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车站牌遇到吉儿。“今天没有男朋友陪?”她问。
我缓缓走回镇上,到史密斯文具店晃了一圈。这么做通常只是浪费时间,但今天居然让我买到一本《艾萨克·阿西莫夫科幻杂志》!不知是从哪来的,但我真心希望他们以后会固定进货。我买了杂志和一包罗罗斯饼干,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乐意和弗罗多与山姆分享,但我不行。我还替外公买了一张卡片,上头印着大海和沙堡。它们令我想起夏天的假期,希望他也是。
我直视她双眼,回答:“虽然不关你的事,但我还是要说清楚,休只是我朋友,不是男朋友。他是读书会的成员。”
旧货店今天会营业,所以我去看了一下他们有什么书。结果除了一份折叠式的欧洲布地图(应该是帆布,我想),没什么吸引人的。地图上的德国巨大无比,没有捷克斯洛伐克的影子,想来是战时或战前不久的地图。有人用签字笔在上头画了一条粉红色的线,除此之外,地图的状况十分良好。国家的颜色有点像是粉蜡笔画,不像现在的新地图一样饱和分明。因为只要五便士,我实在无法对它说不。虽然买来后也不知道要拿它干吗,但地图就是如此令人难以抗拒。
“喔,对不起。”她说。我倒是没料到她这么容易相信。幸好她看到的不是小威,否则我就无法说得这么铿锵有力,即便那同样是实情。
我信步走到书店,同样没看到任何人。我这次一本书也没买。外头下着消沉的毛毛雨,我坐在咖啡店里,一面吃蜂蜜面包,一面看书,不时抬头望向窗外的雨丝。他们总说这是鸭子最爱的天气,但是池塘上的绿头鸭看起来也同样闷闷不乐,不过公鸭们已经开始显露出春天的羽色。或许这是春雨,死亡沼泽[1]那儿应该会很欢迎这场雨。我买了两个小餐包,一个给我,一个要给狄尔丽——就算沙伦又开始和我说话,一样没必要把钱浪费在她身上。
【注释】
我去了图书馆,但是格雷格不在,他这周六不用轮班。我带了一大叠书去还,并领回在那儿等着我的书。真希望我和谁有约,但当然没有,因为我星期二没去参加读书会。我本来希望能遇到格雷格,问他下星期二的主题是什么。
[1] Dead Marshes,《魔戒》中的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