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这一段表现得真不错。
“但那也告诉了我们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也就是那份合同跟希里克斯公司有关系,跟每个和希里克斯公司相关的人都有关系。”
我们开着车继续前行。我重新把自己埋进座椅里,把帽檐拉下遮住我的眼睛。很快,整洁的郊区取代了林荫小道和养马的院子,然后便是城市清冷耀眼的霓虹灯,我们回到了伦敦市郊。
“是的。EP咨询公司在履行他们的合同。只不过他们现在有机会把谋杀的罪名栽赃到我身上了。”
我在思考马克说的话,想着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到维多利亚或许能帮帮忙,“你听说过《紫色的污点》么?”
“那就是杀害吉姆·索罗古得的动机?”
她一脸疑惑。“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点点头。
“马克为了那个像疯了一样,非偏执地跟它联系起来不可。”
“希里克斯公司?”
“《紫色的污点》属于低俗文学。是本低俗小说。你挺走运的,那是我的专长之一。我的博士论文论述主题就是《黑侠擒凶》。”
“这并不难,我懊恼自己居然没早些想通。”我摆出一副福尔摩斯的神态,“帕斯寇知道我在艾明顿大道的时候看过了那台电脑上的暗杀名单。米拉肯定跟他说了。不难预料,之后,他跟踪我到了索罗古得的住所,看着我走了进去,就埋伏起来。这让他得空想明白了索罗古得跟那份暗杀名单之间的联系。”
“那你现在还对这项学术领域感兴趣吗?”
维多利亚扮演着唱反调的角色,就像华生一样。“他怎么知道你对索罗古得感兴趣呢?”
“算是吧。不过我在大学里的那些所谓同事不这么看。他们不喜欢低俗文学,他们说低俗文学是给教养低下的人看的,更有甚者,说它是平民主义的产物。”
“这犯罪模式是老调重弹,就跟他在艾明顿大道对我做的事情一样。帕斯寇一定是等着索罗古得回来,对他施刑逼问他知道的事情,然后杀了他嫁祸给我。”
“他们又懂什么呢。”
是那个曾经的帕斯寇,是他折磨了索罗古得,就跟折磨我一样。是,几个小时之前我去过索罗古得的公寓。没错,那意味着我的指纹和DNA遍布他的公寓。而且,很遗憾,我没有像布莱伯利《碗底的水果》里那样能回去抹除指纹的机会。
“没错。巧了,我算是低俗文学方面的一个世界性权威人物。去年在迈阿密的大会上,我还做了个《黑侠擒凶》的主旨演讲。”
“是帕斯寇。艾林·帕斯寇。”
“所以,《紫色的污点》这本书另有深意?”
她点点头。“但有指纹和DNA的证明,这儿可能也就我一个人相信你了。”
“不好说。等我们回到伦敦后给我点时间,我会查清楚的。”
“所以你相信我的话?相信不是我干的?”
回到肯辛顿公寓附近,一切照旧。或者说我们靠近时看起来是这样的。不过想想就知道帕斯寇一定在附近,还有斯特朗的那些手下,虽然他们又懒又蠢,但这会儿他们至少把这个地方监视起来了。
在开车回伦敦的路上我们有点进展,不过我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我们继续向前开,最后住进了一间价钱高昂而不过问私隐的酒店——大英博物馆后面的阿尔伯马尔酒店。我们是以博伊斯夫妇的名义入住的,我还挺满意的。如果有人问起,我是一名兢兢业业的精神科护士,刚上完12小时的夜班,现在由于家里房顶需要修缮而急需一个地方休息。屋顶被大风和暴雨弄塌了,找个类似的理由,随便什么理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