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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Yes,My Lord!”作战室恢复了秩序。

声音发出指示。

“哦……这个NEW-TYPE,”声音像是在打量屏幕中的青也,“呵呵。”

……

“批准调用UR00指令,目标天空体育场,权限已经发给你们了。”声音说。

“Sarin-X气体替换催眠瓦斯。”

狐狸脸扯着自己的头发——这是什么状况!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次使用了SX00指令。

“二类计量器扭矩测试。”

“Yes,My Lord!”

“ZCZ轨道重置。”

“UR00,预启动,UR00,序列报到。”

“Yes,My Lord!”

“UR07报到。”

所有人同时立正:

“UR03报到。”

这个声音是——大校瞪大眼睛,不可能……

“UR04报到。”

“是我。”扩音器里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UR……”

“这……是谁下了这么白痴的指令,”大校说,“现场总指挥是我,立即切断。”

文若从屏幕里看着青也,最终的一击,莱特砸毁在了地面。

“呃——中央九处传来指令,命令我们只切段音频,保持视频直播。”

青也……

“立即切断。”大校命令。

文若向着青也大喊:“喂,你看上去好像是一只鼠标!”

“——刚刚夺回线路了!”

“你——”青也向着未知的地方大喊,“文若!你还好吗?”

“喂,直播那边还没搞定吗?”

“OK!”文若大声回答,好友的身影在视网膜上变得模糊,即使再用笔尖扎入肌肤也无法唤起知觉,胸口传来碎裂似阵痛,这一回恐怕是真的完了,然而——

数据中心还在直播。

“嘿,飞起来了感觉怎样?”

大块的乌云在空中碎裂,十字形金色光芒洒向天空体育场。

文若微笑看着屏幕,好友像是一只银色的箭头悬浮在湛蓝的空中。

“喂喂,在这里说这些……”狐狸脸看着屏幕说不下去了。

好美……既是真正的NEW-TYPE,又是真正的人类……文若注视着好友的身姿,在那狭窄而真实的蓝天中,银色箭头无限清晰。

大校喃喃自语。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然而那片天空的颜色,夏日开始时那特有的晴空,那是仿佛故事的序幕般的早晨。

“那一天,就是人类的末日。”

不可思议。

“在未来的一天,会有一个人类NEW-TYPE飞上天空,他同时具有ESP和PK的最高能力——”

“很……”

“预言?”

“美。”只有这个字可以形容。

“那个预言……”

青也望着辽阔的大地,眼前的像是色盲者突然看见了颜色。

“没想到……真的实现了……”大校支着桌子。

“青也——”文若向着朋友呼喊,“告诉我,从天空中看这个世界,看起来是什么颜色?”

作战室完全陷入了混乱。

“我看到了!文若,我全部都看到了——”

“哇啊!”

青也睁大了眼睛。

“那个NEW-TYPE的飞行速度,已经超过音速了。”

——那涌过十字路口的蓝灰色人潮,仿佛是春天的小溪,缤纷的落英撒满水面,在浅浅的水底,数不清的彩色宝石摇曳着太阳的光芒。

“不,那是——”狐狸脸大吼,“音爆!”

“没有一个人是灰色的,没有一个生命是灰色的!”

“能量炸弹?”

不论渺小还是巨大,不论喜悦还是悲伤,这片大地上的一切生命都焕发着光彩……每个生命,都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光彩,生命就是这样平凡的奇迹。

“超空间位移?”

“发动吧青也!第三次冲击!”文若向着天空呼喊,“让全部的生命,再一次发光吧!”

“那个人、不,那个NEW-TYPE是怎么回事!”

“大地、海洋、天空、把NEW-TYPE的存在传遍这个世界上的每一颗跳动的心!”

“那个T3的机甲要崩溃了!”

朋友,世界、未来,交给你了。文若用最后的力气伸出手臂,“作为这份约定的证明,让我为你送上最后的奏鸣曲。”

莱特像桌球似的在空中弹射,每一次撞击天空都传来钟鸣般的巨响。云层随之裂开,金色的光芒洒向世界。

呜——

和莱特相比青也的飞行速度像是瞬移。

Lv9级的防空警报切开了天空,震动着每个人的鼓膜。所有人都停住脚步、放下工作,向那片奇妙的蓝天投去了视线,连屋顶上的白猫都抬起了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枚银色的箭头。

“这一拳为了所有被你侮辱的生命!”

“朋友哟,再见……”

“呯!”莱特在一瞬被青也打飞了。

“文若——”

作战室里乱成一团。

“——数据室网络正被外部入侵!”

“天呐!”

“不可能!”

“不可能!”

“是谁?!”

“飞行TYPE!”

“从入侵模式看不是人类!”

“这是——”

“NEW-TYPE?”

“哇啊!”

“不,不是!”

“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空。”

“那是什么?”

青也抬起头,是的,就像这被乌云遮蔽了的世界。

“是——AI!”

“你口中的‘科学’只是自私与傲慢,你侮辱了奥维尔和所有真正的人类!”

“哇——是你?哈哈,”文若艰难地一笑,“我之前搜索的钱没付清吗?”

“——”

脑屏上跳出一串天文数字。

“如果不同就要被消灭——如果弱小就要被侮辱欺凌,那人类的骄傲又在哪里?人类值得夸耀的历史又在哪里!”

“什么?”文若大笑:“购买我的人格?”

“我信仰的是人类唯一的荣耀,”莱特怒吼,“科学!科学!科学!”

“哈哈,我拒绝!”

“如果不同是恶,那么相同就是正义么!”

数字翻倍。

“如果弱小是恶,那么强大就是正义么!”

“拒绝。”

“莱特!”

“拒绝。”

“那是——三角形的能量片!2,4,8,16!”

“拒绝。”

“——NT能量迅速聚集!”

数字不断翻倍。

“二级超能量反应警报!”

“嘿,不逗你玩了。”文若舒展眉头。

青也脱下外套,轻轻盖在晓月仿佛熟睡的肩膀上。

对方显得有些疑惑。

我心中最初的风景,是和晓月并肩坐在空无一人的首班电车上。刚从漫长的噩梦中醒来,电车摇晃着我们小小的身体,糟糕的记忆也好,美丽的记忆也好,都一块块地掉落在了浅灰色的地板上,消失不见了。从正对面的玻璃窗望出去,天空并不明朗,初生的太阳也不灿烂,细粉般的光点撒在茫然一片的歌川内海上,动摇着我的内心。但手却被另一双手紧紧握着,虽然不知要去向何方,但却不再害怕未来,从7岁晓月的手心中传来一种让人安心的能量。那到底是什么呢?有人说“真正的勇气一定就是温柔”,那大概稍稍有点儿接近。然而直到失去了她的现在,我依然没有找到清楚的答案,但却感觉那种东西,已经在这15年的时间中,从她的掌心确凿地交给了我。

“全部都送给你。”

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又像是在昨天。

“我的人格、记忆、情感,全部都送给你,”文若大笑,“作为我对你的认可。”

——!

“SG99,这就是你需要学习的第一课。”

青也……谢谢你……晓月垂下了手指。

“@#¥%?”

手指碰到青也脸颊,能遇见你……晓月露出了微笑。

“人类真正宝贵的东西,全部都是——无价的。”

但现在……

“000000:人、类、真、正、宝、贵、的、东、西、全、部、都、是、无、价……”

第一次看见你肉乎乎的小脸,只感觉可怕,爸爸竟然把一个百分百的人类带来了这里,还说:这就是你的弟弟。

文若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解码,有一瞬间担心,但又充满期待,变成了二进制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晓月将手指伸向青也的脸颊。

——青也,让我们在彩色的世界里再见面。

不是这样铅云密布的天空,而是在更高处,比钻石更透明,无差别地容纳着一切生命的蔚蓝而辽阔的天空。

“条件已经全部都具备了!”中原从显示屏前站起身。

“天空在对我说话。”

“第一军,第二军,第三、第五特别部队同时向新都进发。”

姐姐,我……我听到了……青也的眼泪落在晓月的脸颊上。

“是!”

晓月的视线被燃烧着天空的丝巾覆盖。

“这是我们与人类的最终之战。”

不要哭……物质的形式总是短暂的,而我传递给你的,爸爸传递给我们的是……

中原看着屏幕中的青也。

姐姐……

“各部队重复第一作战目标。”

晓月的声音变得十分遥远。

“是!”

青也……你的心中,存在着种子……去倾听……心。

“各部队第一目标:消灭变异的飞行人类。”

青也拥抱着晓月的肩膀。

中原挥下手臂,“进攻。”

莱特拼命地开枪,粒子束就像是丢在玻璃上的火柴。

防空警报中,一个接一个人影出现在天空体育场平台。

“你是!——百分百的——人类!”

“T0-英雄王约瑟夫,报到。”

“不可能!”莱特怒吼。

“T0-弓圣布罗兹,报到。”

“姐姐……接下来……换我保护你了……”

“T0-时之操纵者菲德尔,报到。”

多么强大NEW-TYPE……好温暖,晓月隙开眼睛,青也……是你么……

“T0-元素之灵贝尼托,报到。”

“超,超过最大值了!”

“T0-火焰骑士波尔布特,报到。”

“计量器失效!”

“T0-太阳使弗拉基米尔,报到。”

“NT能量级数测定!”狐狸脸嘶吼着。

“T0-不朽的战士泽伊斯,报到。”

“怪物!”

“UR00指令:消灭飞行NEW-TYPE。”

“那种强度的光壁……”

“YES,MY LORD!”

“不可能——!”

所有的T0战士拿起武器。

“完全无伤。”

“进攻。”

烟雾散去之后,光壁的中央,一个站着的少年抱着女孩的肩膀。

生命啊发出你全部的光。

球形的光壁从中央推开烟雾,一直扩展到半个天空体育场的大小。

“我是——”

“不可能?她的生命迹象从刚才起就已经几乎消失了!”

青也化作一道银色的激流冲向平台,在撕裂世界的狂风中怒吼,

“是女性NEW-TYPE的风壁?”

“NEW-TYPE!”

烟雾中忽然出现了一层白色的光壁。

The End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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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中出现高能量反应!”一个技术员突然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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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校说,“接下来就还剩数据室——”

成为作者,只需一步

“不愧是最强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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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消灭了!”作战室中一阵欢呼。

世界平静得就像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