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是指百战队的成员,还是指这里所有的入住者?”
“首先必须做个决定。我们是集体逃跑,还是对机器人发动叛乱?”
“这一点也需要做出决定。”
“什么计划?”
米琪径直向两人走来。
“她应该也是成员,”三郎说,“负责技术的。没有她的能力,计划很难成功。”
“我是米琪。哪位是三郎?”
米琪来到了大厅。
三郎轻轻抬起头。
“那就不是青年了。”
“你先问他啊。”多克有点遗憾地说。
“说不定会变成一个通情达理的青年呢。”
“先问三郎,是因为他是我们的队长,又有成功逃脱的经验,”米琪看着多克,“我还以为是你,结果弄错了啊。”
“不,我可不想再变得鲁莽冲动。”
“为什么以为是我?”
“也可能变成儿童。你想再当一次青年吗?”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有点喜欢吧。”
“能回到青年吗?”
三郎没有错过多克脸颊上忽然泛起一抹微红。
“我只试过回到中年,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更年轻吧。”
“你记得多少?”三郎问。
“如果不接受老化处理,又会恢复青春?”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用暗号写在本子上的东西。”
“应该是被AI做了老化处理吧。和封印记忆一样。”
“也就是说,可能全都是谎言。”多克说。
“现在怎么看都是一百岁了。”
“谁会做这种事?”三郎问。
“好像是的。但遗憾的是,我不记得自己恢复青春了。”
“为了开个巨大的玩笑?”
“对了,”多克在书架前停住,“你本来应该恢复青春了。”
“那样的话,可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玩笑。”米琪说。
“你也不用这么烦恼吧,”三郎无可奈何地说,“没监视不是很好吗?”
“也可能是某种实验,”三郎说,“无论如何,我们只能先认为暗号的内容是正确的,在这个前提下采取行动。如果感觉到不对劲,到那时候再调整也可以。”
多克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好像还有一个人?”
“谁知道呢。可能是认为不管我们再怎么逃也能抓回来?监视我们反而更麻烦吧。抓逃犯只要一天,监视是没完没了的。对AI来说这很合理。”
“嗯。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暗号。”
“这样的话,为什么没人监视我们?”多克挑起半边眉毛。
“那个暗号也是她自己藏起来的吗?”
“我想敌人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的情况不一样。在逃离这里之前,我和你一起,在她的轮椅上做了手脚。当轮椅行驶一段距离后,盖子会打开,上面写着‘去看小时候喜欢的书,翻到某某页’。”
“可能是为了不让敌人知道。”
“她小时候喜欢什么书?”
“为什么没留下?”
“那个暗号里没写。你好像知道。”
“还没接触到那个信息。可能从一开始就没留下。”
“明智的决定,”多克说,“如果我们的记忆被封印,那么暗号就只有她才知道。如果想制订计划,最好加上她。”
“你不知道名字?”
“但这要看她有没有注意到线索。”
“我们还有女性成员,对吧?”
“应该去确认吧。”
“嗯,我也是。‘恢复记忆’只是一种形容。”
“如果没注意呢?”
“严格来说,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是看到了自己藏起来的记录。”多克没有回头。
“那就想办法让她注意。我们也会帮忙的。”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三郎问。
“对了,她是谁?”米琪忍不住问。
三郎挠着头走开了。他驾驶轮椅追上刚才的老人。
“估计是艾丽莎。”
就在这时,从背后走过的一位老人咳嗽了一声。“演得有点过了。”
“哦,我认识她。很随和的人,也很聪明。”
“不不,我只是指出事实……”
“谁去确认?”
“吵吵的是这个老头,”老人指指三郎,“他对这个节目有意见。”
多克和米琪同时看向三郎。
“能安静一点吗?”老妇人在后面说,“我正在看这场比赛。”
“为什么是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队长。”
“那就好好享受吧。明明看的是一场不记得的比赛,非要说什么‘别给我看过去的比赛’,这不是有点太任性了吗?”
“这种事不是同性别的米琪更合适吗?”
“这个……我不记得这场比赛,不过……”
“都一百岁了……不,都不知道多大年纪了。总之到了这把年纪,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吧?”
“那,你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吗?”老人的声音里带上了少许怒气。
三郎和多克都没有回答。
“那是因为不知道结局……”
“有什么关系吗!总之我认为应该三郎去。”
老人偏了偏头,然后慢吞吞地说:“有情节的电视剧也很好看。”
“我也同意。你很擅长交朋友。”多克也赞同说。
三郎决定继续。“体育和电视剧不一样,它没有情节。正因为这样,所以很难预测后面的发展,这一点正是它有趣的地方。看一场已经知道结果的比赛,那就没意思了。”
“那是你给自己留的暗号太夸张了吧?”三郎反驳说。
“那有什么不好?”
“不是暗号。是这几分钟里的印象。”
“就是说,一直在给我们放过去的录像。”
“印象。”
“奇怪什么?”
“你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看看现在,我们明明相互都不记得彼此,但却能很融洽地交谈。”
“你不奇怪吗?”
“这不见得都是我的功劳吧?”
“哦,这样啊。”老人似乎没什么兴趣。
“不,都是你的错。三个人里有两个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了。”米琪说。
“这个球员在我年轻时候就很活跃了。不可能这么年轻。”
“全都指望自己的印象,不太合适吧?”
“啊?”那老人好像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我们能指望的当然只有印象。毕竟没有记忆了。”
“这是录像,对吧?”有一天,三郎朝着刚巧坐在他旁边的老人问。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三郎表现出不情不愿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