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可爱的，我来给你们照一张相。”陈红梅不知道是说林琳可爱呢，还是说兔子可爱。她去挎包里拿出照相机，给抱着兔子的林琳单独照了一张，然后要袁非站到林琳身边去，给两人合照了一张。
“不行，不准杀它。我们要带它回去的。”林琳大声说着从袁非的手里抢过兔子抱在怀里。
苏小玉提议大家一起拍个合照。陈红梅没有响应，她只是单独给苏小玉和董正华照了一张。照相机是陈红梅的，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手，也就是说九龙山之行，陈红梅还没有照过一张相。
陈红梅笑着说：“晚上又可以吃兔子肉了。”
陈小龙等这些人照过相以后，带着大伙从另一条路出了原始森林。他们在天黑前回到了昨天露过营的野猪岭。
林琳说：“刚才我们坐在垫子上没事做，忽然听到丛林边有响动，很快就看见两只兔子从林子里跳出来，一前一后在草地上吃草。我跟袁非从两边包抄过去捉住一只，另一只逃掉了。”
5月5日，傍晚。陈红梅的三菱越野车和董正华的大切诺基一前一后驶进了东山度假村。
林琳从登山包后边提出一个塑料袋，袁非接过袋子举在陈红梅面前。陈红梅看见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在袋子里不安地望着她，便好奇地问林琳是怎么捉住它的？
陈红梅在回市区的路上说每人的500元旅游费还没花多少，她要袁非用对讲机跟大切诺基上的人商量，问他们愿不愿到东山度假村再玩一天。董正华过了一会说，我们一致同意去东山度假村。
陈红梅说：“不会是刺猬吧？”
陈红梅给陶大美打电话问她那儿还有房间没有？陶大美说：“你陈大小姐要来，我赶客人都要给准备房间，你们大概要几间房？”
袁非说：“我们抓了一只，你猜是什么动物？”
陈红梅思量一会说：“方便的话五六间都行。”
陈红梅他们空着手回到营地。袁非问陈红梅是不是把野猫给放跑了。陈红梅说：“野猫太狡猾没有逮住，还真让它跑了。”
陶大美说：“给你们六间吧。”
陈小龙跟过来，在洞口张望一下说，没有照明的东西，我们还是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陈红梅最后说：“陶总，麻烦你准备九个人的晚饭，我们一小时内就能赶到。”
侯峰追上来站在她的身边。陈红梅说想不到这些植物比动物还可怕，问他敢不敢到洞口去看看。侯峰向前走几步，端着手弩在洞口前二米远的地方伸长脖子往洞里望，他很想进洞里去，只是腿不听使唤。
一行人来到东楼，陶大美在东楼门口迎接贵客。陈红梅说：“人都快饿死了，陶老板的饭准备好没有啊？”
陈红梅追了百多公尺，看见獐子钻进一个雾气弥漫的山洞。山洞的洞口长着肥手蕨，蕨叶覆盖着洞口，狰狞的蕨爪在洞口舞动。她被这种景像吓得目瞪口呆。
陶大美笑吟吟地说：“菜已经上桌，就等各位洗手张嘴了。”
陈红梅举着手弩追上去，她不顾林子里的荆棘和爬虫，她的风姿很像一个丛林女战士。侯峰看得赏心悦目，他精神一振也提着手弩追了过去。
大伙来到最里面的一个雅间，房里的玻璃钢桌面上摆满了酒菜。陈红梅站在桌旁说：“陶老板，我们每人只有二百块钱，你弄这么多菜怎么吃得起。”
陈红梅跟侯峰会合以后，一大帮人继续往林子深处走。他们走了十几分钟，陈小龙看见路边不远处有一只獐子，他举起猎枪就是一枪打过去。可惜獐子已经听见人声，它提前一点点转身刚好躲过了子弹。
陶大美说：“你是我的贵客，过去请都请不来，还付啥子钱哟。”
林琳右手推着袁非的脸，左手打着他的头，开头用力打了几下，后来就越来越轻变得没有力气了。
陈红梅对同伴们说：“既然陶老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就放心吃吧。”
袁非抱住林琳，大声说：“我这个丑八怪今天吃定你这只白天鹅了。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你怎么办。”
他们中午的饭是在九龙山林场吃的，那里简陋的桌凳和粗糙的饭菜跟这儿的华丽和丰盛比起来反差太强。袁非知道林琳早已饥肠辘辘，便要她快些吃，多吃点。可她却跟大家一样手里捏着筷子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林琳在他耳边大声说：“你这丑八怪也想吃天鹅肉，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陈红梅他们吃过晚饭来到东楼大厅。大概是服务员给陶大美打过电话，她满面笑容把客人接到三楼。陶大美在三楼安排了五个房间，独独把陈红梅安排在四楼。陈红梅说，我就住三楼，还是306房。
袁非亲亲她说：“还好是你，要不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袁非依然选了305房，他进屋前对陈红梅小声说：“今天我们都是沾了你陈大小姐的光。”
“她把时间都算得这么准，如果换了别人，真的要怀疑你们以前是不是做过相同的事。”
陈红梅愣了愣，瞪了袁非一眼道：“别瞎说。”
“她不是这种人，也许真有两只野猫在打架呢。”
袁非从未见她这么严肃过，吓得一缩脖子进了305房。林琳进屋以后问袁非跟陈红梅嘀咕什么？袁非说：“你没听见她叫别瞎说呀，我怎么好再跟你说呢。”
林琳说：“感情这种东西是很复杂的，她就是不爱你，也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亲近。”
袁非轻轻扣上门，把林琳搂在怀里。他说：“好多天没有关门了，真想跟你……”
林琳说有人在吃醋。袁非说：“不可能，她又不喜欢我。”
“少来，你自己去慢慢想吧，今晚不会让你得逞。”林琳把他推开，从包里翻出睡衣一人进了卫生间。
陈红梅在对讲机里说看见有两只野猫在打架，要他们赶快过去看。袁非拿着对讲机，好一会才大声说了句洋文“NO”。
袁非那天跟林琳在草地上亲热。林琳突然听见周围有响动，她坐起身发现了乱窜的两只兔子，于是阻止了他手上的动作。两人蹑手蹑脚从两边包抄过去，合力逮住了一只灰色的小兔子。
袁非唯唯诺诺点头答应着，手却没有闲下来，他解开牛仔服的衣扣，摸着林琳滑腻的背，往她的屁股上移动……此时，袁非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林琳本想将小兔子带回家去，但第二天在野猪岭一不小心让它给逃掉了。林琳很沮丧，袁非安慰她说：“也许别人是两口子，你硬把它们给拆散了，于心何忍呢。跑就跑了吧，我本来就有心劝你把它放掉的。”
林琳说：“你还记得被管制就行，以后当着我的面不准跟别人眉来眼去的，一个大男人好不好意思。”
林琳撅着嘴说：“我本来也有意放它的，让它跑了总不是个滋味。如果举行一个放生仪式多好，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还遭人笑话。”
袁非苦笑着说：“你不要胡搅蛮缠嘛，我现在受你管制，不带你来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林琳洗完澡出来，几天没有跟袁非亲热，心里早就有些心猿意马。但她在门口看见袁非跟陈红梅咬耳朵，醋意一上来，身体里的爱意变成愤怒，突然一点情绪也没有了。袁非刚才想进卫生间跟她一起洗澡，林琳没给他开门。
林琳听了他的话怒目圆睁，她说：“原来是陈红梅要你带我来的，如果不是她说一句话，你还不带我来哟。”
袁非进卫生间以后，林琳离开房间，离开东楼，一人到池塘边散步。春天的山里暖风融融，泥土和花草的香气弥漫在林琳周围，她心里的烦恼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袁非说：“这次上九龙山，陈红梅还专门要我把你带上呢。”
陶大美是模特儿出生，身材气质俱佳，可跟她妹妹陶小美比起来还是差一大截。真正的美女是不会抛头露面的，更不会去参加选美之类的游戏，她想要的都会心想事成，前途一马平川，八方都是金光大道。陶大庆为了在海翔集团谋得一席之地，将天仙似的小妹通过同学刘长平弄到刘长青身边做秘书。刘长青并不是好色之人，他只是惊诧于陶小美的美貌跟她有了特殊的关系，这以后自然就把新成立的投资公司交给陶大庆经营了。
林琳说：“我就是对陈红梅不放心。”
陶小美只是刘长青身边的一只花瓶，也是刘长青惟一的情妇。刘长青对陈红梅的器重，陶小美是知道的，这样，陶大美刚才对陈红梅的巴结也就顺理成章了。陶小美告诉她姐，刘长青这次去美国就是要跟老婆协商离婚。陶小美认为刘长青可能找到了一个值得他抛妻别子的女人，她猜测这女人就是陈红梅，因为陈红梅也在办离婚。
袁非笑她太小心，他说：“陈红梅不会这么无聊，况且董正华还跟他们在一起呐。”
陈红梅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侯峰敲她的门也没去理会。中午在九龙山林场接待站，陈小龙把黄场长介绍给陈红梅和侯峰，黄场长说了一大堆客套话，目的就是想让海翔集团投资开发森林公园。陈红梅和侯峰一起跟黄场长粗略谈了一下投资情况，并约好下个月一起去“天池”看看。
林琳问是什么样的难题？袁非没有回答，却动手去解她牛仔服的衣扣。林琳抓住他的手说：“刚才陈红梅笑得那样诡秘，会不会跟苏小玉一起躲在林子里偷看。”
侯峰没敲开陈红梅的门就一人踱到二楼的晒台上，他看见小覃一人在那儿看星星。侯峰想退身离开，小覃转身叫住了他。
陈红梅他们走后，袁非看看四周茂密的丛林和险恶的岩壁，把林琳拉到身边问她怕不怕？林琳摇摇头，她问袁非刚才跟陈红梅嘀咕些什么，神神秘秘的像要搞阴谋诡计？袁非说：“工作上的事，有个难题解决不了，在这儿才悟出一点眉目。”
侯峰觉得小覃不应该发现自己，他问小覃怎么知道是他？小覃说她感觉得到。侯峰不愿呆在晒台上，便叫小覃陪他到外边走走。两人走出东楼，走过池塘，来到度假村大门旁的游廊里坐下。
陈红梅跟侯峰通完话，她问董正华去不去看狩猎陷阱？董正华说要留人看行李。袁非看看林琳，她轻轻摇摇头，袁非于是说他们留下来。陈红梅看着林琳坏笑着说：“我把对讲机留下来，这里就剩你们俩，野兽来了千万要用它报警哟。”
侯峰一直想找机会跟小覃好好谈谈，可一直没有合适的理由也就一直拖了这么久。他们坐在一起，中间隔了半臂的距离。侯峰斟酌一会，说：“这几年，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你大概也知道，她就是陈红梅。”
陈红梅说：“我现在要过来，你叫陈小龙来接我们吧。”
小覃没言语，过一会才说：“我是知道，但我不明白。”
陈红梅问他捉住没有？侯峰说：“野猪是保护动物，我把它放走了。”
“你不明白什么？”侯峰问。
陈小龙过来问侯峰还往不往里走？侯峰说，什么也没打着怎么好意思回去。正在此时，他衣袋里的对讲机响了。陈红梅问他在哪儿，走了多远？侯峰回答说：“我们正在兽道上，这里有狩猎陷阱，我刚才还打伤了一只野猪。”
“我不明白，你疏远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侯峰上去捡起掉在地上的箭头看了看，上面什么也没留下。不过他还是有些兴奋，这辈子总算跟野兽真枪实弹地干过一场。
侯峰皱皱眉说：“我疏远你是因为……我心里有别人。”
一行人前行了一段路，终于发现一只正在拱树根的野猪。陈小龙示意侯峰用手弩射它。侯峰说，这种箭根本就伤不了它。陈小龙说，找找打猎的感觉就行了，野猪是保护动物，你真伤了它还不行。侯峰点点头瞄准野猪就是一箭。野猪被射中屁股，“吱”地叫了一声逃走了，引得小覃一阵好笑。
小覃说：“我不接受这种说法。当时你和陈红梅没有一点实质性进展，我只感觉到她在利用你，而你不是那种甘心被别人利用的人。你们当时只有冲突，没有妥协，更谈不上有感情，一点苗头也没有。你骗不了我，我不是傻瓜。”
陈小龙很快就发现一个狩猎陷阱。他轻轻扒拉开蕨草丛，再拨开一层厚厚的腐叶就看见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坑底安着几根削尖的竹桩，就像过去越南人给美国鬼子弄的陷阱一样。惟一不同的是竹桩上还缠着一些藤条，掉下去的小动物会被这些藤条缠住。看来这位“猎人”是想大小通杀啊。陈小龙说，这里打猎是违法的，这个陷阱就让它敞开着吧。
“我那时跟她有一些误会，我们……”侯峰嗫嚅道。
陈小龙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带这几个想打野兽的游客去兽道。他们穿过一片簇生的青杠林，来到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上。陈小龙说：“野兽除非是逃命，一般不会走到人道上去。这条兽道上会碰到野猪跟野山羊，过去还有大黑熊呢。”
小覃大声说：“打住……别说骗人的话。你骗不了我，侯大哥。”
侯峰说：“有你这位老猎人作向导不会有事的，带我们去看看吧。”
侯峰住了口，他费劲找到的理由看来行不通。他们谁也不再说话，看上去就像在聆听小虫的鸣叫，至于听没听进去就只有他们自己晓得了。
打猎的几个人只有赵奇用过手弩，但他也不得要领，射了几支箭也没射中一只野鸡。侯峰问这片林子怎么看不到地上跑的小动物？陈小龙告诉他说，我们走的是经常有人走的人道，野兽有自己的兽道。兽道上不安全，有猎人挖的狩猎陷阱和隐藏的铁夹。
侯峰过了许久才又开口，他说：“我跟陈红梅是九四年在一家证券公司的大户室里认识的。她当时还是一个新股民，我虽然也只有一年多的股龄，但那段时间对股票还看得比较准。她对我很有好感，就是后来她结了婚，我们也没有中断过来往。小覃，你体会不到我对她的感情，现在她主动跟我套热乎，我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都要跟她发展下去，就是牺牲一次也值得。”
侯峰、沈重和赵奇邀约起进另一片有路的林子里打猎。小覃听说也要去。他们进林子以后，陈小龙怕他们不安全也跟了进去。
侯峰说完这些话才发觉小覃已经离开了游廊，他独自呆呆的坐了一会，也回了东楼。
袁非和陈红梅商量着事儿来到一片岩壁前。陡直的岩壁高耸着难以望到顶去，凹进去的岩洞一样深的缝隙里不知道有多少爬虫。袁非望着缝隙感到毛骨悚然。他说，如果我有勇气沿着这些岩缝爬上去，这辈子就没有什么东西能使我畏惧了。
袁非从卫生间出来发现林琳没在房间里，叫上两声也没人应话。他穿上衣服出门找“老婆”，很快就在池塘边找到林琳，把她拽回了305房间。
陈红梅说：“以后找时间，你带我们去看看。”
林琳一人在池塘边呆了一段时间，春夜暖融融的氛围是很撩人的。袁非以为要费些周折才能把她哄上床，他按下门锁转身想说点甜言蜜语，却发现已经被林琳死死抱住了。
陈红梅似有所悟，她去问陈小龙山里边还有好的风景吗？陈小龙说：“在山里边二十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天池，在那儿有一些不错的景致，开发出来还有些看头。”
春天真是好季节，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两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许久，袁非再次抱着林琳说：“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袁非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他试着拨了家里的电话，打不通。袁非找机会告诉陈红梅，陈红梅说，翻过九龙山就没有信号了。袁非说，再往山里走大概也不会有信号。陈红梅问他什么意思？袁非轻轻摇了摇头。
林琳突然板起面孔把他推开去，她说：“谁是你老婆？你老婆在对面。她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还不快点过去安慰她。”
喝过酒吃过饭以后，陈小龙说原始森林见识一下就可以了，要他们在附近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回野猪岭。他问陈红梅有意见没得？陈红梅说，就这么办吧。
袁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讷讷地说道：“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也太快了一点。”
陈小龙给每人都准备了一点蛇肉，袁非没有要。林琳尝了一小口，转身去吐掉了。
林琳侧侧身大声说：“你说，刚才跟陈红梅在门口咬什么耳朵？”
陈小龙把烧好的蛇用小刀切成几段，要陈红梅拿碗来接着吃。陈红梅犹豫一下还是用碗接住了一小段蛇肉。她试着吃了一点，觉得还可以咽下去就把碗里的全吃掉了。
袁非用手按住她的嘴说：“小声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要让第三者知道。”
这顿午餐是进山以来最丰富的。有一只烤全羊，一锅鱼汤，还有陈小龙带来的一大碗新鲜的胡豆跟一大瓶药酒。最特别的还是陈小龙手里的那条被烧得“吱吱”响的蛇。
林琳的脸色一下子缓和过来。她说：“我可以保持沉默，你说吧。”
太阳在中午的时候露了一下脸，淡淡的太阳光从云边洒在山野里，仿佛是为了告诉野餐的游人不必担心，下午不会有雨。
袁非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次来度假村，陶大美对我们热情得有点过分。她这种人一看就是个势利眼，我们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巴结的呢？”
陈小龙看看陈红梅，她也叫他把另一条放了。陈小龙只好提着蛇进了林子，从林子里出来时还顺便砍了一点树枝。他在草坪上搭了一个架子，准备开始给大家烤全羊。
林琳说：“我是感觉有些怪异，我还以为你们在海翔集团是大妈生的，他们做后勤的巴结一下也很正常呀。”
袁非皱着眉说：“你还是把另一条放了吧，我们知道有这种吃法就行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上次没有这种待遇，这次为什么突然变了？我们这些人的位置可是一点也没变呀。”
现在是旧历的三月中旬，高山上由于气温低，蛇还没有完全活过来，到蛇洞附近一抓一个准。陈小龙说：“我把竹扦穿在蛇的身上，看起来有些残忍，但这种吃法特别香，也特别补人。”
“你是说有一个人的位置变了？”
陈小龙大笑着把野山羊扔在地上。他熟练地用刀取出蛇胆将它放进酒瓶里，然后剥掉蛇皮，用准备好的竹扦从蛇的口中穿进去。几个城里人被陈小龙的一连串动作弄得目瞪口呆，几个女孩子还胆战心惊呢。
袁非点点头说：“聪明。上次到东山度假村，刘长青指定要见我一个人，而陈红梅把我带到刘长青那儿却不离开。我当时就有些奇怪，现在回想起来总算有了些头绪。”
袁非和侯峰一起把鱼清理干净，交给小覃熬鱼汤。这时，陈小龙提着一只野山羊和两条一米多长的蛇兴冲冲地回到营地。几个女孩子被还在蠕动的蛇吓得花容失色，喊叫着躲开去。
林琳睁大眼睛问：“你是说她跟刘长青……”
袁非在溪里和溪边的石头上落脚，用两只手从溪里的石头缝里摸到一条怪模怪样有些扎手的小鱼。他把这条红色的鱼儿放在林琳端着的小锅里，叫陈红梅来看。侯峰过来说，这种鱼叫火烧鳊，吃不得。陈红梅说，吃不得不要紧，开了张就成。他们不大一会工夫真还捉到了二十多条肥实的小鱼儿，其中还有两条是鲫鱼。
“不——错。”袁非说。
陈红梅跟留下的两个男人站在小池边。小池里有小鱼在游来游去，但不下水是捉不到的。她看看他们谁也没有要下水的意思，只好叫两人沿着小溪去捉鱼摸螃蟹。
林琳摇摇头说：“陈红梅不像是给别人做情妇的人。”
他们刚才走过的原始森林基本上没有坡度，加上恐惧和新奇刺激着神经，近三个小时走下来并不觉得累。陈红梅让伙伴们休息了一会，便吩咐董正华、赵奇和沈重去找干柴，要小覃搭灶上锅。
袁非说：“我听说陶大美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妹妹，她现在是刘长青身边的人。”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原始森林里走了两个多小时，总算看见了耀眼的日光走出了丛林。丛林外边有一条小溪，欢快的溪水流到一片凹地里形成一泓清澈见底的小池。陈小龙叫大家在小池边的空地上休息片刻，他一人进了另一片林子。
“她妹妹，她……巴结陈红梅，什么意思？”林琳不解地问。
林琳真有些怕了这种地方，她紧紧握着袁非的手，有机会就往他身上贴。她贴着袁非的身体感觉好受一些，因为袁非手里拿着一支弩，有什么事还能帮点忙。他们的前面是开路的陈小龙跟拿着小斧清道的沈重，后边是董正华和苏小玉，陈红梅和侯峰走在了最后。陈红梅在一只竹溜从脚下窜走的时候，伸手握住了侯峰的手。
“这就说明不是做情妇那么简单。陈红梅现在在办离婚，说不定刘长青过些日子也会离婚的。我还怀疑刘长平同意跟陈红梅离婚是受了刘长青的压迫。”
陈小龙一手拿猎枪，一手拿砍刀，带着大伙进了原始森林。丛林里开头还有一条依稀可辨的小路，再深入一点就只好用刀开路了。他们藏匿在一人多高的枝叶间，脚下踩着布满上一季落叶的湿土，遇到坡度大一些的地方，必须手脚并用抓着小树枝方能挪动前行。越往深处走前进就越困难，参天的巨树遮天蔽日，长长的葛藤缠着它们向上攀缘，填补着稀少的阳光缝隙，使林子里更加昏暗。人类的入侵时不时惊起一两只大鸟，几个女孩子跟着飞去的大鸟发出一声声尖叫。
林琳再次摇摇头，她说：“刘长青这种富豪是不会轻易谈离婚的，那牵扯到财产分割。上亿的大公司最怕这种分割，那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企业给毁了。”
陈红梅知道有好色之徒在看她，便故意伸出双手做了几下扩胸动作，把自己那丰满的前胸展现在侯峰面前。她明白自己这身妖气，没有任何正常的男人能够抗拒。
“话是不错，不过感情上的事很难说得清，四十多岁的人照样有感情冲动的时候。”
陈红梅穿了一条喇叭口的牛仔裤，她弯腰绑好裤管起身的时候，侯峰发现她牛仔裤包着的屁股一点也没有下坠的感觉。她束腰的牛仔服敞开着，小腹也看不出有多余的脂肪。陈红梅的身段跟六七年前没什么两样，侯峰的眼球完全被她吸引住，久久舍不得移开。
“陈红梅真有这么大的魅力。”林琳自言自语。
陈小龙带着陈红梅他们来到原始森林外边，他从帆布背包里拿出一卷纱布交给陈红梅，要大家把裤管都绑上，这样既能防湿漉漉的雨水，也免得有吸血咬人的爬虫钻进裤腿里去。
“她有，我觉得世界上任何美女都比不上她。”袁非肯定地说。
陈小龙是9点钟准时赶到野猪岭的，他提着一把老猎枪，背了一个帆布包。陈红梅看他满头大汗要他休息一会。他说，时间不允许，还是早点进林子的好。
“滚开。”林琳踹了他一脚。
5月3日。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山里的空气有些湿闷。太阳在东边的山头上一竿子高的地方懒洋洋地露了露头，很快便缩了回去。陈小龙看看天说今天只能是一个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