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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林琳经朋友介绍认识袁非时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袁非现在住的房子,是他跟林琳认识半年后,花七万元买的一套二手房。两个人简单的对其做了一些整修,就算有了属于自己的窝。袁非买了房子以后,只有一万多元炒股,这点钱很难炒出生活费。迫于生计,他在1998年底考入九州证券公司益都营业部做了股票经纪人。

袁非爬山的时候,走到半山腰就喜欢横着走,无论有没有路,他都可以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有一次,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袁非艰难地爬过一处少有人迹的小山沟,在离山沟不远的几簇竹林之间,发现了一窝兰花。兰花的天生丽质不是茅草可以混淆的,袁非凭感觉就知道她是平生仅见。他找了根木棍,小心翼翼地在兰花周围挖了起来。为了不伤及根须,他尽量把范围挖大一些。袁非的耐力跟耐心都异于常人,他整整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兰花完整地从地里捧了出来。现在,这窝兰花还在阳台上活得好好的,叶尖基本上都没有锈蚀过。

袁非跟林琳同居一年左右,他曾经向林琳提出过结婚。林琳当时也同意去办手续,可两人只是计划不去实施。两年以后,大家不再提这事。现在,他们似乎忘了还有结婚这码子事。

林琳当时比袁非小四岁,已经25岁。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是她21岁大学毕业时认识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有妇之夫。两人保持了三年的暧昧关系,后来,这个男人为了锦绣前程去了深圳,他要林琳跟他一道去。林琳知道这时候不跟他断绝关系,今后就很难再有机会,她是咬着牙离开他的。这以后很长一段日子,她都是在失魂落魄中度过的,也许,她真是为了摆脱揪心的痛苦,才主动留下来的。

袁非今天没有睡过头,他在林琳到家以前,忙完了厨房里的事。跟林琳同居的初期,为了能够留住她,他专门去买了烹饪方面的书。袁非的悟性很高,凭几本书,他就能够做出非常可口的菜肴来。

林琳经朋友介绍认识袁非时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双方只是出于礼貌交换了电话。一个月后,林琳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也许是突然觉得寂寞或者是鬼使神差,竟然主动约袁非出来喝茶。两个人喝完茶以后,她又主动提出到他家里看看。袁非那时一个人租房住,他发现这美丽的女孩很晚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试着叫她去洗澡。林琳说要走却始终没有走出门。

林琳此刻坐在饭桌边,看着一大桌色、香、味具全的好东西,路途上的劳累立即化为无形。袁非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他有时候真怀疑这女孩子是不是为了有个免费的保姆和可口的佳肴,才跟他住在一起的。

袁非在她面前本该属于自惭形秽那一类,可他自始至此都不爱她。林琳感觉他的心里有别人,这个人不知道是死人还是活人,这个人横在他们中间怎么也赶不走。她有时候非常气愤,觉得太委屈自己就提出和袁非分手。袁非也同意,可分开没几天,他给她打电话,她就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两人互相都离不开,可就是不相爱。

两人吃过晚饭,袁非讲起了林琳的表姐。他说:“今天叫你表姐卖一些股票,她开头答应得好好的,临下手时又不卖了,气得我无话可说。我总觉得你这位任表姐是故意跟我作对,完全不把钞票当钱。林琳,大盘还要跌几天,你劝劝她吧。”

林琳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她脸儿圆圆的却不大,秀丽的嘴唇棱角分明,跟鼻子配合得恰到好处。她的眼睛也不错,瞳人泛着鹅黄色的光,像宝石一样闪亮。还有她那轻盈的体态更有韵味,常常使袁非有搂她入怀里的冲动。

“我劝她有什么用,她这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林琳敲敲自己的头,要袁非帮她按摩一下头皮。她说写了一天的科室计划,脑袋晕乎乎的。林琳有两万块钱在炒股,也算是袁非的客户,但她对股票一点都不感兴趣,两人很少在一起谈论股市。

陈红梅96年春节结婚后,袁非主动断绝了跟她的交往。那一段日子,他为了排谴郁闷的心情经常去爬山,站在山顶望平川心情多少会好过一些。袁非后来发现爬山最大的好处不是释放心情,而是结实身体。心脏和腿力在爬山过程中不断得到锤炼,如果没有这段日子的锻炼,就他过去那样的身体,跟林琳的同居生活不会超过三个月。

袁非伸手在林琳光滑的脸上抚摩,好一会才开始按摩她的头。林琳笑着说:“要你做点事还要报酬。”

睡觉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往往就有睡过头的情况出现。以前,林琳回家看见他在蒙头大睡,会自己进厨房把饭煲上。心情好的话,她还会把菜准备好。可现在呢,出现这种状况,她会进屋把袁非的被子掀掉,有可能还会骂上两句。同居的人谁也摆脱不了感情的自然退化,袁非为这事很烦恼,他有时真想抽空研究这个一样有着生老病死的情感,找出灵丹妙药使爱情长生不老。袁非回头想来,他跟林琳一开始就没有爱情,以后也没有培养出爱情。他们只是在晚上亲热的时候,才会发现彼此是相爱的。

袁非说:“男人的手接触女人的皮肤会激活一种皮肤保护因子,使女人的皮肤更加光滑娇嫩。”

在证券公司上班有个好处,就是下班比所有行业都早。袁非离开单位坐公共汽车慢慢摇回戈乐区,去附近的超市买好晚餐上的菜,回到家还不到五点钟。林琳的工厂比较远,回家基本上都在七点钟左右,袁非一般要等过了六点才进厨房,这中间的一个多小时,他差不多都是选择睡觉来打发时光。

林琳说:“你不要信口开河,把我当十几岁的小女孩。”

侯峰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小覃的电话,她想约侯峰吃晚饭。小覃说,陈老板将她的工资加到了两千元,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侯峰给自己找的好工作。侯峰此时已经约了金恒公司的柯小姐吃晚饭,想从她嘴里探听一些他们公司的经营状况。侯峰怀疑金恒公司手里还留得有林韵股份的老鼠仓。

袁非笑笑说:“你呀,跟你那任表姐一样,一点也不听好话。”

三点半,刘长平和董正华来到天牛公司,将海翔集团的1000万股林韵股份的账户交易管理授权书交给侯峰。侯峰以为刘长平要问起对敲股票的事,刘长平却只说了一些客套话。临走时,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侯峰一眼,侯峰觉得这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侯峰和柯小姐酒足饭饱以后,离开酒店乘电梯去楼上的卡拉OK厅。在刚才一个多小时的饭局里,柯小姐一点也没有透露林韵股份的情况,不过,侯峰从她的语气里知道金恒公司在这次股权转让中有猫腻。

侯峰知道那十万股是海翔集团挂出来的,他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咬这只老虎。满以为从今以后翻身做了主人,可以扬眉吐气了,回过头来,自己仍然是砧板上的肉。

金恒公司的主要投资方是红云集团财务公司,红云集团是国营企业,在“中科系”资金链断裂后,财务公司要求收回对金恒公司的投资。金恒公司失去红云财务这一个多亿资金,将无力再和海翔集团联手操纵林韵股份。但他们手中依然有几千万现金,这么容易认赔出局,情理上说不过去,一定还有别的取胜之道。侯峰今晚要从柯小姐的嘴里得到确切数据。

侯峰看着那十万股卖单一下子泄了气,他说:“只好放弃,今天就算了,明天再说。”

在卡厅的小包间里,侯峰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柯小姐。柯小姐说头疼不想喝酒,她挥着手拉着侯峰要跳舞。侯峰看着这个只知道傻笑的女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曳起来。柯小姐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依在侯峰怀里,一曲终了,她还想依着侯峰。侯峰拍打她的脸,把她安顿在沙发里端起酒杯往她手里塞。柯小姐拿着酒杯往嘴里倒,半杯酒很快顺着她的喉咙下了肚。

“怎么办?”老周问道。

侯峰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把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替她又倒了半杯酒,用嘴凑在她的耳边说:“小柯,来,为你们摆脱林韵股份干杯。”

侯峰先输入200手买单,这笔买单很快出现在盘面上。他跟老周将林韵股份的价格一毛一毛地打上去,当打到23.30元时,在23.33元处有人挂出了1000手卖单,那是整整十万股呀。

“错了,是林韵股份摆脱了我们,她飘呀飘的飞走了。”柯小姐伸出手想站起身,侯峰拉住了她。

侯峰手里的这份资料有五位客户,资金量是2500万,其中有1500万明后天要调到海益公司。根据合作协议,双方各拿出5000万成立一家公司,这些钱主要用来对林韵股份实施控盘,由于海翔集团上次替天牛公司垫付了1500万给金恒公司,天牛公司就应该调6500万到海益公司。

“你们的一千万股林韵股份都飞走了啊?”侯峰抱住她问道。

侯峰叫钱晓康把客户资料拿出来,资料上有客户的账号、交易密码和资金情况。他兴奋地挥挥手,毕竟是第一次做庄,以前总是被别人宰割,现在手里有了大刀也想宰割其他人。

柯小姐哈哈笑着,她摇头道:“NO,NO,不是一千万,没那么多,是八百万。八百万林韵股份,我们为这八百万林韵股份干杯吧。”

“不管他们,你待会看见二十三元那儿出现二百手买单,我们就一起往上打。五分钱一个价位,一个价位对敲两笔,顺利的话每笔十手足矣。”

“对,八百万。”金恒公司留了一百万股林韵股份。这些股票每股有十块钱的差价就有一千万的利润,足以弥补以前的亏损。侯峰担心的事总算有了一个明确的结果,否则,金恒公司亏损出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侯峰从刘长平介绍的情况中知道,他们两家公司在林韵股份董事会中做足了工夫。海翔集团的老板刘长青跟林韵股份的董事长是大学同学,一个寝室睡出来的伙伴。两个老同学知根知底这么多年,又有互惠互利的结果,在这次股票操作中,林韵公司一定会倾力协助。也正是知道这两家公司的关系非常,侯峰才敢趟这次浑水。

老周迟疑地说:“侯总,海翔集团的意思是……”

侯峰在跟海翔集团签约前,曾经找人调查过金恒公司。可金恒公司就那么十来个人,而这十来个人的嘴就像被一条铁链拴在一起的,惟一有机会突破的就是这位类似于秘书的柯小姐。侯峰找的人知道有这么位柯小姐,但就是联系不到这个人,直到这次交割300万林韵股份,这位神秘的柯小姐才露面。今天下午,侯峰找机会塞了一张纸条给她。他们分手后不久,柯小姐打电话跟他联系,侯峰喜出望外,马上和她约好吃晚饭。侯峰如果知道金恒公司的桑老板看过他的大作,他一定高兴不起来。

“我们把它弄到23.58元收盘,怎么样?”侯峰兴奋地说道。

柯小姐完成了任务,按事先桑老板的安排就应该离开侯峰了。可女人容易受情绪支配,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竟然觉得跟侯峰在一起很开心,想多玩一会。侯峰快四十岁了,身体已经开始发福,脸上不再是过去那种尖嘴猴腮,穿上名牌西服,看上去还真有点成熟男人的味道。再加上单身贵族的身价,像柯小姐这种三十郎当岁的单身女人,多少会产生一些遐想。

“你想怎么干?”

柯小姐喝过最后半杯酒,觉得脑袋真有些晕了,她转身抱住侯峰。现在虽然是严冬,但在包间里的柯小姐早已脱了外套,只剩一件红毛衣,侯峰深深感觉到了这女人身体上传递过来的热度,他顺势将柯小姐按在沙发里,用嘴粘贴住她的唇……

“不错,真还是姜越老越辣呀,跟你合作真是愉快。”

两人折腾了一阵,侯峰始终没去解她的腰带。他扶起娇喘吁吁的柯小姐,搂抱着她坐了一会,心里的斗争激烈地进行着难有结果。侯峰付了账,扶着柯小姐出了大楼,经凛冽的寒风一吹,他决定将柯小姐送到小覃那儿去。

“侯总,你想做收盘价?”

侯峰叫了一辆出租车,柯小姐嘟囔着问他去哪儿?侯峰说去了就知道了。他在车上给小覃打了传呼。

“老周,还在看盘呢,我是天牛公司的侯峰。”

小覃接到侯峰的传呼时已经睡下了,她穿好衣服去楼下的小卖部回传呼。侯峰还从来没在这么晚找过她,肯定有重要的事。小覃大学毕业离开学校在城边上的一栋旧楼里租了个小单间。毕业后,侯峰不给她找工作,她也没为工作的事找过侯峰。她自己在社会上找了一个多月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为了尽快自食其力,尽快还清侯峰的借款,只好回到熟悉的天逸大酒店做服务员。春节前,侯峰突然说给她找了一份工作,要带她去海益公司见工。她晓得侯峰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后,心里好高兴,能跟侯峰一道工作是她的梦想。

侯峰看看电脑上的时间,离收市还有七分钟,他试着拨通金恒公司在成都的操盘手的电话。

小覃在小卖部给侯峰打过电话,知道他的出租车已经到了附近,就缩着身子站在小卖部旁边等着。她在这儿租了房后,侯峰只来看过一次。他那次进屋后说了几句“不错”、“很好”,茶也没喝一口就走掉了。

侯峰回到天牛公司,打开电脑看见上证指数跌了50多个点,个股绿悠悠一片。他再调出林韵股份,这只股票只跌了一毛钱。大盘在10点30分以后跌了30个点,而林韵股份价格波动只有五毛钱,现在价格还在23.00元。上午让金恒公司砸出来的19万股卖单不但没把股价砸下去,反而把买盘引了进来。大概林韵股份10转增10股的消息已在一定范围内被人知道了。

小覃帮侯峰把已经醉迷的柯小姐扶下车再扶上三楼,进屋后便把她弄上了床。侯峰在房里惟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小覃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小桌上,然后站在角落里望着他。

侯峰为什么不要求营业部提供资金保证呢,这比他找企业融资方便多了?这样的结果可不是过去那个侯峰的所作所为。侯峰这几年改变了许多,跟他合作的钱晓康的父亲在解放前是一家商业银行的老板,钱晓康本人又是文革前北京大学的毕业生。两个人朝夕相处几年来,在气质和学识上对侯峰影响很大。再有就是侯峰这几年炒股很顺利,个人资产已达六七百万,有了这么多的银子,主观上也有改变过去街头黄牛形象的要求,在言谈举止方面渐渐成熟起来,这也就从本质上改变了过去浮躁、冒失和横冲直撞的脾气。看来财富不仅养人,财富还养德呢。还有一点就是证监会要求证券公司的自营资金跟客户保证金尽快分离,如果做庄时有透支盘,遇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客户保证金大检查,岂不会乱了阵脚,造成可怕的资金链断裂。

此时已是深夜,周围静悄悄的,两人的呼吸声彼此都能听见。他看着小覃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刚才在卡厅里的激情又复活了,真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来。侯峰压抑着奔腾的情欲,给久违的高晓丽打了电话。

这两年券商正在大规模地增资扩容,证券营业部越开越多,券商之间的竞争已经进入巷战,优胜劣汰在所难免,对侯峰这样的大客户无不用尽手段。况且侯峰开户不要求营业部提供资金支持,这作为特殊级别的大户是很难得的。管理层今年开始要求券商将客户的保证金存入专业银行,这将很大程度封闭券商替客户透支的资金量,对有这方面要求的大客户势必很难满足,容易造成这类客户的流失。

侯峰跟高晓丽保持了三年多的似是而非的同居关系。高晓丽的老公出国六七年了,两口子头两年还常通电话,这两年电话也懒得打了,双方都明白离婚只是时间问题。侯峰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离婚的事,高晓丽从中知道,他们两人没有动人的感情因素存在。

钱晓康帮着侯峰核对了证明书上所列资料,修改了总账户的交易密码,至此不到一刻钟,这家营业部的80万林韵股份的交割就算完成了。

侯峰认识高晓丽是在钱晓康家里,钱晓康介绍高晓丽时说她老公出国已经几年。当时,侯峰和钱晓康正在筹备天牛公司,高晓丽认识不少有钱没地方花的人,她帮天牛公司拉来上千万元资金。这对于一个才成立的类投资公司,比雪中送炭还激动人心。

金总经理递给侯峰一张新的证明文件,上面罗列了这十多个“股民”的持股数量,并说明这个总账户只有凭侯峰的身份证才能支取现金或做资金划转。侯峰打开角落里的一台电脑,金总帮他调出钱龙软件系统,弹出热键委托,然后跟桑老板他们出去了。

高晓丽当时三十三岁,没有生过小孩,身材和相貌看起来都还年轻。侯峰当时比她大几岁,有一个缠着要跟他结婚的女朋友。侯峰也许是为了摆脱女朋友的纠缠,两人轻而易举就有了那种关系。在以后的商务活动中,高晓丽竭力帮侯峰的忙,使他们的天牛公司很快红火起来。

桑老板示意柯小姐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交给侯峰。侯峰知道里面是在这家营业部开户的“股民”材料,他打开袋子,里面有十多个小信封、一张证明文件和这家营业部的资金卡。侯峰把证明文件还给桑老板,他打开小信封,信封里有一张身份证和两张股东代码卡。

高晓丽接到侯峰电话时,家里正有一个男人在陪她喝咖啡。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死皮赖脸纠缠这么久,满以为今晚会有实质性的进展,心里正窃喜不已,现在听说侯峰要来,只好垂头丧气地走路。

金恒公司做股票比较低调,习惯于在营业部包间大户室。侯峰一行五人来到大户室时,这家营业部的金总经理已经恭候多时了。

高晓丽清理掉茶台上的烟头和咖啡杯,便去卫生间洗澡。她脱光衣服,在墙镜上看着自己开始松弛的皮肤,心里生出一阵悲凉。侯峰这几个月来得越来越稀了,她心里真希望侯峰能像过去一样经常过来跟她亲热,这一个多月没跟侯峰约会,知道自己还十分依恋他。

金恒公司在市里的300万股林韵股份分散在四家证券营业部,有两家在郊区,小车要走20分钟。侯峰他们草草吃过午饭,就一起乘坐桑老板开的奥迪车去了郊区的证券营业部。

高晓丽泡在浴缸里,故意把水温兑得烫一点,身上的皮肤在这样的水温中多少可以恢复一些滑腻和弹性。她轻轻抚摩着已经有些光滑的皮肤,自信心恢复了一些,正好此时,侯峰像贼一样光着身子溜了进来。他迫不及待地扑进浴缸,浴缸里的水被他弄得溅了一地。

侯峰站起身招呼她,说她有明星风度,住得最近却是最后一个到堂。陈红梅没理会侯峰,自顾微笑着跟桑老板他们点头致意,然后在刘长平身边落座。陈红梅看着服务小姐将玫瑰红的葡萄酒徐徐倒入面前那水晶杯子里,恍惚觉得一场血淋淋的恶战拉开了序幕。

侯峰紧紧抱住高晓丽,热烈地吻着她的额头、鼻子,吻住她的嘴唇……汹涌蓬勃的生理高潮渐渐褪去,高晓丽依偎在侯峰怀里。自从跟侯峰有了这层关系,还从未见他如此冲动过,她隐隐觉得这是跟侯峰最后一次亲热了。

陈红梅来到集团公司定好的包间,看见该来的人全都到了。金恒公司来了桑老板和范总经理,还有一位姓柯的小姐;天牛公司到的是侯峰和钱晓康;海翔集团有刘长平、董正华和她陈红梅。

侯峰斜靠在床头,慢慢抽完一支烟以后才发现高晓丽抱住他的一条胳膊在啜泣。他有点慌乱,忙问她怎么了?高晓丽抹着眼泪说,侯峰,你一定是爱上什么人了!侯峰莫名其妙,说没有,绝对没有。高晓丽哼了一声说道:“没有!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但你确实是爱上什么人了。”

曲经理检查电脑的时候,黄总和陈红梅聊起了股票行情。黄总认为今年上证指数还会再创新高。陈红梅听得出黄总说这话时底气不足,如果上证指数今年不能创新高,她陈红梅苦心经营多年才得到的大展宏图的机会将付之东流,弄不好还得亡命天涯。还有父亲的海宁公司也投了500万在集团公司的证券账户里,其中有300万还是银行贷款。陈红梅对黄总说,上证指数在上半年就会创新高。她的口气比这位证券营业部的老总有底气多了。

侯峰想了一会说:“晓丽,你误会了。我晚上约金恒公司的柯小姐去卡厅,打算从她身上探听一些金恒公司的情况,跟这女人有过一些三级接触。后来,她喝醉了,我就把她送到小覃那儿。”

上午十一点钟,九州证券益都营业部的黄总带着客户部的曲经理上来检查节前替公司安装的电脑,顺便请海益公司的人一起吃顿饭。陈红梅说,中午已经有安排就不麻烦你们了。她只是叫曲经理安排人给小覃送份饭上来。

高晓丽坐起身,她笑着拍拍侯峰的肩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今天表现是最棒的。一个社会上的柯小姐是不会把你整到疯狂的程度,这只能是一种处女情结才能做到。侯峰,在你的骨子里,你说你有没有这种情结。”

益都大酒店占据了益都大厦平街第二层,陈红梅从公司去那儿经过五楼的时候,她绝没想到自己登报要找的人就在电梯外边,几乎触手可及。

侯峰似有所悟,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次遭受的情欲折磨为什么这样难应付,大概真的像高晓丽说的那样,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种处女情结。也许从他第一眼看见纯洁如山里竹笋般的小覃,这种情结就开始作祟。现在想来,他拿钱让小覃去读书,就是要把她培养成城里人,然后好冠冕堂皇地占有她。想不到自以为是一桩高尚的行为,却隐藏着痞子一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