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旦我们开了门,他肯定会闯进来。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这时,第一个马车夫说道:“他现在在屋子里也说不定。”

突然,一片惊叫声和仓皇的脚步声从外面的街上传来。原来,是旅馆的窗子被人从外边砸碎了。一把高背椅上,警察正站在上面伸着脖子往外看,想弄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在作怪。“没错,他就是隐形人。”警察跳下椅子扬了扬眉毛说道。这时,马威尔先生早已经躲到了紧闭的酒厅里。门前的伙计盯着那扇破烂的窗子看了看,便挪到了另外两个人的身侧。

一个伙计说:“厨房里没有,而且那边有两个女人,我用这把刀子把各个角落都戳过了,她们一致认为他并没有出现。”

“难道……这就是隐形人?这回我们终于可以见识见识了。”黑胡子将一只手背到身后说道。

“你把门闩上了吗?”第一个马车夫说道。

门外的叫喊声又开始了,马威尔先生马上跑去了酒厅。“别开门,请不要开门!我该藏哪儿呢?”他叫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伙计回道。

“快过来,上这里来!”伙计打开了酒吧间的后门。

黑胡子刚刚收好左轮手枪就听见“咔嚓”一声,门关上了,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门上的把手被拉折了,门被打开了。突然传来马威尔的叫声,就像是一只被抓住了的小野兔一样,他们赶忙跑过去救他。随着黑胡子左轮手枪的一声枪响,大厅后面的镜子顿时被炸得碎片横飞,一阵玉碎的声音过后,地上铺满了碎玻璃片。

马威尔先生迅速向隔板(那隔板就像是一扇门一样)跑去,显然是快被吓疯了:“他要杀了我,老天啊!他手上可是有刀的。”

现在,马威尔正在一处蜷缩着,似乎正在努力挣扎,样子非常奇怪,这一幕恰巧被闯进屋的伙计看到了。突然,厨房的门打开了,马威尔直接被拎进了厨房,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伙计一迟疑的工夫。紧接着,他就听见好像有人在用平底锅敲打着什么,还传来马威尔的尖叫声。很快,马威尔便被拎到了厨房的另一扇门的门口,此时的他正脸朝下奋力地挣扎着。这扇门是通向院子的,门闩很快就被卸了下来。

“哎!外边是谁啊?”警察大喊了一声。

在伙计的前面,警察先冲了上来,马车夫紧跟在他的后边。很快,警察便抓住了那只攥着马威尔衣襟的手,但紧接着他脸上便被擂了一拳,绊绊磕磕地向后退去。门打开了,在门后的马威尔试图要站起来。这时,有样东西似乎被马车夫捉住了。

马威尔还是不放心,“让我往里边躲躲。”话音刚落,门就震动起来,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拍打一样。马威尔先生顿时被吓得号叫起来。随后,又一阵非常急促的拍门声响起,外面的人好像在大声叫嚷着。

“我抓住他了!”马车夫大喊。

“门已经关上了,你现在是安全的,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黑胡子说道。

伙计立刻伸出他红润、健壮的双手,虽然前面空空如也,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抓了上去。

马威尔先生一边抽噎着,一边摇摇晃晃地往里边走。“请允许我往里边靠靠。”马威尔先生说道。他的手里仍旧拿着那捆记事本,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把我抓进去吧!随便关在哪里都行。那个隐形人马上就要追来了,我是趁机逃跑的。他说要干掉我,我跟你讲,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没错,他在这里。”伙计说道。

“快,关上所有的门!说清楚,到底是谁来了?瞎吵吵什么呢?”警察问道。说着,他走到门口把皮带取了下来,门立即就关上了。这时,那个美国人把另一扇门也关上了。

马威尔先生终于得到了解脱,一下子摔倒在地。他努力地想要爬到正与隐形人交手的人群后边去。他们在门边一通胡踢乱打,期间隐形人的脚被警察踩到,顿时惨叫一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隐形人的声音。这使得隐形人勃然大怒,两只拳头开始左右挥舞起来。很快,马车夫的软肋上就中了一脚,顿时疼得他蜷缩起来直叫唤。“砰”的一声厨房与酒吧间相通的门也关上了。马威尔先生赶紧趁机逃离现场,厨房里的人们正在向着空气连抓带打。

他顿时惊恐地大叫道:“老天啊!隐形人过来了,他来了,就紧跟在我的身后。快救救我,救救我!”

“他跑哪儿去了?逃走了?”黑胡子问道。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门突然被推开了,马威尔先生跑了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号着。他现在满头是土,帽子不知被丢在了何处,衣领子的扣子也被扯掉了。进了屋,他赶紧回身关门,但是怎么关也关不上,好像是皮带卡在了中间。

“这里,他在这里!”警察一边说一边往院子跑去,然后便站在了那里。

伙计插嘴道:“有可能是哪里失火了。”

“呼”的一声,一片瓦片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恰好砸在了桌子上的一堆餐具上。

突然,那个贫血的马车夫话题一转,说道:“外面在吵吵什么?”窗户的下半截被很脏的黄色窗帘布遮住了,但是他还是透过窗户向山上望去,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逝。

“必须要让他尝尝厉害了!”黑胡子说着,一根黝黑发亮的枪管在警察的肩头一闪,五颗子弹借着夜色一颗连一颗地向着瓦片起飞的发源地射去。在开枪的时候,黑胡子还不断地改变手的位置,这样子弹的轨迹就形成了一个弧形,像是射出去的是车轮的车辐条似的锁定了一小片范围。最终,在这个小院子里,子弹打了出去。

在山脚下马拉街车的起点站,有一个叫“开心板手球”的旅店。旅店里,酒吧间的伙计正和一位贫血的马车夫就马匹进行着高谈阔论,顺势把他那红润的胳膊搭在了柜台上。还有一个人,他留着黑胡子,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衣服。此时,他一边喝着柏登牌啤酒,拿着奶酪和饼干大快朵颐;一边操着美国口音和一个刚下班的警察唠嗑儿。

接下来便是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黑胡子叫道:“打了五颗子弹啊,太好了,目标肯定被击中了,肯定没有差错。快,谁去拿盏灯来,摸摸他的尸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