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顺并不知道，市公安局长等各部门的一把手，都在市委党校学习，当他得知吕书记在组织一把手们学习，告诉他可以找市政法委的副书记唐复刚的秘书，唐与市局的马政委都是兰川军区当年一起转业到地方的干部，他可以跟唐的秘书打电话，托对方打听一下情况。
刘钟祥躺在按摩床上，一面享受着技师小姐，专业服务，一面给远在西阳县当县长的何长顺打电话，首先是给何问安，上任大半个月了，当县长大人的感觉如何，之后才告诉何汉沙，现在在扫黄打黑，市公安局被新上任的程界民，搞得密不透风，铁桶一只，有哥们的手下被抓了，想找个人疏通关系都没人敢出面帮忙，这个程界民也太霸道了，仗着市委书记吕闻先对他的信任，六亲不认，问何长顺跟市局谁的关系好一点，打听一下如何捞人，原本就是小事，程界民小题大做，害得大家兴师动众。
刘钟祥躺在按摩床上谈笑风生，让周辉放心这种小事难不倒他们，一个小时后，俩位小姐给他们做完了按摩，何长顺回了电话，告诉刘钟祥刚才唐的秘书跟马骏芳的秘书打了电话，马的秘书说现在市局扫黄打黑，由马政委和程界民俩人负责。程界民在所有的环节都安插了反贪局的工作人员，有什么小动作程界民立刻会知道，因而即使马骏芳现在也不敢轻言放人，并给他支招说要捞人，刘钟祥应该直接去找苏铭，以苏铭现在所处的位置办事最方便，不用担心有人打小报告，他不仅是程界民的心腹且要上任市长秘书，没有什么顾忌，他刘钟祥和苏已打过两次交道，应该可以直接去找苏，不用绕那么大的弯子。
在周辉看来，这不过是花一点小钱，绝对没问题，可眼下马仔被抓他的拆迁工地一个照场的人都没有，他是寝食不安，刘钟祥让他放心，他马上就打电话帮周疏通关系。
刘钟祥边打“哈哈”边谢何县长，说自己考虑一下。他有一种直觉，苏铭这个有点怪怪的不像是自己的哥们，那种特别仗义的人，自己先去试一下，有什么需要他会再给何长顺打电话。
在另一个洗浴中心的按摸房，刘钟祥正在报怨周辉，昨日提前告退，害得大家都玩得不痛苦，他保证周辉的事自己负责帮他搞定，希望周以后能重新安排一个“彩色的节目”，他刘钟祥一向认为事业要干，玩也要玩，事业和娱乐要两不误，说完打着“哈哈”开心大笑。
出了洗浴中心，刘还是请周辉放心，这事全包在自己身上了，只是到时如果需要花钱，周得放点血，关系自己可以帮他疏通，花钱也是少不了的，自己这就去找关系，让周把钱准备好，至于要花多少钱，那得等到关系人开价码才知道，十几个小兄弟估计得不少钱。
萧红和徐正中做交易的同时，走投无路的周辉又找到了自己的新朋友刘钟祥。
与周辉分手后，刘钟祥大脑就开始盘算起来，他与苏铭打过两次交道，都感到苏这人城府大深，有点吃不准，冯纯吾的案子，他曾经找过苏铭，苏说回去考虑考虑，他后来还打电话追问过，苏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而后冯的家人又找到了苏铭，苏却满口承诺冯的家人，只要愿花钱，就可以放人，刘钟祥不知道这个苏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莫非那程界民打黄扫黑反腐倡廉也是演戏，没有程界民作后盾，他苏铭怎敢夸这样的口，就算是程界民收钱放人都冒着很大的风险，现在全市盯着程界民的人可不是一二个，无论是那些靠边站的一把手还是现在的二把手，谁不眼红程的风光，难道程真敢指使苏，狮子大开口，疯狂敛财。
她说什么，腾云驾雾的徐都说可以。
刘钟祥想了很多，他一方面认为像苏铭城府这样深的人，不会跟冯的家属直接开口要钱，那程界民有政治野心想当官，不会冒险敛财，二个聪明人都不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一方面认为没有人不贪财，一面当官一面收钱是理所当然的事。
也是在这一瞬间，萧红打定了主意，她不能作周辉的指望，她应该为自己留一条退路，这条退路就是这一百八十万，徐一边享受她，她就一边和徐商量时间，自己何时去轻轨公司结账，以及结账的方式，为了避人耳目，徐可以让汤将这笔钱转到自己另一个账户上。
延着这样的思路，他推测吕闻先借反腐将张纵横边缘化，叫停涨的超级工程，即是为了权也是为了利，吕闻先利用程界民，整治市里的干部，表面上六亲不认，实际上为的还是权与钱。
徐开心地笑了，急不可耐地站起身，将萧红从水里抱起来，抱到了里间的床上，就在抱起这个淫娃的一瞬间，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有一种抱得美人归的快感。
刘钟祥以为自己已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考虑之后，决定给冯的家人打电话同意与苏铭见面，协调冯案的事实，认定起诉，判决一事，尽管他认为自己收受冯案捞人钱财一事完全在苏铭面前公开，存在一定的风险，他苏铭作为反贪局的国家公职人员都不怕，自己又有什么可怕的，他恼火这个苏铭，自己去找他时假装真正的清廉不给面子，冯的家人人去找他，他马上露出真相，大肆敛财，一次就收了别人四十万，一百万不到账上还不兑现承诺。
萧红狡黠地笑着说：“考虑什么？今天我先让你享受一下，只要你结了这笔款子，以后你随时需要我都会满足你，我说到做到，看你这副馋相，今天不让你得到这身子，你要恨我一辈子。”
在冯案上，苏铭无疑是抢了刘钟祥收到口袋里的钱，这也是刘一直不愿与冯的家属去见苏铭的原因。可周辉一事何长顺回话，已让他意识到现在在汉沙捞人办事，苏铭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关键人物，非要与他见面不可，让他为难的是，自己现在去和苏铭见面，是犯罪事实成立在先而不是自己当初去找苏铭，是和苏一起共同实施行贿受贿，安全系数更高，想到通过这次与苏铭合作，可以打通苏铭、程界民、吕闻先这条通天路，刘钟祥认为冒点险还是值得的，如果合作愉快，那将来在汉沙才是真正的没有办不成的事，这也是一个机会。
于是，她同徐正中商量，看徐能否在市里没有明确执行或不执行本合同之前，先将拆迁工程第一阶段还拖欠的一百八十万结清，这应该没有为难他，徐正中望着‘凶器’已浮出水面的萧红一眼说自己考虑一下。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算盘，冯的女儿回话，第二天可以安排他和苏铭见面时，他回答没问题。
萧红自然清楚周辉与秦陶的合作是有问题的，至少周辉向秦行贿的三百万，如果检方查出这件事，工程款是否能结还不一定，周辉可能还要坐牢。
第二天中午，在冯女的安排下刘钟祥再次见到了精明过人的苏铭，苏西装革履夹着一个公文包，与冯女先到一步的刘钟祥，见苏铭出现在包厢的门口，大步迎上前远远地就伸出了手，握住了苏铭，热情地说：
徐正中让她放心，拆迁工程已到了这一步，市里肯定要给拆迁户一个交待，不会等居民去上访，问题应该很快就会解决，就担心周辉与秦陶之间有经济问题。
“苏老弟！见你一面真难，我给你打了两次电话你也不见我，今天若不是小冯安排只怕要见你很难啊！”
他努力想看真切那两只没在水中的圆硕的‘凶器’，告诉她，周辉与秦陶签的这份拆迁工程合同，在秦陶陈开元出事后，合同是否应该继续履行，现在上面还没有具体的指示，这个合同执行的最后期限是到这个月的月底止，如果秦的专案组没有质疑秦周之间的合作协议，检察院的起诉书里也没有涉及秦周之间的问题，到那时，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执行这个合同，现在市里的政策有了重大变化，他拿不准市里的意图，过国立大学的‘宋钱案’如今也是不了了之，整个轻轨工程是下马还是要作调整，他都不清楚，大家都处在观望之中，在这个特殊时期，谁都不愿犯错误，所以都格外小心，市里的领导也在等张市长从北京回来，这就是他一直不愿和她谈结款一事的原因，并非是为难他。
苏铭冲着桌边的冯女点点头，请刘钟祥坐下，解释道：“你别见外，近日工作确实很忙，实在是抽不出身。”
在煎熬了四十分钟之后，他最后只能向她表示自己向她投降，只要她让他快活一下，她提什么条件都可以，这时萧红才放开了捂在‘凶器’上的两只手，问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工程款。
冯女请俩人坐下，既然他人很熟，她就不必替他们作介绍了，开门见山，请二位沟通一下，如何帮父亲把案子做好，这事就拜托他们俩人了。
过去他听别人说周辉的这个老婆是一个送上门的货，谁跟周合作谁就可以上她，现在看来不尽然是如此，要想上她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今天既陪她喝了酒，又陪她洗了鸳鸯浴，可现在他并没得到什么，还喝了几口洗澡水，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他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刘钟祥满面春风，大大咧咧地说：“哎！这事你就尽管放心，有苏科长苏秘书鼎力相助，我就敢打包票，百分之百没问题。”
徐正中也在痛苦地反省着，她萧红虽然长得不错，可自己占有过的女人不乏比她更有姿色的，可自己从来像今天这样如中邪一般，痛不欲生，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今天与她周旋了半天，得到的仅仅是一双小腿，她那像鱼腹一样柔软富于曲线的小腿肚是那样迷人，摸起来是那么舒服，又是那么地痛苦，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冯女给俩人斟上龙井茶，刘钟祥进入主题前开始与苏铭闲聊，关心地问他，近来都在忙些什么，自己听说现在反贪局在市分安局设了联合办案处，程局长如今身兼数职，不知是真是假，从年初的“宋钱”案开始扯起，把程界民的这个得力干将大大吹捧了一番，并关心“宋钱案”是怎么在处理，这个案子当初动静很大，现在却没了动静。
见他如此痛苦，萧红才像施舍一样允许他摸脚踝以上部分，仅到膝盖为止，并且非常傲慢地痛诉他说：“男人都犯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真正得到了，又不珍惜。”
苏铭意识到，刘钟祥尽管与自己见了面，其实对自己仍有戒心，于是告诉他宋树理的案子按照吕书记的指示精神，宋已交给了国立大学处理，钱进步涉嫌行贿受贿证据确凿，已移交到检察院，数额不大，估计会作判缓处理。
萧红一会警告他，一会讪笑他，就像玩猴把戏的一样耍他，喝一口池中的水就让他摸一下，他不喝水就让他坐到对面去，她可以免费送一只脚给他摸，他摸捏着她那双被温水泡得酥软的脚背脚趾，摸着她那光滑柔软的脚底，他的魂就像已被她勾跑了一样，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滋味，越摸越舍不得那双脚，越摸越觉得自己痛苦不堪，难以忍受。
当初市里的重点大案，现在作了这样宽松的处理刘钟祥妄加猜测，是不是因为省纪委副书记喻格言出身国立大家的原因，不仅如此，据他所知吕闻先在北京阜成门的居所，距喻格言西苑的家隔得也不是很远，说不准吕和喻在北京会有交往。
此时的徐正中已是欲火攻心，欲罢不能，看着水池中白花花的胴体，萧红那魅惑的眼神，不屑一顾的脸色，他一会要摸她的手臂，一会要摸她的大腿，被萧红拒绝后，他又退而求其次，抚摸她的膝盖小腿。
苏铭佩服刘钟祥这样的想象能力，为了迷惑刘钟祥，他笑着回应：“对于宋钱案，吕书记确实关心比较多，至于是不是与喻书记有关，我就不清楚了。”
浴池虽然不足五平方米，且清澈见底，萧红双腿并在面前，双手抚在胸前，除了水中变形的胴体，徐正中发现自己并没饱眼福，只得往她身边凑，萧红警告他，挨着她可以，但不可以动手动脚，否则算犯规，要受处罚。
刘钟祥摇摆着巨大的脑袋“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那意思就像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随后，他才转入正题，就冯案与苏铭正式商量起来，并告知冯女，她现在可以走了，他会将协商的具体结果告诉她。
萧红包裹着身子，只露出光溜溜的肩膀和赤足，多少让徐正中有些失望，但他相信，俩个孤男寡女共浴，机会多多，他走近鸳鸯浴池，试了一下水温，正合适，下水后就等萧红拿掉浴巾下水，只见她走近水池，双手举着解开的浴巾挡在面前，他什么也没看见，她已经进入了浴池，再转身将浴巾叠放在水池边。
冯女并不完全信任刘钟祥，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冯女一走，刘钟祥便对苏铭说，早知俩人迟早要坐到一块合作，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苏铭亲自与案件家属打交道，其实是不明智的做法，这样太不安全，弄不好容易被家属告发，收钱容易办事难，难就难在今天你答应，保住案犯的脑袋，不判死刑，因为你曾接过家属的钱，过两年亲属又来找你麻烦，要求改判或假释，减刑，没完没了，这些人总是不讲道理，认为你接了他们一回钱，就应当无休止的满足他们的愿望，远不如有自己这个中介人从中穿针引线，不让双方见面更安全。
俩人到了洗浴中心，开了鸳鸯浴包间，关上房门，徐正中感觉就像是进了天堂一样，俩人脱衣时，萧红却进了卫生间，脱光了衣物包着浴巾走了出来，并取笑赤身裸体的徐正中下面吊着‘一只短尾巴’，就像巴西的猎犬，完全就是一只虽然非常聪明，永远只能做畜生的东西。
苏铭将来要作了张市长的秘书，而程界民现在又是吕书记面前的红人，他苏铭是程界民的心腹，想捞钱，以后容易得很，刘钟祥这里，有的是人请他说情办事的人，只要苏铭愿意，想捞多少钱就捞多少钱，根本不需要冯纯吾这种已经曝光的案子上捞，无论如何，仕途锦绣前程更要，多年捞人办事的经验告诉刘钟祥，捞钱应该以安全零风险为前提。
徐正中满口答应，酒廊隔壁的洗浴中心就有情侣鸳鸯浴，萧红结了酒账，俩人手挽着手走出了酒廊，徐嘴上还在说，刚才萧红问酒保多少酒钱，又说了一个钱字，待会要补上这杯罚酒。
俩人商谈了一下午，苏铭基本上掌握了刘钟祥收钱的方式和内幕，也搞清楚了刘在二院的关系网，刘捞人的操作不仅隐秘，而且非常善于钻法律的空子，不是刘亲口对苏铭说，苏真不敢相信刘这些年，用各方关系捞到了几百万的好处费，今天苏铭带来了市局经侦科的同志在隔壁作监听录音，有了这些证据再不担心刘有什么后台，把他送进监狱判他个十年二十年应该没问题。
看着徐正中色迷迷的相，她痛快地说：“这还不简单，我今天请你喝了酒，再请你去泡鸳鸯浴潇潇洒怎么样？但我首先申明，虽然是鸳鸯浴，各人洗各人的，你可不能骚扰我。”
当天晚上，市局经侦科同志整理的录音材料，就送到了坐阵市局三楼会议室的程界民马骏芳手上，与此同时，负责收集周辉具有黑社会性质流氓团伙证据的经侦科的王大武，也和国立大学校前拆迁户的集体上访负责人联系上了，拿到了他们告发周辉这个黑社会老大的证据，周辉作为一个黑社会团伙定性已没问题。
二个小时后，俩个开心的人都感到酒已喝好，余兴未了，满脸通红的萧红更泼辣更大胆地挑逗徐，徐此时更是心猿意马，不能自已，睁着血红的大眼问酒案对面卖弄风情的萧红：“现在怎么办？你我都喝不下去了，感觉好像还没尽兴。”
马骏芳指示刑警队的同志，还要在那些被抓到了周辉团伙成员身上下功夫，抓紧时间隔离审讯，各个击破，不要担心他们这些人都是“二进宫”、“三进宫”，具有丰富的反审讯经验，要抓住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人人都希望自保的心理，争取一部分人站出来指证周辉，揭发周辉的流氓犯罪事实。
俩个人像玩游戏一样，点了洋酒，打情骂俏地斗起酒来，东扯西拉，谁不小心说了一个钱字，或与钱字音相同的字谁就罚酒一杯，有女人作陪，徐正中意气风发意气风发觉得这酒喝的很开心，萧红似乎也觉得自己在任何人眼中，都比周辉眼里高贵，人生仿佛就是情色游戏，唱得好不开心。
程界民则明天就去请示吕书记，督促市政协开除周辉这个混进政协的区政协委员，为抓捕周辉作准备。
乐不可支的徐正中表态说：“只要不谈钱的事，你想怎么喝我就陪你怎么喝，谁要是提到钱字，谁就罚酒一杯。”
冯纯吾交待的大小贪官的调查取证工作，在“大专案组”，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也取得了相当的进展，预计在月底前都可以弄个水落石出，对牵涉到的人员，从现在起要开始实得二十四小时监控，因为涉及面比较广，程界民决定先请示市委领导，得到明确指示后届时统一实行抓捕，暂不动一人，以免打草惊蛇，程界民此时断言，根据市委指示统一部署的这场反腐打黑风暴，必定是战果辉煌，振奋民心，在这场反腐斗争中，市公安局，市反腐局为净化汉沙社会风气，立下了一大功，必将得到市委领导的肯定，立功授奖是少不了的。
徐正中从接到电话到赶到酒廊仅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从看到萧红的第一眼就嗅出了她那身打扮的性气味，萧红见了他，富有礼貌地起身请他就坐，然后问他想喝点什么酒，今天自己舍命陪君子，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有了她这句话，徐正中更是心知肚明。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热烈，时常充满笑声，程界民、马骏芳坐在台上满怀欣喜，亲密地相互交流着近期工作的体会，同志们的工作热情这么高，不怕辛苦，不讲条件，这样的局面，这些年来已很少见。
这边的酒席还没散，他又要去赶第二个酒会，客人们都知道他今天有好事，不再强留他，徐正中一本正经地告诉客人，不是什么好事，是鸿门宴，是正儿八经的公事。
礼拜一，程界民手里的材料和录音带到了市委书记吕闻先手上，吕书记在市委常委会上，播放了苏铭刘钟祥谈话的部分内容，让大家传阅了整理出的资料。对大家说，现在这一系列案件都在调查过程中，对外依然需要保密，市里也不打算都干预程界民同志主持的“大专案组”的工作，仅仅是给在位的各位通报一下情况。
正在陪客人在外喝酒的徐正中，接到她的电话，听到她要请自己一个人去那情人酒廊喝酒，心领神会，说自己一会就到。
事实证明，程界民同志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这不仅是一系列反腐的问题，他实际上是帮助市里的领导治理了所谓的汉沙“影子市政府”。抓住了那道看不见摸不着的人情关系网，这些案件里面可以看到市里一大批大大小小领导的秘书的影子，有些人很明显已经触犯了法律，更多的人则是违规违纪，失去了作为一员共产党员应有的党性原则。
所以，她出门后没有直接去轻轨公司，而是去了一家酒廊，然后给徐正中打电话，说自己今天请他一个人喝酒，希望他一定赏脸，给她一次机会。
市里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一方面是反腐，一方面还要抓经济工作，下个礼拜张纵横市长将提前从北京回来，过去的那些工程政府在上面投下了几千亿，不仅不能停下来，而且要加快速度，早点见成效，早一点收回投资，偿还市政府的欠债，缓解经济压力，现在市政府虽然很穷，其实民间资本非常雄厚，杨副市长给他提出了一个建议政府项目向民间融资，让民间资本时入政府主持的项目，为民间资本的投资开放更多的领域，为民营企业发展提供更优惠的条件，在大的方向让自己认可的，具体的操作方案要等张市长回来以后再研究决定。
可孩子太小将来太遥远，充满变数，应该为自己作打算的想法又占了上风。她跟那轻轨公司的徐汤二人周旋了二个月，尽管工程款没结回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轻轨公司是政府的企业，徐汤俩人绝没有赖账的意思，钱迟早会拿到手，可周辉总是不停地催她去要钱，她不知该怎样向他解释，今天他又说手下的马仔被抓了，急等用钱，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再则周辉今天又明白无误地告诉她，不管她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月底之前把账结回来，她清楚，只要勾引上那个徐正中，她就能知道到底他们何时可以付钱。
有人说他吕闻先是一个稳健的保守主义者，他是不认可的，他吕闻先做事也敢为天下先，敢在全国其他省市之先，给民间资本进入政府项目敞开大门，当然，在实行之前是需要向中央请示的，市里要研究出一套可行性方案，下个月中央部委的检查团来了，只要认可了市政府现行的一系列政策，市里就可以提出率先在全国进行更多改革的试点，也包括以更灵活让利的方式向民间资本融资的问题。
她的内心充满矛盾，是继续帮他还是不帮他了，她一方面觉得应该开始为自己作打算，一方面又认为帮他做事也是为了这个家，最起码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将来这所有的财产都是属于自己的孩子的，就算是自己是个妓女，也是为了孩子将来的幸福生活。
总之，市政府的大胆改革创新的每一项措施，都离不开严格的科学论证，离不开有真才实学的专家学者型的领导干部的脚踏实地的工作，上个礼拜他在市委党校主办的市里各系统一把手负责人，保护与开发综合平衡发展观的一期学习班，效果很好，参加学习的人，写的思想认识及理论文章，他已让杨秘书刊定成册，给大家各复印了一份，相信大家欣赏过这些大作之后，对这期理论学习班的成果，会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公正的评价，别把他吕闻先传成一个专制的领导，认为他动不动就办市里领导干部的学习班，让大家靠边站，他还会将这些学习成果，办成专栏，展示给中央部委下个月来的检查团看，这些理论文章都是在他监督下完成的，是大家的真实水平的体现，而非秘书代笔，所以他相信绝对比大家去参加代培，或兼职读博，拿到的文凭货真价实，这样的理论学习班以后还要经常办，有第一期，就会有第二期，第三期，市里的干部都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组织完了各系统各单位的一把手，以后还要组织各部门的二把手，三把手去学习，不过关的就下课，直到彻底改变汉沙市的官场风气为止。
以前，她以为自己为他的事业付出一切会感动他，使他对她好一些，事实证明她为他做的越多，他的态度就越差，到如今，骂她打她也成了家常便饭，他这种只要是蹲下来撒尿的都要搞的人，如今连她的身子都不愿要，她是彻底灰了心，在他的心目中她成了最不值钱的女人，她感到了自己已无路可走，这也是她现在对周辉搞艳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他吕闻先有信心在这届任期上，让汉沙市各级领导干部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也算是他一个市委书记，向全市人民立下的誓言，当然这绝不是他一个的事，他也不是孤独的，最起码张纵横同志是支持他的，张市长下个礼拜之所以提前回市里，就是为了在即将招开的全市领导干部反腐，倡廉树新风的总结大会上，给他吕闻先站台助威，将半年来的市政改革，用人制度改革，和即将全面启动的大张旗鼓的廉政政风暴推向纵深，一个更纯洁更美好的明天，即将来临。
没有信仰的人是不存在道德的，作为周辉的老婆，萧红认为自己性贿赂政府官员、公司主管，是为了自己老公的事业，尽管她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并非是不可以为的事，只要能挣钱对她来讲就没有不可以做的，只是她觉得自己没有找到一个好男人，为了男人她可以把身子给糟老头搞，自然也可以给这个正当年的徐正中，问题是周辉不仅花心乱搞，还有可能甩掉她萧红，这才是她痛苦的原因。