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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将动物精神纳入宏观经济学理论

从那以后,类似的争论又来来回回发生过好几次。最近一次的主要变化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玛格丽特·撒切尔当选英国首相和80年代罗纳德·里根当选美国总统的时候。此前30年,人们已经普遍接受了罗斯福新政,政策制定者的主流认识是政府在给资本主义社会提供基础设施方面应该发挥关键作用。这些基础设施不仅包括有形的高速公路、教育系统以及支持科学研究等,还包括监管,尤其是对金融市场的监管。20世纪80年代末期,我们已经拥有一个非常良好的能够经受住各种风暴的经济制度。例如,储贷协会大规模破产,但政府保护体系大大减轻了破产对宏观经济的伤害。尽管它消耗了纳税人的大笔金钱,但几乎没有引起失业。

我们承认资本主义确实创造了奇迹,但这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只有这一种形态,而且不同的形态可能会带来不同的财富和利益。我们可以回顾美国历史上关于资本主义形态的争论,就会注意到资本主义也有过很多次急剧逆转。19世纪初,人们曾就政府在美国经济中的作用展开激烈争论。民主党反对政府干预,而辉格党认为政府应该为资本主义的健康发展提供保障,比如联邦政府应该建立全国性的公路系统。安德鲁·杰克逊和继任者马丁·范布伦反对该计划,而约翰·昆西·亚当斯和亨利·克莱却支持它。

不过后来(这是我们故事的另一部分),就如经常发生的那样,经济发生了变化,监管制度也被改变了。20世纪80年代以后,人们普遍信仰资本主义应当是完全自由的。游戏场或许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游戏规则没有跟着变化,这种情况在金融市场上体现得最为明显。我们在前文讲过的有关住房市场的故事就是最佳例证。过去,对住房抵押贷款有一些基本的限制。商业银行和储蓄银行会谨慎地发放抵押贷款,因为它们自己最有可能是抵押贷款的持有人。不过后来,所有事情都变了:银行变成了抵押贷款的发起人,而不是持有人,但监管方式并未根据金融结构上的这种变化做出调整。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这种经济学理论不仅在专业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那里大行其道,更是广受普通大众的青睐。根据该理论的观点,资本主义给发达经济体的消费者带来了几个世纪前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在今天的北美、欧洲和日本,即便是普通消费者的生活水平也比中世纪的国王还要高。他们吃得更好;住的房子虽然比国王小,但舒服温暖得多;只要一按开关,电视和收音机就能给他们带来更好也更丰富的娱乐节目……这个清单还可以列很长。还有,当我们撰写本书时,其他国家,如巴西、中国和印度,正沿着GDP排行榜迅速攀升。

公众对监管的反感是这种不作为背后的原因。美国深深地沉溺于一种新的资本主义观。我们也相信游戏应该毫无约束的说法,但我们忘记了20世纪30年代以巨大代价换来的难得教训:资本主义必须在政府设定规则并充当裁判的竞技场上才能发挥优势。

要把握动物精神的意义,就有必要来看看未考虑动物精神的宏观经济学理论。我们认为,这种理论存在严重缺陷,它不能解释为什么经济繁荣之后总是跟随着萧条。

不过,我们现在并非真的处在资本主义危机中。只是我们必须认识到,资本主义只有在一定的规则内才能生存。其实,我们的整个经济观,包括对动物精神的全部认识,都说明了政府为什么必须制定这些规则。古典理论所描述的充分就业的确有可能存在,但我们认为,总需求的巨大变化来自乐观和悲观情绪的起伏与波动。因为工资主要是由公平因素决定的,所以需求的变化就无法转变为对价格的调整,而只能转变为对就业的调整。当需求下降时,失业就会增加。抑制这些变化,正是政府的作用。

我们已经看到,我们对经济的解释已经通过了检验。动物精神的作用几乎无处不在,也给现在的宏观经济模型提供了新的洞见。不过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在这里,我们要再次强调我们的观点,即资本主义不仅出售人们认为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还出售人们以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尤其在金融市场上,这一特点导致了相对过剩和银行破产,而银行破产又造成了更广泛的经济问题。所有这些过程都受到各种故事的推动。人们讲给自己听的关于他们自己的故事、关于其他人会怎样做的故事以及经济作为一个整体会如何运转的故事,所有这些故事都会影响人们的行为,而且它们并不稳定,会随时间而变化。

动物精神理论意义何在?

这样一个充满了动物精神的世界为政府干预提供了机会。政府的角色应该是设定条件,使我们的动物精神可以创造性地发挥更大的作用。换言之,政府必须制定游戏规则。

不论在什么时候,不论在哪个国家,我们都可以看到作为本书主题的动物精神在宏观经济中发挥的作用。

许多经济学家认为经济应该自由放任,管得最少的政府才是最好的政府,政府应该在制定规则方面发挥最少的作用。我们和这些经济学家不同,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对经济有不同的认识。如果我们认为人们完全理性,而且几乎都按经济动机来行动,我们也会相信政府不应该监管金融市场,甚至不应该在决定总需求水平上发挥作用。

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故事,它始于2001年的经济周期。我们不知道当前的经济低迷何时会结束,但本书的观点以及我们理论的检验结果都说明,我们本可以利用动物精神及其如何发挥作用的理论来讲述相同或者类似的故事,也可以用它来描述几乎所有的经济周期。以美国为例,我们可以回溯到1837年经济危机中的土地投机和州立银行破产,并用该理论讲一个类似的故事;我们也可以回溯到大萧条,或者回溯到1991年的衰退,当时的竞选人比尔·克林顿指责老布什忽视了经济问题,因此应该对衰退负责;我们甚至可以回溯到美国历史上任何一次与石油无关的和平时期的繁荣和萧条。[5]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理论来解释日本在20世纪90年代经历的螺旋式通货紧缩以及印度目前的经济繁荣。

但恰恰相反,动物精神的各个方面会推动经济朝着不同的方向运转。如果政府不进行干预,经济就会在就业和失业之间大幅摇摆,金融市场也会不时地陷入混乱。

我们在写作本章时,还不清楚那些非银行金融机构(如投资公司、对冲基金等,这些机构都未受到监管,但持有高达数万亿美元的名义资产和负债)的问题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导致了本次危机。

动物精神是人们行动的真实动机

我们已经详细地概括了当前金融危机的情况,它符合我们关于大多数经济波动的原因的解释:信心膨胀以及紧随其后的信心不足。本例中的故事是房价永远不会下降(它只是个故事,实际上并不是真的),而且会持续上涨,所以不会有什么损失。

人们应该接受我们的观点,不仅仅因为它解释了宏观经济的历史,还因为它能够详细解释资本主义经济的运作细节。本书前五章讨论了各种动物精神:信心、公平、腐败、货币幻觉以及故事,有大量证据证明它们才是人们行动的真实动机,而且无所不在。主流宏观经济学假设它们不具有任何重要作用,这真可谓荒谬。

为什么会有人购买这些抵押贷款?有一些简单的理由。首先,购买抵押贷款的通常是各种类型的银行,它们发现可以从贷款发放费里获得大笔利润,同时无须把这些抵押贷款留在自己的负债表上。我们已经看到,它们把抵押贷款拆分成各种抵押贷款等价物。购买这些抵押贷款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买的是什么,因为他们并不持有抵押贷款本身,只是在巨大的抵押贷款资产包中拥有部分权益,在实际操作中很难或根本不可能弄清楚背后的抵押贷款。此外,证券化的抵押贷款得到了各种评级机构的评级。评级机构根据房价的近期走势来估计抵押贷款的违约概率,而房价过去一直在上升,因此几乎没有理由担心抵押贷款会遭遇违约。即使评级机构中有人觉得可能会出现相反的情况,认为评级应该考虑房价下跌的可能性,但任何敢于出声揭露其中弊端的人,都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因为他的言论会损害所有靠收取交易费而一夜暴富的人的利益。

如果认识到动物精神在回答有关资本主义经济的8个基本问题方面所具有的重要作用,这样的假设就更显荒谬。本书后面几章讨论的8个问题是:为什么经济会陷入萧条?为什么中央银行拥有控制经济的权力?为什么存在非自愿失业?为什么从长期看通货膨胀和失业间存在权衡关系?为什么储蓄的决定如此易变?为什么股票市场波动如此不受控制?为什么房地产市场的周期变化如此巨大?为什么少数族裔一直在贫困中挣扎?

更令人惊讶的是,不只是买房人感染了狂热症,就连本应该谨慎行事的金融市场也为其推波助澜。当然,房地产经纪人和抵押贷款经纪人就更没有理由来浇灭这股狂热了,因为他们可以从中收取交易费。高度活跃的住房交易也使经纪人收取的交易费大大增加。最令人吃惊的是,还有人愿意为这些抵押贷款买单,为买房人的草率投机提供大笔资金。

如果我们重视动物精神,这些问题就很容易回答;而现在的主流宏观经济学不能或者说几乎不可能解答这些问题。

不过在那之后,正如我们已经讲过的,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这些事情也可归因于人们对繁荣的过度自信。人们开始买房,就好像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买房机会(因为他们觉得房价仍会继续升高并超过他们的收入水平);投机者也开始投资房产,他们似乎认为,其他人都会觉得自己应该抓紧买房(不论什么价格),否则稍晚就会买不起房子了。从2000年第一季度到2006年第三季度,房价上涨了大约2/3。在洛杉矶、迈阿密、旧金山和其他很多地方,房价涨幅更大。[4]大片农田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被开发为新房产。住房投机的狂热症就这样爆发了。

重振全球经济的新思路

整件事主要开始于2000~2001年。2000年,股票市场暴跌,同时经济也从网络时代的非理性繁荣中冷却下来。真实GDP增长率从1999年和2000年上半年的4%,下降到了2001年上半年的0.8%。小布什政府利用这段低迷时期,开始实行永久性的大规模减税政策。第一步也是最大的一步减税计划在2001年6月被载入法律。[1]美联储也采取了行动,贴现率从2000年下半年的6%降到了2002年11月的0.75%。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所有这些措施都将发挥作用,经济也确实反弹了。[2]利率的降低似乎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在上一轮繁荣中,资本在设备方面的支出相当庞大。[3]由于担心千年虫危机,2000年之前在设备和软件上的投资尤其高。而在新一轮繁荣中,刺激则来自房地产市场。在2001~2005年的短短4年里,人们用于住房的支出增加了33.1%,而同期GDP的增长只有11.2%。

本书讲述了经济是如何运转的。从个人层面看,关于经济运转的正确观点对个人做出正确决策非常必要,比如说,我们应该储蓄多少,应该在哪里投资,应该买什么房子,以及我们能否相信雇主(或社会保障)会支付我们的退休金。而且,对经济运转机理的正确认识,对公共决策而言更加不可或缺。

让我们回顾一下美国当前的经济周期(我们也可以对其他国家的经济进行这样的回顾),并看一看本书提出的若干主题是否已经过时。动物精神的作用在我们的论述中居于中心地位。

本书出版时正好赶上人们开始反思对经济的看法。最近的经济动荡把很多以前认为已经解决了的问题重新摆到桌面上。现在,人们正在非常急切地寻求新的答案,报纸、智囊团、各种会议以及各个大学的经济学系都在讨论这些问题。

我们相信,有一个简便易行的测验可以证明我们的观点不仅正确,而且比当前主流经济学的模型更正确,因为主流模型无法处理其余3个空格中的问题。我们认为,我们对经济如何运转的描述几乎适用于任何经济周期。就拿最近一次经济周期来说,它从2001年一直持续到现在,我们认为,以动物精神为核心对经济所作的描述,显然能够很好地解释实际发生的事情。

民主国家关于“人民是谁、人民应该是谁”的看法,时不时地会经历重大变化。和这些变化相伴而来的,是关于经济如何运转的故事的变化。我们可以认为,美国经历了6次主要的类似变化:大革命时期,安德鲁·杰克逊当选总统后,亚伯拉罕·林肯当选总统后,重建时期结束时,大萧条期间,以及罗纳德·里根当选总统之后。历史学家可能在这些故事变化的细节上持不同意见,但因为历史上的很多重大事件和这些变化有关,所以对这些变化的存在应该没有太多的争议。

本书始终强调,我们对经济的描述应当符合定性和定量事实,因此它比遗漏了非理性行为和非经济动机的宏观经济学要好得多。我们偶尔也会用一些统计数字,但主体还是依靠历史和故事。

他们同样也不太会否定我们关于最近一次变化的看法,也就是罗纳德·里根当选总统后所带来的变化。当时,关于经济如何运转的解释转向了保守派的象征,也就是我们在本书开头提到过的“看不见的手”。当然,那次变化并非美国独有的现象,英国已经在18个月前选举玛格丽特·撒切尔作为首相。其他国家,从印度到中国到加拿大,都紧随其后,有时候还非常积极。

一个测验

“看不见的手”的故事及其影响对政府在经济中所扮演的角色作了详尽的解释,甚至回答了一些极为特殊的问题。不过,人们现在又重新提出这些问题。下面只是一个小小的样本:我们如何让有着不同能力和不同经济知识的人表达他们的投资偏好,又不会使他们受兜售伪劣产品的商人的伤害?我们怎样让人们发挥他们对投资机会的强烈直觉,又不会引起投机泡沫及其破灭?我们应当如何决定该救助谁,在什么时间救助?我们应该如何处理那些已经受害或受骗的个人和机构?银行应该如何进行资本评估?财政和货币刺激政策的本质和力度应该如何确定?如果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实施得过早或过迟,是否真的会产生什么影响?财政和货币政策应当集中使用还是四面开花?存款保险该如何设计?何时能够以最低成本重组银行?何时对所有储户进行支付?如何监管对冲基金?如何监管投资银行和银行控股公司?在考虑到系统性风险的问题后,应当如何修订《破产法》?有关这些问题的传统答案似乎已经不再管用。只要经济学家和那些关心或研究经济问题的人聚在一起,我们都会看到他们在努力寻找新的答案。

我们相信,关于宏观经济如何运转以及它运转失常时我们该如何应对等最重要的问题,主要(尽管并非全部)隐藏在后3个空格中。本书的目的就是填充这3个空格。

本书不能对所有这些问题作详细的回答。本书的论点是,理解经济的运转以及政府在经济中的作用不能仅仅考虑经济动机,还需要我们深入考察信心、公平、腐败、货币幻觉以及历史带给我们的故事。所以,回答上述问题还需要更多信息,非本书所能涵盖。但是,本书确实给我们提供了背景故事,或许所有答案都能够在里面找到。而且,本书还强调了建立有关委员会和调查团的紧迫性,它们要继续开展对金融机构和监管体系的改革,我们确实亟须这些改革。

在宏观经济学理论中加入动物精神,对于更好地理解经济的真实运作方式非常必要。在这个意义上,过去30年的宏观经济学走错了方向。传统的宏观经济学家试图厘清宏观经济学并使之更加科学化,为此他们引入了研究框架和学科规范,分析当人类只有经济动机而且完全理性时的经济运行情况。如果画一个正方形,然后再把它分成4格,两列分别表示经济和非经济动机,两行分别表示理性和非理性反应,那么现有的模型只填充了左上角那一格。它回答的问题是:如果人们只有经济动机,而且他们都会对这些动机做出理性反应的话,经济会如何运转?但它立刻又引出3个问题,分别对应另外3个空格:如果人们有非经济动机和理性反应,经济如何运转?如果人们有经济动机和非理性反应,经济如何运转?如果人们有非经济动机和非理性反应,经济又会如何运转?

最重要的是,本书告诉我们,只有在思想和政策中充分重视动物精神的作用,才可能找到解决经济问题的办法。

传统宏观经济学走错了方向

[1] 该法案就是《2001年经济增长与减税调和法案》(EGTRRA),后来还采取了进一步的减税措施,即《2003年就业与增长减税调和法案》(JGTRRA)。国会预算办公室估计,当JGTRRA通过时,该法案对联邦收入的影响约为10年(2001~2011年)1.3万亿美元,考虑到合理的养老支出和有选择的最低税收调整后,影响为1.7万亿美元。

金融市场上的“糊涂蛋胖胖”已经被打破。如果“糊涂蛋胖胖”对世界如何运转持有正确的看法,它绝不会一开始就从墙上摔下来。同样,如果资产的买方认识到经济的真实运作原理,他们在买进资产时就应该更加谨慎,经济也就不会出问题。可是,即使到现在,因为对世界的真实情况抱着错误的认识,很多政策分析家,特别是多数公众,还没有认识到“糊涂蛋胖胖”已经无法修复而且必须更换了。这也正是迄今为止已经采取的措施仍不足以维持信贷流动进而实现充分就业的原因。

[2] GDP增长从2001年的低点0.7%提高到了2004年的3.6%。

21世纪初的这场危机出人意料,而且公众和许多关键的决策者至今仍没能完全理解这场危机,原因在于传统经济学理论根本就没有涉及动物精神的原理。传统经济学理论将不断变化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排除在外,而它们才是经济危机的根源。传统经济学理论甚至排除了信任与信心丧失的因素;排除了公平感,而正是这种感受制约了工资和价格的灵活性,这一灵活性本来能够稳定经济。传统经济学理论没有考虑到经济繁荣时期的腐败和出售伪劣产品的问题,以及泡沫破裂时它们一旦被揭发出来会带来的影响。传统经济学理论还排除了那些说明经济变化的故事的作用。解释经济如何运转的传统理论排除了这些因素,这不仅加深了人们的疑虑,导致了当前的危机,还使我们在应对已经到来的这场危机时束手无策。

[3] 从1991年到2000年,国内总私人投资从8291亿美元增加了102.5%。其子项(设备和软件投资)更是从3459亿美元增长了165.6%。对比来看,这段时期的GDP仅增长了38.3%。参见美国《2008年总统经济报告》。

诚如我们在书中反复提到的,真正的问题在于当前的经济理论是由许多传统观念构成的。有太多的宏观经济学和金融学专业人士在“理性预期”和“有效市场理论”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以致根本未能考虑经济危机最重要的动力机制。如果不把动物精神添加到理论模型中去,我们就会丧失判断力,也就无法认清危机的真正根源。

[4] 洛杉矶房价上涨了173%,迈阿密房价上涨了181%。

我们的动物精神理论回答了以下谜题:为什么我们中大多数人没能预见当前的经济危机?当危机似乎毫无理由地突然爆发时,我们应该怎样理解它?为什么那些试图阻止危机的预防措施没能奏效,而经济当局却对此公开表示意外?如果我们想在未来数月内对经济政策重拾信心,就必须回答这些问题。

[5] 可能的例外是那些与战争或和平有关的繁荣和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