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现在应该能了解布里奇斯计划的规模了。上百万的天外来客，就在你们心脏跳动12下的功夫里，就在眨眼之间，从我们那个即将灭亡的行星上被输送到地球。
英格丽德忍不住怒骂道：“这简直比最恐怖的事情还糟糕。那么多置换体。每一个都那么残忍，卑鄙，无孔不入。这要带来多少痛苦。”
你看，这就是布里奇斯计划的狡猾之处。我到达这里的时候毫无准备。我不得不弄明白自己是谁，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以及怎么接受这一切。但是通过置换我，布里奇斯自己完整地到来了。他第一天就可以行动。维多利亚到来置换英格丽德的方式也一样，她也是完好无损，立刻就可以行动。而且，如果那被复制到他那百万同胞身上，就像他现在计划的那样，他的每一个教徒的生命都被取代，他们的置换体也从头一天起就可以行动，那么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占领这颗星球了。
“然后他们就会被置换。被一个和本人能力完全相当的代替品所取代。”
英格丽德继续说着人类付出的代价：“一百万个置换体痛苦地追问自己存在的真相。等到他们真正找到这些真相，一切都已为时太晚。布里奇斯将控制他们，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皮特森有些担心，可仍然处于分析模式：“然后呢？”
皮特森依旧维持着冷静清醒的头脑：“好吧。如果这是真的，我们就有麻烦了。可是目前为止，这只是个理论。我们只有旁证。英格丽德，回到你最初的问题上来，除了你在布里奇斯手稿里找到的那些，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他可能是个妄想狂，这也可能没什么稀奇的。”
我举起皮特森黑进布里奇斯电脑里得来的打印材料。“都在这儿写着呢。他在‘生命之树’里头装神弄鬼的时候是怎么为这事做准备的。布里奇斯的手稿上没有具体说，不过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对每个信徒进行评估、编码和解构。”
我告诉皮特森，杰瑞曾经到骑士桥的公寓去过。他觉得很奇怪：“那么，他偷偷放在那里的设备怎么样了？如果我们能拆开那玩意看看，那我们就有一些实实在在的证据了。”
我把自己从布里奇斯的“生命之树”里拼凑出来的信息全部告诉了皮特森：“他就是用这个给他们洗脑。”
“我们也不知道。没把它拿出来。”我现在意识到我该想法子拿走那根记忆棒的。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至少目前为止，在四个天外来客身上都适用。我没看出来对来客数量会有什么根本限制。只要有足够数量的宿主就行。”
皮特森不为所动：“这样的话，我们还是需要一些更确凿的证明。”
“能达到这么大的规模吗？”
我同意皮特森的意见：“那我们就去找证据吧。”
皮特森想了没多久就切换到了技术高手模式：“这么说吧。每一秒里有10的9次方个纳秒，也就是每个纳秒是十亿分之一秒。所以，就算每个来客都需要一千个纳米秒，那么在一秒内还是可以送来一百万个天外访客。”
我们走了，留皮特森一人在电脑屏幕前。
英格丽德插嘴道：“我们想知道大规模的入侵怎样才能实现，以及是否可能实现。”
英格丽德悄悄对我说：“他叫我英格丽德了。那是个进步。”
皮特森看起来不慌不忙，但却有些好奇：“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他明白你不是第二类接触了。”
“关于那些纳米中断的。布里奇斯真的在策划一场大规模入侵？”
“是你告诉他的。”
皮特森抬起头：“什么证据？”
“给他自己看希里克斯德记录后，他自己明白过来的。”
我换了个话题：“我想和你谈谈。英格丽德想要证据。”
“他觉得我是个凡人，这种感觉真好。”
我们在武器室找到了皮特森，他正在看夜视镜的调试说明。“我得充分利用这些宝贝。买到它们不容易，调试起来更是麻烦。”
“英格丽德，我们都是凡人。只是一部分人比另一部分更平凡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