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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诫 对未来心怀恐惧,悲观主义色彩浓厚

人有一点儿怀旧情结并没有什么害处。但是,有些人很像约翰·博格尔提到的划船人,他们对过去很难释怀。人们毕竟对过去多少有些熟悉,有些模糊的了解。因此对于有些人而言,生活在过去比生活在当下要惬意,也自然要比生活在将来更舒服。对于这些人而言,他们的悲观主义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因为他们在内心深处认为进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比不上过去,什么也不会有起色。恐惧未来而造成失败的例子不胜枚举,而这种恐惧的病毒整日都盘旋在公司上空。

看到“在12个上学的孩子中,有11个都不懂自己读的东西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很让人警醒的。你可能以为这是有人昨天才写的,其实不然,这是美国著名教育家霍勒斯·曼在1838年写的。威尔·罗杰斯在半个世纪前说过:“现在的学校没以前好了,不过学校从来都没怎么好过。”

我非常相信进步的现代哲学观,我们肯定不会重复以耕作为生的祖辈的生活方式。我们只要回顾一下20世纪所发生的情况就可以了。

人性的另一大特点就是喜欢倚老卖老。圣奥古斯丁、亚里士多德、荷马,甚至古代的亚述人都曾经批评年轻人不够尊敬长辈、偷懒、不听话。

在1900年前后,美国人的平均寿命为47岁。当时人们吃的都是有机食品,普通的工薪阶层每年只能挣400美元。1901年,美国麦金利总统遇刺。美国社会当时和之前一样,处于一种喧嚣的状态。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不断从世界各地涌入美国,因为他们确信自己会变得更加富裕、更加充实。

每个人难免都会有怀旧的时候。时间有一种奇特的效果,即便是过去最阴暗的角落,时间也能让它阳光普照。人性就是容易记住美好的时光而忘却悲伤的过去。对于悲伤忘性大,我们还真应该为此感到庆幸。

在美国发生的很多变革推翻了原来人们认为一成不变或是永恒的行为准则。曾经,你会见到在招聘的地点挂着“爱尔兰人不准应聘”的牌子,而现在,你在美国任何地方都能见到爱尔兰人。

先锋基金的创始人约翰·博格尔曾指出,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怀旧情结。我们在人生长河中向前划去,但是我们总会回望来时的旅程,心中总是眷恋着过去。

曾经在美国,黑人只能从后门进出,后来这些障碍一一消失了,一扇扇大门都向黑人敞开,现在美国黑人能够合法地在最高档的办公大楼里占有一席之地了。

悲观主义:过往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暴君

曾经,很多职业都排斥女性,很多学校还不对女性敞开校门。而如今,超过一半的大一新生,以及医学院、法学院和商学院一大半的新生都是女性。我们前进的脚步迈得不大,但是在一些人所称的“传统主义”的堡垒下,进步还是产生了。我在圣母大学的朋友特德·赫斯伯格曾经说过:“守旧者是不会轻易退出历史舞台的。”

英国作家、绿党重要成员克里斯·古多尔在《如何过一种低碳生活》一书中告诉我们一个悲观的论断:如果我们走着去三英里外的商店,我们排放的二氧化碳要比开车排放的更多。因为为了有力气走路我们必须吃食物,而生产这些食物就需要耗费很多能量。结论就是,如果要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唯一可行的途径就是我们都坐在黑暗的屋子里,把电视机、冰箱和空调的插头都拔了,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也不要吃。

事实上,我的第二个孩子莎拉就是圣母大学招收的第一批女生之一。1972年,圣母大学校长赫斯伯格做出了10项重要的改革决定,使得这所1842年成立的高等学府不再只是男性的专属领地。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莎拉开学典礼的那一天,因为当时学校内部还有人反对这一决定。我们这些女生家长内心也感到忐忑不安,我们的孩子们更是感到惶恐不安了,不知道事态将会怎么发展。

迈克尔·克赖顿在《恐惧之邦》一书中说道,他现在面对一个可怕的两难处境。因为他同一天会读到两篇文章,一篇文章说喝啤酒对心脏有益,而另一篇文章又说啤酒中含有致癌物质。

那一天一开始就让你觉得乱糟糟的,125位女生和她们的家长眼中都流露出惶恐,不知道学校会怎样对待她们。当天,鬓角发白的赫斯伯格穿着一身白西服走上讲台。他深知把握时机的重要性,也知道在项目启动之初为它保驾护航的重要性。他抬起双臂,双眼向礼堂金色屋顶上的圣母玛利亚壁画望去,大声说道:“圣母呀,我想向您道歉,因为学校成立了130年我才把您的女儿们带到您身边。”

你不妨看看周围的孩子们,他们就差戴着护具上床睡觉了。他们使用护膝、护肘、坐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抬头都见不到蓝天了。

这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一刻,所有的父母和孩子在内心都对自己、对学校、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2007年度最搞怪警告标识奖得主是一台小拖拉机,它上面的标识赫然写着:“危险:避免死亡!”

悲观主义:恐惧的瘫痪症

我见过的一些警告标识让我觉得有些人的心态确实自相矛盾。例如,在一家饭店里有这样一个标识,上面写着:“加利福尼亚州卫生局认为这栋楼的建筑材料对你的健康可能有害。欢迎来到万豪酒店。”

经济学家、《终极资源》一书的作者朱利安·西蒙将毕生大部分精力都用于反驳马尔萨斯的悲观论断,他给出了这样的忠告:

我们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另一方面却在寻找刺激。

更富足的物质生活并不会从天而降,我想要传达的信息也并非要人们自鸣得意。终极资源其实就是人类本身,尤其是那些技能丰富、斗志高昂、充满希望、酷爱自由的年轻人,他们会运用意志和想象力来为自己服务,当然也会给我们其他人带来福利。

事实上,哪怕是早期的电视新闻也比较短,而且观众容易消化。现在就不行了。即便是无足轻重的话题,电视新闻都能把它渲染得让我们陷入恐惧的深渊。

多年前,我有幸见到了海伦·凯勒,她曾经说过:“悲观主义者从来没能发现星空的秘密,从来都没有航行进入一片未知的海域,也从来没有开辟过精神的新花园。”

几十年前,我们获知新闻的途径基本就是报纸。不管新闻的标题起得多么耸人听闻,报纸始终都像一个安静的伙伴,翻报纸的沙沙声还会让你觉得心绪平静。当广播成为一种主要的新闻来源后,它给人的感觉也一样平和,完全不像现在气势逼人的电视新闻。早期在电影院中播放的新闻片内容大多是“二战”报捷的消息,以及关于霍华德·休斯建造的“云杉鹅”水上运输机的正面报道或是某个农民种出了800磅重的大南瓜。

悲观主义带来的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它会让人彻底瘫痪。人们非常担心未来可能出现的糟糕后果,因此就干脆缴械投降了。如果对未来抱有恐惧的态度,那么未来注定会有失败等待着你。

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常见的做法让我们的忧虑放大了很多倍,那就是人们主张论述要做到有理有据,即便是对那些能找到毋庸置疑的科学证据的问题,我们也会争论一番。在美国社会,人们相处时本来就不拘礼节。现在,数不清的电视节目里有很多聒噪、貌似专家的人为一个话题辩论不休。这种节目你要是看多了的话,很有可能会得出结论,认为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一切都可以用伶牙俐齿抢到手,一切都有利有弊。举证的责任落在了证实一方,因此在辩论的过程中,证伪一方似乎更有优势。提出世界将迅速陷入危机的说法似乎很容易。呐喊者总是能得到很多乐趣,而观众总能得到更多的乐趣,尽管他们的心情可能更容易波动。

自从1941年以来,美国的经济并没有真正陷入过萧条,但是多项大范围的民调显示,很多美国人对经济走势持相当悲观的态度。

不过,我们的耳边和眼前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到处都充斥着新闻。借助互联网和有线电视网,我们全天都可以听到在世界各地发出的各种灾难预警以及有关各种灾难的报道。

不知你是否留意过,一些专家曾经给某些经济领域都判了死刑。例如在过去20多年中,一些专家多次预言制造业已经走进了历史的死胡同。但是,当我创作本书的时候,制造业依然在美国创造了很多高收入的工作,包括查尔斯顿的机器人制造工业和西雅图的飞机制造业。在美国北部平原和东南部,一些规模不大的工厂也在创造新的就业机会。如果考虑到出于节能减排和改善环境的迫切需要而兴起的制造业,那它创造的就业机会就更多了。

媒体很少会关注好消息,因为坏消息才能让人正襟危坐和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力。这一点确实抓住了人性的特点。上百万辆车上下班时段安全出行是一条不错的消息,但因为10辆车造成交通拥堵,那就是新闻了。

曾经有两位商学院的教授问我:“基于你的国际经验,你觉得何时是创立一家公司的好时机?你创立一家公司会考虑什么前提条件?”

如果你一天到晚关注失败的话,那么你对人生和未来的态度也会因此改变。有两句很经典的话,有人认为是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讲的,还有人认为是无名氏说的,不论如何,我还是很赞赏这两句话。“两个囚犯透过监狱的铁栏杆向外看。一个看到的是泥潭,一个看到的是星空。”只要稍稍抬起你的头,改变一下你的态度,那么你的世界观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如果你相信散布恐惧的人所说的话,那么什么时候都不是做事的好时机,你总会发现有被掣肘的时候,总会发现某个商业模型存在着漏洞,发现在其表象之下隐藏着雷区。

一位从事建筑业的朋友告诉我,他可以让世界上最美的建筑看起来丑陋不堪。他说你只需要用一台摄像机,通过某个角度来放大建筑的一些缺陷,这样即便是建筑的长处,在你的镜头下也会变成缺点。通过镜头的扭曲,原来美轮美奂的摩天大楼倏然间就变成了城市里的一道疤痕。

但是,如果你相信企业家的创造精神,那么任何时候都称得上是好时机。至于所谓的前提条件,你不妨问几个简单的问题:“那里有人吗?那些人吃饭、喝饮料吗?那里有正在开展的经营活动吗?那里有交换货物和服务的手段吗?如果上述条件都具备的话,我们就找到了创业投资的好时机和好场所。”

也许是因为媒体的性质使然,负面报道是难以避免的。电视是继马尔萨斯之后,悲观主义所能得到的最好礼物了。因为我们看世界的角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镜头,而镜头拍摄的角度从来都不是以乐观为特点的。

如果你是个乐观主义者的话,那么你就会知道耐心是会有回报的。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可口可乐公司曾经未获准进入某些市场,包括阿拉伯国家、中国、印度和古巴。后来除了古巴之外,其他市场我们都被允许进入了,对此我们感到很庆幸。我们相信古巴的大门终将向我们开放,可口可乐公司现在的领导层也期望能够进入这块市场。

悲观主义:将注意力放在了失败上

如果你想要在公司中达到领导地位,那么你只需要做一个乐观主义者就行了。

你或许认为,经过一段时间,我们对这种灰暗的预言会感到厌倦,我们对于散布悲观主义情绪的这些人也会反感,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可口可乐公司的时候一直感到很愉悦。不论是在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时期、“二战”时期还是美国最困难的时期,可口可乐一直都代表着生命中的阳光。即便可口可乐没有其他优点,它也一定能给你带来很多喜讯。

在20世纪70年代,当人们因为甜蜜素引发的担忧对其大张挞伐时,科学界的很多人认为这种攻击其实是毫无根据可言的,因为之前人们已经食用了那么多的甜蜜素还是毫发无损。他们指出,在实验室里被用来做癌症实验的老鼠们每天消耗的含有甜蜜素的饮料和人类一样多,奇怪的是,这些老鼠都没有因为癌症而死亡。尽管如此,甜蜜素在西方还是被禁用了,人们用糖精替代了它。

正是抱着这种乐观情绪,我的同事和我拉开了1974年的广告序幕,那一年坏事接踵而来。

我安然无恙地走过了20世纪70年代世界陷入冰封期的“末日”,走过了80年代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漏事件之后的世界“末日”,走过了21世纪之初千年虫问题引发的世界“末日”,走过了人们对苹果的质量问题可能会导致死亡的恐惧,走过了对电器、手机、食品色素、健怡可乐中甜蜜素等原因导致癌症的恐慌。

那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尼克松总统被控参与了臭名昭著的“水门事件”,不光彩地离开了白宫;中东石油生产国开始对美国进行石油禁运,整个美国都出现了石油短缺;爱尔兰共和军在贝尔法斯特和伦敦制造了流血恐怖事件,发生地甚至包括哈罗斯百货商场;在美国本土也出现了恐怖主义,一个名叫共生解放军的团体绑架了富家女帕蒂·赫斯特;印度研发出了原子弹;美国仍在苦苦挣扎着想脱离越南战争的泥沼。简言之,1974年的美国并不走运。

——佚名

正因为如此,可口可乐公司更需要用乐观的心态来面对明天。公司的营销总监艾克·赫伯特在和我商量之后,让负责我们广告业务的公司想出能提振美国人兴奋度的广告语。当年,那家广告公司的负责人是比尔·贝克,他设计出了一系列让人感到精神为之一振的广告片,这些广告片的主题就是:“抬头挺胸,美国!”

最糟糕的情形往往不会出现。

这轮广告攻势收效良好,很多民众还特意花时间给我们写来了感谢信。这些广告展示了这一独特品牌的独特作用,可口可乐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够影响这个民族的心态。知道自己具有这种能力就会让自己更有责任感。也正是因为这种责任感,我们决心在自己的品牌营销中绝对不做任何低品位的广告,我们有责任一直展现自己对未来的信心。

不过,总是有人会有无穷无尽的担心。有人担心如果我们在草地上种草,就会破坏原来的生态平衡,而且肯定会有人指着我们的鼻尖骂。哎呀,受够了,还是打开电视放松放松吧!电视上正在播放天气预报员德尔伯特·多普勒穿着黄色雨衣,在狂风大作、巨浪拍岸的现场进行的报道。他警告说,形成于印度洋塞舌尔洋面、威胁巨大的风暴有可能会向北部或是东北部移动,也有可能向西部或是西南部海岸线移动或进入洋面。他说电视台会进行追踪报道。

如果你想要在公司中达到领导地位,那么你只需要做一个理性的乐观主义者就行了。

时至今日,马尔萨斯依然是当代很多悲观主义者的精神依托。在我的有生之年,我见证了保罗·埃利希在《人口爆炸》中的预言无非是耸人听闻而已。保罗·埃利希在1968年预测,20世纪70年代将会有数亿人死于饥荒,到了80年代人类的寿命也将偏短。这种悲观的预言并没有变成现实。1972年,罗马俱乐部[2]的报告指出,到了90年代,我们在各种原材料方面都将面临短缺,而这种局面也没有出现。罗马俱乐部撰写了多份题为《增长的极限》的报告,对未来的增长趋势持非常悲观的态度,原因还是对资源供给紧张的预测。人类在寻找替代能源等方面取得的科技进步在这些报告中丝毫没有被提及。在这些专家眼中,人类不过是羊群而已。诚然,如果放任羊群自己吃草,它们确实会把一块草地上的草吃完了才走开。但是,人类毕竟是灵长类动物,因此会想办法在草地上种草或是把羊群赶到其他地方去。

在悲观主义者云集的世界,乐观主义者能够扭转乾坤。

在1798年出版的《人口论》中,马尔萨斯悲观地预测人类将会面临灭顶之灾,因为人口的增长速度势必会超过粮食产量的增长速度。他预测这种悲剧很快就会发生,很有可能就在下个世纪。唯一能检验灭顶之灾的就是灾难本身。因此,当爱尔兰土豆霉变带来大面积饥荒时,我的祖先就迁徙来到了美国。马尔萨斯主义者对此感到欢欣鼓舞,认为这是自然界对人口过剩的修正。当印度数次发生饥馑时,“文明”的英国人也依然相信这是牧师那种可怕的数学模型在起作用。

亚里士多德在公元前4世纪的名著《论灵魂》中提出人有5种感观,即视觉、嗅觉、听觉、味觉和触觉,人们对此也没有异议。不过,我觉得人还有第六感,那就是对别人情绪的体察力。你也不妨把它称作直觉或是敏感。不管它叫什么都不重要,成功者都拥有这种能力,优秀的市场营销者都拥有这种能力,出色的政治家和商业领袖也都拥有这种能力。

英国牧师、数学家和政治经济学家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让悲观主义驶入了快车道。很多人都认为马尔萨斯是人口学的鼻祖,而我认为他是现代悲观主义的鼻祖。

他们都能够体会到什么样的情绪占据着主导位置,如果这种情绪是消极的,他们也知道该怎样去扭转它。

悲观主义:200年的恐惧心理散布者

自从美西战争结束之后,可口可乐公司在菲律宾的经营一直很顺利,但是20多年前,可口可乐在菲律宾的生意开始严重滑坡。当地的可口可乐业务控制在一家名叫圣米格尔的公司手中,该公司的老板把经营的重点放在了扩大啤酒业务上,因而忽视了软饮料生意。1981年,情形变得非常糟糕,百事可乐在当地的销量达到我们的两倍。

我们身边根本不缺乏杞人忧天者——从预言耶路撒冷将被巴比伦灭亡的耶利米到希腊神话中的卡桑德拉,再到电影《四眼田鸡》中整日提心吊胆的小鸡。这些杞人忧天者在启蒙运动之后变得更有说服力了。因为科学家开始用各种科学手段和统计模型来提出一些耸人听闻的预测,这些预测让人觉得很有说服力,因为它们都有不容争辩的实证经验和看似理性的思维来做支撑。你如果看到一个头发稀疏的预言者用几片茶叶就预言世界的厄运,你对此可以不屑一顾。然而,如果一个科学家引用看上去毫无缺陷的数据来提出一个相同的悲观论断,那么你就很难反驳,除非你也掌握了同样多的用于分析的数据。大多数外行都做不到这一点。

圣米格尔公司的老板最终接受了可口可乐高管约翰·亨特的建议,允许当地可口可乐的灌装业务进行合资经营。

不过,人类确实是非常矛盾的一种动物。我们用科学手段让自己对未来变得忧心忡忡。事实在于,即便世上本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都会折腾出一些让我们担心的由头来。很多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用各种最复杂的电脑程序来预见向我们袭来的种种危机,甚至杞人忧天,觉得危机无处不在。有人会找到某种南美洲的蜜蜂,给它冠以一个极吓人的名称——“杀人蜂”。大家对禽流感也是惶惶不可终日。无论是哪家杂志、报纸或是电视台的主持人,都担心人们最后会死于与禽类的接触。

灌装厂的设备没有变,12000名员工也没有变,改变的只有两点。一个是由约翰·亨特来担任该地区的负责人,他曾在可口可乐日本分公司和太平洋地区分公司工作过;另一个是由内维尔·艾斯戴尔来具体负责灌装厂的经营和12000名员工的管理。爱尔兰裔的艾斯戴尔之前曾在可口可乐南美公司工作过,后来还在澳大利亚短暂地工作过一段时间。

人们心中总是会有担忧未来的理由,但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知识日益丰富,我们做事的方式也日益科学,大多数人都发现其实值得害怕的事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们确信万有引力等自然法则会继续存在。我们相信即便去遥远的地方旅行,也能够平安无事。我们也有信心应对记忆中的一些绝症,因为肺结核、脑灰质炎和麻风病医院都已经消失了。总而言之,我们在面对未来时会有更多的信心——肯定要比罗斯福总统鼓励我们不要害怕时更有信心。

约翰·亨特和内维尔·艾斯戴尔两人携手改变了菲律宾灌装厂的整个面貌。内维尔·艾斯戴尔给上万名员工注入了新的活力,并且成功实施了既定计划。出于政治原因,菲律宾人的心头都会比别人多一份压力。此外,竞争对手在经营策略和定价方式上都很有攻击性。最重要的问题还不在于此,负责灌装厂运营的内维尔·艾斯戴尔通过了解大量情况发现,员工的信心不足,对未来也持悲观甚至恐惧的心态。尽管公司本身和过去相比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员工的情绪很消极。

没人能预测明天到底会怎样,没人能做到这一点。无论是世界上最好的占卜家,还是麻省理工学院任何一台电脑上安装的程序,都无法断言明天的太阳一定会照常升起。明天的太阳是有可能不再升起的。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但没人可以准确断言。

内维尔·艾斯戴尔亲自挂帅召开动员会。他经常会下工厂去,亲热地称呼员工的名字,和他们一起拉家常。他还会自己驾乘货车去给客户送货,并同他们交谈。对内维尔·艾斯戴尔身上的这种富有感染力的热情,你很难具体地量化,但是当你切身体会之后就会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领导力。

古希腊的神学家认为,神所拥有的最大能力就是预知未来。不论是在古希腊还是现在,普通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约翰·亨特和内维尔·艾斯戴尔两人全心全意地扑在了工作上,仅仅用了一年时间便扭转乾坤。可口可乐的销售量超过百事可乐一倍。

在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人们已经不像从前在海上航行的船长,整天害怕会驶入陌生海域了。在这个现代科学社会,在高度工业化的西方世界,对未来惶惶不可终日的态度是不理性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品尝失败的苦果,那么你就畏首畏尾好了。

内维尔·艾斯戴尔到底给灌装厂的员工下了什么猛药?其实很简单,他就是和员工们同心同德,并让员工们感受到自己比竞争对手更优秀,他也为员工勾画出一幅未来的美丽画卷。他身上的乐观精神就像一缕阳光,让最底层的清洁工和菲律宾马尼拉最高端的客户都能感到如沐春风。

现在,当更多人能实现美国梦后,很多人在眺望未来时反而变得忧心忡忡。他们不仅仅是害怕冒险,没有什么是他们不害怕的,他们甚至害怕随时会丢了性命。做人做事抱着这种态度,想不失败都很难。

约翰·亨特后来成为可口可乐公司负责全球运营的副总裁,退休之后又成了施格兰公司国际业务主席。

詹姆斯·特拉斯洛·亚当斯在1931年出版的《美国史诗》一书中提出了“美国梦”的说法,这让我感触很深,当时有上百万美国人失业了。他把美国梦描述为“一个大陆的梦想,每个人都能生活得更好、更加富裕,也更加充实”。美国梦是美国人支撑未来的强心剂。

内维尔·艾斯戴尔后来负责可口可乐的欧洲业务,成为公司最大灌装厂的董事长。当我写这本书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可口可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了,他身上的那种乐观精神还是那么富有感染力。

对未来谨慎的担忧和无止无休的恐惧是截然不同的。当年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告诉美国人,“唯一要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我的父母对此感同身受。他们在20世纪30年代负重前行,处境非常艰难,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会畏首畏尾。他们那种无所畏惧的乐观主义一如从前,美国也正是凭着这种乐观主义才得以立国。

悲观主义者总是向我们宣称世界从来都处于混乱之中,而且一直在走下坡路。但是,我们要活下去,心中就要有希望的火种,我们必须对周围的人有信心,我们必须相信自己还有明天,有成家立业、欣赏夕阳和一路向前的希望。

但是,还有一种比谨慎更要命的痼疾,那就是恐惧。

如果你想要失败的话,那么你就对未来战战兢兢吧!如果你想成功的话,那么你就带着乐观的态度和激情走向未来吧!

如果放弃冒险,反而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风险。

因为讲到激情,所以在讲完第十诫之后,我想为读者朋友再奉上一诫。

大多数人认为对未来持谨慎态度是明智的。谨慎并不犯罪,但如果公司做事处处讲求谨慎的话,那么我在第一诫中也提到了,这会让失败来得更快。这在足球比赛中是很常见的。在比赛接近尾声时,领先的球队往往会求稳,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领先优势,已经不敢像取得领先优势之前那样去打拼了。正因为如此,领先者往往会在比赛的最后几分钟内输球。

[1] 迈克尔·普里查德,美国著名演讲人。——译者注

——迈克尔·普里查德[1]

[2] 罗马俱乐部,成立于1968年,是一个由来自不同国家的科学家、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组成的小团体。——译者注

恐惧就是悲观情绪笼罩的小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