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用人类的双手战胜你！”
“如果你真是人类创造出的恶魔！”
三，
“自以为是的烈焰哟！”
二，
只有，一次，机会！
一！
燃烧的陨石倒映在了奥维尔瞳孔里，似乎因为奥维尔的挑衅而发怒，笔直向他坠来。
奥维尔猛地按下弹射装置，
“——来吧！混蛋！”
“呯！”
“莱特，”奥维尔小声念出弟弟的名字，“此刻，你与我同在。”
呼——一颗银星从地面升向开阔的星辰，
奥维尔像起跑线上的赛手一样收紧身姿。
——飞起来了。
陨石的光迹在EXCR钢的表面旋转。
奥维尔在心中告别。
要是早一点把飞行模块做出来就好，可惜我们太穷，唯一的一块EXCR钢还是靠你在电器街抽奖拿到的呢。
再见了，引力。
抛弃所有的武器，一次性把全部能量都用上，可以弹射到五十米，不，七十米的高度吧。
再见了，绿色。
奥维尔最后检查了一次弹射装置。
再见了，大海原野峡谷山峰丘陵。
陨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点一点靠近。
再见了，人群。
寂静的夜风中，奥维尔迎着天空仰起脖子。
再见了，朋友。
奥维尔站到了平台的边缘。
再见了，这个可憎又可爱的世界。
——好安静。
——再见了，莱特。
奥维尔看了看由志，两人默默点头。
弹射给予的动能渐渐衰弱。
“一定！”奥维尔重重地点头，“战技的影响范围很大，你们和爸爸去那边。”
“还没完，”
“一定要接住噢！”小男孩说。
奥维尔在一瞬打开所有的喷射装置再次飞向天空。
“看我的吧！”奥维尔挥了挥拳头。
“赫拉克·修斯！如果你真的存在，就把你的神力借给我！”
“那还用问，”奥维尔笑了，“当然是接住陨石。”
奥维尔向着火球张开双臂。
“喂——”由志看着他，“你去哪儿？”
“因为那本身就是——人类——共有的力量！”
奥维尔站起身，揉了揉肩膀。
“轰——”
由志用力点头。
“哗——”
“总之！”奥维尔挥了挥手，“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可以的吧！呐？”
天地之间一片静默。
“我……”由志说不出来。
“哥哥！”
“喂！你的NEW－TYPE是什么？”
莱特慢慢地抬头。
夜空中突然出现了红色的一点，陨石这会儿看上去美得可怕。
“哥哥！”
四人同时抬头。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陨石！”小男孩第一个发现了空中的异常。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两个孩子同时欢呼。
莱特向着屏幕怒吼。
“哇噢！”
“叮——”
“相信我。我会接住陨石，把它丢进大海！”
“啊！”青也转头去莱特。
由志锁紧了眉头。
莱特用左手的激光刀切下了自己的右臂。
“而我——”奥维尔伸出大手揽住两个孩子的肩膀，“就是盾战术的唯一继承人。”
“喂！”
“这……”由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就算你选择拯救NEW－TYPE！”
“哇！”
“我也永远不会背弃我的信仰，人类唯一光明的未来是——”
“那个人正是——”奥维尔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女孩的脑袋上，“我的爷爷。”
“科学！”
“赫拉克·修斯。”奥维尔说，“那个用一面盾牌挡住了陨石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莱特向着天空怒吼：
“什么……”由志瞪大了眼睛。
“奥维尔！你一直想要完成的东西——我现在就让世界看看吧！”
“不，”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轨道准备完毕！”
“这……”女孩看起来沮丧极了。
“ZCZ专角准备完毕！”
“那只是传说，”由志后悔说了太多儿童故事，“而且不是还用了叫作盾战术的传说中的战技吗？”
“燃料监测完毕！”
“怎么不可能？在大战里就有人用盾牌挡住了陨石！”
“预定阵位扫描完毕！”
“怎么可能！”由志发火。
“GRS系统一切正常！”
“我要用红莲切碎陨石！”女孩握紧了手术刀，“我要保护大家。”
“刻耳柏洛斯本体准备完毕！”
奥维尔不明所以。
“预计发射时间37秒，36秒，35秒，34秒，33秒，32秒。”
“可以用那个把我弹到天上去吗？”小女孩说。
两个技术员靠着脑袋小声嘀咕。
“哦？是呀。”奥维尔心想知识真丰富。
“……喂……那平台上不是还有个T3吗？”
“叔叔，这个是弹射装置么？”
“那可是631万人口呐……我可不想打破本世纪的伤亡纪录……刻耳柏洛斯……”
身旁的女孩突然开口了。
“上头真下了这样的命令？那些来参加旅游节的外国首脑们怎么办？”
那可是陨石。连我自己都已经不可能逃出这个范围了——奥维尔苦笑了一下。
“那倒……能理解，会亲自来参加旅游节的首脑都是改革派……”
“用你的那个机甲，能带着他们跑掉吗？”由志问奥维尔。
“喂！你们在说些什么！技术员没有军衔吗！”
“陨石……要来？”小男孩不明所以地抓着脑袋。
“是！”
“分屏切入那个直播！”狐狸脸咬牙切齿地说。
“距离发射还有17秒！16秒！15秒！”
画面中的三个人正抬着头看屏幕。
“警报警报警报！ZCZ专角解锁！重复！ZCZ专角已解锁！重复！”
“放大，放大，放大！”
“什么！”
在大电子屏上出现的是——天空体育场。
“怎么可能！”
“121°4′N 31°2′ E，设定完毕，以L级屏幕显示。”
“中止！”
“确认目标设定。”
“中止！”
“影响人口631万，影响等级SSR。”
“中止！”
“预判结果：”
“ZCZ专角偏移原定目标，重回发射角度需要——31分33秒。”
“开始计算刻耳柏洛斯连带损害预判。”
“GRS系统被移除！阵位扫描失效！”
“DOA零识库自命名选择：刻耳柏洛斯。”
“啊，哈哈，哈哈，哈哈！”狐狸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DOA零识库自命名选择。”
“嘿嘿，你们发送了那么多R类加密的数据包出来，真觉得安全吗？”大厅里回荡着一个年轻的声音，“连拉斯特世界的游戏币都是S类加密协议呢！”
……
“混蛋！你到底是谁？”狐狸脸狂呼，“——中原的特工部队！不！七圣剑之一吗？”
“GRS系统准备完毕，反馈系统准备完毕。”
“我？”年轻的声音笑了，“只是一个普通中学生。”
“GRS系统准备。”
“哈哈哈，”大校笑了起来，“这个少年，说不定真是未来世界的王也说不定。”
“预定阵位扫描：399，189。”
“你！竟然对敌人说这样的话，你有办法对付他吗？”狐狸脸怒不可遏。
“预定阵位扫描。”
“我的生化特不是已经在对付他了吗？”大校说，“ACC打开全部换风设备，SL-GAS倒数准备！”
“燃料数值：221717。”
“GHL，MODE 0！”
“燃料数值报告。”
机甲的背后忽然张开了一双金属的翅膀。
“3分12秒。”
“呼——”莱特一瞬间飞上了天空。
“到达时间报告。”
“W－FLAG.”机甲悬停在云层低处。
“ZCZ：87.11.11。”
“NEW－TYPE们！体验人类最高的科学吧！”
“ZCZ专角报告。”
机甲从体内取出三枚模块组成一支巨型步枪瞄准了青也和晓月。
“LM442，RM194，LM441，RM195，LM443，RM196……”
“那是——粒子束武器，”文若在扩音器里大喊，“快跑！”
“卫，卫星轨道报告！”
“不可能！”
“NCA作战开始！”
莱克按下扳机。
所有的技术员都匆匆跑向自己的位置。
“轰！”
“蠢猪！蠢猪！蠢猪！这可不是演习！”狐狸脸都吓白了，“全体SR级作战状态！”
地面突然出现一小片银盾。晓月单手举向天空，用一片能量壁挡住了莱克攻击。
“——哇！那个灯居然真的会闪！”
“好，看你能挡几发。”
“喂——”一个头发花白的大校平静地开口了，“NCA信号台的请求灯一直在闪，没有人去看看？”
“轰！”
“混蛋！”
“轰！”
“生化作战小组临时调动，7分钟后才能到达现场！”
“轰！”
“混蛋！”
“姐姐！”
“中央数据室的LV63级体系正好是以防御T3级攻击设计的！T2的战力又都分散去部署对抗——”
“我要……保护……青也……”晓月一次次挡住了射击，“这是……我的……使命。”
“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处理自己的数据室？”狐狸脸狂吼，“那群T3还没攻破入口吗？”
“爸爸，我们会死吗？”女孩问蹲在面前的由志。
“不行！中央数据室使用特殊供电管道无法处置！”
“死了以后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吗？”小男孩问。
“喂！立即切断视频来源！把整个新都的电力全部关掉都无所谓！”一个少校军衔的狐狸脸冲着技术员大喊。
由志的心扭成了一团。
TIE直属特别行动机关一类作战室。
“妈妈，是爸爸害死的吗？”女孩问。
“啊哈，”由志挤出了一个笑脸，“你一直嚷着要看的——陨石来了。”
“——是的。”
“爸爸。到底是什么事情。”小男孩抬起头。
“为什么？”
奥维尔惊呆了，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事情……也办得到吗？”
“因为我是……”由志说，“NEW－TYPE.”
“我是说——真的那么巧吗？”由志重复了一次。
“爸爸没有用NEW－TYPE保护妈妈吗？”
“当然，SGS的那个可是我的死党——”
“我的能力——”由志想到了那个无法回忆的画面，“太弱了。”
“真的那么巧吗？”
如果是你的话，现在又该怎么办？由志抱住两个孩子的肩膀。
“不管什么成功了，看这个通知，我们大概还能活——2分21秒。”奥维尔说，“混蛋！”
“我会保护爸爸和青也。”
“无所谓，Third Impact第一阶段的实验已经取得了完全成功，”由志挺起了胸膛，“不，或许说，第二阶段也已经开始一大半了。”由志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
由志抬起头，女孩的目光闪闪发亮，这是——那个人的眼睛。
“竟然把这么大面积的电力全部切断。”奥维尔说，“还真是大手笔。”
由志惊呆了。
站在实验楼顶上，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一丝灯光。
——那个人不是还以这种方式，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总是被你说成只会打游戏的，”青也抬起头，“——我的挚友。”
由志认真看着这双眼睛。
“那个声音是……”晓月隙开眼睛转向屏幕。
“那一次，爸爸没有能保护妈妈。”
“这个视频，现在正在全世界所有的显示器上播放呢。”文若说，“好好看下去，这可是不得了的视频。”
“这次——”由志看着越来越近的陨石，用力握紧拳头后又竖起了手指。
“喂喂……怎么不说话？你难道真以为我叛变了吗？”
一个银色的小球悬浮在由志的指尖。
“放心，这个数据中心室有着Lv63的警卫系统，已经全部被我控制了，谁也别想进来捣乱，虽然我一时也出不去，哈哈哈。”
“这是……爸爸……给我的能力。”
“文若……”青也的胸口一阵汹涌。
“你的防御壁又比上一次薄了27%，”莱特从空中冷静地瞄准，“充能之后，我的下一次射击就将射穿你的防御壁，一枪打穿你们两个。”
“嘿，它们还有KS7级的脑控输入系统呢，刚刚链接了我的神经，我现在可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同时操作六、不，七台电脑哟，没想到吧。”
“放心，一枪就行。你俩的心脏可是挨得很近呢。”浮游在空中的莱特微调角度。
“直取敌阵，”文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站在面前，“从这里入侵这些家伙的系统简直就像打字练习。”
银色的光团在由志掌心越变越大。加油，加油，加油呐！
“我们的……战术？”青也目瞪口呆。
这已经是自己制造过的最大的空气壁了。
“我们的战术！成功了！”
陨石越来越近。
“青也——”天空传来文若的声音：“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晓月，抱住青也的肩膀。”
“大家一起去天台。”由志大喊。
由志把两人融入光团，光团勉强罩住了两人小小的肩膀。
啪，日光灯突然熄灭了。
这可不行，由志心中一慌，光团忽大忽小，很不稳定。
奥维尔和由志看了一眼PDA之后面面相觑，这——
挺住！由志的额头渗出汗珠。
“喂！由志老师。”奥维尔把PDA拿给由志。
“爸爸，刚才的实验是怎样的结果？你说的Third Impact是什么？”女孩问。
正确？完美？这是远远超越了这些的答案。
啊！真是个好问题。由志心想。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差点忘了和你们说。
“这个数字……”由志感觉胸口胀裂无法呼吸。
“世界上的一切生命——”
桌上的电脑与奥维尔的PDA同时发出蜂鸣。
由志思考着措辞。
“嘟嘟噜嘟嘟噜！”
“全部都是NEW-TYPE。”
“滴滴滴滴滴滴！”
“哇……”
“但为什么会突然进攻这儿——”
“嗯，就是这样。”由志微笑点头。
“全息战斗系统，我了解过一些……这不是你的错。”由志按着奥维尔的肩膀。
“听好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世界上物种多样性正在不断减少，物种本身也在各种外力下变得越来越平庸，但超能力存在过的证据却保留了下来。”
奥维尔默默地低下头。
“蝙蝠可以发出超声波，海豚与海豚之间存在心灵感应，蚂蚁可以举起比自己身体重30倍的东西，这些都是尚未完全退化的超能力。”
但现在这些孩子中的一大半已经……
“……那青也是NEW－TYPE吗？”女孩看着怀里的小男孩。
“是的，一小时前，这里还是全国唯一的NEW－TYPE特别学校。”
“对。”由志用力点头。
“曙光中学？！竟然真的存在……”奥维尔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难道是那所中心委员会特批的……”
“但爸爸曾经说青也是……”
“新洲市曙光中学。”
“正是这样——”由志露出微笑，“这正是重点。”
“这到底是哪儿？”奥维尔问。
“如果被科学证明了是百分百的人类，有一天竟然拥有了超能力。世界将会变成怎样？”
“哇。”小男孩走了过去，抚摸着奥维尔结实的胳膊，女孩低着头，默默站在后面。
陨石的炽焰覆盖了一半的天空。
“喂，没事儿，不怪你，”奥维尔挤出笑容向两人打招呼，“我穿的可是穿着防刺背心，那把小刀对我来说，就像牙签一样，瞧。”奥维尔隆起肌肉。
“拥有Lv7能力的爷爷，Lv3的你，而爸爸之前测定出的最高数值是Lv0.2，”由志说，“怎么回事？”
“抱歉，我的孩子——”
“NEW－TYPE是一种，你能理解为流动基因。”
女孩和小男孩躲在实验台后面露出半个脸偷偷看他。
“流动基因？”
奥维尔明白自己已经成为弃子，混蛋，T特原来就是这种东西。
“我们都曾怀着同一种心情来到这个世界，”由志抬头望向未被光焰污染的星辰：“我是不同的。”
在全息战斗系统里，奥维尔进入丛林与里尔族恐怖分子战斗，但面罩砸破之后竟然是一所学校。简直和那个叫什么“羊毛战记”的科幻小说一样，奥维尔本想立即通知队友，但头盔掉落之后，一切联络信号就被切断了。
“但在随后的人生中，身边的人们，老师，朋友，甚至连亲人都会告诉你：‘你没什么不同’，你遇到的困难、挫败、无奈，都会告诉你：‘你没什么不同。’”
“被骗了，”奥维尔一脚踢开头盔，“混蛋！”
“直到最后，”由志说，“当你都对自己说：‘你没什么不同’时，NEW－TYPE基因就彻底沉睡了。”
“我叫奥维尔。”
“爸爸，你的Lv这么低，也是因为度过了惨痛的童年吗？”女孩说。
“我叫由志。”
这句某个人也曾经开过的玩笑，让由志一下呛出了泪水。
由志替T特包扎好伤口时，窗外一片寂静，战斗已经结束了？某种更大的不详笼罩着世界。
“哈哈，是呐。”由志笑着点头。
“老师？学校？小学生？！”T特一边惊呼一边取下破裂的面罩。
“但这并非就是结束。”
“快跑！”由志大喊。
“数据已经证明，NEW－TYPE基因是不灭的，那只是沉睡。一切都可以被重新唤醒。”
T特突然伸出手拉住了由志的胳膊。
“哇——”
由志拉开女孩。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美工刀，血正从T特的胸口不断地涌出。小男孩站在T特的身边怔怔地看着。
“让停止了进化，甚至已经退化的生命重新获得自己独特的能力，这就是NEW－TYPE的REBITRH。”
“晓月！”
“——”
T特倒数的瞬间，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扑入了他的怀中，一拳砸碎了他的面罩，T特摔倒在地。
“我已经完成了数据的部分，”由志摸摸女孩的脑袋，“之后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三——二——”
“我该做什么？”女孩低下头，怀中的小男孩已经睡着了。
“立即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开枪——”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由志说，“那就是——”
“把手举起来！”T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他身材高大，加上外骨骼接近三米。混蛋，已经跑到这里了……由志不忍心放开鼠标。
青也……走吧……放下我，快走！晓月焦急地望着青也模糊的脸庞，喉咙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是T特？由志大喊糟糕。
“不！我觉不会丢下你。”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由志。
果然，还是不得不离开你。如果……对你再凶一点就好了。这样在我消失之后，你只会感觉世界变得更好。
穿着外骨骼装甲的士兵冲进了房间。
“不管你对我有多凶！有你的世界都更好！”
“不许动——”
我的战斗，从来不是为了什么理想的国家，也不包括那些伟大的意义，我只希望……未来会是一个……你可以幸福生活下去的世界……
移门突然打开。
“我……很幸福！”青也抱紧了晓月的肩膀。
两个孩子出去后，由志立即回到电脑前，幸好实验设备并没有损坏，进度条仍然在继续爬行，由志看看窗外，此刻大家应该已经撤退到行政楼附近了。
对不起呢，青也，我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保护你了……
“让姐姐带你快去。”
“……已经……不用……不用再保护我了……”
喂喂，刚表扬了你，由志皱起眉头，幸好就在隔壁。
青也使劲地摇头。
“我……我想上厕所……”
你，能听到我的话？
“好样的。”由志摸摸小男孩的脑袋。
“当然能听到啊，你在说什么！”
小男孩的眼中噙满泪水，却咬着牙硬是没哭。
啊……这是……ESP。
窗框猛烈颤动，由志迅速按着两个孩子蹲下，灰色的烟雾从火光中腾起，遮蔽了黑色的夜空。
晓月惊呆了，爸爸，你的理论……成功了。
“呯！”
“那件事就是——”由志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相信这个人是不同的。”
“就算是Lv9也有做不到的事呐。”由志微笑了一下，“NEW－TYPE并不是万——”
“青也是不同的。”女孩点头。
“Lv5！”女孩惊叹，“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听上去简单，但做起来很难。”
“是。”由志说，“Lv5的使用者，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人们常常会以社会固定的模式应对他人的呼唤，”由志说，“这就是世间所谓的便利。”
“这个人——”女孩低下头看着纸条，“也是NEW－TYPE吗？”
“然而在肉体和脑之间，存在着心。”
“万一我们走散了，”由志说，“你就带着青也去这个地方。”
“那些看似在肉体与脑的逻辑中无错的答案，是杀死心的猎手。”
男生离开后，由志凝视着即将完结的进度条随手抓过一本备课本。翻开封底，写了两行后撕下一页塞进女孩的手中。
炽焰已经覆盖了绝大部分天空。
由志皱起眉头，“那就别管他们了，带着其他人快走。”
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吧。因为那也是，你一直的心愿。
“这——”
“交给你了！”
“我……我和姐姐在一起。”一个更小的小男孩抱着女孩的腿。
由志摘下脖子里红色的丝巾扎在女孩的脖子里，“到那一天——”
“我不走！”一个七岁上下的女孩趴在实验桌边，“我也做完实验。”
飞行物从天而降。
“撤退由S班指挥，”由志向身后一指，“带上他们。”
由志的掌心放射出超乎想象的强烈能量，温暖的白色光晕行成多屏障守护着两人。
“那您——？”
“把这个交给——”
“不！让大家以按照空难演习二号方案撤退到行政楼，然后乘地下特别轨道列车离开。”
“死吧！”莱特解锁了最终的射击，“绝对能量！”
“让我带领S班死守——”
晓月用颤抖手掌举起丝巾，伸向青也的脖子。
“这——”被叫做由志老师的男人握紧了拳头，“距离结果只差几分钟了。”
由志的声音光团中回响。
满脸血污的男生冲进实验室。
“那不是一个国王替代另一个国王，也不是一种意识形态战胜另一种意识形态，而是生命本身的进化与革新，这条丝巾的意义是——”
“由志老师！东门失守了。敌人已经突破操场，先头部队到达小礼堂附近，预计15分钟内抵达实验楼。”
“革命。”
新历46年，新洲市曙光中学，夜间11时。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