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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伟:新浪是唯一挣门户钱的,没有做游戏的命

2 微博的二次崛起是必然

我就要求两件事:第一,不遗余力地把规模尽快做起来;第二,不遗余力地把媒体管理、内容管理做好。这是我们的一个长期任务,我觉得这很重要,如果做不好的话,微博就不会有生命力,在任何社会都不可以失去对它的控制。

◈吴晓波:后来微信出现后,当时有多大的影响?

◈曹国伟:很多人在问,微博为什么可以起来?从外部环境上说,微博赶上了移动互联网的起步阶段,因此获得了很快的发展。从公司策略来说,是举公司之力,全力以赴,因为我们做了很久,很清楚规模是核心竞争力。

◈曹国伟:它开始的时候就非常猛。微信起来以后,就把微博熟人之间社交部分的使用场景给吃掉了。微信产生的用户数、用户黏性以及用户使用频率,是远远高于微博的。

◈吴晓波:什么时候觉得这个产品变成战略级的?

在这个之上再建立一个朋友圈的话,就把熟人之间的内容分享这部分拿走了。但是,微博的媒体性高于微信,这由产品的性质所决定,因此我们看到,公共传播和广场效应还在微博这边。

◈曹国伟:对,因为它是广场式的产品形态,让每个人都可以去发布,都可以去参与讨论,而且能够产生热点,产生传播,产生交互。其实当时的针锋相对,在微博上产生辩论,讨论很多事,可能是最好看的时候。

现在最主力的是15到25岁的用户,关注娱乐内容的用户占比例很高。另外,我们越来越打向第三线、四线城市。

◈吴晓波:我现在写《激荡十年,水大鱼大》,有一句话就是说2009年、2010年前后的新浪微博,基本上是中国互联网时代最后一次草民狂欢,而且是广场式的,后来舆论管控,就变得很严了。

很多人讨论微博的二次崛起,其实我觉得是必然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出乎了有些人的意料,因为很多人觉得自己不用微博了,但他可能不知道微博用户的组成、用户使用微博的方式在发生改变。

这个产品里面有个模块是微博,当时听了我觉得不错,我们当即就决定把它剥出来,只用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改造成后来微博形态的一个独立产品。

比如我们讲的内容的参与者,包括各个垂直领域的大V都在崛起,同时年轻用户的数量也在增加。

但是微博实际上不是我们提前计划推出的产品。当时我们做了一个叫“朋友”的产品,它把所有的社交媒体类的东西都加在一起,我作为CEO听两个小时才搞清楚。但是互联网一定要简单,产品一定要非常切入痛点,这样才能非常快地传播开,所以我当场就把这个产品给毙了。

◈吴晓波:之后微博在2013年从任志强时代进入到了张大奕时代?

◈曹国伟:我觉得其实历史有一定的必然性和偶然性。当年我们预计,社交化、移动化和多媒体化将是媒体行业未来发展的方向,所以早在2006年新浪就成立了互动产品事业部,做过开心网类的、社区类的产品,也做过博客圈。

◈曹国伟: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后,微博给每个人一个平台去展现自己,网红、明星、电商,通过自己的参与、努力,在微博上形成影响力。

◈吴晓波:2009年的时候你是怎么考虑到去做微博的?

一旦形成社交资产,有大量粉丝资产以后就可以变现。这里面的变现可能更多的是知名度,也有可能是做广告、做电商。在微博平台上,每个人都可以“造星”,也可以将影响力进行变现。

1 互联网时代的草民狂欢

◈吴晓波:你是更喜欢现在的微博,还是2013年的微博?

【访谈内容集结】

◈曹国伟:我觉得最好是两者的融合。比如推特的成功和整个发展的历史、路径是有关系的。美国政治,媒体的变化,跟推特使用也是有关系的。

如果说新浪是辆前进的汽车,曹国伟就是驾驶座上机警的司机,时刻关注着汽车的路线与方向,防止失控。曹国伟理性、睿智、冷静,或许让他缺少让大众着迷的魅力,而正是这样的温和性格,让他成了值得依仗的人。

特朗普天天用推特,美国大部分媒体早上起来,首先看川普发了什么,然后开始讨论,开始引出话题。特朗普实际很关心媒体的日程是谁在制定、媒体报道什么,讨论什么,所以他自己成为新闻源。这其实是一个媒体的日程谁在制定的问题。

吴老师在《激荡十年,水大鱼大》中写到:“不夸张地说,微博是中国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第一个全民产品。”

新浪微博作为公共新闻源,现在有点分散,很大程度上因为推荐类的移动媒体站了出来,但微博依然是原创性的源头。

曹国伟在访谈中说:“其实每一个时代大的机会就几个,你失去就失去了。”现在的曹国伟抛掉了保守的财务数据,抓住时代给予的机会,不遗余力将一切做好,而这种成功更世俗,更容易接近,也是在传奇背后支撑商业发展的基础力量。

3 新浪以前太不“野蛮”了

这些性格拼凑成一个中庸之道的践行者,这意味着他并不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冒险主义者,在他的身上既保留着曾为CFO的稳健,也具备了CEO面对机会的战略激进。

◈吴晓波:你怎么看《今日头条》呢,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张一鸣,这个机会是属于谁的呢?

如果和曹国伟交谈,他说话的语调和语速几乎不会产生变化,喜怒不形于色地难以琢磨,他是一个随和的翩翩绅士,礼貌而不具攻击性。

◈曹国伟:新浪新闻和今日头条是完全不一样的,今日头条不是算法模型,而我比较看好算法模型,它有点像移动时代的搜索。移动互联网之所以特别重要,是因为它所承载的数据是PC互联网无法比拟的,甚至达到了几百倍的差别。因为有强大的数据,推荐变成了可能,所有东西都走向个性化。

曹国伟这种个性,让他成为一个低压感的存在,提起他的名字甚至都没办法立刻反应过来——但却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我们俩都是学新闻的,以前做新闻有五个W, PC只能回答一个W,就是What:你搜了什么东西,你对什么感兴趣。但是移动时代五个W都可以回答,所有新闻的五要素它都有了。

曹国伟是吴老师大学时代的师兄。曹国伟所在的复旦新闻系8413班人才济济,当时吴老师对曹国伟的印象并不是最深刻的,而他如今却是班里最具影响力的同学之一。

◈吴晓波:那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属于新浪,属于腾讯,或者属于百度呢?

一年后,在互联网的汪洋大海中,曹国伟主导推出微博,打造出中国移动互联网第一个现象级的产品,新浪也成为最早一批抢到移动互联网船票的公司,进入了全新发展阶段。

◈曹国伟:它一定是个新公司产生的,一定是跟我们现在的模型打架的。比如说以前的新浪微博,它打破了原来的门户网站模式。但是“头条”的方式,也是在中国比较特殊的环境里面造就的。

2008年,iPhone#3G的发布打破了互联网的PC模式,移动成了互联网的主要呈现形式。

讲回来的话,中国的企业都有中国式发展的特殊性和野蛮性在里面。开始的时候往往都充满争议。

【人物小传】

相比而言,新浪以前太不野蛮了。我们高峰的时候,一共签了1500家媒体。其实中国的传统媒体商业化是跟互联网媒体崛起同时发生的。

文/巴九灵

每个人都说门户侵占他们的内容,但中国的门户几乎没有通过门户的业务挣过钱,只有新浪一家。因为我们没有做游戏,我们就是没有做游戏的基因,这和一开始的挫折是有关系的。到现在为止,我觉得做游戏还是不行,没办法,不是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